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只见这个狱卒又把几根铁钉刺了进去,将她的两只手都钉在了墙上,鲜血如水柱般往下流,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汇聚在一起,渐渐凝固。
铁钉全部刺进炫清的两个手掌后,刘荣很是兴奋的看着炫清,笑容越发的狰狞:“说,到底是不是欧阳洛宸派你来的?老实招了吧,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刘荣也不再称景王爷,干脆叫了他名讳,反正这是他的地盘,天高皇帝远,他想怎样就怎样。
“呸!姑奶奶杀的就是你这狗官!”炫清呸了一声,没把口水吐刘荣脸上,只因她觉得她的口水若吐在刘荣脸上,太让他占便宜了不说,还玷污了她的口水。
那种骨骼碎裂,钻心急痛,让炫清忍不住抽搐。
“行,嘴还挺硬!继续!”刘荣也不动怒,又随手从刑具架上拿了那木板,递给狱卒,狱卒接过,将那布满密密麻麻铁钉的木板一下又一下狠狠拍在炫清身体上。
来来回回重复着拍打,铁钉一下一下陷入她的肉里,碰在她的骨头上,又被一下一下拔出,再在另一个地方下手,有的地方还连着被拍了好几下!
陷入昏迷的前一刻,炫清想,就让她这么死去吧,她是真的受不了这变态的酷刑,想象是一回事,可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就让她这么昏迷着,随便怎么折磨她都行,昏迷着至少就感觉不到疼了,也不用目睹自己被这么血腥的虐待。
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能让你想怎样就怎样,刘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他要的本就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怎么?还是不肯承认吗?”刘荣走到火盆前,拿起里面烧得噼啪作响的烙铁,放在眼前打量,状似随意的问着炫清。
炫清只是轻轻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答,反正她是死都不会承认,折磨死她都没用,她是不会做出任何置欧阳洛宸于险境的事的,与其浪费力气回答他,还不如留着精力应付下一轮的折磨呢。
刘荣见炫清没反应,把烙铁又在火里烧了烧才又拿出来,亲手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步步向炫清走去,站立在炫清的面前,狰狞的笑着,没说一句话,似是慢动作一般将烙铁狠狠的印在了炫清的胸腔上,一瞬间,痛得炫清嘴唇都咬破了,忍无可忍的发出低声的叫喊,却很快收了声音,死死咬着下唇,没几秒便又陷入了昏迷。
刘荣却没就此作罢,将烙铁印在炫清身上至少有二十秒才放开,肉和烙铁的交接处,发出一阵“滋滋”声,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肉被烧糊的味,而那被烙铁印了的肉,早已血肉模糊一片,有的部分直接都已经是黑肉了,是被烧糊了的惨象……
昏迷中,炫清猛然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弄醒,紧接着便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凄吼,吼声在整个地牢里回荡着,足以令闻者惊心。
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人勾起,蒙胧中,炫清看见那琵琶钩已经挂着血滴,穿过了她的琵琶骨。
下一秒,眼前一黑,她看到了很多画面……
她又看到了梦中那些唯美的画面。
看到了那个同欧阳洛宸长得一模一样,眉目如画的俊美男子,看到他哀伤的将自己望着,看到那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场面在自己眼前飞快的闪过,听到他有些模糊、失了真的悲戚声音:“汐儿乖,快醒来,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她着急的想要回复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口,那个名字似乎就卡在嗓子眼里,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渐渐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眼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炫清慌了,她拼命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些画面,抓住那个人,不让他们就这么消失不见,却怎么也抓不到,够不着,只能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渐渐模糊散去,碎成千万个点,在她的眼前飘散。
炫清自梦中惊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着。
她本以为,她将要如此死去可她却又醒过来,她真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醒来?为什么非要让她醒来面对这一切非人的折磨?她是真的不想醒来的,就让她永远停留在那凄美的梦境里,该有多好……
醒来便听见刘荣那刺耳的声音响起:“呦,这命还真硬,这样都还没死?也好,我的刑都还没用完,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呢?”
话音刚落,便又走来一个狱卒,将她两只手上的钉子一个一个的狠狠拨出,疼得炫清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只见那狱卒笑得很是兴奋的抓住炫清的一只手,手中拿着一个薄薄的刀片……
炫清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然便看见那狱卒将那锋利的刀片直接狠狠的插进了她大姆指甲与手指肉的衔接处,钻心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都说十指连心……炫清想,她如今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她硬撑着没有叫出声,下一秒却见那狱卒奸笑一下,炫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那狱卒将刀片狠狠一挑,将整个指甲给她掀了起来!然后将指甲给她拨了,大姆指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疼得炫清真心想,赶紧让她死了算了吧!
只见那狱卒似乎弄上了瘾,又给她把食指上的指甲照这样一插一挑一拨,狠狠给拨了,痛得炫清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早就只剩一口气了,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双目充血,眸子红的吓人。
这要是再拨一个指甲,炫清想,她便可以彻底解脱了吧。
眼看着那狱卒正准备把刀片插进她的中指里继续拔,却突然有个充满磁性的男音从刑房门口传来,那个声音说:“你们在干什么?”吓得狱卒手一抖,刀片掉了下去。
一瞬间,刑室里的人全都往刑室门口看去,炫清也费力的抬眼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欣长的身影站立在刑室门口,一身玄衣,他站的地方太暗,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出他面上微微有些不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