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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奇云出岫散无痕,春风落拓已无踪

掌灯时刻,我一身清爽,披头散发,简单裹了一层单薄外衣去了六嫂云引风处,同样云髻未挽的她看到我这位稀客竟然也不惊讶,对我笑了一笑,放下手中的剑和擦布,起身来迎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我们相携坐下,看到六嫂放在桌上的剑,我气息顿了一顿。

六嫂也看着那把剑,无声而笑:“习惯了,你六哥也没留下多少东西,唯独对这把剑珍爱异常,我也不愿让它蒙尘。”

原来这便是六嫂这里每晚的灯火总是最迟熄灭的缘由。

六嫂眼中有温柔似水的笑意,与当初那个泼辣潇洒的云引风早已大大不同,她见我呆愣愣地盯着她的脸看,噗嗤一声:“八妹,嫂嫂自认不是风流倜傥俊美无双,怎的也让你看傻了眼?”

我回过神来,气呼呼地瞪了六嫂一眼:“陈年往事,可不可以不拿出来奚落我?”

六嫂止住笑意,将我拉至塌边坐下:“往日你不往这边来的,今日怎么晓得来看你嫂嫂了?”

我闷了半刻,小声道:“今晚想和嫂嫂睡。”

六嫂大笑一声:“没想到一向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八妹也会不好意思。”戏谑地瞅着我,又拍了拍被子:“自我嫁入杨家,便是拿你当做亲妹妹看的,有什么打紧,今晚嫂嫂给你暖脚。”

我心中一窒,六嫂对我是那么好,可我却……目光又回到那把剑上,闭了闭眼,睁眼看着六嫂道:“嫂嫂,我有些话要对你……”

六嫂却迅疾地捂住了我的嘴,嘴角眉梢俱是笑意:“嘘……不要说。”

那双深邃的双眸深处,分明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宽恕。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却依然每夜都擦拭那把剑!

心海翻涌堵塞,面对六嫂坦然淡然的目光,我竟无颜以对,无言以对。

六嫂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如此看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那个女子对你六哥而言,是知己,不是红颜。他对她,是愧疚难安,而不是心驰神往。你以为你六哥瞒着我么?夫妻若是这点信任也无,也是白瞎了我当初选择他的这双眼睛。”

六哥告诉了六嫂?我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理所当然,随即又是一阵气恼羞怒,这些年面对六嫂的战战兢兢都是这该死的误会害的!

风流俊朗的六哥样貌无可挑剔,人品却实在不算端正,只因他好色的名声在汴梁实在响亮。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便是他。与六哥交好的又是京师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潘熠是,呼延邻是,三五少年结伴出游聚会时,总能牵起一片目眩神迷的少女情怀。然其中最不正经便数我六哥了,大街之上与已婚美妇调笑也罢了,妓院里与娇艳的**缠绵也罢了,竟连府中的下人也不放过,整日肆意调笑。

可有段时日六哥却好似忽然之间换了个人,那副调戏人间的神情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柔面貌。这样的改变怎能不叫人起疑心,偏偏六哥嘴紧,什么也不肯透露。愈挫愈勇的七哥自然想方设法地追踪打探,竟然查到了一个神秘女子身上。那女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似乎伶仃一人,飘落周旋于这苍茫人世。据七哥说,她一身孤冷,身上佩剑带刀,打量人的目光几乎如一把利剑直击人心,令人胆寒,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后来六哥在一次醉酒中失言,透露那女子是一个刺客,做的是杀人放火的生意。一石激起千层浪,爹爹气得将六哥一顿家法伺候,锁在祠堂里关了三个月。六哥从祠堂中出来后,消沉了一段时日,后来身上却多了一把朴素的剑,随后又恢复了本****人间,直到娶了六嫂才作罢。

七哥偷偷告诉我那把剑便是与六哥关系暧昧不明的女刺客所赠,而那个女刺客,恰巧在六哥被罚的那段时日,陨了性命。可别的,心有余悸的他也不肯多说,还让小小年纪的我也不要多问。

这段孩童时期模糊不清的回忆让我一直以为六哥与六嫂之间其实还插了一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不,恐怕除了六哥六嫂,杨家其他人也是如此认为罢,才会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不许查问。

“那个女刺客究竟是怎样的人?”忍不住多年前的好奇,我开口问。

六嫂笑了笑,吹灭了灯,与我并排躺下后,过了许久才轻轻道:“我无缘得见她,可是你六哥说,莞尔是个很温柔的人。”

莞尔应当是女刺客的名字。可温柔?六哥竟然说那七哥口中一身孤冷的女刺客温柔?!

