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苏家堡停留了几日,期间炫清等人也是易容出去过,在街上遇到仍在搜捕刺客的士兵,炫清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他们旁边经过,也不见他们看出什么,有任何反应又是一日,风朗气清,惠风和畅,几人又出来游玩。同行的黎祈渊摇着手中的折扇,看着满大街贴的告示和来往的士兵,啧啧道:“这天下还真是哪都不太平,这可真是个杀手横行的时代啊!”过了一会儿,又继续有些疑惑的样子道:“且还都是女杀手。”
皱眉疑惑了片刻,又突然抬头笑道:“说来也奇怪,又是一个女刺客,你们说,这刺杀皇帝的女刺客……会不会是那火凤凰?说来,益州也是来商国的必经之路。”
闻言,其他人心中皆是一震,这黎祈渊竟能联想到如此。炫清更是心中一紧,不免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难免有些心虚。
欧阳洛薰看了眼黎祈渊,莫不是他知道些什么?还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说来,他是在他们之后回来的商国,也就是说,他是很有可能在京城或是益州就见过他们的,甚至可以说,他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青浅淡笑,一派自然:“既然火凤凰是殷国的人,那又怎么会来你们商国杀你们的皇帝呢?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火凤凰杀人时,都会带凤凰面具的,而且是一身红衣,却不会是黑衣蒙面,可见那女刺客并非是火凤凰。”她笑的和煦,一番言论说的是理所当然,没有半点不自然。
黎祈渊若有所思的点头:“唔……如此,那是我多想了。”又似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希望那杀手是火凤凰,如此杀了那皇帝老儿的几率也能大一些了。”说到末尾处,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狠戾之色。
尹莫离挑眉,疑惑笑道:“怎么听这话,黎兄你……像是巴不得你们皇帝被杀了似的?”
黎祈渊面上不再像是往常那般带着风流之色的笑,第一次,他们在他面上看到了阴沉之色,眸中似带着恨意,半响才低沉道:“不知各位可曾听闻过我国的上官将军?”
几人心下一动,互望一眼,怎么又扯上上官将军了?几人齐齐点头,炫清的爹,他们自是知道的。
黎祈渊顿了顿,四下看了看,才又低声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几人点头,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确不适合谈论这些敏感话题。几人一同来到一个茶楼,径直走到一间包间,要了壶上好的龙井,点了几个点心。
黎祈渊面上依旧深沉,等小二掩门出去了才道:“实不相瞒,上官将军是我的师傅,我儿时在上官将军府中还住过几年。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上官将军待我如亲子,他们一家一百余口的灭门惨案,我是时刻不敢忘的。而这一切,都是那皇帝老儿派人的所作所为!”他的言语中带着浓厚的激愤,说着他从不曾提过的事,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炫清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半响才缓过来,试探性的发问:“你说……你曾在上官将军家住过几年?上官将军他……是你的师傅?”声音有一丝微微的颤抖,如此反应换来欧阳洛薰看过来的淡淡的一眼,他心中已然认识到,清儿认识他,而且还是熟识。
黎祈渊却没注意到炫清情绪的波动,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点了点头:“恩。我直到十三岁那年才离开上官家,没想到第二年上管家就遭遇如此惨案。我之所以会去殷国,也是因为前些日子意外得知,上官将军的女儿,上官香凝很可能还活在人世,而且就在殷国!但我在殷国四处寻找打探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眼神不由渐渐黯了下来。
炫清的小心肝狠狠跳了几下,真的是他么?是她儿时的那个大哥哥么?
只听黎祈渊又道:“也许……是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才没有过来与我相认吧……说来也好笑,我去上官将军家时,她才三岁,那个时候的她,还记不住我的名字,一直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大哥哥的……又或许,她早已不记得我了。”他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似带着嘲讽,“也是,自从我以为她死了,我就变成了情场浪子,花名在外,她又怎么会来认我呢。她怎么会把她心中的大哥哥和一个情场浪子联系在一起呢。”
闻言,炫清心中顿时泛起一片涟漪,微微苦涩,激动之下,就要张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却被欧阳洛薰拉住了手。她回过头,就看见洛薰对她摇了摇头。
炫清皱了皱眉,终是按奈住了心中的那份悸动,终是没有说一个字,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
苏浅颜吃着点心,若有所思道:“我倒是知道表哥在上官将军家住了一段时间的事情,却不知道你为何突然之间变成一个花花公子。如今才知道……唉,表哥,不是我说你,难道上官姑娘死了,你的贞节就不用守了么?和别的女子整日花前月下,你还不如守一辈子的贞节。上官姑娘的死,可不能是你那么放荡的理由。”说着白了黎祈渊一眼,甚是鄙视。
“咳咳……”黎祈渊掩袖轻咳几声,似是有些尴尬,弱弱的说了声:“那不是我知道凝儿还活着以后,我就……我就没有再和别的女人有来往了么……”
苏浅颜冷呼一声,嗤笑道:“哟……也不知道前几日是哪个登徒浪子还在打青浅姑娘的主意呢噢,是谁来着?”
黎祈渊瞬间耸拉了下脑袋,无精打采,似是受了沉重打击道:“完……凝儿她一定不要我了……”
“额……”苏浅颜汗颜,他这表哥变脸真是比变天还快啊……不忍心看他被自己打击得如此沮丧,苏浅颜豪气的拍了拍黎祈渊的肩膀:“不过你也放心啦!你的上官妹妹,她一定不会嫌弃你这残花败柳之身的!恩,就是这样,相信我!”
这话说得一旁的黎祈渊和炫清额上的青筋一起跳动了几下,其他人则是哄堂大笑。
几人又闲话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茶楼,出门时却正好碰见正前方围了一群人,都在看着前方墙上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