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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七、十八、十九

十七

刘利住在海城最奢华的富人区景天别墅。这个别墅群三面环水,就像一个小岛。一百零一套别墅错落有致地点缀在自然的景致当中,只有一条曲长的林荫小道通往别墅群。外面看来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其实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景天别墅又有了“世外桃源”的雅称。下午5点,刘思悔开车带着叶子去刘利的别墅吃晚饭。刘思悔一心想着义父肯定会喜欢这个美丽、能干的未来儿媳妇,而忽视了一整天来叶子的不同寻常。通过保安庭,一块几百平方的小区绿地上,白鸽飞飞落落。几个妇人带着孩子在草坪上跑来跑去的给鸽子喂食,加上晚霞的余辉。这景象让叶子心旷神怡之余甚至有些神往。其实她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但以后的日子能否真过得此般安逸,她真的不敢想。

刘思悔按了门铃,“叮咚”声后,一个妇人开了门,笑着叫了声:“思悔。”“叶子,这是吴妈,照顾我跟义父十几年了。”刘思悔向叶子介绍道。“吴妈好!”叶子向吴妈问好。“小姐,思悔,你们快进来,快进来。来换鞋。”吴妈乐呵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吴妈,我义父呢?”“刘总在书房呢!”吴妈引着刘思悔和叶子往大厅走,“思悔,小姐,你们坐,就开饭了。我先去给你们泡杯茶。”“叶子,你先坐着看会电视,我去楼上书房叫我义父下来。”“哎。”叶子看着刘思悔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梯,眼神没有被别墅里奢华的装饰吸引而是呆滞地停留在楼梯上。“小姐,给您泡了玫瑰花茶。”吴妈的一声叫,惊得叶子赶忙回过头来,机械地上扬了嘴角,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谢谢,吴妈,您叫我小叶就行了。”“呵呵,好。那你坐,我去准备开饭。”吴妈笑盈盈地走开了。叶子低头闻闻杯中玫瑰花茶的香气想以此来压制内心的焦虑,只听得台阶上一轻一重的声响,他们下楼了。叶子站了起来,来刘家无意是做足了充分的心里准备的,但此时此刻她的心突然害怕起来,脑子开始一片混乱接着是一片空白。是他,是他,叶子看红了眼。事隔十年,刘利除了鬓角多了几缕白发,眼角深了几条皱纹,其它的没什么大变化。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叶子没有想到在她认出刘利的同时,刘利也认出了她。刘利是看着叶子长大的,三岁至老的样貌,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一点叶子没有想到。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刘利会当面认了她。刘思悔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两双眼睛在奇怪地对视,笑着拉了拉叶子的衣角,轻声地说:“叶子,快叫人啊!”叶子用余光看了一眼刘思悔,本能地反应是要叫人的,但是她不知道叫什么,也不想叫,喉咙像被鱼刺卡了,楞在那里。“叶子,你是叶子?你是叶不凡的女儿叶子?”刘利有些激动,向叶子走进了几步。叶子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叶子,我是你刘叔叔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叶子的脑子开始痛了起来,想起了小时候刘利经常带她去买好吃的,陪她去玩好玩的,每次她犯了小错,父母要惩罚她的时候,也都是眼前的这个刘叔叔出来保的驾。刘叔叔对她是如此的好,她怎么会不记得。但父亲瘦骨嶙峋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场景立马盖过了这一切。叶子不愿再去回忆这些过往,鼻子一酸,拎起背包就往外跑。刘思悔对着三分钟内发生的电视剧般的场景自然是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叶子跑了出去。“思悔,还不快去追?”刘利急得直跺手里的拐杖。“义父,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先快去追她。”“哦。”刘思悔紧跟着叶子跑了出去。叶子打车走了,刘思悔开着车跟在后面,打叶子的电话,先是被摁掉,再打就关机了。

