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初见了水晶惊艳似的,夸张道:“哈哈,水晶好比天仙女下凡间了!”
水晶斜眼道:“那有什么,你也似猪哥哥下凡了!”
水晶的话有些挑衅的不礼貌,但她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并不觉太多后悔,好像存心想使许成初下不来台似的。也许是在得知许成初影响了姐姐的婚姻家庭之后,她便不是很喜欢这个很会奉承的土豆了。许成初哽了一下。
洪福斥道:“水晶,好好说话!”
洪福明白水晶的心思,是小孩子的偏激,出于对自己的一番好心,不忍太多斥责,便笑道:“土豆子,也怪你长了那肥头大耳的,不然怎么能引出我们姐妹儿俩那么多想象!”她说时连带着自己掺进去,好像挑起那想象源头的是她自己,许成初不敢开罪于她也顺带着不记水晶的仇了。
许成初干笑了两声,惊讶道:“你也换了新衣服了,不错嘛,你们发了财吧!”
洪福瞪眼道:“废话!不发财我们就不穿衣服了吗?什么眼看人低来着!”
许成初警然,想起上回镜子的事也自己口无遮拦引的祸,慌忙赔笑道:“猪八戒该打,该打,胡乱说话!”
洪福轻松笑道:“也不怪你,我们没发财时是不换那么多新衣服的,这衣服是老展大哥给买的。人家认了水晶干女儿,总不能白认的,非要给水晶买衣服表示表示,人家办事不落过,把我这个当姐姐的一道拉了去,全是沾了水晶的光顺便沾了这新衣服来。”许成初将这些话半信半疑的接在心里,不敢声张,但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像两个人比赛摘桃子,桃树太高,需要足够高的垫脚石才够得到,眼看了人家的石头又多垫了一块,更近了那桃子一步,而自己的还没有机会垫上自己的那块。
许成初生生的气愤着,生生的找不到自己的那块石头。
不料洪福说,好多天没好好的洗个澡了,找个地儿搓搓澡吧。
许成初立刻看到希望似地说道:“东方沐浴,那地儿好,我常去!”
洪福道:“上次去的那家么?嗯,还好,那个搓澡的女人手法不错,我还得找她……以后就不要换了,就去那家吧!”
许成初立刻报功似的道:“当然好,当然好,上回去的时间太赶了,今天可用不着急的吧!你们从二楼洗澡,然后我从四楼下来,咱们到三楼休息室喝点东西,再找人修修脚,好好舒坦舒坦!”
洪福见他早就计划好了,取笑道:“落下点什么吧,你要不要去五楼享受享受?”
许成初明白洪福所指的五楼的特殊服务,连忙撇清道:“不去,不去,那地儿不能去!”他想说自从认识了洪福,就止住了上五楼的脚步,但这样一表心迹,反而暴露了自己原先的行迹,虽然她也清楚那五楼他没少去过,可是一旦亲口说出来,就好像被她当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连解释的缝都没有了。
许成初早在三楼等待多时了,咖啡被服务员换了两遍热的,两人姗姗来迟。
半湿的头发披在各自的肩上,一个是浪漫大卷,一个是垂直黑发。正似一朵妖冶雍容的大丽花,一朵娇羞清纯的空谷百合。有那么一刻,许成初看呆了。两朵花刚刚躺下身来,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袅袅近许成初而来,娴熟的伸手缠上许成初的脖子。许成初怎么都觉得这像是一股腥风祸乱了一帧曼妙风景,极其不耐烦地拨掉小姐蔻丹十指,小姐坚持不懈地将手摩挲他的耳朵,拉下几缕长长发丝搔弄着许成初的脸:“许哥,你可好久没来了呃,我们都很想你呢!”许成初看看洪福,见她正若无其事的喝着她的咖啡,心里却也相当慌乱,他重新拨开小姐的手嗫嚅道:“呵呵,那,那什么,呃,呵呵!”呵呵半天,说不出一句成句的话来。
洪福救人于水火似的放了眼神朝那小姐的脸刺去,小姐遭了击般地怯懦道:“许哥,原来你有人陪啊,走了啊!”许成初心道,你早该走。那小姐摇着似不慎扭伤了的腰走了开,心里狠狠地啐着洪福唾沫。
洪福道:“五楼下来的吧,你也真是的,这样的也能长期的包来用,有没有水准啊……给我换杯咖啡,不加糖!”许成初忙叫来服务员,小声叮嘱了几句,隐隐的传出音来,大约是请修脚师的话。不一会儿,先来了一位年轻的制服小伙子,手拎工具箱,径直来到水晶脚下,他未得示意,双手径直过去托住水晶的脚,脸上透出一种莫名的得意。
不得意才怪,职业经验告诉他这是一双多么圣洁的脚,又是多么纤巧灵珑的脚,他在那时有中头彩的兴奋感,可惜水晶嗖地抽回脚,蜷曲在小床上。洪福冲许成初骂道:“你干什么呢你,小姑娘家的你给找个男的来服务,存的什么心啊!”
许成初笑着开脱道:“哪有?是那师傅自己选择的嘛……那两个女师傅来了!”洪福狠狠白了他一眼。
水晶伸出脚,闭上眼睛任女师傅捏来揉去,心里对许成初的帐又暗记上了一大笔。
洪福突然暗暗地扯了扯许成初的衣服,压低了声音道:“快看,往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