“莞尔这个名字还是延彬取的。遇见延彬之前,莞尔没有名字。延彬说,莞尔一笑,希望她即使无法洗净心中的罪恶,也可以不要背负太过沉重的痛苦。莞尔是个可怜女子,从小便被父母卖掉,还被培养成一名女刺客,十二岁后便终日过着刀口舔血般的生活。她外表的清冷孤绝不过是一层面具,即使只是听延彬为数不多的述说,我也对她心生喜爱和怜惜。过了十六后,她便凭借个人之力又找回了她的亲生父母,可惜那时她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也是重病缠身,还有一个小她许多的妹妹,母女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饥苦日子。莞尔便把自己卖命挣的钱全部拿来给母亲买药添米,给妹妹买衣添食,甚至还给她的小妹妹请了个女先生教她识字。延彬曾对她的选择十分不解,她的母亲曾经为了活下去抛弃了她,甚至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何她却不计前嫌、毫无芥蒂地又去找他们。你猜莞尔是怎么回他的?莞尔说,怎么会没有怨恨?她做了太久的杀手,心是冷的,血是冰的,之所以想找到那对卖掉她的父母,不过是想看看卖了她后,他们是否可以活得更久更富裕。可真的见到她的母亲和妹妹后,莞尔却改变了主意。”

六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等我的疑问,便问道:“为何莞尔会改变主意?”

六嫂语气不复之前充满回忆的芬芳,而是带着沉重和感慨:“莞尔说,因为同样的错误,她的母亲没有再犯。依旧是一贫如洗朝不保夕的情状,她的母亲却没有把她可怜的妹妹卖给别人受苦。即使嫉妒妹妹获得了母亲的疼爱,她也觉得欣慰。这样身不由己深陷泥沼可是内心深处却依旧善良的女子,如何能不叫人喜爱?只可恨……天地不仁,莞尔终究没能逃过刺客的宿命,去得太早。”

我万万不曾料想这段过去竟是这般,虽是意外,但六嫂口中的莞尔当真是个可怜可叹之女子,怪不得六哥始终不曾忘记她,连她死前赠予的宝剑也随身佩带。

“那莞尔的母亲和妹妹呢?莞尔死了,她们可怎么办?”猛然想起莞尔不是七哥口中的伶仃一人,失去莞尔的扶持,她母亲和妹妹该如何活下去?

六嫂重重叹气:“延彬自从得知莞尔死讯,很是失魂落魄,过了好一段时日才想起她的母妹,只是等他去寻时,莞尔的母亲已因病重难治而逝世,她的妹妹也不知所去,难觅踪迹了。延彬与莞尔不过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竟然从不曾问过莞尔的妹妹具体如何,而她的妹妹当时也不过七八年纪,失去母亲和姐姐的庇护,独自一人不知去了何处。”

六嫂余音未消,一字一声叩打我的胸膛,忽然之间便有些心梗眼涩,这世间,凄苦之人向来不曾孤单!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低落,六嫂有些懊悔:“瞧我这破嘴,和你尽说这些。都是受你五嫂的影响。以前我可不这样。”

我往六嫂那边又靠了靠。儿时我的身体不太好,娘在雨雪霏霏的冬日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瘦小的我,自出生起我便大病小病不断,一家人均是心惊胆战地等着我长大。为了保命,从很小起阿爹便有意锻炼我,别的小孩嬉戏游乐时,我却在竭尽其能地蹲马步拎水桶登山阶,除了狂风暴雨怕我身体受不住暂时歇息,其余每日都要如此蹉跎几个时辰。八九岁时我的身体总算已经没有大碍,只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寒,无论如何调养生息,总是如影随形。

六嫂体贴地往里面挪了挪,戏谑道:“八娘,日后你若找夫君,相貌如何另当别论,给你捂脚倒是实打实的!”

