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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死结(三)

或为示威,或为警告,三人说话都运上了内力。初闻声音并不响亮,传至耳边骤然炸开,似焦雷在侧,慑耳惊心。庄内群豪听到,霎时安静片刻,窃窃私语一阵,复又喧哗怒骂。正门处众人高声哄笑:“金川三绝?昨晚没过几招就脚底抹油,今天居然还敢再来!”“武功差架不住脸皮厚,不来多混几下,怎好意思回去拿钱?”“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滚你姥姥的蛋罢!”

路远在一旁愈听愈是好奇:“这金川三绝好生古怪,又哭又笑又恼的,像在唱戏一样。”

钱满再细细看他一眼,摇头叹了口气,解说道:“金川三绝出道之前,曾经潜入乌斯藏大雪山寻宝,路遇雪崩险些丧命,被当地喇嘛所救。结果这几个狗杂……狗贼,贪图那寺中所藏武功绝学,他姆……他们非但不感恩图报,反而下毒杀人毁寺抢得秘籍。结果因为看不懂书中文字学不得法,反变成如今这副鬼样。”他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仨……三人也算有点本事,只看图便学得一身邪功,居然没有经脉错乱、走火入魔。要不是害怕仇家躲在衢州金川,只怕江湖上更不得安宁。”他连着几次粗话说到一半急急改口,惹得卫征连连侧目。

门外那戚奎哭声未消,便又有一人笑着招呼:“乐老弟,董老弟,你们怎么都聚在门口,为何不进庄?”

张凤举只觉这声音颇为耳熟,细辨之下想起,原来是福禄寿喜四星里的“福判”傅东海,不由冷笑:“姓董的那两个迟迟不肯进来,难道是在等福禄寿喜和金川三绝?这几个算哪门子高手,能派什么用场?!”

闫叔纳闷道:“董应器和费潜向来眼高于顶,那徐……的武功并不算高超,他们怎甘心屈居为手下?”他提到徐字含糊带过,姜华听了摸不着头脑,厅内的龙峻钱满却心中有数,这说的便是许策。

庄外傅东海一句话问出,几人霎时默然,片刻之后,金川三绝里的乐伦开口笑道:“该来的正主儿还没到,咱们总不好越俎代庖。”那董老弟董应器只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寿翁”彭南山笑道:“列位好糊涂,要立功便在此时,等他们一到,哪还有你我的份!”

几人又是一时沉默,不多会儿,金川三绝之一封万嗔怒声附合:“照啊!咱们哥仨正愁没人练手,里面那些个鸟人不刚好派上用场?以咱们现在的身手,用不了几招就让他们统统了账!”

“怕有不妥。”戚奎迟疑泣道,“上头说要听命行事,今天若是出了岔子,咱们可承担不起啊。”哭声悲悲切切,话尾还带着拖音。

“昨晚那臭娘皮一败涂地,损失惨重,只怕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来管咱们?”“司禄”路三元冷笑,“几位若是害怕,只管在门外看着,哥四个可要先行一步了!”

那董应器此时笑道:“费兄,贺堂主,方才赵老门主已真心诚意相邀,咱们可别不给面子,不如勉为其难走这一趟罢。”

“你这话错了。”费潜笑道,“请咱们的是借闲堂姓廖的,可不是锐刀门姓赵的。”

“听说姓赵的生奠交由姓廖的全权办理,谁请还不都一样?”董应器哈哈一笑,大声招呼道,“堂主请啊!列位请啊!”