“叶子,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的。你快开门。”刘思悔几乎疯狂地敲着叶子家的门。兴许是叫喊的累了,刘思悔使尽全身的力气,嘶哑地喊了声:“叶子,你今天不开门,我是不会走的。”便瘫坐在叶子的家门口。门开了,刘思悔“嗖”得站了起来,闪进门里。他害怕叶子随时改变心意又把他关在门外。叶子该是趴在哪里大哭过了,长发有些凌乱,大眼睛肿得跟蜜桃一般,脸色也很是憔悴。刘思悔看着心疼,一把抱紧了叶子。那时候他心里很乱,想是不是义父欺负过叶子,不然叶子怎么会这般神情?他想好了,若是真有这种事,那么他宁愿放弃现在的所有,带着叶子远走他乡,绝对是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念想。“思悔,我们坐下吧。我知道你想听我解释这一切。”“叶子,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我不管义父对你做过什么,我爱你,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不,我要说,我要告诉你。”刘思悔靠着柔软的沙发垫坐了下来。叶子冲了两杯咖啡,挨着他也坐了下来。叶子把头靠在刘思悔宽厚的肩膀上,她需要一个支点,需要一个依靠,因为这个故事很长,讲故事的人会很痛苦,听故事的人需要一些耐心。

“做人一身正气,做事踏踏实实”。刘思悔是在刘利这样的教导下先做人,后做事,再赚钱的。此刻,刘思悔的脑子是被一些东西搪塞着的,因为他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带着愤怒和责问的态度推开家门。刘利拄着拐杖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思悔,你回来了?”刘思悔怔怔地看着义父,不知该说什么。“叶子怎么样了?她还好吧?”“义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刘思悔希望刘利并不是叶子口中的那个人,话说得有些急切。“思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沉稳了?”“你要我怎么稳重?一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对我恩重如山的义父。”“这十几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的良心一直在受到谴责,我只有日以继夜地拼命赚钱。我想有朝一日可以把双倍的钱还给叶子的父亲。”“呵,一切都晚了,叶子的父亲在监牢里度过了他最后的几年光阴,四年前就死了。”“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叶不凡死了?”刘利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对刘利无疑是当头一棒。他死了,则加重了自己的罪孽。他死了,那么这么多年的辛苦也自然是付诸东流。他死了,那么即使他有勇气,也怕是赎罪无门了。突然,拐杖落在了地上,刘利在刘思悔的面前倒了下来。“义父……”“刘总……”“思悔,快叫救护车。”吴妈叫喊着。

刘思悔不安的在抢救室门口踱来踱去,他后悔刚才对义父的不敬,后悔对义父的冲撞。如果义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一辈他也不能原谅自己。“思悔啊,本来这些事不该吴妈多嘴的,可是怎么昨天那个叶小姐来了之后,你跟刘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刘总在客厅里坐了一夜没合眼,也没吃东西,说是要等你回来。可是你一回来,就跟刘总吵了起来。思悔啊,吴妈伺候你们十几年了,刘总可是真疼你啊。他血压高,你可千万不能给他气出个好歹来。”“吴妈,你放心吧,没事的,没事的。”刘思悔心里在祈祷,嘴上安慰着吴妈。吴妈点点头,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抢救室的灯灭了,看见医生走出来,刘思悔和吴妈迎了上去。“大夫,我父亲怎么样?”“病人有高血压,就不应该让他受这么大的刺激。你们做家属的要小心点了。现在已经没有生病危险了,但还没有苏醒,需要留院观察。你们去办住院手续吧。”“好,好,思悔你陪着刘总,我去。”

刘思悔守着躺在病床上刘利,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进入这个养育他十几年,培育他成人的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悔不该如此的冲动。他的心像被人用榔头使劲的捶着。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敢去想,不知道该做如何选择,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义父能够早一点康复。