身体侧向外,没有理会六嫂的调侃,我闭上眼睛,天地间陡然沉寂,只剩下无边无尽的黑暗将我重重包围。

也许是七个哥哥中只有小小的六哥在我刚出生啼哭不止那时自告奋勇接下了我这块烫手山芋,与我同吃同睡、悉心照料于我,所以即使六哥天性风流着实令人讨厌,我也会亲近他,粘着他。

六哥……六哥……

呢喃两声,我沉沉睡去。

“六哥!”

刚从宫中出来回到家中,恰巧遇到刚刚收缰下马的六哥,我欢呼一声跑过去猛地蹿起扑入他的怀中,六哥双手抱怀接住了我,头轻轻碰了我的头笑道:“回来了?皇宫好玩么?”

我噘着嘴道:“尚可,尚可,不过还是没有我家好。”

“哦?”六哥笑了一声:“我们家哪里好了?”

“家里谁敢欺负我,我是最大的!”我一只手抱住六哥的脖子,指着六哥身后高大神俊的惊雪:“这匹马是我的,六哥你说过,不准赖皮!”

一直默默无声的大哥微微一笑,给了六哥一个安慰的眼神,飘然自若地进了家门。六哥无奈道:“好好好,你是最大的!惊雪再给我养几年好不好?你还太小,骑不了马,等你稍大些,六哥一定会把惊雪送给你。这匹马是六哥替你养的,我记着呢。”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没错,是我给它起的名,当然是我的马。”

六哥扑哧一笑,紧接着哈哈大笑:“眉雪,看来你在宫内数月,别的没学到,霸道倒是学了十成,这是谁教你的!”

谁教我的,当然是赵德昌那个小胖子了。

每当他看到什么可心的物什时,便会装出一副严肃深沉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只鸟笼十分顺眼,看来是我的,你去拿来给我。”或者是“这盆牡丹既然养在路边,自然是任我处置,你,去把它搬到我院中。”似乎如此便可拿得心安理得。

每每得逞,那厮总是得意万分,毫无歉疚。不知不觉,我也觉得的确如此,果真如此,确实如此,看来这便是七哥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正在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风起云涌,眨眼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坠下来,砸到地上,我和六哥立刻成了落汤鸡。

“驾!驾!驾!快跑快跑!”小手拍打着六哥的双股,在漫天大雨中,我反而更加兴奋。

“六哥,快跑!”

“六哥,快跑!”

我粗喘着气惊醒,举目无光,满眼黑暗,只有噩梦中那声“六哥,快跑!”余音未绝。

此时已经离父兄出征数月之久了,本是三军齐发声势震天步步告捷,谁料形势陡转,由老将某某率领的主力东路十万大军竟然被耶律休哥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仗便将大宋打到再无还手之力。东路军已然惨败,形势愈发不容乐观,爹爹身为西路军副将,回天无力的陛下已下达了“护送四州百姓撤退”的使命,也不知可否顺利。

无尽深夜,无尽烦忧,这实在太不像我。也许是家里空荡荡的缘故罢,我叹口气,披衣下榻,推门出去。

繁星如梦,在无边夜色中显得如此暗淡晦涩。心忽然毫无征兆地失落,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要失去了,而我却连抓住它的一线生机也没有。噩梦中的一幕幕重上心头,夕阳如血,折断的枪戟,残破的战旗,红云翻滚,远处的身影摇摇欲坠,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到了我的脚下,而我,却动弹不得。梦中的我,心痛得好像要碎裂。

“六哥七哥,你和哥哥们一定要好好的啊。眉雪虽然相信你们,但你们离开这么久,我真的很想你们。嫂子们和我一样有些焦躁,还被娘训斥了一顿,不过娘也有些担心,她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还是快些回来罢。”我喃喃自语,甚至面向四方拜了拜,如果满天神佛哪位得闲的话,说不定可以听见我这个小心愿。

更深露重,正准备回房,却隐约听到前方闹哄哄的人声,虽然声音很远,但因为太吵,却能听见,似乎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这深更半夜,怎会如此吵闹?

