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你在一件事情上吃了亏，就在会另外一个地方得到补偿。反之也一样，任何事情都不要贪心，不要去强求，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二、午夜出租车
俗话说，人生百态，人世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现代社会，出租车更是大家日常离不开的行业。这个故事，就是关于出租车的。
阿来是一个出租车新手，前几年刚接了婚，夫妻两个感情很好，去年生下一个男孩子，日子嘛，就靠阿来开车赚钱，也过的不温不火，正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家庭。
阿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老是不甘心，为什么别人会发财，为什么有的人过的比他要好的太多太多。他自己嘛，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就是想中一次高额马票，舒舒服服的过好下半辈子。
阿来是个出租车的夜班司机，刚弄到出租车驾驶证，也就开了一年多车，在这个行业，算是个不高的菜鸟低手。
“喂，阿来呀，你在哪里开车呀？打算收工了吗？”出租车的呼叫器上，传来了朋友的呼叫。
阿来一听，就知道是同车行的，不用想，肯定是阿毛他们收工后，又三缺一了。
夜班司机，一般也不是一直开到通宵，午夜三点以后，基本路上都没行人了，娱乐场所也冷清了，他们也该回家休息了。也有那精神好的，或者家里有病人呀孩子呀不方便回家的，总是聚到一起打打牌，混个时间，天亮了再作鸟兽散。
“阿毛呀，我这里生意很清淡哦，你们呢？”阿来回复道。
“一样一样，都马马虎虎，肯定是不比元旦和过年了拉。你赶快收拾收拾收工吧，我们在老王家门口的老地方等你哈。”呼叫器里又传来催促的话语。
“这样呀，我答应你嫂子了，今晚要早点回去。你们再约约人嘛，改日改日。”阿来有点不大想去。
“嫂子给你留门？不怕你身上一身的汗味呀，小心一脚踢你下床。再说你家就一张床，回去再惊醒了侄子，你这不是欺负她们娘俩吗？就和我们一起打牌去，早上再去好立刻茶厅喝个早茶，带点蛋挞回去多好。行了，我们先去了，等你哈。”阿毛一听阿来不想去，赶快劝说道。
“开玩笑咧，都三点半了，我们约谁去？再说了，每次你都赢钱，也该让你陪陪我们不是。”阿毛心里想。
“好了好了，唧唧歪歪的，不就是上回赢了你五百块钱么？我来！行了吧？！你们先去，我这会没客人，不过我在三环，我就过来，你们别等急了。”阿来一听躲不过去了，再说阿毛说的也在理，现在回去确实打扰孩子和媳妇，就答应了。
阿毛一个外地来市里打工的穷小子，能赁的起房子，开上出租车就相当不错了，哪里还能管什么大小。当时有个机会，一个本地人要搬家去外地，急着出租自己的房子，虽说小点，就一室一厅，但是起码也有了自己的落脚点不是吗？阿毛和新婚媳妇一商量，直接给了房东三年的房租，人家房东也没争论什么涨价的问题，直接拿了就走了，看样子，以后也不会太在意房租的涨跌。阿来和媳妇心中窃喜，真是运气好，捞了个便宜。
阿来一边想着，一边把出租车上的空车红灯放倒，毕竟不准备再拉人了，亮着也不好，万一碰到个喝醉的，非要坐，那今晚就什么都别想干了，就呆这扯皮吧。
“框！”
“谢谢你，去东二环的牛山！”从后坐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就压根没语调高低，而且听起来，怎么就浑身那么冷？
阿来一听，就纳闷了，虽然自己走神了，但是也没听到人上车呀，这后座上什么时候上了一个女人？
“不好意思呀，大姐，我收工下班了，要不您在等一辆？”阿来一边说想回头看看，到底是如何模样的一个女人。
“你…别…回…头…！我…去…牛…山…有…急…事…，你…行…行…好…，载…我…去…吧…！”后座的女人越说语气越怪，干脆不像正常人了。
阿来心里咯噔一个，莫非莫非是碰到那个了？车行的同行经常开玩笑，也有人一本正经的说，开夜车有碰到那个的，有的更是传的离奇古怪。
阿来听人说过，如果碰到那个，更不能回头。人身上有三把火，两把火肩膀头，一把火头顶，尤其头顶的火更重要，如果三把火不灭，那个不敢接近你。人有的时候猛然一回头，就会把头顶的阳火弄灭，那个就趁机扑上来了。到底这个说法有根据没有，阿来已经不敢去想考证了，只能偷偷的从正前方后视镜中去观察后座的女子了。
哎呦我的姥姥！！！不看则已，这一看，阿来直接瘫了。