“思悔”,刘利怜惜地抚摸着趴在病床前的刘思悔,低沉的声音唤了一声。刘思悔猛地抬起头:“义父,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傻孩子,我没事,你怎么不回去休息?”“义父,都是孩儿不好,是我害的你住进了医院。”“傻孩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造的孽,迟早都要还的。”“义父,我会去求叶子,求叶子原谅我们。”“呵呵,好,先不说这些,我饿了,想吃吴妈包的馄饨。”“您想吃东西,那太好了。您等着,我这就给吴妈打电话,让她马上送过来。”刘利故作好态是为了能够尽早出院,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他担心自己时日无多了。

吃过早餐,刘利说:“思悔啊,我想出院,你陪我去见见叶子行吗?我有话要对她讲。”“义父,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等身体好了我再陪您去行吗?”“我没事,反倒呆在医院里,药味得把我熏出病来。”刘利举举胳膊抬抬腿笑笑地说道。“那叶子那里我先去打个招呼。”“不,不用了,我们直接过去找她。”刘思悔迟疑了一会说道:“义父,那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激动。”“知道了,我还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

十八

叶子没有想到刘利会亲自登门。“叶子,我能进来坐吗?”叶子没拿正眼瞧刘利,而是瞪了一眼刘思悔。叶子把身子一侧,没有说话。刘思悔扶着刘利进了屋子,坐在了平时叶子最喜欢躺着的柔软的沙发上,而叶子却站的老远,自然她是不想亲近他们。刘思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直低着头。“叶子比小时候漂亮了。”刘利套着近乎。“你们来做什么?”叶子不想多啰嗦。“叶子,刘叔叔有个请求,你能陪我去看看你父亲吗?”“你要去看我父亲?你有什么颜面去见我父亲?你跪在他坟前你想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当年是怎么害得他?告诉他你这些年一直在忏悔?还是要告诉他你现在是何等的风光而取笑他早在四年前就含冤离世了?”刘思悔面对叶子的咄咄逼人,忍不住了:“叶子,你不能好好说话吗?你知不知道义父知道你父亲去世的消息一下子病倒了,现在是刚从医院出来。”“呵,病了?你心疼了是吧?心疼的话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自讨没趣。”叶子指着刘利骂道:“刘利,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可怜你,也不会原谅你。”“啪”,叶子没想到刘思悔竟然会给她一记耳光。叶子捂着脸,眼泪涌泉一般,“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么个衣冠禽兽打我。滚,你们都给我滚!”刘思悔慌了神,但他知道现在叶子是听不进劝的,只好扶着刘利灰溜溜的走了。电梯里,刘利捂着胸口,又晕倒了。

“义父,义父。医生,医生快来,我父亲醒了。”医生又做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告诉刘思悔:“你父亲是因为接二连三地受了刺激,才会血压升高,引发心脏病的。现在是心力衰竭,有中风的迹象,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要再让他受刺激了。”“好的,谢谢医生。”刘思悔焦虑地点着头。“思悔。”“义父。”刘思悔紧握着刘利的手。“思悔,我知道我是时日不多了,在我死之前我想见两个女人。”“义父,你别这么说,医生说你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你一定要帮我,让我见到这两个女人。”“义父,你要见谁?我去帮你找。”“一个是叶子,一个是晏香。我不知道晏香现在在哪,应该还是在叶子的老家。”“好的,义父,你放心。等吴妈来了,我先去找叶子。”

刘思悔自然知道凭叶子的性格,他那一巴掌下去,叶子是不会轻易地原谅他了。所以他没有敲门,而是跪在叶子的门前,发了条短信给她,“叶子,我知道即使是我的一时冲动你也不会原谅我了,可是我现在替我义父跪在这里祈求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他恐怕时日无多了。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将死的老人最后的心愿,求你成全。”叶子看完短信,开了门。“叶子,求你去见我义父一面。”“思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接近你也是为了报仇,现在刘利认出了我,仇我一时是报不了了。我还见他干什么?”叶子倔着脾气,其实早在她见到刘利的时候,就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叶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唐总所说的上一代的恩怨应该随着父亲入土而告终了的含义。这些天揣着报仇的心理,自己确实也过得寝食难安。现在面对刘思悔一再的央求,她想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于是便半推半就的答应去医院看看刘利。“对了,叶子,你认识晏香吗?”“晏香阿姨,你怎么会问到我晏香阿姨?”“你知道晏香?那太好了。义父说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和晏香。你能帮我找她吗?”“好吧,我给她打电话。”刘利要见晏香阿姨?叶子心里泛着嘀咕。

