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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生辰

杜江费了一番口舌才安抚好李晋,让他对屋中的气味不在抱怨,只是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还要如此,杜江免不了有些头疼。李晋更是向杜江进言说道“你今天都清洗了一天的茅厕,也够意思了,以后就不要去了,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杜江没有同意李晋的提议,从小爷爷就教导杜江做事情要有头有尾,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就不是男子汉的行为了。杜江也累了,早早的就睡下了。第二天,书院比以往热闹了许多,早上,杜江拿着书本去教室的路上,发现有不少学子奔向书院的大门,这马上就要上课了,他们这些人是要去干什么,难不成不用上课。杜江拦住一个学子,问道“你们这朝书院大门跑去干什么,不用上课吗?”,这位学子回答道“今天是十二月十日,也就是书院招收的女学生正式入学的日子,这么大的事情,你难不成不知道,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去瞧瞧”。杜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间过的真快,快的都忘记了时间,十二月十日,不正是自己的生辰,想到此,杜江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伤感,走路的脚步都放缓了许多。

回想起去年的此时,杜江和爷爷还在偏远的山村,每年自己的生辰,爷爷都会煮一碗长寿面,里面加上两个鸡蛋为自己庆生。可如今物是人非,爷爷去世了,再也吃不到那样一碗面,充满了关心与呵护。或许上天是不公平的,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就与爷爷相依为命,可上天就连他这唯一的亲人也要夺取,如今孤身一人,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与这世间格格不入。时间不会停止,生活继续,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的前行,还有很多的谜团等着自己去解答。

杜江简单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走到教室,发现只有况石一个人在,其他两个人不在,杜江记得李晋早早的就出去了,难不成也跑去凑热闹了。上课的铃声响了,李晋和萧正还是没有来,刘先生准时授课,自然不会因为两人的缺席而打断。等刘先生上了一半的课,李晋和萧正才跑到教室,可是却被刘先生狠狠的斥责,骂道“不务正业”,而且还罚他们两个抄写《论语》十遍,李晋他们只好认罚,不敢抱怨一句,按照惯例,迟到了就必须站在外面听课直到放学。放学后,刘先生刚一走出教室,萧正就跑过来,笑着说“今天那场面你们没去真是可惜了,书院招收的这些女学生,用闭月羞花,成鱼落雁形容都不为过,而且场面极为壮观,有的女学生还带了十来个丫鬟来读书,只不过书院不同意,最终经过协商,每人只准带一个丫鬟进入书院”。萧正绘声绘色的讲述,李晋时不时的也插上说几句,杜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沉默不语,倒是况石说了一句“登徒浪子”。这一句话让杜江哈哈大笑,说道“一语中的”,尔后笑着离开。

杜江一个人走到饭堂,饭堂比往日热闹了几分,自然是因为书院招收女学生的缘故,但这一切的热闹似乎与杜江无关。杜江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吃一碗面,算是为自己庆生吧了,年纪又长了一岁,应该承担的责任又多了一分。杜江特意的找了一个僻静的座位,恰好书院今天免费提供面食,但书院不提供鸡蛋,杜江端着一碗面回到座位。看着眼前的这一碗面,杜江的思绪已经飘离,过往的场景一一浮现,虽然也挨过爷爷的打,但更多的是欢声笑语,是关爱,是呵护,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陷入沉思的杜江,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所打乱,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淡紫色的衣服,瓜子脸,大眼睛,不施粉黛,清新绝俗的姑娘,也端着一碗面。杜江问道“不知小姐,有何事情”,这位小姐回答道“我能否坐在此地”,杜江自然不会拒绝,这些位置毕竟不是自己说了算,别人想坐那里是他的自由。只是杜江这位姑娘很是奇怪,那边的空位子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拼桌,杜江也管不了那么多,但还是觉得有一丝的别扭,毕竟自己与那位姑娘素不相识。杜江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吃完面,尔后赶紧离开,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杜江午饭过后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了日常的清洗茅厕,有了前面一次的经验,做起事情来也熟练的多了,速度也快很多,对于身上的臭味也知道如何的处理,只是这两天天气不好,没有出太阳,杜江只剩下一套衣服了,其余的衣服都没有干,这可是一个大问题,不能指望天气好转,做几身衣服时间来不及,只能将没有晾干的衣服用炉火烘干了。杜江生了一个炉子用来烘衣服,此时李晋推门而入,伴随这一股冷风刮入,李晋有点站不稳,屋中飘着一股酒味,李晋摇摇晃晃的,杜江赶紧把他扶到桌边坐下。杜江问道“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我打一盆热水给你洗脸,你赶紧去睡觉”,李晋笑着拉着杜江说“不用去打水,我根本没有喝醉,我告诉你今天为什么会喝醉,你别看我平时笑呵呵,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苦,我是一个被家族遗忘的人,母亲在族中受人欺负,我却束手无策,今天父亲又派人送书信过来,信中对我一顿数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杜江面对李晋的这些话,也不知道如何的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的倾听。李晋就这样述说着心中的苦楚,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杜江抽身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脸,然后扶他上床睡觉。等一切做妥当之后,杜江继续烘着衣服,只不过听了李晋的话,心中不免感伤,每一个人都不会如表面所见,想象不到李晋心中那么苦,锦衣玉食,华丽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冬日,天黑的很快,杜江点燃了屋中的蜡烛,听见屋外有人敲门,杜江开门看见一个从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对杜江说道“请问是杜公子吗?”,杜江点了点头。尔后这个人把一个食盒递给杜江,说道“请杜公子收下这个食盒”,杜江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是谁命你送来的”,那个人没有回答杜江的说话就离开了,无论杜江追去怎么询问都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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