就见后座上，一头白的和雪一样的垂肩长发，覆盖了一张比头发还惨白的脸庞，眼睛是干脆不会动呀，死死的盯住一个地方，那个惨白的手，那个惨白的手，红红的指甲，长不长的，阿来已经没功夫看了。
阿来脑子一阵空白，这什么这是！！！我不是坏人呀我，怎么会让我碰到的？我就是喜欢打牌做下弊，也不至于吧！我有时初一十五还去烧香呢，这烧香怎么没效果呀，菩萨没来，这个倒是来了！
“你…快…开…车…呀…！”女人冷的像冰的声音又从后座传来了。
“我…我…我…开…开…！”阿来呀，就剩上牙磕下牙的力气了。全身的骨头都没了，就剩一堆肉和筋。
“我…一…定…要…在…四…点…前…到…！”女人又道。
“我…我…我…知…知…知…道…道…道…了！”阿来现在呀，用句时下流行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又实在是不敢拉，不走吧，又怕那个发火。甭说，不走那个肯定发火，她老人家一发火，那阿来还想活吗？
阿来这么一想，就硬挺着，送了手札，踩了油门，出租车像在冰上一样，缓缓的滑了出去。这阵子也怪了，呼叫器也不响了，路上也没人了，怎么看着路灯也发绿了，一路上什么都不对了。
牛山，是阿来打工的那个城市里一个大的墓地陵园，全是时下新型葬礼的产物。现代的葬礼，讲究风水，讲究排场。人一死，火一烧，骨灰一领，找个风水好的、开发好了的陵园，赁一个五十年呀、上百年呀的位置一搁，方便家里的后人拜祭。牛山，就是这么个性质。据同行说，里面位置老贵了，20平米左右，就得十万以上，更甭提什么墓碑钱，围栏钱等等。
这位别说呀，肯定是那里的，出来玩累了，不想飘回去，结果就想到我了。你看我这个倒霉呀我。不赶快走，这半夜三更的，在三环那个街道上逛游什么呢我！阿来一边指挥着硬梆梆的四肢和头脑，一边心里后悔的直要跳井。
阿来开着开着，到底是活动了气血，有点活泛心眼了。心里想，是不是我没看清楚？要不我再看看？就扎着胆子，不怕死的，又喵了一小眼后视镜。
这一看，更傻了就。怎么呢？后座上没人了！这这这，阿来就剩拿头磕方向盘的份了。
“你…好…好…开…车…。到…了…我…会…给…你…付…钱…的。”后座上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这刚才看了的，没人呀就，这声音又明明是后座的。阿来是干脆不敢看了，死死的盯住路面，车开的飞快，平时那点潜力，是全用到现在了。说实话，就是驾照考试也没现在紧张和刺激，现在的水平，搞个汽车比赛都够了。
“吱！！！”一声巨大的汽车刹车声音在空空的街道上回响着。
“到…到…到…了…！”阿来把脸往方向盘一藏，是不敢再抬头，看那位下车了。
“给…你…钱…！”一只惨白惨白的手，伸了过来，手指甲尖上还夹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票子。
“我…我…不…不…要…了！求…求…求…你…了…赶…赶…快…走…吧！”阿来呀，这会是真的瘫了，所有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全都像绳子一样捆在身上，看样在，再过会，自己就窒息了。
“哈哈，这是你说不要的哦。叔叔，谢谢你，走了，88！”一个小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喊了起来。
阿来从后视镜里一看，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衣服，蹦蹦跳跳的跑向了附近的一个有灯火的小区门口。
这谁家的倒霉孩子这是！想吓死人呀她！阿来这个气呀！
要不是刚才真的吓到腿抽经，实在动不了，阿来就直接就扑出去扇死她。
“框！”
“小伙子，谢谢你，拉我去圣保罗医院。”又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在阿来的后座上传出来。
搞搞搞什么搞。阿来这个气呀。猛一回头，一看是一个瘦瘦的，蛮有精神，头发花白的老阿婆。
“阿婆，我下班了哦。真的不能再拉人了。”开玩笑，经过刚才事情，阿来是一点精力都没了。就想着赶快回家洗澡，用柚子叶去去晦气。
“小伙子，真的对不起呀，这条路上没车呀，我都等了好久了。麻烦你送我去下吧，我要赶去见我小孙子最后一面，真的是麻烦你了。”老阿婆又央求道。
“啊，这样呀！”要说阿来，平时真是个好人。尤其是尊重老人家。一听说要见最后一面，甭问，肯定是家里出事了。圣保罗医院还很远，这里也这么偏僻，一时半会肯定没车来。阿来一想，对老阿婆道：“阿婆，那我载你过去哈，你别急，我快点开。”
“谢谢你呀！你人真好。”老阿婆一个劲的向阿来道谢。
阿来打开了收音机，边听音乐，边把最后的潜力拿出来，车确实开的很快，向圣保罗教会医院飞奔而去。