“晏阿姨,我是叶子。”“叶子,阿姨好久不见你了。你在哪里呢?”“我回海城了。阿姨,你还记得刘利吗?”“刘利。怎么突然说到他?”“我在海城遇到他了,他住院了,可能快不行了,他说想见你。”“我不想见他。”“阿姨,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对一个垂死之人的请求,我们就都不要计较了。”晏香的一口拒绝,让叶子心里更清楚刘利在这个时候想见她绝非是叙旧那么简单,所以叶子极力地劝说着晏香来海城一趟。晏香一直觉得亏欠叶子太多,对她的请求自然是应了下来。第二天便赶来了海城。

“义父,你看谁来了。”刘利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见叶子和晏香拿着水果和花篮站在他面前。他没有想到,叶子和晏香会这么快就来看他,顿时觉得身体里血液都流畅了,人也来了精神。刘思悔招呼着她们坐。“晏香,十几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晏香看着躺在病床上人都有些浮肿的刘利也有些不忍,把头偏向了一旁,没有说话。“叶子,刘叔叔知道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晏香阿姨。我是个快死的人了,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可是我也不希望带着你们的恨离开,那样即便我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叶子,刘叔叔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是因为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晏阿姨,你爸也喜欢她。可是世事弄人,高中毕业,你晏阿姨随父母去了北京,我跟你父亲呢知青下乡,到山里去吃了几年苦。返城后,你父亲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你母亲。而我家里没人了,自然也没人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心里也一直念念不忘你晏阿姨,于是就一拖再拖,年纪大了,也不惦记娶媳妇的事了。后来和你父亲合伙,把所有的心思花在生意上,那年头钱比现在容易赚。本来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可是没想到十几年后,你晏阿姨从北京回来了,还是离异单身。我的心自然是蠢蠢欲动。可是没想到你父亲和晏香走到了一起。这让我好不恼火。”“你别说了。”晏香的声音有些阻噎。“你就让我说吧,让我说给孩子们听,是我造的孽啊。憋在心里这么些年了,我都快憋死了。”叶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听父亲往事的机会,于是就对晏香说:“晏阿姨,你就让他说吧。”晏香也许是不愿回忆这让她伤心的往事,走了出去。“晏香跟你父亲好了之后,我多次去找过她,先是求她嫁给我,可是我一次次地遭到拒绝。她说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父亲,劝我不要因为她而伤害了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手足之情,并说只要我不再来找她,她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父亲。那一次我大骂了她,骂她不要脸,狐狸精。也许那次真的是激怒了她,她竟然说宁可做狐狸精也不会嫁给我。由爱生恨,这恨也冲淡了与你父亲多年的手足之情,我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为什么不管什么方面我都比不过你父亲,仇恨布满了我整颗心。那个时候你父亲整天沉溺在晏香的温柔乡里,无心生意,对我又是万分信任。于是我就有了恶毒的念头,公司账户上的钱一笔一笔地通过各种理由划入了我的个人账户。我还在你父亲醉酒的状态下让他签下了许多借据、账单和违法的合同。”叶子直勾勾地盯着老泪纵横的刘利。歇了一会,刘利接着说:“把公司全部掏空的时候,我打算离开了。离开之前,我去找过晏香,我对她说,你跟着叶不凡,无非是贪图他的钱财,现在他有的我都拥有了。我要她跟我走,可是她还是那句话,就算给叶不凡当一辈子情人也不会嫁给我。那一次是真的激怒了我,我一把火烧了她的美容院,幸好那晚天降暴雨,老天爷没让我犯下滔天大罪。但我毕竟是犯下了纵火罪,只好仓皇出逃。后来,我真的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可是因为晏香让我的心死了,我再也不愿意相信女人。所以我从孤儿院领养了思悔,给他取名为思悔,也是为了我自己内心的赎罪。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多少次我想回老家看看,求得你父亲的原谅,可是我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只有等我死后去给你父亲赔罪了。”刘利大哭了起来。“义父,义父,您别哭了,医生说了您不能激动的。”刘思悔很担心刘利的身体。“叶子,我没有多少日子了,创下的这份家业,本来就有你父亲的一半,希望你能和思悔一起打理好。”叶子仰着头,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你别哭了,等养好身子,回家看看吧。”叶子淡淡地说了句,起身走出了病房。

