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平时深居简出,能常常见到荣王的人很少,就连皇上,如若不是逢年过节,几乎见不到这个儿子。
当然,荣王这么出格的做法是皇上默许的。
魏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皇子。
对此,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荣王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却深藏不露,皇上极爱这个儿子,所以对荣王才会如此与众不同,未来的皇位很有可能是荣王的;另一种说法是,荣王不学无术,但因皇上十分喜欢他的生母,所以对他很宠爱,对他出格的做法视而不见,但荣王肯定与皇位无缘。
众说纷纭,可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样想的。
“明儿……”皇上看见荣王进来,欲张口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荣王走近,先是规规矩矩地见了礼,“荣王参见父皇母后。”
昌平看见荣王,哭得更厉害了,手中紧紧拿着裴沁儿跳水时带着的娃娃面具,那是护卫在河中打捞上来的。
荣王起身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整个大殿,只有昌平的啜泣声。
皇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说:“明儿,想必恪靖公主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荣王回答:“是。”
“对不起,四哥,都是平儿的错……”
“平儿,别哭了,这件事错不在你。”安抚了昌平,荣王接着说:“父皇,儿臣今天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皇上问:“什么事?”
“儿臣已经查过了,恪婧公主落水的那条河,河水不深,水流也并不湍急,就算恪婧公主不识水性,在水中出了什么意外,也应该找得到人才对,为何随行的护卫却找不到人呢?”
听了荣王的话,皇上想了想,说:“明儿的意思是……”
“儿臣的意思很简单,有人想害恪婧公主。”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一惊。
“怎么可能?我和婧儿出宫都隐瞒了身份,宫中知道我们出宫的,就只有父皇和母后了。”昌平停止了哭泣,仔细回想着发生的每一件事。
皇后眼神略过昌平,又看了眼身后的孙嬷嬷,“明儿,你是不是想多了?当时,恪靖公主是自己跳下去的。”
“没错,恪靖公主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跳下去之后呢?很多护卫都跳了下去,谁能保证那些护卫中,没有人做什么手脚。”
皇上皱着眉头沉思着。
“来人啊,去把公主出宫带着的护卫都叫过来。”皇后说完,又对皇上说:“皇上,这次两位公主出宫,随行的四个护卫,还有在暗中保护的十二位护卫,都是臣妾从御林军中挑选的,还请皇上细细查问。”
“既然是皇后挑的人,那就由皇后审问吧,荣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朕会继续让人去寻找恪婧公主的下落,给你个交代。”皇上似乎很是疲倦。
荣王笑了笑,说:“不必,儿臣今夜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查出个结果,儿臣什么时候走。”
皇后袖下的手紧了紧。
昌平怔怔地看着她的四哥,四哥从未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由此可见,婧儿对四哥多么重要。可是自己把婧儿弄丢了。
想到这里,昌平嘴一撇,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好了,天色已晚,昌平,你先回去休息吧。”皇后欲叫人送昌平回去。
“不!我不走,我也要在这里等结果,看看这个奸人到底是谁!”昌平带着哭腔喊。
皇后有些为难地看着皇上。
荣王说:“平儿,你先回去休息,四哥在这里呢,一定把事情查明白,你在这里,父皇母后还要担心你,听四哥的,先回去吧。”
听了荣王的话,昌平擦了擦眼泪,说:“那平儿先告退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的护卫均已带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摆了摆手,皇后带着孙嬷嬷走出了大殿。
“皇后娘娘,十六个人都在这里呢,要没奴才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太监说。
“你先下去吧,在里面侍候好皇上和荣王殿下。”皇后说。
太监走后,皇后看着跪在眼前的十六名护卫,眼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虽然今晚发生的事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好在结果是一样的。
这十六个护卫当中,有一个人是她派去的杀手,目的是杀了秦恪婧。
谁知,杀手没用上,秦恪婧自寻死路跳河了。
“你们都是本宫仔细挑选出来的,在宫里当差的时间都不短了,本宫没想到,居然有人想谋害秦国公主!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有人自己认罪,本宫向皇上求情,留你个全尸,免得受刑。”皇后在他们之中走动,走到最后那人面前时,停下了脚步。
“若是你们想不开,到最后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到那个时候,也会招的。”
十六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好,来人,本宫要一个个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皇后从深夜一直审到第二天黎明。
“皇上,您一夜未睡,一会儿还要早朝,您要不要歇息片刻?”太监提醒道。
皇上抬眼看了一眼荣王,荣王还是那副样子,安静地喝茶等候,不急不躁,但也立场坚定,如果审不出个结果,他定是不会走的。
“不用了,去传早膳吧,我和荣王一起吃。”皇上淡淡地说。
太监刚想领命,荣王却说:“不用了父皇,没找出奸人,儿臣心中放不下,没有胃口。请父皇自己用吧。”
“老四!”皇上突然高喊了一声,语气隐隐透着怒气。
看着自己的儿子,皇上突然感觉很累。是不是自己太过纵容他了?
最终,皇上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随他去吧。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审出凶手了。”
闻此,皇上和荣王都抬头向外看去。
皇后娘娘走了进来,身后有人押着一个人,那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看来是用了酷刑。
走到殿前,皇后屈膝,说:“皇上,臣妾不负所望,已经查出害公主的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