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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的那一头(2)

天昏地暗,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没有任何字眼,可以比喻那些事情的突然发生,可以表达沉玉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后的心境。不仅赔了夫人,而且蚀了家当。可是儿子还在,还要上学,日子还在,还要继续。他只能每天晚上把儿子哄睡之后,再偷偷出门,找家酒吧,独自买醉。那晚正要出门,却忽然被儿子抱住。

妈妈不要小宝了,爸爸也不要了吗?你别走,爸爸,我怕!

一回头,是儿子满怀期望的眼神,和满脸惶惑的眼泪。刚才他不是已经被哄睡了的吗?沉玉蓦地回过神来,俯身将他揽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小宝,对不起,爸爸无能,连妈妈都留不住!

不,爸爸不无能,爸爸是好人。小宝只要爸爸!

父子俩相偎相依,抱头痛哭。那一刻,幼小瘦弱的儿子,成了高大的父亲唯一的拐杖。

次日一早,沉玉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动静惊醒。起来一问,才知是附近清真寺的祈祷声。清真寺和基督教堂,都是市里批准建造的,一在村东,一在村西,隔街相望,距离并不远。沉玉听了,忽然来了情绪,要带儿子一起过去看看。儿子一听说上街,也很乐意。

很快就到了清真寺门口。跟对面正在建设的基督教教堂相比,清真寺的规模小了很多,只有两层楼,且占地不大。沉玉问旁边摆摊的小贩,寺里让不让汉人进,小贩说可以,只是不带猪肉,因为对于穆斯林来说那是秽物。沉玉领着儿子进了门,左右一看,一楼没几个人,一个小伙子在收拾房间。沉玉轻声问祈祷之时,问他能不能在旁边看看,答曰不行,只有穆斯林可以,语气冰冷,拒人千里。几个房间挨个转了转,里面都很清白——器具很少,陈设简陋,壁画倒是多,不过印的都是阿拉伯语,他看不懂。出了门,在院子里碰到一个穆斯林老人,头上都戴着白帽子。沉玉又问祈祷时是否可以观看,老人说这得要阿訇同意,他去说说看。不一会儿,阿訇从二楼下来,是个面色红润的发福青年,看样子也就三、四十岁,和沉玉差不多大小。冷冷地问沉玉要干什么,答曰不干什么,只是对伊斯兰教很感兴趣,如若方便,想观看下他们祈祷。阿訇还未听完,就连连摇头,进了里屋。

沉玉又拉着儿子,去了教堂。教堂还没修好,信徒们都在围在一楼,虔诚地做礼拜。一进工地门,一位老大娘就笑吟吟地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沉玉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不认识沉玉,但淘气鬼小宝来过。于是含笑作答,说随便看看,你们吃饭吧。

从脚手架中间,勾着身子进入一楼的大厅。里面只有十几个凳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看来像是讲坛,陈设仅此而已。周围亦无装饰,别说圣像,十字架都没能看到。

沉玉四处走了一圈,毫无感觉,于是领着儿子回家。路上要经过一座小山,站在山上俯目望去,远远近近的山间村头,各种各样的神庙渐次入目。玉皇大帝,观音,关老爷,保生大帝,妈祖,彼此和平共处,各享各的香火供奉。再向前,耳边又传来那奇怪的声音,原来清真寺里的祈祷用了扩音器。声音引起了儿子的注意,问里面说的是什么,沉玉说爸爸也不清楚,好像是真主安拉的声音。儿子又问真主安拉是谁?沉玉是管理人死后灵魂的神。儿子一脸疑惑,人干吗要死呀?活着多好!沉玉说人都会死的,要不然人太多,世界就挤不下了。儿子立刻急了,紧紧地拉着沉玉的手,说爸爸,我不想去死,我永远不去死!沉玉笑了,说好好好,你不去死,你永远不会死。只是,死怎么不好呢?儿子撅着小嘴儿道,人一死,就只能一个人躺在那儿,没人陪着玩,多没意思呀。

儿子的几句童言稚语,看似幼稚,似乎又充满禅机,让沉玉陷入深思。永远不去死,那一定前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上苍才会用如此残酷的刑法,来报应他。这一个漫长得没有尽头的苦役,将会是何等的可怕!

在乡下,年就是几阵劈里啪啦的鞭炮,放完了,年也就过完了。初五晚上,村里请来戏班,在祠堂唱戏,招待供在那里的列祖列宗。剧目名字沉玉没能记住,无非是些因果报应扬善抑恶的主题。那些好人,最终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幸福,那个祸害人的奸臣,最后被大火烧死。

天佛寺的那个义工也来了。沉玉看见他,笑了笑,双手合一,他也立刻微笑着还礼。沉玉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信佛?这问题过于突兀,让沉玉自己都有些惊讶。那人却依旧笑容灿烂,说有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其中包括明慧师傅。可我没法回答,真的,我没有原因,就是信佛。信和爱一样,需要理由吗?我文化浅薄,想得到,但说不好。