“年轻人那，你心真好。你要记住，等会快点回家，别在街上乱跑了，你媳妇会操心的。有便宜的事嘛，也别乱沾，要脚踏实地，好好做人。”老阿婆和阿来闲聊了起来。
“您那，和我去世的阿婆一样，语气也一样，我知道了拉。阿婆，你也要保重自己呀，儿孙自有儿孙福嘛。”阿来劝解道。
一路聊着天，圣保罗医院很快就到了。
“啊呀，我出来的太急，忘记带钱了，这怎么办呢，小伙子。”老阿婆一看快到了，就摸口袋去摸钱，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没带钱。
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阿来一想，算了，老阿婆确实有急事，我呀，我就当今天当了雷锋了我。早点回家，早点去去晦气。
“没事，阿婆，谁都有个急事，您去忙您的吧。没关系的。”阿来道。
“那真是感谢你了。”老阿婆一边说一边下了车，急急忙忙的向住院部走去。
阿来目送着老阿婆，眼光不经意的看了下老阿婆的脚下，哎呀！！！我的亲娘！！！这，这，这，这老阿婆，根本就没沾地呀这脚。脚和地面离了二寸高呢，直接是飘过去的。
阿来这下明白了，前面的那个小姑娘是假的，这个老阿婆，真的是那个！！！
阿来这一晚上，经过这两件事，被修理的筋疲力尽，油门，是干脆的踩不动了。
阿来在车里平息了半响，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好像是十分钟，也感觉像是一个小时，才缓过劲来。
四处一张望，有家路边摊，还在开业，就卖点什么鸭头呀，卤蛋呀之类的下酒菜，卖点什么面呀之类的小吃，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泡，支了几张破破烂烂的桌子。
不行，得去喝几口，要不真没劲回去了。阿来平时呀，是主张动车不动酒，动酒就别开车。今天，没酒缓缓，是实实在在熬不住了。
“老板，切三个卤蛋，一个鸭头，煮个馄饨面，来两瓶啤酒。”阿来一屁股坐到路边摊的凳子上，回头向老板嚷道。
“就来就来。老板先坐坐哈，先给你拿酒切菜，面就好。”老板一看来了生意，那是起劲的招呼。
两瓶啤酒下肚，阿来魂也定了，气血也散开了，心里也平静了，头抬起来，准备催下面，吃了回家。
结果一抬头的功夫，看到街对面，黑黑的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个黑衣男人，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按理说，是看不清楚黑衣男人的，灯光不足呀，但是确实看的很清楚，就像是白天一样。那个男人，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一看到他，就注意不了他身上的其他地方，只注意他的眼睛了。黑衣男人的眼睛血红血红的，没有瞳仁，就像是两个红灯！
我的天！！！阿来直接疯了就。今晚是进了鬼门关呀是怎么滴！！！阿来赶快回头想喊，一看，啊哦，在坐的那几个散客和摊老板都很正常呀，该吃吃，该喝喝，下面的下面，看样子是根本看不出一点不正常的地方。
阿来再一回头，黑衣男人已经做到他的桌子上，和他面对面了，两个血红的眼睛盯住他，说话倒是很正常：“你想不想发财？”
骗子？阿来第一个反应。
“我想呀，那你说，你让我怎么个发财法？”阿来淡淡的道。
“我能满足你的愿望，让你一直中马票，你拿什么感谢我？”黑衣男人道。
“这样呀！如果真的能中，我收获的一切，分一半给你！”阿来道。
“好！”呜，一阵阴风刮过，那个男人就这么在阿来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阿来激灵灵一个冷战，四处看看，又看看其他人，发现一切都正常，这不是在做梦吧我。
天亮了，阿来也交车回家了，用柚子叶美美泡了个澡，话都没顾上说，直接倒头睡了。
“几点了？”阿来在床上问媳妇。
“三点了！你才醒来呀！”媳妇一边收拾客厅，一边回复阿来。
“才三点？对了，儿子呢？”阿来道。
“去楼下李阿姨家里了。怕他吵你，就临时让李阿姨带带。对了，你想吃点什么饭呀？”媳妇道。
“是饿了。我带来的蛋挞吃了吗？”阿来问道。
原来阿来呀，吃过了面，休息了会，还是赶去了他们的聚会所，结果人家都散了，也没碰到阿毛他们，就自己把汽油加满，又赶了个早茶，去好立刻买了几个蛋挞带了回来给家里人早饭。
“还说呢，早都吃过了。你整整睡了一天多呀，你以为还是昨天呢吧！”媳妇进来卧室，边拉窗帘边道。
“啊啊啊？”阿来直接郁闷了，原来睡了一天一夜还多呀，怪不得饿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那车不开了呀？”阿来质问道。