叶子陪晏香在海城玩了两天,算是散心。之后跟唐总和王远告了别,整理了行囊,陪晏香一起回了老家。

十九

两个月后,阿布从美国回来待产。闵浩的父母也跟着回来了,因为阿布还是说漏了嘴,闵浩父母思子心切,不管找不找得到失散多年的儿子,都决定回来看看。正巧,刘利病愈出院,刘思悔陪着他也回来了。叶子带他们去坟前祭拜了父亲。回到宾馆,叶子支开刘思悔,带着闵浩的父母跟刘利见了面。“刘先生,你是在哪里领养的思悔?”闵浩的父亲问道。“扬州的儿童福利院。我领养思悔的时候他已经15岁了,但是他的资料上显示的是3岁到的孤儿院。”“对,闵浩、闵泽三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去扬州旅游,可是逛商场的时候闵泽不小心走丢了。”闵浩的母亲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看到了希望。“你们说,你们丢了的孩子叫闵泽?”“对啊。”“思悔小时候脖子上一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就刻着一个泽字。后来大了,又是男孩子,就把玉佩拿了下来。我把玉佩收在了书房里。”闵浩的母亲情绪很是激动,“是的,是的,那是我们家祖传的玉佩。我生下他们两兄弟之后,我先生就把玉佩拿去玉器店一分为二,一块刻了浩字,另一块则刻了泽字。还有我们闵泽的脚底板有一块红红的胎记的。”“那就是了,思悔的脚底确实有一块朱砂胎记。”闵浩的父母抱在了一起,大哭起来,他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儿子。叶子也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心想,闵浩的在天之灵可以得到慰藉了。刘利很安详地坐在轮椅上,为有生之年能看到思悔找到亲生父母而欣慰。

事情终于有个圆满的结局。思悔认回了自己的亲身父母。阿布的儿子呱呱坠地。在大家鼓动下思悔向叶子单膝跪下,递上了求婚的戒指。

结婚前一天,叶子捧着一大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薰衣草干花来看父母和姐姐,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叶子跪在坟前,用干净的毛巾擦着墓碑。“爸、妈,姐姐,我明天要结婚了。呵呵,终于在30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了。你们在天上看着我,我在地上想着你们……”叶子不知道父母、姐姐能否听的到,但她分明感受到墓碑旁微风阵阵吹过。忽然,绵绵细雨从空中飘落,叶子感觉不到雨点飘落在身上,抬头一看,思悔正撑着一把方格子雨伞为她挡风遮雨,怀里还捧着一大束薰衣草干花。叶子站了起来,俩人相视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叶子深情地看着思悔怀里的花束,这薰衣草干花花形如小麦穗状,有着细长的茎杆,花上覆盖着星形细毛,末梢上开着小小的紫蓝色花朵,虽干却坚韧、闪亮、耀眼!“叶子,我知道你跟妈妈一样都喜欢薰衣草干花,而你就是我心中那株坚强的薰衣草。”叶子笑了。雨下大了,雨伞下,一对年轻人手挽手走向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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