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钱难挣，钱好花。五十万，在一般人眼里不少了。对那些工薪阶层的人来说，这笔钱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而对于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来说，就像杯水车薪一样。
钱光明自己挣的钱不多，他也知道花钱容易挣钱难。但由于闻芳香给他钱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他又觉得她的生意很挣钱，最重要的是，她一定知道他对她的事不会不清楚，不然，她能那么爽块地把钱给他？她为什么不提他欠的那笔一百多万的高利贷？
在多种因素的催促下，钱光明手里的五十万花得很快，没过十天，就快见底了。他最知近的女人方向盘给他出主意说：“你必须想办法从闻芳香手里弄到活钱，就像清泉的水一样，能够长流不息，才是根本。她一下子给你再多的钱，也是死钱，不经花，花一个少一个。而活钱，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进项，那才是长法。”
钱光明觉得方向盘的说法有道理。他和她在一起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最容易办又不需要多费脑筋的主意：请律师事务所的人出面，悄悄调查闻芳香的资产。
五万块甩出去，闻芳香几乎所有的资产及价值和银行存款就被钱光明弄得差不多了。
钱光明知道自己的合法妻子有那么多钱物之后，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特别复杂。他对闻芳香又爱又恨，又气又疼！他想把她奉若神明，又想把她杀了肢解！这个女人，真有本事；这个女人，真是疯狂！
但是，钱光明不为儿子着想了，不替父母分忧了，不顾十年的夫妻感情了，只要财物，只认金钱！
八月二十九日。
晚上睡觉之前，钱光明犹豫了许久之后在床上对闻芳香说：“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闻芳香听了，有点儿惊讶地说：“怎么分开？”
“两种分开形式：一是表面上不分开，实际上分开。”
“你的意思是说离婚不离家？”
“对，这样，对孩子对老人，都影响最小。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只有我们俩之间知道。”
“第二种呢？”
“那就是公开离婚。也就是说，如果双方协议离婚不行，就通过第三方。”
“你是说起诉离婚？”
“是的。”
“钱光明，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俩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好好的是不假，闻芳香，我不说你也知道，都是表面上的。”
“表面上的也很重要啊！最起码不让儿子伤心，不叫父母难过。”
“这样也行，那就用第一种方法啊！”
“除了这两种，没有第三种了吗？”
“我觉得没有。”
“我想，不仅有第三种，还有第四种第五种！”
“说着玩儿的吧？能有那么多？”
“想听听吗？”
“当然想了。”
“那就等着吧，过两天对你说。”
半上午的时候，郑丽雅收拢好物品，准备第二天下午就到北京上学去了。她给朱明光打电话说：“老朱，我明天下午的车，动车。等假期回来后再陪你几天。”朱明光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明天我开车送你。”
“你不是有新欢了吗？还需要我吗？”
“什么时候你都是第一位的。晚上过来，我还要给你点儿路费或零用钱呢！”
“我有钱。你替我卖了不少酒，光我的朋友给我的底薪就够我的生活费和学费了。更何况我平时还能兼职挣点儿外快呢！”
“你课余时间就应该多休息，或多读点儿书，怎么还能为学费和生活费出去辛苦呢？”
“出去兼职，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与辛苦关系不大。”
“锻炼能力的形式太多了。我给你传授几条，用不着生活上紧紧巴巴的。老地方，老时间，过来啊！”
“那就……”
“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吧。”
放下电话，郑丽雅又给徐慧慧发信息说：“干么呢？”
徐慧慧很快就回了信息说：“发呆，什么都不想干。你明天就走了？”
郑丽雅给徐慧慧打电话说：“对。到时你送我吧？”
“没有人送你我就送。”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丽雅，你是个在男人跟前很吃香的女人，想送你的人一定不会少。比如说今天晚上，有男人陪你吧？或者说你要陪男人吧。”
“慧慧，你心里一定不痛快，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怎么样？”
“好吧。聊一会儿，要不然我心里好难受啊！”
“为什么难受？”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儿。你和老朱好了，得到了那么多，而我呢？就一万块钱！连你的百分之一也没有啊！”
“后悔莫及了吧？谁让你当初没有把握住时机呢？”
“是啊，我谁都不怨，只怪我自己鬼迷心窍。不然，我的银行卡里也有好几十万了啊！现在可好，身子没了，钱也没了。真是的，没有想到。”
“你要是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对老朱有点儿笑脸，他还会喜欢你的。”
