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话还没说完,那田二林已经是一拳轰在了刁传耀脸上,怒道:“看老子打不死你!”
那刁传耀滚刀肉的性格显然是用错了地方,他完全就低估了田二林的胆量和胸中怒火,眼看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这田二林恨欲狂,哪管你是不是村长,先打一顿出口恶气再说。
一旁的毛小乐根本就没有上前阻止,这次的事情自己也是受害者,看到刁传耀被痛殴一顿,正好也可以出出气。
不过毛小乐倒是没有想要将事情闹大,见刁传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并且还不停求饶的时候,终于是制止了田二林。
要是一怒之下,将刁传耀打死的话,自己不也要背上一个教唆杀人的罪名?
田二林倒是很听话,立马便停了手,放开了刁传耀。
刁传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恼恨的瞪了田二林一眼,随即便打算闪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海扁一顿,那刁传耀已经颜面扫地,哪还有脸留在这里?
可刚走出几步,刁传耀便眉头一皱,又走了回来,行道毛小乐身前,说道:“小乐,这件事难道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难道真就这样损失的干干净净?那可都是钱啊!”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还不死心,觉得还有补救的机会?”毛小乐说道。
刁传耀不吭声,但面上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了他心里的坚持。
“行了村长,你别抱侥幸心理了,要是能补救,我早就去补救,哪还有空跟你在这儿扯淡?”毛小乐摆手说道。
听到这番话,刁传耀的心情更是沉重,三魂六魄都好像只剩了一魂一魄,浑身乏力的站在毛小乐面前,甚至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假如仅仅只是空欢喜,那刁传耀也未必会这般难受,他之所以如此难过的原因,只在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假如不是自己,那金匮米怎么可能变异?假如金匮米不变异,自己现在肯定已经是千万富翁,这是什么概念?自己活这么多年,还没看到过一千万是什么样子。
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上千万人民币,岂能简简单单用一个懊悔就能概括刁传耀此刻的心情?那刁传耀越想越难受,忽然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扇的啪啪作响,似乎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苦闷。
毛小乐目光闪动,忽然开口,说道:“行了村长,这件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你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金匮米的变异,只不过是一场意外,两人谁也不会想到,种植园会产出金匮米,也谁都不知道,金匮米这么娇气,沾了一丁点的晦气就要变异。
尽管导致金匮米变异的人是刁传耀,可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的道理,如果因为这件事,就对刁传耀穷追猛打,赶尽杀绝,那只能体现毛小乐的气量狭小,不足以成就大事。
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毛小乐有他自己的骄傲。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类似田忌赛马这种手段他不屑为之,这种手段在他看来档次太低,境界太浅,因为阴谋这东西,只要是个人都能学会,他更喜欢用以己之长攻彼之长的手段,在他看来,要打败一个人,就要从他最自信的地方去打败,单靠阴谋诡计,那并不能显示出你的强势,反而只能体现出你的弱势。
因为只有自信的人,才敢用对方的长处去战胜对方,而这个世界,最终也只是属于自信的人。
这便是毛小乐的骄傲。
那刁传耀显然不理解其中的名堂,听毛小乐这口气,似乎是打算放过自己,后悔之余,也暗暗侥幸。
正在这时,站在身后的刁阿发捅了捅刁传耀腰眼,轻声说道:“老舅,事情也出了,你也别后悔了,赶紧跟毛小乐说分钱的事情啊,虽然现在只剩了八两金匮米,但好歹也是一百多万,咱们起码也能分到几十万不是?”
刁传耀一听这话,顿时便有些意动。心说金匮米反正也已经变异,老子再怎么后悔,金匮米也变不回来了,不如先把这剩下的八两分了,吃不到肉,好歹也要喝一口汤不是?
想到这里,那刁传耀便咳了咳嗓子,说道:“小乐,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咱俩就算再后悔也没用了,倒不如将那八两金匮米分了如何?”
“你还想分红?”毛小乐一下子就怒了,这刁传耀也太不要脸了,事情是你整出来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才收获八两?捅出这么大篓子,你还想要分红,你还要点脸不?
