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老六和老洪回来了!在赫家守卫的乡勇,以及周家窑的乡亲们,都到屯头来迎接他们。
赫老六和老洪犹如凯旋的勇士,被众人簇拥着,各种问候已经听不出来个数。
郑青云早把赫家大院大门敞开,赫老六把众人请让进了赫家大院。高声喊着:“陈管家!陈管家!”
陈管家跑到六爷跟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呜咽地说:“我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把个赫老六弄得莫名其妙。
急忙阻止他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赶快帮着我找人下厨。哭什么哭呀?我还没死那,不许哭!今天是大喜事。”
陈三爷听赫老六这么说赶紧擦干了眼泪。
“我去下厨!”老洪说着就想跟着陈管家走。
郑青云拦着他说“你还是先看看媳妇和孩子吧!”
“连个汗毛都没少,看什么看?”老洪拍着胸脯。
夏小姐眼尖看着远远向这里张望的老烘媳妇和孩子,夏小姐向她们招手让她们过来,老烘媳妇满脸灿烂的笑容,向夏小姐摆了摆手,那个意思是说;只要人安全回来了就行。
夏小姐拽了一下老洪,用手指了指那边的娘几个。老烘顺着夏小姐的手指一瞧,见到了媳妇和孩子。
老洪用手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我没事了,你们回家吧。
老烘媳妇真是听话,笑盈盈地领着孩子回家了。
老洪拉着陈三爷就走,这陈管家被他拉扯着就去了厨房。
赫老六拉住郑青云。
“郑大哥!今天你全权负责,一切都交给你了,把我这些朋友都招待好。”赫老六把小青龙和金龙于介绍给郑青云。
“今天既然六爷的大喜事,我一定竭尽全力,你就放心吧!”郑青云也跟老洪学得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是大喜事,不如今天就把婚事一块办了。这才叫双喜临门。”一直围着夏小姐和赫老六的春桃,听郑大叔说大喜事随口接了一句。
众人一听齐声说:“好!好!好!”
小青龙他们也跟着哄了起来。
夏小姐的脸臊得通红,忙把头低下。
“我看六爷,今天就把喜事办了吧,就不差这两天了。”郑青云劝说着赫老六。
赫老六当然是心里高兴了,可是他怎么也得征求一下夏小姐的同意呀。
“你看哪?”赫老六拉了一下夏小姐。
现在的夏小姐真有点怕夜长梦多了,但在众人的面前又如何应答呀。
用拳头捶了一下赫老六,向东后院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伴着欢笑声翠儿和春桃跟着夏小姐去了东后院。
整个大院里足足有一百多人。小青龙的弟兄们都到后花园里去玩耍。而乡勇们被郑青云安排干着各种事情。
郑敬合忙着帮爹和大哥做事,还不时有小青龙手下的那帮弟兄,在他胸前摸上一把,喊一声:“怎么缺东西呀?”然后哈哈大笑跑开。
这帮家伙的举动,让周家窑的乡勇门有些摸不清头脑,相互打听起来,等得知是事情的起因,把大家乐得,也跟着对敬合骚扰起来。
小青龙抽个空来后花园看望自己手下的弟兄。
拎着用衣服当成包裹的白龙王手下,来到了小青龙面前。把包裹递给了小青龙,说道:“咱大当家的留下的东西,给你。”
小青龙一直跟着赫老六,人多嘈杂,他感觉到一直没有白龙王的身影,还以为师妹不喜热闹躲到一旁去了,自己也没太注意。
夏小姐安然归来,小青龙就想离开了。若不是赫六爷说死不让他们走,他可能早就带着弟兄回青龙寨了。现在赫六爷和夏小姐摆下喜宴就更不能走了。
“你当家的干什么去了?”小青龙问。
“咱哪知道呀!她就让把东西给,让谁也别找她。”
听这话,小青龙感到意外,这不是跟师父临走时说得话一样吗?这是在一回事?难道她也学师父归隐不成?可就算是归隐你也得与你两个师兄商量一下吧!小青龙琢磨着,不由得对师妹的不辞而别抱怨起来。
小青龙打开包裹,里面是两把飞刀,一把短枪,大洋若干。杂七嘛八连金疮药都在里面。
小青龙看着这些物件发楞,师妹这事做的比师父还绝,这是没给自己留一丁点后路呀,她这是干什么去了呢?
