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婧儿呢?”昌平一收到裴沁儿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往荣王府,一进门,就大声喊着秦恪婧的名字。
裴沁儿在屋中远远听见昌平的声音,想起昌平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愧疚。
她差点儿就害了这个单纯善良的丫头,想起来,自己还真的有点儿自私。
“钟心,你去把昌平公主请过来。”裴沁儿说。
“是。”钟心很开心地应到,可是不等钟心走出门,昌平就冲了进来。
看见床上的裴沁儿,昌平眼圈一红,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
“怎么了,过来呀。”裴沁儿招招手。
昌平慢慢走近,带着哭腔说:“婧儿,都是我不好,我差点害死你了。”
裴沁儿忍不住笑了,说:“傻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是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你推下去的。”
“婧儿,你放心,母后已经将害你的凶手找到了!”昌平目光灼灼,庄重地说。
“凶手?什么凶手?”裴沁儿疑惑地问。
昌平坐近裴沁儿,说:“四哥没告诉你么,昨晚父皇母后连夜审问,在随行的护卫中找到了害你的奸人……”
昌平将昨晚事情的经过细细和裴沁儿说了,尤其强调了荣王对裴沁儿的维护之情。
听了昌平所讲的,裴沁儿心中便猜了个大概,只有这样,自己逃走的事才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失踪才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如此缜密的心思,真的是荣王吗?
“你看,我四哥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昌平欢喜地说。
“平儿和荣王关系很好?”裴沁儿问。
“当然了,在众多兄弟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四哥了。”
一提起荣王,昌平便眉飞色舞了起来。
“其实四哥人非常好,我的母妃和四哥的母妃去世的都早,小时候,我父皇并没有现在这么宠爱我。那个时候,宫里的人都欺负我,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看不起我,只有四哥,每次都护着我。”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父皇让四哥娶秦国公主的时候,我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秦国公主配不上我四哥,我就是不当这个公主了,也要阻止父皇。”
“后来听说,秦国公主是秦国皇上唯一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恃宠而骄,我担心死了,偷偷找过四哥好多次,告诉他不要娶这个公主。”
“可是四哥说,这是父皇安排的婚事,他不能拒绝。”
“再后来,你第一次来魏国的时候,被人劫持了,我还挺开心的,”说到这里,昌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那时不知道你是这么好的人,对不起嘛……”
“然后呢?”裴沁儿问。
“然后……你就来了啊。”
看着眼前的昌平,裴沁儿忽然觉得心中很苦涩。是啊,然后,她就来了,莫名其妙的来了。
“婧儿,你怎么了?”看着裴沁儿低头不说话,平儿问。
裴沁儿抬头,笑了笑,说:“我没事啊,对了,你现在怎么出宫了,你没事吧,有没有着凉啊?”
昌平得意地笑了笑,说:“我当然没事了,我水性可好了,在水里呆一天都没问题,别提那么一会儿了。”
“而且,婧儿,现在满城人都在说我们呢?”
“说我们什么?”一夜之间,难道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城了?
“说我们巾帼不让须眉,说我们正义善良,反正就是夸我们……”昌平摇头晃脑的。
看了再想离开就不容易了,裴沁儿心想。
“平儿这么善良,这么勇敢,身为公主,却可以不顾性命去救老百姓,当然值得夸赞。”裴沁儿抚了抚昌平颊边的发说。
“哎呀,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昌平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
裴沁儿笑了,小姑娘真可爱。
钟心走了进来,说:“昌平公主,荣王派人来说,恪靖公主刚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说那么多话,需要多休息。”
“啧啧,这还没娶进门呢,就护成这样了,连多说会儿话都不行,要是以后成了亲,还不得把你藏的严严实实,谁都不能见。”昌平打趣说。
“别胡说了……”裴沁儿去捂昌平的嘴。
昌平躲过,站了起来,说:“正好我去找四哥有点儿事,你好好休息吧。”
和昌平说了这么多话,裴沁儿确实有些累了。
“四哥。”
荣王正在画一幅画,闻声,只抬头看了一眼,随手指向一旁,示意昌平坐。
昌平没有坐下,而是坐到荣王面前,看着那副画。
画上是一个人。
“哎呦,四哥画的是谁啊?”昌平没仔细看画上的是谁,但心想,画的一定是婧儿。
荣王没有回答她,昌平又看向画中人的脸。
“……”这,这居然不是婧儿。
画上的人,没有秦恪婧的美貌,虽然也算清秀,但是在见惯了美人的昌平看来,确实是普通了点。
“四哥,你画的这是谁啊?”昌平有些搞不懂,四哥对婧儿那么好,难道四哥心中所属另有其人?
“一个……故人。”嘴角噙着笑,荣王放下笔,看向了昌平,问:“有事找我?”
昌平想起了正事,神色一凝,说:“四哥,皇祖母病了。”
荣王猛地抬头,语气有些急切:“皇祖母怎么了?”
“四哥,你别担心,太医看过了,说是风寒,好好将养些时日就好了。”昌平知道,他这个四哥,在宫里唯一记挂着的就是皇祖母了。
荣王将画卷起,说:“明天我进宫一趟,去看看皇祖母。”
“也好,皇祖母也有些日子没看见四哥了,想念的紧呢。”昌平说。
荣王点了点昌平的头,说:“你也不小了,在宫中多去看看皇祖母。”
昌平甩了甩头,说:“我天天都去看皇祖母,不像某人,就知道嘴上说说。”
荣王叹了口气,语气萧索:“平儿,你也知道,这一切并非我所愿……”
昌平自知一时失言,连忙说:“四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出宫这么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昨天刚出了那样的事,出来太久父皇该担心了。”
昌平点了点头,又强调一定要好好照顾婧儿,这才离去。
待昌平离开,荣王打开还没画完的画卷,看着画上的人儿,自言自语着:“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