“刁村长,我就把话挑明了吧,这八两金匮米我个人认为没有你的份,这次的金匮米事件完全是你整出来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损失这么多金匮米?现在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反而还要想着分红,天下哪有这本书卖?”毛小乐冷着脸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算独吞剩下的八两金匮米了?”刁传耀的脸也黑了下来,损失的金匮米也就不说了,剩下的这八两你也不给,你当我好欺负是不?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叫独吞,叫小惩大诫,你想要分红也行,先把损失的部分补偿给我,否则,分红的事情免谈。”毛小乐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命可以不要,但钱不能不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刁传耀听说三十几亩地的金匮米泡汤本就很难受,此时又听说毛小乐不打算分红给自己,一下子便激起了心中怒火。
“毛小乐,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八两金匮米,你说什么也要分给我一份。”刁传耀做出了最后的警告。
毛小乐笑了起来,这刁传耀简直就是打蛇随棍上,自己好心好意不追究他的责任,他反而还想要分红,实在是太贪婪了一点。
“呵呵,村长,我毛小乐不是吓大的,我现在就认真告诉你,这八两金匮米,我不可能分你一两,你要是不服的话,可以去法院告我!”毛小乐说道。
控告毛小乐显然不现实,不过,解决问题的途径不是只有法院一条路,刁传耀目光闪烁,忽然冷笑了起来,说道:“毛小乐,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不打算把事情做绝,但现在你不给面子,就别怪我客气了。”
这番话倒是让毛小乐错愕了一下,心说难道他还想报复我不成?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追究他责任,岂不就成了养虎为患,最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毛小乐便皱起了眉头,说道:“村长,你也别逼我,三十几亩地的金匮米,要是让你赔偿的话,能让你子孙十八代都还不完,你要是想和我作对的话,我随时奉陪。”
本来毛小乐不打算计较刁传耀的责任,可现在他给脸不要脸,不思悔改,还恶人先告状,居然用这种态度来威胁他。
毛小乐不是菩萨,做不来以德报怨,那刁传耀若是想要和他作对的话,他肯定就奉陪到底,让他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的损失更大一点。
你是滚刀肉,难道我就是烂好人?想要鱼死网破的话,那你就来试试好了!毛小乐暗暗想道。
“村长,言尽于此,我还有事,就不跟你扯淡了。”言罢,便看到毛小乐带着众人朝家里行去。
毛小乐身影刚刚消失,那刁阿发便露出了不解之色,说道:“老舅,你打算怎么收拾这小子?”
“怎么收拾?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老子要让他活不过今年中秋!”说话之间,双眼精光闪烁,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毛小乐带着众人回到家里之后,便让唐雪和韩菲菲去了浴室洗澡,而他则忙着将竹篮里面的金匮米全都打磨出来。
金匮米的谷穗被摘下来之后,便在没了顾忌,不论男女,不论有未破身,都可以随便触摸,所以这毛小乐也没有顾忌,将谷穗放在石磨上,推动碾磨,很快便将谷壳去掉,露出了谷壳内黑的发亮的大米。
“这咋是黑色的?”毛小乐很是意外的说道。
常茂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当年也纳闷,这么好的大米,咋会是这个操蛋颜色,我还以为那金匮米里面有毒,谁知道后来买我金匮米的道士解释一番才知道,这金匮米乃是天大的宝贝。”
毛小乐摇头笑了笑,抓起一把金匮米在放手心里,仔细的观察了几分钟,发现这金匮米上似乎有东西,便进屋拿了一个放大镜出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才看清,原来这金匮米上还有一层花纹。
“从米身上有花纹这一点来说,这大米倒也确实不凡。”毛小乐说道。
一竹篮的谷穗很快便被毛小乐碾磨干净,将石磨上的金匮米收集起来,放在秤里一秤,果然只有八两。
“想不到三十几亩的金匮米,就剩了这么一点。”毛小乐苦笑着摇摇头,将金库米全都倒进米袋之中,随即又将米袋揣到了怀中。
金匮米这玩意儿过于珍贵,绝对会引起他人的觊觎之心,毛小乐可不想等自己吃完火锅回来,发现家里闹了贼,所以,将金匮米揣在身上,是最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