他话音未落,庄门处忽然轰隆一声大震,两块偌大方形黑影凌空飞起,朝天井当中直压下来。群雄唬了一跳,或忙向两边急退,或纵身跃起躲避,堂前霎时腾出一大片空地。那两方黑影呯的掉落地面,竟是赵家庄的两扇大门。尘土飞扬中,又闻数声惨叫,身处正门前的几名江湖人蓦地横飞,尚在半空便鲜血狂喷,跌落在门板上一动不动,显然已遭毒手。空荡荡的门洞下,金川三绝叉手而立,一哭一笑一怒,身后站着福禄寿禧四星等人,锐刀门的牌匾被那三绝踩在脚底,已经碎成数块。

眼见武林同道遇袭,赵怀义再也按捺不住冲出厅堂,廖文灿匆匆朝龙峻一揖,忙随后跟去。钱满盯着赵怀义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堂前天井这会儿正乱作一团,赵怀义连声吩咐众弟子小心抵御来敌,潘浩然指挥庄丁将人抬进屋内救治。姜华惊呼一声也加入救人行列,看其中一名伤者服饰,应是威正镖局的镖师。蒋十朋怒不可遏,提气大骂:“金川三绝!昨晚你们趁乱捡了一条狗命,今天休想再逃!”

那金川三绝之一乐伦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臭叫花还真以为昨晚咱们是动真格的,哥几个只是陪你们耍耍罢了。”

“好极!那今天咱们就好好耍耍,瞧瞧三位动真格的功夫!”有人高声怒喝扑上前去,正是洞庭龙王程小蛟,听他满腔忿恨,伤者里必有极亲近之人。鄱阳湖盗首金十六和游龙帮常州分舵沈主事见状,忙拔刀提枪上前帮手。想是三人都做水上买卖,私底下交情不错,因此同仇敌忾。

双方一动上手,喝叱声、谩骂声顿时高涨,众豪面向庄门围成半圆,替场内洞庭龙王等三人掠阵鼓劲。程小蛟怒火冲天,双刀乱披风刀法使发开来,招招追魂夺命,金十六与那沈主事亦竭尽所能,步步进逼。对手气势迫人,金川三绝居然一反常态,不再象昨晚那般虛应故事,稍沾即走,而是各自手持非金非铁非木的哭丧棒,主动连番抢攻,毫不怯让。起初三绝招式之间还有些拘束生涩,几个回合过后渐渐熟练,双方一时难分难解。

来赴会的有不少身在**,然而能够结交赵怀义,又有胆子支援锐刀门的,大都地位不低,且为人热心仗义,到底自持身份些。虽说对方偷袭在先,群雄依旧不曾多人上前围攻,而是照足江湖规矩,绝不以多欺少。即便有人心中不以为然,当此场合也落不下面子,不得不按规矩办。

龙峻此时已恢复如常,再无任何不适,他转头看钱满一眼,起身往厅门踱去。朱炔不好阻拦,只得贴身紧随。钱满摇了摇头,朝卫征打了个手势,双手抱胸跟着一起晃向堂外。路远正想一道前往,却被卫征伸手一拦,低声微笑道:“现下不过是些二流的武夫斗殴,不值一看,等到高手上场,咱们再去品鉴罢。”路远原想去瞧热闹,被卫征阻挡心生不悦,可一听品鉴二字,心里暗觉这人说话有些道理,便点头留在厅内。路遥原本正发愁该如何规劝,见他同意留下,顿觉松一口气,低头皱眉苦思对策。那卫曼殊背着路远,面含微笑,悄悄向卫征作揖致谢。

庄前金川三绝等六人你来我往,交锋数个回合,战况暂且胶着。蒋十朋越看越奇,焦急跺脚道:“怎么回事?金川三小贼的武功和昨晚相比,好像增强了不少!”

