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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先朝势力

司马玮正要破口大骂,却被那侍卫一剑斩死,血溅一地,却见贾后瞧也不瞧一眼,便转头走去。

敏柔闻听卢彦已死,也是忧伤几日,伍烈道是大晋混乱,要回鲁国,敏柔却又执意效力江汉,不肯离去,如此在中原又是一番逗留。

战火连连,江汉突变,原本料定让贾后杀亲信张华,不料却被张华杀了可乱大晋的司马玮等人,此步走错,竟险些满盘皆输,大计受阻,诸葛延鸿便让敏柔寻求根源。

此次要进皇宫,况且江山混乱,宫里也绝非能轻易混进之地,敏柔便大购人参灵芝等补品,装了三箱,雇了几个抬箱子的,便以鲁国国宾请见贾后,贾后闻敏柔求见,便召来张华裴頠贾模三人商量,这里后宫之中,贾后等三人到齐,才道:“鲁国郡主敏柔携礼求见,三位爱卿可知何意?”

裴頠道:“大晋三分,权势大失,此时前来拜见,着实蹊跷。”

张华道:“却也不蹊跷,正因江山****,他鲁国皮毛之地,向我大晋讨好,也不失下策。”

闻听此言,贾模想想,便道:“臣闻鲁国郡主貌惊天人,就连随身的两位随从也是俊美无比,且她们只来了几人,见见也是无妨。”

却见贾后凤眉微蹙,张华又赶紧补了一句,“自然还是娘娘最美。”

贾后这才收起那凌厉眼神,缓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哀家便会会那丫头了。”

十一月廿五,辰时,早朝之上,贾后入殿,随后怀帝司马炽也随宫女上了龙椅,朝过以后,张华出位,道:“禀皇上,太后,鲁国郡主求见。”

皇上望向贾后,贾后点了点头,皇上这才道:“宣。”

此言经过太监,侍卫,传到宫廷之外,便由一位带刀侍卫领着敏柔齐琛伍烈三人进殿,三人晋见怀帝,敏柔当先跪下,齐琛伍烈也一齐跪下,“鲁国郡主,参见皇上。”

“免礼。”怀帝虽只是弱童,但见敏柔天貌惊人,也是吃了一惊,只是这一细微反应却被贾后看在眼里,贾后点了点头,再看群臣,群臣纷纷侧头偷偷看了敏柔几眼,也是险些丢了魂,又是点了下头,凌眉弯了一下,似乎已打了一个主意。

参见以后,敏柔便表明来意,说是鲁国愿继续与大晋交好,此番只是路过王都,顺便带了些礼品,贾后心中暗道:“莫非这丫头是来瞧我大晋衰败如何?如此更不得送走她了。”便请示怀帝,说国宾自然得留下小住几日,以表诚意,怀帝喜欢敏柔得很,自然同意,退朝之后,便有宫女将三人接到宫中冰灵殿安置。

待宫女纷纷退下以后,敏柔便道:“你二人瞧那大殿之上,谁人最有能耐?”

齐琛道:“怀帝年幼,也只是见贾后眼色说话,可见贾后才是大权在握之人。”

伍烈道:“朝中有势之人,莫过于张华,贾模,裴頠三人,此三人乃贾后一手提拔,江汉受阻,也大有可能与此三人有些关联。”

敏柔只是点头,“你二人便去查查此三人来历,如何?”

齐琛却不赞同,“深宫之中,本难随意出入,况且贾后也未必轻易只让我二人外出,再者宫中混乱,若留郡主一人在此,我二人怎能放心得下?”

第二日,敏柔早起,独自拜见贾后,贾后不知何意,却是拒绝不得,敏柔见了贾后,便请了安,贾后赐上好茶,邀敏柔品尝,入帘更了衣,只是一淡色纱裙,不显雍容,倒显简朴,只是不掩大气,敏柔行了一礼,既不谈及家常,也不拉扯国事,与贾后不紧不慢地对了几句,贾后险些真以为敏柔便是请安来的,一口茶还未下口,猛然醒悟,却也厌恶了一大清晨便与人勾心斗角,便道:“郡主若有要求,大可对哀家提出,哀家自然会照顾得周全。”

敏柔点头道:“谢过太后。”

贾后还未回礼,外头便有人高喊道:“丞相张华求见。”

敏柔一听,便告了退,只是国有要是,敏柔若在也多有不便,自然是留不得了,只能送走敏柔,再见张华。

敏柔回到房中,让宫女去找齐琛伍烈,却只找来伍烈一人,问伍烈齐琛何在,说是询问一些事去了,又过一刻,齐琛这才回来,虽然脸色看似平和,敏柔却道:“你方才施展轻功所到何处了?”