小青龙怎么会理解一位看破红尘女子的心哪。
白龙王的离去让小青龙琢磨不透,给他带来更多的是伤感。与师妹这些年生死相依,同甘共苦。这份情谊涌上了小青龙心头。
小青龙拿起两把飞刀和那把短枪,用枪筒指着余下的东西,对白龙王手下说道:“这些东西你都拿着吧。”
白龙王手下兄弟,把衣服一裹说了声:“谢谢当家的。”随后奔了假山凉亭。
凉亭里一群胡子,赌的正酣。
小青龙收起飞刀,掖好短枪,回到了前厅。
这是赫老六大喜的日子,小青龙不想让自己低落的情绪表现出来,也与大家胡侃了起来。
小重合与费先生一同进了屯,费先生回赫家大院。小重合赶这大车回到了家,整个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彻底的结束了。虽然里面还有一些细节使他有些疑问,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再想了。只要是六叔安然无恙,自己的使命也就终结了,自己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些天可把自己累苦了,小重合一头扎上炕酣睡起来。
赫家大院是张灯结彩,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逝去,整个大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赫老六一身新郎打扮在客厅里招待着来客,而夏小姐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精心打扮起来,把个翠儿和春桃还有巧曼忙得是团团转,还不时地帮了倒忙。
不是拿错了花,就是插错了簪。三个小丫头屋子里面团团转。
夏小姐看着她们这般的瞎折腾气得直说:“是你们嫁人还是我嫁人呀。”把几个人逗得掩口而笑。
赫家的东后院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那种景象让人欣慰,让人向往,温馨中带着缠mian,甜美中带着柔情。无论是何年何月,这样的情景都会让人那么的留恋。
孙厅长和张俊英来到城里的警察署。整个警察署乱做一团,一帮负轻伤的警察在署长办公室围着包着脑袋的刘汉阳在嚷着什么。
枪声一响刘汉阳署长就被人从马上拽下了来。在落马的一刹那,他听到有人高喊,周家窑乡团在此。刘汉阳是多么狡猾一个人呀,马上意识到了危险,身子一着地,立刻装昏了过去。小青龙的手下只踢了一脚就抛下他奔了刘志远。
躺着地上的刘汉阳心里对马武奎是一顿咒骂。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恶毒语言一古脑地送给马武奎的娘。
让刘汉阳无法想象的是,官军围困周家窑目的就是防止乡团出现在县城里,可恰恰乡团就出现在了城里,什么戒严什么围困,全都是狗屁。他现在甚至怀疑马武奎根本就没去围困周家窑。不然话乡勇怎么会跑城里来。
一阵枪响过后,人喊马嘶。刘汉阳抱头缩成一团,防止自己受到伤害。刘汉阳失望了,应该说彻底地失望了,躺着地上的他,感觉自己还是太嫩了,太幼稚了,原以为计划周密,没想到会落到这步天地。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觉得自己无能,在一个小县城里都如此的狼狈,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人们很快散去,刘汉阳眯着眼睛观看了四下情况。觉得已经没有了危险,把身子慢慢地舒展开了,他不能起身,要装就得装到底。看到有人前来救助,刘汉阳索性把眼睛一闭,任凭来人摆布了。
刘志远可比他的上司刘署长惨多了,他的行为早已经激怒了宁县的百姓。当他和贾秃两人拉扯着马鞭叫劲的当口,枪声叫喊声同时发出。刘志远就感觉自己一下子如同驾了云,也不知道让多少人一下子从马上掫了起来,又扑通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刘志远在这个时候也没忘记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嘴里是破口大骂,什么刁民暴民必将严惩的话语,刚一出口,也不知道有多少脚一下子把他的嘴给封住了。人群里踢他的大多都是宁县胆子较大的百姓,那是因为贾秃给他们做出榜样。
刘志远的脑袋顷刻间变成了血葫芦,四颗门牙已经无处寻找。他还要挣扎起身,手去摸索腰间得手枪,贾秃一看这家伙还真生猛,用脚使劲跺踹刘志远的胳膊,骨骼折断声响如劈柴声响一般清脆,刘志远昏死了过去。
刘汉阳很快被人搀扶回了警察署。装着刚刚清醒过来的刘汉阳署长,只是秃脑门擦破了点皮,自己找了点绷带缠了上。
几个警察向他汇报说刘志远的伤重,赶紧支钱给人家宁济堂送去,不然人家可真就不管了。
刘汉阳已经是焦头烂额,抬眼看到警察厅长孙厅长进来,刘署长露出惊诧的表情。赶忙把这帮负伤的警察撵了出去。恭敬地把孙厅长让到自己的坐位上,嘴里念叨着:“不知厅长大人光临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