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一声,“柔贵妃和镇远侯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在背地里搞的小动作朕是了如指掌,他们还自以为是,以为朕卧病在床,就对他们的谋反之心毫无察觉。要真是这样,朕这个皇帝岂不成了糊涂之君。”
说完,又欣慰地看着赵信,“信儿,这段时间,你不仅把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应对柔贵妃他们也临危不乱,父皇很是开心。你能调动边境大军,说明你很得军心,将士们都很拥戴你。”
赵信赶紧离榻下跪,“请父皇恕儿臣未经请示擅自调军进京之罪。”
皇上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信儿,快起来,父皇不会怪罪你,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形势危急之时,正应该这样行事果断,优柔寡断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父皇不仅不会怪罪你,还很开心。而且,如果你没有走这一步棋,朕也是要走的,京城禁军全部把握在镇远侯手中,你手上只有夏涵手里的五千皇宫侍卫,相差悬殊,调军进京是势在必行之事。”
微微一叹,“其实,朕早就想把禁军大权收回来,但当时时机尚未成熟,朕怕打草惊蛇,逼得他狗急跳墙,朕反而被动了。因此当五年前,你提出要去军中历练一番之时,朕假装不喜你,故意放逐你,将计就计,让你去军中取得军心,掌握边境大军,好与他抗衡。信儿幸不辱命,带兵连打了几场胜仗,让众将士对你心服口服,以你马首是瞻。你不知道,暗地里父皇有多么高兴。”
原来当他以为父皇不喜欢他,绝望之下,想着要想为母后报仇雪恨,及顺利坐上皇位,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其实父皇是将计就计,好让他去军中得到历练,并掌握军权,也许自己能顺利打赢几场胜仗,说不定还少不了父皇的暗中相助。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父皇的关注之中。
虽然爱他,但决不溺爱,反而让他在挫折中成长,这才是父皇对他真正的爱,这也是作为一个帝王对儿子的爱。
瞬间感动涌上心头,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磨难都值了,偶尔对父皇的一些怨恨也烟消云散,“父皇,谢谢你对儿臣的一片苦心。”
看着一脸感动的儿子,皇上宠溺一笑,“傻孩子,你是朕的亲骨肉,为你操心,是朕作为父亲应尽的责任。”
说完,脸色一冷,愤恨之色浮上清瘦的脸,“信儿,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你母后含冤十年,该为她报仇雪恨了。”
满腔热血涌上赵信心头,“父皇,儿臣该如何做?”
皇上不紧不慢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在朕驾崩之前,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朕想亲手为你母后报仇,亲眼看到他们的下场,因此,朕决定假装驾崩,引他们动手。”
“假装驾崩,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吗?”赵信有些不放心。
“公孙白是天下第一神医,以他的医术一定可以为朕制造假死症状,因此朕此次以治病为由宣他进宫,其实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也好,朕为你母后报仇之后,就可以安心去见她了。她在下面已等了朕十年,该下去陪她了。”皇上一脸平静,似在说着别人的生死。
赵信心中一酸,眼眶一红,“父皇,请安心养病,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皇上拍拍赵信的肩膀,“信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要为父皇伤心。只要你能励精图治,让我们赵国更加繁荣昌盛,父皇在天有灵,也就欣慰了。”
说完,不待赵信回答,继续说道:“朕明日就宣公孙白进宫,让他为朕制造假死症状。”
想到柔贵妃,皇上暗自叹息,犹记得当初入宫之时,温柔娴静,体贴入微,与皇后的关系非常好,胜似亲姐妹,自己只爱皇后一人,很少宠幸其他妃子,因此也没有宠幸她。皇后心地善良,反而劝自己宠幸她,说她们亲如姐妹,不想看到她整日黯然神伤。
于是,他就宠幸了她几次,她也争气,居然怀孕了,生下了三皇儿赵真。自己子嗣单薄,当时只有皇后所生的大皇儿赵信与二公主赵怜,她为他生下了三皇儿赵真,他自然高兴,于是,就封她为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一直知道她很爱他,而且爱得很深很深,只是感情之事不是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的,自己心中只有皇后一人,已没有她的位置了,因此待她一向冷淡。
没想到她因爱生恨,居然串通她的哥哥毒害了待她如亲姐妹的皇后,以为只要皇后死了,自己就会爱上她,殊不知,她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恨她一辈子。
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皇上无奈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愧疚,纳她入宫,却不爱她,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如果她没有入宫,现在应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吧!
念及此,皇上长叹一声,“信儿,作为帝王,虽然能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却也埋下了深深的隐患,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是非不断,争宠陷害,流血牺牲,都是家常便饭,后-宫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你的母后,就是因为朕只爱她一人,引起了柔贵妃的嫉恨,从而遭到暗算,朕对不起她啊!”
一时之间,赵信想起夏月对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自己深爱夏月,正如父皇深爱母后一般,日后他登基之后,如果也纳其他妃嫔的话,一定也会遇到像柔贵妃一样的女子,争宠陷害,无所不用其极,要是夏月也如母后般,死于非命,自己也像父皇般,日夜思念,孤独一生,痛苦一生,生不如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此时,他瞬间明白了夏月所说那句话的深刻含义,是啊,爱是自私和独占的,怎么容得下其他人呢?爱情的世界里,如果加入了更多人,就一定会有伤害,有牺牲。
难怪,自古以来,天子无情。皇帝可以宠幸女人,但绝不能爱上女人,这不单单是要防范后-宫干政,更重要的是皇帝要雨露均沾,平衡后-宫。
现在,赵信打心眼里赞同夏月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只爱夏月,只想与她白头偕老,一生有了她的相伴,于愿足矣!
见父皇一脸愧疚,赵信赶紧安慰道:“父皇,您别难过,母后绝不会怪你的。”
皇上点点头,拉起赵信的手,道:“信儿,柔贵妃和镇远侯死有余辜,但真儿还小,他是无辜的,他也是父皇的孩子,是你的亲兄弟,你一定不能伤害他,朕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明白吗?”
赵信定定地看着皇上,握紧皇上的双手,一字一句,如誓言般,缓缓说道:“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伤害真儿。他只是一个孩子,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他更是儿臣的弟弟,儿臣也只有他一个弟弟,儿臣一定会善待他。”
知子莫若父,知道赵信言出必行、重视亲情品性的皇上欣慰地笑了,他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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