齐琛笑笑,“果真瞒不过你,我方才去了趟史部,已查清这三人来历,这裴頠贾模皆出自豫章,唯独张华出身吴郡,早年曾追随过廖冲,此人大是可疑。”

又过一日,齐琛伍烈齐出,回来之时已经查清张华曾在零陵郡淖村长呆一月之久,淖村偏远,却属中原正中之地,气脉纯正,实在可疑。

如此推测,便有了告辞之意,择了一日参见贾后,贾后见三人齐见,又奉上好茶伺候敏柔,只是敏柔才饮一口,贾后便道:“大晋三分,鲁国也是难避战乱,哀家有意牵线你与炽儿,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齐琛伍烈脸色皆微微变了色,若是联姻,只怕他日大晋危难,也要连累鲁国三分。

但见敏柔脸色有些挣扎,过了半响,才道:“太后所说之人,可是当今皇上?”

贾后含笑点头,问道:“郡主意下如何?”

此言倒不像问,倒像极了令,敏柔轻轻叹了一口气,便道:“如此也不是坏事。”

此言一出,不但齐琛伍烈一愣,贾后也有些意外,敏柔又道:“鲁国虽小,但若能攀上大晋,也是荣耀至极,但婚姻大事,女儿家难以做主,还是让我随从快马回鲁国请教皇兄,再做定夺罢!”

贾后一听便捂嘴大笑,“正是正是,鲁国国王若不同意这桩婚姻,哀家自然也不强求。”

敏柔却无先前生气活泼,便起身告退,贾后差宫女送走三人,一路上敏柔一言不发,等到宫女齐齐退下,关入房门,伍烈才突然笑道:“此事当真难以抉择,郡主若是不从,只怕难以离开宫中了,如此看来,郡主也算是长点脑子了。”

敏柔便对齐琛道:“你便去城外布置,务必谨慎行事。”

十二月初一,敏柔房中,伍烈早早拜见,怕今日辰时不去请安引起贾后怀疑,早收拾好行装,伍烈道:“大晋皇宫森严,你我进宫之时曾连过三道门,如今出去,亦是如此,郡主想清楚了?”

敏柔点头,伍烈便掏出一个包袱,道:“换上。”

待敏柔换了行头,已是一番马夫模样,伍烈道:“三道门距离太小,而宫城太大,我等还是骑马奔出快些。”

二人一出冰灵宫便上了马,伍烈带着敏柔,敏柔也不顾礼仪,便坐在伍烈身后,一鞭挥下,便疾驰奔出。

冬风刺骨,白马穿过道道宫廊一路奔去,两沿宫墙不断倒退,如此奔了只是一会儿,伍烈便跳下,拉着敏柔下了马,二人走到一道漆红门前,侍卫一把拦住,伍烈道:“此马患疾,担心传染,特意由我带出放生。”

此二人一听是疾,便分别向后退开,大开宫门,摆手要这瘟神赶紧离去,伍烈便让敏柔牵着马,二人又走数十步,见到第二道城门,便让敏柔又换回女装,走了几步再被拦下,伍烈扔出令牌,“鲁国郡主拜见大晋,如今要出宫,此乃出宫令,你等瞧瞧。”

几人随意瞧了几眼,目光多在敏柔身上打转,只是那侍卫头儿却被敏柔迷得要死,还想多缠人家一会儿,抓着牌上的红线打转,便道:“此令牌不知真假。”

伍烈坦然出言,“假不了的。”

那侍卫头头也留不住人家,只得又看了敏柔一眼,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便出去罢!”言毕将令牌掷出要给敏柔,不料敏柔没有接住,令牌摔在地上,竟断成两半,几个侍卫还没回过神来,惊得不知说甚是好,伍烈一笑,忽然眼神一历,拉着敏柔从微张的宫门拐了出去,回头一脚踢出,正合上宫门,二人疯狂跑出,后头侍卫也急忙吃到追出。

已逃过了两道门,昨夜二人早做好布置,说是那第三道门最是难过,苦思冥想,忽然发现早朝之时群臣从此门进宫,陆陆续续,城门怎也得开一刻之久,如今二人混过了两道门,忽见第三道门早已打开,正等群臣进门上朝,后头侍卫越追紧舍,伍烈拉敏柔一路逃出,只是敏柔脚慢,险些要被擒住,忽然天降一人,正是齐琛,见齐琛挡在二人身后,一手掷出,便有数十个石子接连打出,打在那群侍卫手脚,关节之上,痛得这群人纷纷倒下,齐琛道:“快跑。”

那倒地侍卫大惊,虽然疼得难以站立,躺着却高喊道:“快关城门。”

第三道城门侍卫一听,赶紧将城门拉上,齐琛忽然纵身跃出,一脚往城门之上七分之处踢去,落地只是城门早已被其内力撑开,伍烈便拉着敏柔逃了出去,只是二人好不容易才逃出城外,却见齐琛还未出来。