锣声鼓响冲断了两人的谈话。刚开始观众很多,祠堂显得很是拥挤。幸亏祖宗都挂在墙上,不占多少位置,否则还真容纳不下。但是很快,观众就流失了大半。回头一看,站着的全剩些老年人,年轻人和小孩子全都一哄而散。儿子不用说,早就跟人野去了,天佛寺的那个义工也不见踪影。寺里关门想必也是有时间限定的。父亲倒是还坚守在岗位上,但眼皮却不听使唤了,想必是昨夜没有睡好。

不知为什么,沉玉又看到了那片枯萎的叶子,从枝头飘落的过程。他甚至没弄清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现在已没有精力去细究这些,只是一直沉溺于自己的精神漩涡之中。但这并非因为遭受打击,产生了悲观厌世的念头。经过半年多的疗伤,他的伤口已经结疤将近愈合。他这个年龄,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还没有脆弱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地步。

信佛不需要理由,这个说法令他耳目一新。多年商海沉浮,他早已习惯了目的明确的生活,小心计算每一步的得失盈亏,仿佛成为了一种本能。失大于得,则不做;得大于失,则做,生活就此一步步地执行,复杂而简单。结果,便是凡事都要本能地问下值不值。或许,这就是所有妄念的根源。他实在想不明白。

妻子的突然离去,细想起来,其实也是合理的。在那之前,他们的感情已濒临崩溃,夫妻生活基本没有。聚少离多,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做那么一两回,也都是蜻蜓点水,交作业一样。

事情发生很久之后,他约一个大学同学吃饭。毕业之后,同学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但他们俩却一直交往着,关系自是密切。他跟沉玉不同,喜欢写东西,换用文雅点的说法,叫坚持业余创作,坚守文学理想。近两年成绩不菲,小说得过全国奖,还入了省作协。沉玉曾开玩笑似的地劝他,别那么死心眼,小说毕竟不能养家,但他断然否决,口气坚决,从来不曾松口。

沉玉本是想找他倾诉一番的,但没想到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同学从头到尾都围绕着一种叫做安利的保健品,一中午都滔滔不绝,却丝毫没有跑题。原来他不知撞了什么邪,突然之间做上了传销。沉玉插不上话,慢慢地也没了开口的心思。他把玩着啤酒杯,眼睛盯着同学,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接二连三的变故,仿佛把沉玉原本完整的心,挖去了一大块。他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那鲜血膨胀的心脏,有某个部位缺失,留下了一片空洞。那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或者一个机械的执行者,而是一种鲜活的意识。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幼稚,常常问一些诸如人为什么要吃饭这样原始低级的问题,让听者笑掉大牙。因为那些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

什么叫生活?生活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又傻傻地问着。

他的眼睛越过同学,投在酒店的窗户上。那是一种淡蓝色的玻璃,模模糊糊的一片,他似乎看到了窗外的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曾看到。光线从窗户投射下来,幻化了同学的身体,又在那模糊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沉玉不停地揉着眼睛,试图用目光去穿透那层光芒,去触摸那轮廓的质地。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眼前的这个人,他疲于奔命的目的地在哪里,那原动力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永远无解,令他绝望,窗外的阳光,终于把同学的身体,幻化成了一片虚无,他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他不停地奔跑,却总也跑不到那黑暗的尽头……

他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把沉玉从床上叫了起来,说村里要游神了。沉玉连续几天没睡好,这时还迷糊着。正赖着不想起来,父亲已经掀开了他的被窝,说你这两年不顺,赶快起来,去游游神吧,也好冲冲你那满身的晦气!

洗漱完毕,就听到了外面锣鼓震天。那曲调很是怪异,让沉玉满腹疑惑。出门探头一看,不禁哑然,也真是难怪,那游神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玉皇大帝的牌位,然后观音娘娘,是妈祖,是三山国王,是保生大帝,是关老爷……一支由学生组成的乐队紧随其后,敲打着夕阳乐,为各方神灵充当着仪仗。他们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地吹号打鼓,带领一支长长的队伍向前挺进,敬奉着他们各自心目中的神灵。年轻人和小孩子穿红戴绿,只有几个老人还依照古礼,穿着平常难得见光的长袍。队伍中有人神情自若,如同上街购物下河淘米;有人表情严肃,口中念念有词,神情十分虔诚;还有人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像是在狂欢。

父亲颇为感慨地说变了,全变了!会吹打的老人有的走了,有的老了,还照老规矩是不成了,只好安排学生们搞。反正意思是一样的,好歹礼数到了,想必神灵们也就不会见怪了!