方正平笑道:“放心,金川三绝的武功不过尔尔,老程他能够应付……”正说着,那程小蛟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看他脸色煞白,显然刚吃了个大亏。

一旁金刀寨寨主秦辉见状忙宽慰道:“兴许是洞庭龙王取胜心切,不慎被那三小贼寻到破绽,蒋长老不必担忧,有老金和沈主事襄助……”忽又传来两声痛哼,却是金十六和沈主事被金川三绝的哭丧棒击中臂膀,兵器险些持握不住脱手飞去。

方正平挂念好友,顾不得身份脸面,抓紧钢鞭赶上前去,秦辉也立即拔刀支援。甫添两名劲敌,金川三绝仍显得游刃有余,三条哭丧棒幻成三道黑气,在身周盘旋飞舞,反逼得方正平等人步步后退。前方由金川三绝开路,福禄寿喜四星随后踱进庄来,唯有董应器和费潜仍站在庄外那口棺材旁,时不时瞟上一眼,象在看守着什么。快意堂的少主贺骥面无表情抬头望天,仿佛现下发生的一切都与己无关。闫叔见董费二人并不入庄,便向那老赖招了招手,示意张凤举留在原地,他们俩则一左一右,慢慢向庄门处包抄。

赵家庄大门被毁坏之后,那两扇门板搁在前院天井地上,一直来不及搬开。方正平等人与金川三绝激斗,抵挡不住对方攻势且战且走,后退避让时一脚踩上门板,不免一个趔趄,顷刻间险象环生。几名与方正平等人交好的绿林见状,忙上前支援。对手人数再加,金川三绝反而愈战愈勇,丝毫不见败象,蒋十朋心中焦急,挥动钢杖正要加入战团,只听四星之中的“寿翁”彭南山鼓掌冷笑:“以多欺少,呵呵,呵呵,好侠义啊好仗义。”

蒋十朋被彭南山一激,不得不止住脚步,斜睨鄙视道:“四位在白道上好歹也算有名有姓,居然甘愿去做权贵的走狗,与金川三贼同流合污,这种没脸没皮的勾当,当真好侠义啊好仗义!”众人义愤填膺,齐声指责。宾客中有不少与福禄寿禧四星相熟,见四人近前,或摇头可惜,或轻蔑鄙夷。

彭南山略感耳热,一时支吾不出,“司禄”路三元接过话去不以为然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四兄弟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诸位何必大惊小怪?”

“福判”傅东海伸手朝金川三绝一指:“诸位不必自命清高,我看你们这些人的双手,未必就比他们三个干净。”

一旁的丐帮弟子忿然道:“呸!蒋长老,不必跟这些走狗讲江湖规矩,大伙儿并肩子上罢!”年轻人不甚计较身份,见前辈有插手的势头,便再不死守规矩,纷纷拔出兵器迎上前去,将金川三绝围在正中。

眼见同伴被困,四星却毫不在意,只站在后面叉手观望。这四人不上前相助,那金川三绝居然不恼,外圈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丝毫不见慌张,眼中反而露出兴奋狠辣神色,手上铁棍招式一变,竟愈发诡异难防,让人难以招架。方正平、金十六等人顿时额上见汗,艰于应付,想要脱开又被对手死死缠住,心里叫苦不迭。

因前院打斗,小十三在围墙上涂虫药便慢了许多,这会儿刚刚返回檐廊下。龙峻看他走近,招手示意他过去耳语几句,小十三听罢连忙点头,转身拔腿奔向后院。

廖文灿在檐廊前观战,边看边皱眉:“我去年见识过金川三绝的武功,现在和那时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盯紧那三人的一招一式,细细回想,摇头不解道,“外在招术似乎没太大变化,速度和内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这三人到底又有什么奇遇,武功怎会增强这许多?难道他们忽然精通番文,学会了那本秘藏上的功夫?!”他边猜测边疾步赶往战团,一路高声招呼几位熟知好友上前支援。

龙峻和钱满闻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心中了然。许振卿精通多种文字,而许策幼年师从乃父,颇有些青出于蓝,学会乌斯藏文字自然不在话下。金川三绝和她同在衢州麾下做事,武功忽然精进,难说与她无关。她会这么做,究竟是主上有命不得不遵?或为了收买人心培植党羽?还是遭人胁迫?又或是另有其他目的?钱满瞪着那三人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望向龙峻苦笑,轻声埋怨:“这鬼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此时却见龙峻抬头眯眼,扫视天空缓缓逼近的蛊群,目中闪过一丝怒意。那点怒火虽稍显即逝,但狂躁暴虐,杀气如沸,让人心生恶寒。这么多年来,即便龙峻发怒,钱满也从未看到过这种神情,不由一愣,然而凝目细瞧,却再不见端倪,几疑自己眼花看错。

