供出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没有什么意思。
现在宋阳总不可能再把刘雪丽给挖出来，问问她为什么要指使王丽这样做，她刘雪丽的上家又是谁。
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王丽为了不再受宋阳的折磨，她还提供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刘雪丽的手机通讯录里，除了吴贤明这个重要的大哥，还有一个叫做黑鹰的神秘男人。
每次刘雪丽有些什么奇怪地命令或者举动，都是这个黑鹰负责告诉刘雪丽应该怎么做。
从宋阳的家中出来，我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周围的世界都不太真实。
平日里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宋阳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了，很难想象其他人在私下里又是怎么样的。
“这件事情如果暴露了，你就说你是被我胁迫的就可以。”宋阳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从当时的处境来看，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以你的这种证词，法官是完全会采信的。”
听到宋阳已经帮我将开脱的借口都想好了，我忍不住劝他，“老宋，很多事情你不用做得这么极端，就算是为了大山，你也不能……”
宋阳吐出一个烟圈，笑了起来，“那你说我现在还能回头吗？”
我被宋阳给问的语塞了。
要是现在宋阳去自首，那么王丽提供的这个情报就算是彻底断了。
警察局中像宋阳这样肯一门心思找出幕后真凶的人已经不多了，更不要说那些幕后人的能量有多大，才能够操控王丽去枪杀秦大山，还帮着她做了这么多的证据掩盖。
宋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今天带你来看王丽，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秦然不是我的主要目标，我现在就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陈繁，你是在道上混的，如果你知道了什么消息，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宋阳算是彻底对我交了底牌，连王丽在他家受尽虐待这种事情都让我知道了。如果我想，那么和他分开后只需要一个电话，用不了多久宋阳就会被警察给抓走。
我也盯着宋阳看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不值得，不过老宋你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能帮你就尽量帮你。王丽……你尽量还是不要伤她性命吧，或者总比死了好。”
宋阳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正想和宋阳说不用送了，我自己会坐车回去。站在我旁边的宋阳脸色一变，将我整个人往另外一边推倒。
嗒嗒嗒。
一串火光从我的头上飘过，竟然是枪声！
重重摔在地上的我偏过头一看，那个流匪老大手里端着一把AK，状若疯狂地对着我们这边一阵狂扫。
“走这边！”
宋阳看我还在发懵，抓住我的手就往另外一边拖。
这是个石头砌成的走廊，下面半截身子完全被石头做的隔断给挡住了。宋阳将我摁在地上让我往对面爬不要露头，自己掏出警用手枪进行还击。
“老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国内能够弄到冲锋枪？”
我一边爬一边觉得自己倒霉。国家对于枪支的管控这么严格，这些流匪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够弄到这些武器装备。
宋阳咬着牙躲在一根圆柱后面，子弹将圆柱打得碎石飞溅。老宋瞥了我一眼，“这伙人来头挺大的，不像是一般的流窜犯，我们市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了。”
我白了宋阳一眼，现在说这些不是废话吗？不管专案组到底有多厉害，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及时赶到啊。
枪声终于在这个时候停了，也不知道那个老大是在换弹夹还是暂时撤退了。
宋阳小区里的居民一个个把门窗都关的紧紧地，估计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见过这么激烈的交火，这完全就是电影里才有的枪战情节。
“宋阳……”
我蹲在地上半天了都没有听到动静，正开口想要问问宋阳我能不能动，宋阳脸色一变，转身抬手就是一枪。
扑通。
宋阳抱着右手咬着牙倒在地上，我赶紧冲过去，看见宋阳的肩膀上中枪了有个枪伤，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
“先别管我，你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宋阳自己强撑着把背靠在柱子上挺着，对我摆了摆手让我过去看那个人。
他换了一只手举枪对准那人，示意我不要靠的太近，用肉眼观察就可以了。
“死……死了，眉心中枪。”
听到我确认，宋阳这才放心的将手枪给放下。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小区外面就响了起警笛声。
宋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竟然是这样暴露的。待会儿那些国安的人肯定会去我家，等他们看见王丽，那就什么都完了。”
我沉默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宋阳的话。
如果不发生这起枪战，宋阳完全能够继续当他的好警察，那些国安的人警队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脑子抽了去搜宋阳家。
宋阳也知道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看了远处闪烁的警笛一眼，“陈繁，答应我，如果我被抓进去了，你要继续顺着黑鹰的线索往下查，我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咳咳。”
宋阳剧烈的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怎么样。
徐庆已经带着一众特警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那个老大，又看了眼宋阳，“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话，跟着陈小姐走。”
宋阳笑了笑，“都和你说了这是我多年的工作经验，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多年的工作经验。眼睁睁地看着宋阳被人给架走送去医院，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宋阳对徐庆说过，在安北市，只要跟在我的身边，就肯定会有大案子发生。
徐庆看了我一眼，“陈小姐这是刚从宋阳家里出来？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再陪我们上去一次，宋阳在医院里总是需要些换洗衣服的。”
我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