“我看你太累了，就给车主说了下，暂停一个晚上，反正车钱还是照给，就当你休息了嘛。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有个事，我们娘俩靠谁去？”媳妇道。
“这样呀，这样也行。”阿来嘀咕道。
“对了，你的马票号码谁给的呀？我给你买了哈，就在饭桌上，你起床了去看看，别我买错了，你又埋怨我！”媳妇道。
“马票？什么马票？”阿来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你放在饭桌上的呀，你当我不认识马票编号呀？我一看就知道了，准是阿毛又给你的什么破内部消息，不买你肯定又说，耽误你老人家的发财机会，我就趁早上买菜的时候，给你买回来了。”
难道是那个人？阿来心里没底了。又一想，管他呢，中了就行。经过这几个事，阿来是有点怕这种昼夜颠倒的猫头鹰生活了。再说，毕竟是老爷们，这种事情都告诉媳妇，那不吓死她了？何必让人家和我一起担心呢？!
“哦哦，买了就好。”阿来道。
阿来起床洗漱完毕，趁着吃饭的功夫，看了看媳妇买回来的马票，五场连号六号独中。这号码...能中就鬼了。阿来心里暗想。
“你晚上还开车不了？人家车主刚才打电话来问了。”媳妇道。
“今晚再休息一下吧，如果中了马票，我们就吃穿不愁了。还跑什么车。”阿来伸了个懒腰，一撇嘴说出了自己的口头语。
“你能中？你家先人没给你积下哦。”媳妇跟阿来开玩笑道。
“切，女人见识！”阿来点上支烟，打开了电视。
“六号，六号，六号。”阿来疯了一样的嚷道。原来真的中了，这真的是五场里的最后一场，前四场全中了。
阿来的媳妇也满眼幸福的眼光，盯着电视。
如果现在有医生来家里，这家里两个人，绝对都有进神经病医院的资格了。
“哇！！！媳妇，我们苦尽甘来了!!!”阿来抱着媳妇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老公，快算算，看看有多少奖金？”
“至少也得20来万，我们可以买房子，买车了。我们开自己的出租车，我们自己当车主！”阿来疯狂的喊道。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阿毛听说阿来退了车，自己去单干了，也一直没时间碰到他。本来嘛，开车的时间大家都不固定，能碰个面，全靠大家互相联络，现在阿来也换手机号了，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阿毛是干脆再没见过面了。
不会是因为那晚我们没等他，自己散了场回家，生气了吧？阿毛心里想。那也不至于退车呀，这家伙，搞不好发财了。我也攒了有半辆车的钱了，干脆去看看他，找他商量下，大家一起买个车，自己当车主。这跑出租的，买辆车，自己当车主，就是最大的心愿。
“丁玲，丁玲！”清脆的门铃声响起。阿毛又连续按了好几下。没人在家？阿毛心里想，这下白来了。算了，过几天再来看看他吧。
阿毛转身刚要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阿毛一看，怎么那么渗得慌，房子里窗帘也不拉，地上也乱糟糟的，房子中间，空空的地上，放了张椅子，椅子上仿佛坐了个人！
阿毛没敢进屋，仔细借着阳光看了看，这人半白的头发，胡须老长了，看样子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六了。
“你是？”阿毛问道。
“阿毛呀，是我呀，我是阿来呀！”
“啊啊啊啊？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你如果真是阿来，你是不是当临时演员，没卸妆呀你？”阿毛惊叫道。
“阿毛呀，真的是我！是这么这么回事！”阿来就把过去的一个月里发生的事都简要告诉了阿毛。
“那你，那你应该发财了呀，你怎么成这样了你？”阿毛疑问道。
“我收获的一半都给他，我自己说的。我的家里人，媳妇、孩子，我的青春，全都被他拿走了一半。我现在是发了财，可是我要了钱有什么用呢？”阿来叹息道。
呜的一阵阴风刮过，刮起了一屋子的马票，随风飘散，阿毛胆子都炸了，嗷的一声，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再也没敢来过，他们一起很多朋友，都不敢再去买马票了。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华严经－－－－普贤菩萨行愿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