那边厢,四星扫了一眼战局,依然没有插手的意思,反而纵身一跃,从侧上方绕过战团,来到赵怀义面前。这四老毕竟是白道名宿,虽说投了官府,往日面子还在,见他们一脸客套,群豪也都不好出手阻拦。

“喜官”席兆祥未语先笑,乐呵呵抱拳施礼:“赵门主,我们今天不是有意搅局,实有要事不得不前来叨扰。”

赵怀义心中警惕退后一步,皱眉抱拳道:“四位有什么要事?还请挑明说清楚。”

“赵门主门徒众多,想来没这烦恼。”席兆祥笑道,“也怪我们眼光太高,这么多年挑来拣去,只收了一个徒弟。劣徒年轻爱瞧热闹,昨晚这里闹出老大的动静,他便坐不住非要来看。我们好不容易才收了这一个关门弟子,差不多当成儿子养,自然宝贝些惯着些,经不住闹只好由他。可从昨晚出门到现在,都不见他回去。”

傅东海接着道:“少川他向来骄纵任性,冲动好胜。不过年轻人嘛,心高气傲在所难免。我们兄弟估摸着,兴许是劣徒昨晚言行无状得罪了长辈,赵门主留他下来代为管教,所以今天特来向赵门主要人的。”

不等赵怀义答话,席兆祥已顾自长叹:“劣徒是个难得聪明的习武苗子,我们几个费了好大功夫才选到,一直指望着他能开宗立派,给我们养老送终。”他冲赵怀义一抱拳,似笑不笑,“少川那孩子虽然顽劣刻薄,但还知道是非好歹,不会做出什么大错事。就算说话难听些,做长辈的也该体谅包涵,何必拘人不放,斤斤计较。”

“司禄”路三元皮笑肉不笑续道:“还请赵门主行个方便,把人放回给我们兄弟,免得传扬开去,说赵门主气量太小,仗势欺负晚辈。”

蒋十朋嘿嘿冷笑:“听你们这话,倒是咬定你那宝贝徒弟没错,理亏的是老赵了。”

席兆祥看也不看蒋十朋,只浅笑抱拳团团一揖:“大伙儿都听到了,蒋长老亲口承认,少川那孩子的确在赵门主手上,可不是哥几个含血喷人。”说罢转向赵怀义,“还请速速放人,不然,我们可要闯庄搜上一搜了。”

“你们敢!”蒋十朋手持钢杖往下一顿,地面轰然震动,响若惊雷。

“我们敢不敢,不是由你蒋长老说了算的。”傅东海也不正眼瞧他,只斜睨道,“怎的?锐刀门改名换姓投靠丐帮了?正主儿还没开口,要你蒋长老多嘴?”

蒋十朋直听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正要动手,赵怀义忙一把拉住,小声道:“老蒋,莫上当!”

廖文灿正指挥众人激斗金川三绝,见势几步抢到四星面前,笑容满面伸手阻拦:“且慢,四位空口白牙,说搜就搜,可有凭据?”

“你要凭据?”路三元冷哼道,“搜出人来就是凭据!”

“今时不同往日。”廖文灿嘻嘻笑道,“官差要搜民宅,也会拿张文书装个样子,四位如今投靠官府,早已不是白身,和我们官民有别,怎好不按律条办事?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四位仗势欺人?”

他将仗势欺人的话原样奉还,路三元一时忡怔,随即回过味来恼羞成怒:“你敢说少川不在锐刀门?!”

“四位没猜错,令高徒的确在庄里。”廖文灿轻叹一声,把手一摊,“不过可惜,人不是我们拿的,交不交人,还真不是赵门主能说了算的。”

傅东海正想接话,身后金川三绝之一封万嗔不耐烦怒喝道:“喂!你们四个站那里费什么话!要搜赶快去搜,干打雷不下雨么!?”