我匆匆穿好衣服鞋袜,一边挽发一边加快步伐赶到前院。路上遇到几个住得相近的嫂嫂,几人皆是神色匆忙,步履慌张。

“眉雪,乖啊,你年纪小,回去睡觉罢,着凉了便不好了。”

五嫂看到我也是一愣,大约是没想到平日我睡得那么沉,今晚却会被吵醒。

我默不作声,脚步却不曾落下。在嫂嫂们眼中,我只是个孩童,可是在我心里,眉雪已经长大了,会有心事,会难过会担心,没办法如以往一般无忧无虑了。

走到前院,竟然一大家人都醒了,连住得最远的四嫂也过来了。

坐在高堂之上的娘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且安心等待,我已派人去查探,很快便会有消息。看看你们,衣冠不整,还准备出门?”

娘都开口了,我们不得不听,只得勉强整理一番仪容,焦躁地找地方坐下。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回来,反倒是外面的吵闹声,是越来越大了,哭喊声,叫骂声缠在一起,显得动魄惊心。

等不了了,正欲起身,洪叔对娘拱手道:“老夫人,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落,前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是专管杨府账册很得阿爹信任的云先生,也是六嫂的爹爹。

看到云先生,六嫂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跟前拉住了他的手,谁知话还未问出口云先生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好六嫂顺势拉住了他。

“爹,你怎么样?”六嫂吓得立即双手托住云先生的胳膊,眼中带泪,话中已然带着颤音。

云先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虚无缥缈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丝动静,静静地望着坐于高堂的娘。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吵闹声,偌大的厅堂,在云先生望去的那一眼中,已然音过无痕,语过无声。

“你说。”唯一镇定如常的娘走下来,眼神如古井般幽深。

云先生推开六嫂,一字一句地说:“陛下特意派了禁兵护送郎君们回府。”

我尚不知所云,可是几个嫂嫂定力不够的已然瘫软,三嫂不可置信地连连退步,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似是无法相信。

“将军呢?”

“将军……被俘,如今身在辽营。”

娘的拐杖歪落在地:“砰”的一声重响。

“眉雪,过来。”

娘面无表情地向我看来,我猜不出她平和如常的眼神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即使还不知所云,可我已知向神佛才许下的心愿注定是镜中迷花水中幻影,无论是谁也无法帮我实现。曾经听六哥说过,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死去,受了很重的伤也会死去,死去的人会化作天上的一点星光,照亮亲人的黑夜,在脉脉静夜中长长久久地陪伴着地上的伤心人。很小很小的我很奇怪地问:“既然有人陪了,为何还是伤心人呢?”

六哥无法向那时的我解释这个问题。

如今我却懂了。

陪伴的人再多,也不是原先那人,又有何用?

可奇怪的是我脑中竟然白茫茫一片,像是下着一场万籁寂静的泼天大雪,破碎的雪花一片片零落成泥,十二年的回忆一旦落地,便消融无形。

这漫天的雪啊,快要将我淹没。

这满地的血啊,快要将我溺毙。

“眉雪!眉雪!”

隐隐约约间,有焦虑的声音在唤我,一声又一声。

是谁在如此温柔地呼唤我?

用力挣脱,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处正是六嫂担忧的脸庞。

见我醒了,六嫂舒了口气:“总算醒了,再不醒来,我可要喊人了,六嫂可经不住你这么吓。”

我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猛然看到自己的右手上鲜血淋漓的抓痕吓了一跳,疑惑道:“我的手怎会变得如此?”

六嫂瞪我一眼:“还不都是你自己弄的,若不是我警醒点灯,你这右手会被抓成什么样!赶紧将你手上指甲全都剪了!”

我叹一口气:“作孽啊作孽,看来是我平日做的坏事太多,睡个觉都能将自己弄伤,我对我自己也是深感佩服。”

此时天色熹微,不多时便要天明。梦中梦?这一顿折腾,我也没了睡意,拾掇一番便陪着六嫂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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