“人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但我从他的神情里能够看得出来，回头也不是岸了。我比我推荐的乔慧娟都不知差到哪儿去了！真是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还越想，这就更让我难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丽雅，以后，我就是想让男人包我，我也没有本钱了！”
“怎么没有本钱？”
“处不是没了吗？”
“那有什么？有的男人是不会在意女人这方面的事的。最主要的，在男人面前要有笑容。女人的笑容是征服男人最有效的法宝！”
“经验之谈？”
“那当然了。我和老朱第一次的时候，他不是还没有给我房子和车子吗？就算说了，不是只停留在口头上吗？就是因为我的笑容多且真诚和温馨，让他很满意，他才下了决心……”
“笑容只是一方面，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无论脸蛋和身材，你都比我高一筹。”
“过谦啊慧慧。晚上我和老朱说说，等我走了，只要你点头，有笑脸，我一定让他对你好点儿。如何？”
“再讲吧。我想了几十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想通。”
“好，继续想。明天我走之前，你送我！”
“好吧。”
郑丽雅给孙文学打了电话说：“孙哥孙老板，我明天下午就到北京读书去了。这个学期，你就不用为我转底薪了。”孙文学说：“为什么？”
“因为你给了我那么长时间的钱，我才为你销掉那么一点儿酒。”
“什么叫一点儿？不少了！一共将近两万瓶，虽然一部分是小瓶，也可以了，利润不少！比我给你的那点儿还要多！开学之后，你就是在北京上学，平时不是也能回来吗？中间就是不回来，不是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吗？你可以让你的朋友继续销售啊！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一瓶也弄不出去，我说过的话，也要兑现。谁让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呢？谁让你年轻漂亮魅力非凡呢？”
“这么说，你喜欢我啊？”
“瞧你说的丽雅，怎么只能叫喜欢啊？应该说是非常敬仰，非常爱慕，非常眷恋，非常痴迷！”
“真的假的？孙哥，你就夸张吧！”
“丽雅，我绝对不是夸张，我说的是心里话。你走之前，我要送送你，好吗？”
“你送我？我有女同学送我，你就不要送了。影响不好。”
“怎么不好了？我用车送你啊！要是有熟人见到了，你就说我是你的表哥，或说是你的其他亲戚，最实在的，我是你的邻居吧？第五单元的孙哥关心一下第五单元的雅妹，不是很正常吗？”
“孙哥，不正常。你就别送了，真想送，就给我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就成了。”
“不行！那哪儿成呢？我送你到车站，你只要和我来个象征性的拥抱，我就给你路费钱。不，路费钱太少了，我给你一大把钱，留着你以后花。”
“一大把钱？是多少？”
“现在不说，前提是你要让我送你。多乎哉，不多也！这句文绉绉从孔已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和这话的意思，我还是懂的。反正，比我给你的一个月的底薪要多点儿。如果你能……我会给你更多。”
“看来，孙哥孙老板，财大气粗啊！平时喜欢女人吧？”
“看雅妹说的，男人要是不喜欢女人，那还是男人吗？”
“也是。这样吧，今天下午或晚上，我如果有时间就给你联系，你不是想送我还想和我拥抱一下吗？我满足你！就在离咱们小区不远的咖啡厅的小包间里作个差别的仪式。怎么样？”
“太棒了！不见不散啊！”
郑丽雅不知是心情舒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她这时的脑子里总是有着不同的男人的影子。当然，她希望联系也确实想在临走之前打个招呼的男人都是她印象很好的男人。她与孙文学在电话里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那就是王若元！
在刚放暑假的时候，郑丽雅就从王若元的眼睛里看得清清楚楚，他喜欢她，甚至可以说非常喜欢！那时候，她哪儿能够看得上他？暑假就要过完了，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说反过来了，他还能看得上她吗？他还像以前那样喜欢她吗？不说别的，她没有完整的家了，爸爸死了，她也和别的男人有过那种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眼里的他，就比刚放暑假的时候，明亮了许多，英俊了不少，上了好几个层次。这时候她特别想给他打电话。她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睐，比朱明光，比孙文学，不知道会让她有多高兴！何也？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和女人，才应该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而她，竟然与有妇之夫胡搞在一起，真是的！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王若元说喜欢她，非常喜欢她，想和她结婚，她还有脸和他交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