乐伦接着嘿嘿冷笑:“四位好大的气量,这是打算用嘴皮子功夫救自家徒弟么?”

戚奎嘤嘤哭道:“我看他们是料定了自家徒弟小命不保,在那里尽人事而已,唉,做他们的徒弟,真是可怜啊可怜。”这三人打斗之余还能分心取笑,显然应付得十分轻松。

“三位,可还记得昨晚你们说的什么?”廖文灿学着金川三绝的语气高声道,“福禄寿禧算什么东西!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匹夫耳!我兄弟连那四个老鬼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徒弟?”

“寿翁”彭南山面色变了几变,铁青着脸喝道:“姓廖的,你这时候说这些,摆明了在挑拨离间,真当我们是初涉江湖的愣头青?!”

廖文灿哈哈大笑:“彭寿翁教训的是,事实如何,你们哥几个都心中有数,的确不用我多嘴。”

天井处的嘴仗和争斗,龙峻一直冷眼旁观,偶尔抬眼望天,注意蛊群动向。自从唐稳去了后宅,围庄虫豸的行动就渐渐慢了下来,此刻已完全停止前进,天上飞的只在空中打转,地下爬的也大多在原地逡巡,再不曾靠近。蛊虫圈内,除去福禄寿喜四星、金川三绝和董费二人,便只有快意堂少主贺骥和一帮躺在地上的泼皮,算人数断然比不过生奠访客,然而除去贺骥,来者几乎个个嚣张跋扈,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钱满也注意到这点,不解道:“听他们在庄外所说,是不等主将到达提早发难,摆明了在抢功劳。可这几个又不是绝顶高手,没有依仗就想对付锐刀门?究竟凭的什么?”想到三绝四星进庄前的交谈,颇感好奇,“对了,他们说的主将会是什么人?听上去厉害得紧。”

“昨晚六丁玉女袭庄,今天来的会不会是六甲神将?”生奠开始之后,朱炔一直盼着能与六甲神将一较高低,可方才龙峻忽出状况,他顿时把这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只觉心中焦虑愈甚,忙附耳低语,“大哥,别只顾着看戏,早点叫小吴他们过来罢。”

龙峻侧耳倾听片刻,摇了摇头:“没有高手接近,再等等。”

钱满俯身过去低声道:“四星不服管束,金川三绝不是记恩的货色,六丁六甲之流就算武功再高,也是一盘散沙,来了又能派什么用场?更何况眼前这几个还不顾安排,擅自行动,鬼丫头怎会犯这种错?!”

龙峻默然,只是凝目望向贺骥,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此行的意图来。

钱满知他正思索估算,便将自己的猜测顾自道来:“鬼丫头不会出无用的昏招,也不会容许手下为所欲为,今天恐怕是有意纵容,是要排除异己么?”说着龇牙一笑,“这个忙,我倒是很乐意帮。”

龙峻依旧不答腔,只细细观察周遭。不远处的张凤举神色愈见焦虑,想必因为阎叔和老赖去了庄外迟迟没有动静。董费二人依旧站在原地,任凭庄内如何打闹也不近前,只是看棺木的次数越来越多。贺骥这时低下头瞪着地面,看得十分专注,像是那青石板道路上忽然长出一朵鲜花。其余众人或关注廖文灿与四星的口角,或参与三绝争斗,没有其他异样。一圈打量过后,龙峻盯紧门外那口棺材,沉声对朱炔道:“去问问,有没有桐油,生漆也要,再拉几匹马来。”

朱炔一惊:“不会吧!还有?”见龙峻神色凝重,忍不住咬牙嘀咕抗议,“真他奶奶的!大哥,咱们早点走吧,由他们自生自灭去!”

“快去!”龙峻轻声提醒,“不急,这次有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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