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完庄稼的郑念合来到了赫家的后花园,后面跟随着一帮兄弟。刚才一阵的忙活使这帮家伙,浑身是汗,粘得难受。到了小桥边,把背在肩后的长枪,摘了下来,相互依靠把枪架了起来。然后脱下衣裤,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都跳入后花园的小河里洗起了澡。
水面刚好没过大个子冯耀祖的胸口,这样的深度让大伙顿时感很舒适,凉爽的河水缓慢的流动,冲洗着站在河里的身躯,这使得有些劳累的小伙子们感受到了一丝的惬意。
冯耀祖在小河里游了几下,躺在了河面上休息,随着河水的流动飘浮起来。他好象想到了什么,对在边上的也跟着他漂浮的张春柱说:“柱子,你说,我就奇了怪了,这赫家大院外面也没有什么河,你说这院里的这小河的水从哪里流来的?又流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呢?
张春柱看着满脸疑惑的冯耀祖有些生气,心说;你真******会问,我上那里知道去呀。可他嘴上是不会承认自己不明白。他假装神秘地小声对冯耀祖说:“这属于风水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听他这么一说,冯耀祖还真就被虎住了,嗯了一声,表示了他对柱子的说法认同。
在一边看着他们俩对话的郑念合,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下子笑出声来。
冯耀祖听到郑念合笑声,马上明白张春柱在逗自己。用手打拍打水面。击出水花来进攻张春柱。
张春柱也毫不客气,马上击水反攻。
顿时间,小河里浪花四溅,小伙子们嬉耍着打起了水仗。
郑念合脱离了水中的主战场,一个人上了岸,坐在柳树下。天色已经很暗了,已经很难辨别出水中的身影。冯耀祖提出来河水问题,也让他有了好奇心。
这水到底那里流来的,又流向河处哪?郑念合心里犯起了嘀咕,本来想下水探上一探,这帮家伙正打的热火朝天,就是下去也是白扯,不如先擦拭一下自己的枪。
郑念合擦拭完自己的枪身,水里的打闹也平静了下来,小伙子们纷纷上了岸,寻觅着自己的衣裳。
郑青云过来喊大家早点去睡觉休息,因为夜里要换几次岗,不早些休息怎么得了。
这群乡勇扛着自己枪,来到了前院的西厢房。这前院东西两厢屋本来就是客房,由于屋大炕长,很少有人居住,这乡团进入赫家大院自然就住到了这里,几十号人也没有把两个房间住满。
郑念合的岗被爹排到了下半夜,现在得赶紧睡觉,可是他躺在炕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是让那河水的事情缠绕着。躺在大炕上的小伙子们早就进入了梦乡,鼾声由小至大,震耳欲聋。一拨接着一拨轮番向郑念合扑了过来。他心里好奇那河水的来龙去脉没有睡意,这鼾声更让他无法忍受,悄然起身下地,拉开房门去了后花园。
在房上了望站岗放哨的郑敬合,被人换了下来。他感到有些疲倦,虽然在房上可躺可卧,可那西照的日头,让他无处躲藏。连晚饭都是别人送上来,在房顶上吃。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没了日头,也该他下岗了。
郑敬合滑下梯子,来到水井房,借着屋里微弱的油灯光亮,打上来一桶水,脱掉衣裤,甩掉脚上的鞋。只穿件裤衩坐青石垒出的水道里,洗涮起来。
刚刚洗到一半,感觉水井房的外面有动静,赶紧问道:“门外谁呀?屋里有人洗澡别进来。”
一只灯笼先探进了水井房,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二哥,是我!”
郑敬合一听声音,原来是妹妹巧曼,悬起来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把手里已经拿起来的裤子放了下来。
“天都黑了,你来水井房干什么呀?”敬合问妹妹。
“还问我?我倒想问你,怎么跑这里来洗澡?西哩哗啦地,在外面一听就是有人洗澡,也不知道是你,害得我等了好一会。要不是我特意弄出点动静,惹你说了话。还不知道要等长时间哪。”巧曼快言快语地埋怨着二哥。
“你的意思是我边洗澡边唱歌不成?”对于妹妹的埋怨,敬合无心去与她斗嘴,继续洗着腿脚随意地回敬了一句。
“别说你边洗澡边唱歌了,就是扭秧歌也没人管。”巧曼来到井沿把灯笼往辘轳架上一插,提起水桶把里面剩下一点水泼到了二哥的身上,然后,把水桶放下井底。
敬合被妹妹泼得一激灵,站起身来,用手按住辘轳问道:“妹妹,你干什么用?我来给你打。”
“咱爹说,让我把这里的水缸添满,等明天大家好用。”
“就这点事呀,我来添,你回去吧,咱爹也真是的,黑灯瞎火地让你来打什么水呀!”敬合有点心疼自己妹妹。
“行!那我就先回了,春桃,翠儿正等着我哪。”
有二哥帮自己,巧曼当然高兴,拎着灯笼走了。
郑巧曼刚进春桃的房间,翠儿就问道:“怎么这么快呀?”