沉玉带着儿子,跟着父亲加入了长长的队伍,跟着或沧桑或稚嫩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庞一起,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涌动着,前进着……游神队伍经过了各个神庙,把里面的神请出来,沿着村子巡走了一圈,然后再把它们奉回原位。但没有经过天佛寺,或许,在村民们眼中,这个只有两个和尚的寺庙实在供不下神灵,也懒得去请了。沉玉在吹打声中,跟着队伍机械地迈动着步子。走着,走着,他突然间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怪的气味,好像是香的质量出了问题。那前排的蜡烛熊熊燃烧着,烛泪流失后不规则的形状,让他产生了一种整理的冲动。无意间回头看看,发现了小学同学阿进。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要在过去,两人久未谋面,是要好好拉拉家常寒暄两句的,但沉玉感觉此刻似乎不是时候。

队伍从天佛寺门前经过了。庙里依然寺门虚掩,一片荒凉。沉玉不禁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念了声“阿咪陀佛”。他似乎并没有产生真正的信仰,但却意识到了一个关于信仰的问题:如果人人都没有心中的神灵,没有虔诚的信仰,这个世界将是多么的可怕!

游神终于完毕,众神各归其位。路过天佛寺,沉玉略一思考,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见到明慧,二人还没说话,阿进和两个村民便来了。阿近笑着和明慧打个招呼,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了一下,丢进功德箱,然后擎起三炷香,点着了放进香炉,叩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阿咪陀佛,佛祖保佑,今天今天彩票中大奖!我要是中了大奖,一定给你塑个金身,天天供奉你香火,保证你吃不完用不尽……

沉玉蓦地一惊,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看了看那明慧,却还是面无表情,伴随着他跪拜的节奏,敲了三记钟。拳头又渐渐松开了。阿进拜完起来,那两个人再依样进行。阿进笑着地对沉玉说,我是逢庙必拜的,玉皇、观音、三山国王、妈祖、关老爷跟前都上了香许了愿,今天再加拜一个天佛寺,一定能中大奖!

沉玉没有回话。他轻轻地,轻轻地放下手中的佛珠,将它重新套到手腕上,松垮垮地戴着,两条胳膊自然下垂。旅程漫长,他必须寻找一个最放松、最省力的姿势和状态。

那天晚上,沉玉整整一夜都在做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奔跑在狂暴的风雨中,赤身裸体,一无所有,好不容易寻到个茅屋,急急地跑进去,却发现那茅屋既无四壁也没顶棚,只是一个虚无的存在。左边那个倒是真正存在,一切完好,可门上又挂了把沉甸甸的锁,怎么敲怎么打都打不开;右边那个看起来坚固无比,门也敞开着,可他刚一走进去,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屋轰然崩塌,灰飞烟灭……

沉玉好不容易从那一堆废墟中挣扎出来,他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他手忙脚乱、惶恐无比地大声叫喊、呼救,但声音怎么也越不过自己的嘴,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正在这时,他惊异地看见一棵光秃秃的瘦树,树下满是枯枝败叶,其中一片,和他那天归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那片枯叶突然飞回树枝,哗啦啦地像野火蔓延般,迅速地绿了起来,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2007.8.2

夜奔

眼旁的树木,一望无际的稻田,终于缓缓地后退了。窗外风和日丽,春光万里,风光很是秀美,你却无心欣赏。甚至在拥挤的车厢里,经过长时间的无聊无奈的等待后,那美丽的风景竟像是一种压迫了。你感到心里发紧,感到浑身不自在,稻子带着春风,一波一波地袭来,你愈发感觉窒息了。

铁轨是一种冰冷的延伸,它让两条黑色的钢铁若即若离,永远相距甚近,作秀般展现着不离不弃的誓言,却永远也无法真正相拥。它们发出咣咣当当的声音,像是绝望的怒吼,像是无奈的叹息。铁栅栏打开,人们争先恐后,涌出候车室,大大小小的行李晃来晃去,人头摇摇晃晃,闪现在乘务员冷峻的目光里。他们一晃而过,冲过那窄窄的栅门,寻找着小纸片上的座位,然后气喘吁吁地坐下。

呼吸逐渐平静,你始终在凝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光滑的墙壁、举起的手臂、别离的脸孔、晶莹的泪水、被风卷起的塑料袋、拥挤的停车场、立交桥、步行街、垃圾场、沟渠、稻田、果园、山丘,最后是一片黑色的丛林。当火车冲进灯光疲惫的隧道,哐哐当当的声音逼近耳朵,你发现身边的男人,正默默地伸过手来,紧紧地握住你冰凉的手掌。你对他报以微笑,并未作声,只是任凭那只手,将你的手紧紧揉捏,细细抚摸。他的手是像一团火,温暖到极点,却不燥热。在你的心中,这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不是丈夫,不是父亲,不是兄弟,不是朋友。然而你却跟着他,上了火车,向着陌生的地方,向着梦想的方向,私奔。

男子的另一只手搭在你的肩膀,缓缓地地搂紧了你,那么强壮有力的臂膀,这一刻,你的心灵平躺在了辽阔坚实的大地。你开始感觉全身酸软,棉花般慢慢散开,柔柔地化成了一摊水。头沉沉地靠埋进他的肩膀,手从他手里挣脱,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伏到了他的怀里,听到了他的心跳,慢慢地,你的心跳也跟着他心跳的节奏,急骤而安全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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