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天神般俊美的儿子,皇上欣慰地笑了,“璧儿,你没有让父皇失望,你成长得非常好,你懂得韬光养晦,装出一副**王爷的样子蒙蔽了你的太子兄长,还暗中创建了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无忧阁,父皇很高兴。”
父皇的这番话,又让梁璧石化了,一直以来,他沾沾自喜的以为,他无忧阁主的身份非常隐秘,没想到父皇居然知道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父皇,傻傻地问道:“父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上颇为自得的一笑,“你创建之初,朕就知道了,刚才就说了,从小便派人暗中保护你,因此你的一举一动父皇都知道。”
此时的梁璧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多年来的认知被颠覆,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头有些不够用,不够消化这么多的信息,看着父皇,道:“也就是说,我暗地里的积蓄壮大力量你默许了,难道你不担心我会争夺皇位,与太子皇兄骨肉相残吗?”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璧儿,知子莫若父,你本性善良,即使你会争夺皇位,也一定会给你皇兄留一条生路。反之,如果你皇兄果真登上皇位,以他母后背后强大的外戚势力,再加上你皇兄刚愎自用的冲动性格,难保不会大权旁落,我梁氏江山易主。两相权衡之下,父皇就默许了你暗中壮大自己,到时发生了什么变故,你要么协助你皇兄坐稳江山,要么自己坐上这个位子,都保住了我梁氏江山。”
梁璧暗自感叹,姜果然是老的辣,父皇真是深谋远虑,不愧是一国之君。
想到父子二人因为隔阂而冷淡了这么多年,如今误会消除,皇上龙心大悦,自己的后事已算交待好了,即使现在离世也无憾了,只是想到夏月,皇上眉头一皱,他隐隐感到夏月会给梁国带来灾难,如今看来,夏月对璧儿无意,既然如此,他要帮助璧儿斩断这份孽缘。打定主意,板下脸来,严肃地对梁璧说:“璧儿,既然夏月对你无意,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把她送回赵国吧!”
梁璧眉头一皱,“父皇,儿臣相信迟早有一天月儿会看到我的好,被我打动的,还请父皇不要担心。”
皇上叹了一口气,“璧儿,父皇隐隐感到夏月会给梁国带来灾难,如今你不听父皇的劝,父皇也不勉强你,只是一旦她威胁到了梁国的江山社稷,到时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不待梁璧回答,对站在门口的小太监道:“让夏小姐进来吧!”
不一会儿,夏月进来了,行过礼后就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着皇上的问话,反正她今日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皇上又默默地审视了夏月片刻,轻叹一声,“美人如玉,倾国倾城,自古帝王最盼望的是江山与美人兼得,假若江山与美人二者只能选其一,不知夏小姐会怎样选择?”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梁璧,梁璧假装没看到,转头满眼柔情地看着夏月。
话中暗藏的机锋夏月自然听出来了,原来你把我看作是红颜祸水,危害到你的儿子甚至梁国的江山,夏月略一思索,坦然答道:“皇上,以民女的身份,永远不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朕只是说如果,不知夏小姐会怎样选择?”皇上追问道。
夏月暗叹一声,道:“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江山,我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影响江山社稷。”我的这个答案你应该满意了吧!
皇上果然笑了,满意地点点头,“夏小姐果然是明事理的大家闺秀,希望夏小姐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来时大雪纷飞,回时雪停了,只是北风依然呼呼地刮着,如刀子般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夏月不禁裹紧了狐裘的领子,把脸埋在柔软的毛领当中。二人就这样并排地走在出宫的路上,踏着洁白光滑的汉白玉地面。
梁璧看着冻得像只小鸟般缩成一团的夏月,真想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温暖宽厚的胸膛为她遮挡寒风,只是,唉,不由深深地叹息出声。
听到梁璧叹气,夏月踌躇了一下,终是问道:“你怎么了?是我让你为难了吗?”
梁璧宠溺地一笑,“你不要胡思乱想,在我心中,你永远不会让我为难,因为你永远摆在第一位,是最重要的。”
如此热烈而直白的话语,让夏月的心涌上一股暖流,面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的确不错,只是他能禁得起时间与现实的考验吗?比如……他,赵信,之前对自己也是海誓山盟,后来,不也变心了吗?唉,怎么又想起他了,不是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他吗?真是没用。夏月懊恼地皱了皱眉,对梁璧说道:“梁璧,谢谢你对我如此好。”
梁璧又长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月儿,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需要的是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照顾你一辈子的机会。”
面对满腔柔情的梁璧,夏月实在无法一口拒绝,只是现在的自己心里千疮百孔,暂时无法接受一段新感情,于是看着梁璧,认真的说道:“梁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接受你的准备,你能等吗?”
“当然能,只要月儿能给我机会,哪怕等一辈子都可以。”梁璧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夏月拢在狐裘里的手,夏月微微一挣扎,却挣脱不开,犹豫了一下也就任他握住了。梁璧的手温暖而干燥,夏月感到自己被握住的冰冷的双手立刻暖和起来。
见夏月停止挣扎了,梁璧更是开心,心中的似水柔情如三月的春江水迅速上涨,几欲淹没自己所有的神智,又如埋在地底刚开封的五十年的陈酿,酒香熏然,原来这就是陶醉的感觉啊!月儿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自己深深陶醉了,若是一生一世能得月儿相伴,朝夕相处,浓情蜜意,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也值得,只羡鸳鸯不羡仙,这话果然没错。
见到梁璧越来越深邃的双眼,夏月明白梁璧情动了,赶紧抽出双手,快步向宫门口走去,“天太冷了,咱们赶快回家吧!”
梁璧留恋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感受着月儿留下的柔软与馨香,算了,月儿能让我握她的手,已经不错了,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