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未己看着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徐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嘴里却温和的说道:“起来说话。”见到徐铭起身抬头,眼中的冷意又迅速的隐藏不见。
示意徐铭坐下,又开口说道:“你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弟子,原本应该举行一个收徒仪式的,但为师这人又最怕麻烦,我们就一切从简吧,反正你我二人师徒身份也已坐实,如今缥缈峰中无人不晓,繁文缛节不要也罢。”
“但凭师傅做主,徒儿也非迂礼之人。”徐铭恭敬的答道。
“为师今日擅自将你收入门中,心中是否有所不愿?”卢未己看了一眼徐铭突兀的说道。
徐铭一惊,急忙起身答道:“弟子不敢,承蒙师傅看得起徒儿,徒儿心中只有感激,并无半分不愿。”
看见徐铭还算诚恳,卢未己点头说道:“如此最好,你也莫要小瞧炼丹一道,其实万法归宗,修炼一道也并非只有练习各种上乘心法才是通途,我们炼丹之人也不乏到最后幡然顿悟从而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前贤。”
徐铭讶道:“光是炼丹就能修炼?”
“呵呵,修炼之道的最终目的就是领悟自然之道并能以己之力破之,从而达到身于自然规则之外,不再受这世间的束缚,自由遨游于宇宙之间。心法之道在于修炼本身这个炉鼎,使其身体能先融于自然,再领悟自然,从而破除自然之法。而炼丹之道却是从一开始就领悟自然,再创造自然,继而是破除自然之法。两道虽是殊途,但却同归。”卢未己娓娓道来,颇具师傅风范。看见徐铭似乎有所感悟,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炼丹之道最大的弊端就是自身的肉体太过羸弱,修炼本就需要漫长的时光,绝大部分炼丹之人都是因为寿命的问题从而倒在修炼途中,所以现在的炼丹者大部分也注重肉体的修炼。对于一名成功的炼丹师来说,上乘的修炼心法并不难得到,甚至为了救命,有些修炼世家不惜用圣级的修炼心法来换取丹师手中的丹药。为师这里也不乏好的心法秘笈,如若你能耐住寂寞,用上比常人多得多得时间来努力修炼,为师自会一一传你。”
徐铭听完卢未己的话,心中豁然开朗,纠结在心中的阴郁也随之散去,感激言道:“多谢恩师解惑,弟子今后定当努力修炼,不负恩师所望。”
似乎赞许的点了点头,卢未己说道:“这两****先随其他丹徒熟悉下环境,本门的门规我也会让他人告于你知晓。两日之后为师带你修行本门之法,你先去吧。”
徐铭起身告辞退出,躬身关上房门离去。
看到徐铭关上房门,卢未己眼中讥笑之意顿现,喃喃自语道:“一个乡下的土包子也妄想学我炼丹之术?也罢,临死之前让你开开眼,也不枉我们名义上的师徒一场。韩家托我所办之事已毕,也该去向他们收取承诺之物了。”随即也起身出门离去了。
徐铭哪里料得到师傅竟然会对自己起杀心,犹自沉浸在卢未己给他描绘的美好前景之中,心中还喜滋滋的想着,“自己的师傅并没有想象中的严厉啊,入到师傅的门下,既能学到炼丹之法还能修炼上乘的心法,不过就是要用上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嘛,父亲对自己说过,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不复进门之前的患得患失,满怀憧憬的到后面寻王刻去了。
缥缈主峰的议事殿内,魏长河正在满脸忧色的等待项定天。
“魏长老,何事如此着急要见本座啊。”项定天满眼笑意的从殿后走了出来。
“掌教,今日徐铭意外被卢长老收为门下,我可是对徐家之人有过承诺,如今他被成了峰中的炼丹弟子,我如何对他们交代啊。再说掌教不是有意借此事扭转峰内现状吗?怎么就会答应卢长老收他为徒呢?”语气急促,也没太注意自己的言辞,显示出他此时心中已是异常焦急。
“呵呵,我就知道魏长老是为此事而来。长老不必着急,先请坐下说话。”看见魏长河悻悻的坐下随即接着道:“其实徐铭被卢长老收为门下也并非坏事,一则可以学到炼丹之法,再则卢长老那里可是不缺上等的修炼心法,只要他肯传授,无论如何徐铭也不会吃亏吧?”
“如果卢长老能够悉心传授徐铭,属下也无二话,可您也知道卢长老的为人,多少年了,这么多他门下的丹徒可曾学到他一丝半点的本事?今日他突然出面要收徐铭为徒,您就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魏长河皱眉说道。
“本座也知此事并不简单,所以本座也是想借着此事看看,这卢长老是否真的是为一己之私就能置缥缈峰利益不顾之人。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把自己算作缥缈峰的一员,峰内不论是谁求他炼丹都要付出不菲的报酬,就连本座也不列外。如果这次他真的被韩家所收买而对徐铭不利,缥缈峰也就容不得他了,龙魂大陆会炼丹的可不止他一个。”项定天不怒自威,掌教之势显露无疑。
魏长河心中一凛,“原来掌教是作此计较,不过这样一来徐铭的处境可就有点危险了啊。”
“我本想让内峰于长老把徐铭收入门下,原由我已同你讲过,但在今天的入门仪式上,卢长老突然提出要收他为徒,当时的情形就有所不同了。核心弟子由内峰长老来收并无先例,原本以为只要十二位外峰长老不做表态,我提出让于长老收下徐铭别人也无可厚非,但卢长老此时横插一杠,我若还硬把徐铭指定在于长老门下就会落人口实,说我这个掌教待人不公,此其一。再者,徐铭要是在入门仪式上就入到内峰长老门下,他的地位就非其他核心弟子可比,心态自然就会不稳,难免滋生骄纵之态,对他以后的修行并无好处,当时为了峰内大局,我也不得不忽略此事,还想以后再自行点拨于他。如今有这卢长老出头,正好可以免去这一切的弊端。”项定天说完喝了口茶,看了眼魏长河接着道:“若是卢长老诚心收徐铭为徒,悉心传授于他,我们当然乐观其成。但如若卢长老被韩家收买要对他不利,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把卢未己赶出缥缈峰,而对徐铭,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为了补偿于他才将他收到于长老门下。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至于说到徐铭的安危,修炼之途永远都是充满危机,从无一帆风顺。在入门仪式上我看他遇事慌乱,心性起伏颇大,此事对于磨练他的心性也是大有好处。何况还有我们在暗中注意,你还有何不放心的呢?”
魏长河听完心中暗叹,“掌教的心思果真非如我之辈能比。”恭声对着项定天说道:“掌教心思缜密,属下佩服。如此说来,却是属下多虑了。”
“呵呵,魏长老一心为我缥缈峰着想,哪里会是多虑?要是峰中长老都与魏长老一样,缥缈峰何愁不兴?此事既已说开,还望长老多加留意卢长老的行踪,我们也好早作对策。”项定天微笑着说道。
“属下定当尽力,那属下就先行告辞了。”魏长河施礼退了出去。
然而,正当项定天和魏长河商议对策之时,他们却是不知,卢未己他们已经展开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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