“赶巧了,我二哥正好在水井房洗脸,让他帮我干了。”巧曼得意地回答。
由于乡团的进入大院,夏小姐就让翠儿跟着巧曼帮着忙活,而她这面就由张妈来照顾一下,毕竟年轻人手脚利落,做起事来能忙得过来,再则有了陈夕贵的前车之鉴,让翠儿和这几个丫头在一起,这样也省得翠儿单独出入,万一要是再出点什么乱子,这夏小姐好象有点担当不住了。
本来是春桃,巧曼,翠儿,秋燕这四个丫头干完了活,闲了下来,在春桃的屋里玩起尕拉哈。
(尕拉哈为满语发音,说得是哺乳动物的前腿一个关节,要是用人来比喻的话,那就是膝盖部位,,在满人的传统里,把这个餐饮此类动物的时候,都会把这个块骨头留下来,当做一种游戏的玩具,它分四个面,发音为,真,背,骡,坑。游戏的玩法多种多样,至今还有些地区在玩此游戏,游戏的规则恕不在此赘述。在此给读者留一个小小的问题,什么动物四个尕拉哈?权当玩笑,以后再出现这个词语的时候会有答案。)
只是这秋燕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剩下春桃,巧曼,翠儿继续酣战,玩的正欢。郑青云过来叫巧曼把水缸里添满水,三个人好不失望,头一次玩得这么欢实,让郑青云给搅了局。
没想到这巧曼这么快就回来了,三个人自然很是高兴。
高兴是高兴,可这春桃一听巧曼说她二哥在水井房洗脸,她的芳心不由得动了一下。
郑念合又来到了后花园的小河边,他来到了小桥的上面,听着河水哗哗流水声,这个声响让念合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那种非要想知道个究竟的yu望,使他再一次脱掉衣服下了水。
郑念合从游到了东头,河水从这里流出去就不见了,好象是穿过墙体流进了东后院,可念河去过东后院无数次,从来也没见过有是河水,那一定是从地下流走了。
念和又来到西头,河水就象在墙里流淌出来一样,他在站那里感觉着,发现不是在墙里流出来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念合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一条地下河,恰到好处在这一段露出地面,形成了一条小河,而这条小河与后花园的假山,小桥相互依托真是珠联壁合,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念合品味着神奇,用脚和手探摸着河床,那是精心铺设石板,从小桥下面走了过来一段距离,他突然感觉小桥的下面的石板有些异样。他转身又回到了小桥的下方,用手再一次触摸那块让他有不一样感觉的石板。
这是块非常光滑的石板,念合在水中用手来与边上的石板来比较,光滑,比别石板的都光滑,难道这特殊的石板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念合猛然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象在别人家的炕沿下拣到钱,想归自己所有。念合自责起来,因为好奇而在赫家探寻,念赫觉得自己很不地道。
羞愧感使他脸热发烧。他赶紧向岸边走去,上了小桥摸到自己的衣裳,赶紧穿上。他要赶紧离开这里,就像做了贼一样,生怕被别人撞到。
有些慌张的郑念合,刚想走下小桥,透过柳荫,有一灯笼闪烁,迎面走过来两个人。郑念合急忙趴在桥上,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自己的二弟郑敬合,跟着他一起的是小春桃。两个人一问一答来到柳树下,一块坐了下来。
春桃,翠儿,巧曼接着继续游戏,可春桃有点心不在焉,巧曼说她二哥敬合在水井房,这让春桃分了神。乡勇们进了赫家大院以后,春桃一直想找机会接近她的敬合哥,可是怎么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敬合哥说上句话。现在来了机会,可又拿什么来做借口才能出去哪?
春桃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哎呦!肚子好痛!你俩先玩,我上外头一趟。”春桃捂着肚子,下炕穿鞋。
“你看你!这个事多,快点回来呀。“巧曼埋怨着她。
“你俩玩你俩的,不用等我。”春桃说完拎起灯笼已经走出了门。
春桃进了水井房,敬合正一桶一桶给水缸添水。
敬合先看见灯笼,还以为妹妹巧曼又回来了,问道:“忘记什么吩咐了吗?”
“是我,敬合哥。”春桃这声敬合哥叫得是真甜。
“你有事呀?春桃妹子!”敬合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春桃反问道。
敬合轻笑了一声,手里的活计没有停。
“还得打多少?”春桃问。
“差不多了,用不了几水筲了。”敬合答道。
春桃高挑灯笼帮敬合照亮,郑敬合把四个大水缸添的满满地,都快溢了出来。
敬合和春桃一块从水井房出来,郑敬合要穿过后花园去前院休息。春桃应该回西前院,两人不是一路,可春桃偏偏给着敬合走进了后花院,美其名曰给他照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