敏柔却是急了,忽闻城内一阵刀枪碰撞,几声叫喊,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城门之内,数十把长枪连连刺来,齐琛转了一周,纷纷避开,又有几把刀从四面砍来,齐琛只是弯了几下身便轻易避开,心中料想,这群人并不难缠,只是怕后头追兵赶上,倒是若被生擒必定麻烦,于是抢过一把长枪,往高墙掷出,长枪插入墙砖缝隙,齐琛却已施展轻功到了高空之上,只是轻功再高,也难飞城墙,便在长枪上轻轻点了一下,由此又跃起一丈之多,飞跃城墙。

城门之外敏柔还在着急,忽见齐琛自高空旋旋落下,一喜,齐琛落在另一马上,道:“走了!”二人一笑,拉开马缰长奔而去。

十一月廿五,零陵郡,淖村,敏柔三人到此,见此处寸草不生,一片荒瘠破落不堪,一心想早些离开,便拉一路人,问其贵姓,那人道是姓张,又连问几人,都是姓张,便知张华是出身此地了,即去找着村长,问:“村长可知张华此人?”

村长道:“怎会不知,张华乃先魏曹丞相身边大将张辽后人。”

此言一出,三人已经,对望一眼,各自点了点头,敏柔又道:“张丞相年初曾在村中呆过长达一月之久,村长可知他所做何事?”

村长沉思片刻才道:“年初村中曾来大量人士,虽衣着普通,却不掩大气,老朽还是看得出来的,张华一一接待,常常将这等来客带去村尾议事,也不知谈的是何事了。”

三人谢过村长,敏柔道:“如此说来,江汉受阻,只怕与那张华大有关联了。”

齐琛道:“郡主还莫要早下定论,若只杀张华,只怕还有余党残存,我等还是查清才好。”

敏柔边走边道:“同谋何人你我便不晓得了,之事此处交通不达,不但飞鸽难到,且车马稀少,你我三人最好快快出村,将此事告于诸葛老头。”

三人说毕正要出村,忽见前方大量军马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而来,敏柔正要踏出一步,却被齐琛止住,齐琛眼里过人,待这帮兵马又走了数十米,便道:“是晋军,足足万人有余。”

望了敏柔一眼,对伍烈道:“带郡主避避。”

三人遁于一枯井之内,听那声音,却是贾模亲自率军而来,如此大费周章,不知要作甚了,只是过了一会儿,便听贾模拉了几位农民,问此村可有可疑人来过,那人说有,只是不知何处,敏柔听到此处不由一惊,贾模又问那人,“此三人出村没有?”

那头不答,听不着任何声音,显然那人是摇头了,贾模便道:“搜。”

几千士兵便包围全村,又出几千士兵,分成八八六十四路往各家搜寻而去,敏柔心中愈加紧张,伍烈轻声安慰,齐琛稍稍伸头一瞧,见晋军已经包围全村,不但各个村口皆被堵死,就连每户人家,每条街道之上都是兵卫,此时若是强出,必定插翅难飞了。

晋军如此搜查了好些时候,却无半点眉目,中将向贾模报道,贾模点了点头,却忽然望见前方枯井一口,立即拔刀,慢慢走去,有好几兵卫也手握刀柄慢慢往那井走去,贾模伸出食指示意兵卫小心出声,一群人走到枯井前,贾模一看,见枯井里乱草横生,草下是厚厚沙土,原来是风儿作怪。

当即下令在淖村外扎军营,军营坐坐分开,将淖村团团围住,如此安排,只怕连只老鼠也逃不出去了。

申时,残阳一道,淖村大地之上,枯井之内,忽然一道沙尘被两股内力震飞,随即齐琛伍烈拉着敏柔跃了出来,三人已是浑身沙粒,头发散乱,大口喘气,但晋军不时巡查,如此怕是难以暴露了,本想避难村家,但逃犯之身,怕人不愿接待,走走避避,潜到庙中躲了一宿,第二日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心想郡主哪能受这般苦,便带上敏柔又悄悄上街,今日人少,走着只见见一黄毛小儿,齐琛上前掏出银子一两,单膝跪下,“小儿乖,吾向你买些衣物如何?”

那小儿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银子,觉得好玩,连连点头,便道:“吾父母皆已早逝,家中只有一失明爷爷与我相依度日,先生可来自取。”

齐琛听完先是微微一喜,然后一惊,慢招呼伍烈敏柔过来,潜进小儿家中,道:“你叫甚名?”

那小儿道:“杏娃。”

言毕露出参差不齐门牙两横,咯咯直笑,齐琛道:“杏娃儿,吾等要在你家稍住时日,还可教你识字,也不打扰你爷爷休息,你看如何?”

杏娃儿点头同意,三人便换了三套简朴农装,饶是如此,但肤色白皙,毫不像农家之人,见过杏娃爷爷后便留了下来,这几日也极少出门,只是贾模却从未有过离开之意,如此三人却是受困淖村,再也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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