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见我顽固成这样，最后都恨不得要咬死我了。但偏偏她对我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师傅，怎么办？”
王丽实在是拿我没辙了，她转过头去看秦大山。
秦大山沉着脸对她一挥手，“收队。”
“这些人不要了？”
“我说收队！”
秦大山这样的人，就算是生气也不过是将语气加重一些。偏偏王丽还就吃这一套。她狠狠地推了猥琐男一下，愤愤地将收队的指令传达下去。
猥琐男是典型的油混子，他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肩膀，嘴里还碎碎地念，“我们又不是没有营业执照的黑工坊，在厂里干活也要被警察抓，这是什么世道哦。”
“你！”
王丽被气得七窍生烟，秦大山一挥手将王丽给拦住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陈繁，我们还有一点事情需要找你询问，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我身子一颤，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想要早点回去休息了。”
被猥琐男绑到这里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来好好整理下脑海中的思绪。
秦大山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还是平静地看着我，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威胁，“我现在怀疑你和郭艳的死有关系，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
听到郭艳两个字我的脸就是一白。这个秦大山的感觉好敏锐！
在警察局的时候他就因为我的状态不对起了疑心，如果不是刘雪丽及时赶到，说不定我就要被他套出点什么。本以为上次的敷衍很成功，他不会再起疑心了。谁知道他只是由明转暗了，自己偷偷在暗地里行动。
秦大山都这样说了，我就算是千不般万不愿也要跟着他们走一趟。
走出工厂，我才知道这一次秦大山他们动用了多少的警力。除了刚才冲进工厂中的那些警察，在工厂外面还围了一大圈的警察。看来小桃之前和我谈话的那一段时间，秦大山他们也没有闲着，忙着在周围布控。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样撒网有没有把小桃给抓住。
被带回警察局，我看见很多人都摇着头指了指秦大山，一副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表情。秦大山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让王丽带着我回到他们的办公室，将门给关上。
“陈繁，安北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父母离异，还有个弟弟在安北市第三中学读初三。”
我一坐下，秦大山就拿着一张表格读了起来。我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张表格就是上次做笔录的时候，我按照表格上的要求填写的个人基本信息。
秦大山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表格拍在桌上，“这些都是你之前填写的信息，真实无误对吧？”
我点了点头，“对的。”
“那为什么没有填你在缠梦会所工作？”
我心头一紧，半晌没有说话。
之前秦大山说国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在缠梦工作的事情恐怕瞒不下去了。秦大山这种警察属于不声不响自己做调查的，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调查到了哪一步。我虽然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在黑道上混的人。但我也知道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秦大山郭艳究竟是怎么死的。
秦大山像是从我的表情上看懂了我心中的想法，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陈繁，我看过你的学习档案，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去缠梦会所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前段时间星探诱拐案有你的影子，工厂特种兵伤人的案子还是和你有关系。你在这段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又是谁将你送进缠梦会所，我希望你能够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只有我们，才能够帮助你，让你的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我细细想着秦大山说的话，沉默很久。刘雪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摆脱她。但想起之前被同样是警察的那个男人警告过，我就知道警察系统并不像我以前想的那样公正正义。谁知道秦大山是不是故意套我的话，其实是和刘雪丽一起的人。谁又能够保证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秦大山就真的有能力保护我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下去。
我张了张嘴，“对不起秦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去缠梦会所工作只是我的兼职，我想这没有违反什么法律吧？”
站在我对面的秦大山嘴角抽了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起来。
他这种注视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让我想起了张君雅她曾经也是这样看我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大山冷笑一声，“好，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按正常流程走。把那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拿来。”
王丽起身到里面的房间去，不一会儿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托盘。
秦大山将桌上的台灯还有放在一旁的摄像机打开，这才算是正式审讯的流程。
将托盘放在我的身前，秦大山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上次星探案的时候，有两位警官给你做过犯罪嫌疑人辨别的工作。当时你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没有辨别出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刘姐。现在我们这里有一组照片，麻烦你回忆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犯罪嫌疑人刘姐。”
我皱着眉头看了秦大山一眼，不明白这个老警察究竟在搞什么。他不是想要问郭艳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之前的星探案上面来了。
不要说我是真的对浓妆艳抹的刘姐没有什么印象，就算有，想起上次那个男警察对我的警告，我也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矢口否认。
不过流程就是流程，就算打定了这种主意，我还是要配合他们走走这个过场。
低头往托盘上的一堆照片一看，我的脸色就是一白。
照片还是和上次的照片差不多，有许多的陌生人。但真正让我感到紧张的是，我竟然在照片中看见了刘雪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