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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见杭城故人,遇黑白无常

话说回到杭城之后,南宫玉决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这个小镇好好的逛一回。她并没有在意李南天看到通天客栈时候的惊讶和呆滞,她自顾自的抬头眺望着眼前这条街道的尽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布庄,买上两匹上好但又便宜的绸缎。

李南天也没有注意南宫玉已经和自己拉开距离,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通天客栈的门口,静静的看着大门左右两侧的壮汉。壮汉堆满了一脸殷勤笑意的欢迎着每一个达官贵人,又毫无表情的驱赶着任何试图潜入通天客栈的浪人布衣。

这一切,都和梦里是那样的相似,这不禁让李南天有些好奇的朝着通天客栈的门口走去。他想走进去看一看,里面会不会和梦里的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那就是发现史湘琴的在什么地方的线索。

只是他还没有迈出步子来,就被南宫玉叫住。

瞥头朝着南宫玉望去,此时的南宫玉已经站在了假面布庄的门口。

看着假面布庄,李南天不由得是冷笑了一声。正如其名,假面布庄所卖的布匹,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分辨真假,老板林疯子更是巧舌如簧,能够将一匹最次的绸缎说得天花乱坠,忽悠得每一个不知情的顾客用高档布匹的钱买低档货品。

至于高档的布匹,林疯子并不是留着撑门面,他也会慧眼识人。如果他发现某一个顾客是个行家,他才不会砸了自己招牌,会将真正的好料介绍给他,当然价格不会比其他布庄的高多少。

就这样,假面布庄成为杭城唯一大赚的布庄。更值得一提的是,林疯子和李家有着来往,李家的所有布料,上到老太君的绫罗绸缎,下到抹布,都是假面布庄所提供的。这等渊源,要是李南天走进去,一定会被林疯子认出来。

但是南宫玉不知道这一点,她只知道这家布庄的生意不错,里面的布匹一定会比其他地方的好,她决定要在这一家买。

所以,但南宫玉见到李南天听到喊话,只是笑了笑,就愣在原地没了动作,便是疾步回到李南天跟前,二话不说的绕到李南天身后,推着李南天往假面布庄而去。

李南天可不想和林疯子打照面,他便是一扭身,闪到了一边。

双手没了支撑,南宫玉用力又有些大,整个人瞬间踉跄的窜了出去,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等站稳下来,南宫玉便是回过头来,对着李南天大吼道:“小乞丐,你找死么?你见过一个黄花大姑娘,大马路上如此失态的推一个乞丐的么!”

“见过啊,你咯。”

李南天的回答,瞬间让南宫玉气得倒吸一口冷气。

南宫玉劝自己要保持仪态,不要和李南天一般见识,便是慢慢的吐纳着气息,让自己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待心情多少平复了一些,南宫玉冲着李南天笑了起来。

“李爷,不知您能否陪小女子逛一逛布庄,替我挑两匹上好的布料?”

“不要。”

李南天的回答很果断。此刻,他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身后的通天客栈,应了南宫玉的话,他便立马的回过身来,抬头看着通天客栈的牌匾。

循着李南天的视线看去,南宫玉见李南天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通天客栈,那一双眼睛里更是充斥着好奇而坚定的眼神。这让南宫玉也是对通天客栈好奇起来,便是踱步来到李南天身边,半眯着眼瞅着通天客栈。

盯了半天,南宫玉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李南天,问道:“怎么?对里面的谁有心思?”

“老板娘,你信么?”

“信!干嘛不信,反正和我没关系。”说完,南宫玉便是耸了耸肩,轻哼着给了李南天一个白眼。

李南天什么都没说,他此刻想到梦里,自己好像是可以幻化之术的。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一试便知。想着,李南天四下顾盼了一番,见不远处的小巷,和梦里变身时候所在的小巷很像,便急切的跑了进去。

南宫玉看李南天发神经一样的跑走,虽然想自己的布匹还没买成,也只能作罢,追着李南天而去。只是等他到了巷口,见李南天正在脱衣,不由的是先吓得瞪大了双眼,又是立马的羞红了脸,抬手捂住了眼睛,回过身来,口中咒骂起来。

“李南天,你今天是不是真的想找死!居然在这个地方脱衣服。”

“脱衣服?”

听到南宫玉的话,李南天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了南宫玉的面前。可是自己刚才真的是按照梦里所说的咒语,施展了变身术啊。

难道是哪里出错了?李南天没有立马穿上衣服,而是冥想起来。只是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明白,只好叹息一声,一边穿好破烂的道服,一边叹息,梦终究只是梦,再真实都不过是假象。

只是这通天客栈的出现,就在他离开不过两天的时间,实在太过蹊跷,不得不让人有些好奇。

穿好道服,李南天走到南宫玉的面前,抬手拿开南宫玉捂着眼的手,笑了笑。“能不能不去假面布庄买衣服?”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要去就行。”说着,李南天便是转身往街道尽头走去,路过假面布庄的时候,他不禁是加快了脚步,狂跑了过去,等确定没人发现他才是停了下来。

南宫玉只是安静的跟在李南天的身后,路过假面布庄,她虽然不知道李南天为啥不想进去,但也在迟疑了一小会儿之后,继续跟上李南天,来到了街道中间的岔道。

往左边转入一条小道,和正街的繁华相比,小道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安静,甚至过分的安静让人感到一丝浸入骨髓的冷意。

小道的两边只有两排路灯,在海风的轻拂之中不停的摇曳着,晃得南宫玉的身影也在左右摇摆着。不知道往小道里面走了多久,李南天突然停了下来,南宫玉随即也是停了下来。

只见李南天走到一个破旧的木门前,抬手敲门了两下,而后从门里传来一个老妪的微弱应答。

“谁?”

“吴妈,是小天。”

“哦,是小天啊。我这就来,你等等。”

虽然应答的声音显得有些羸弱,但南宫玉听得出来,李南天口中的吴妈此刻显得很高兴,即使应答完了就听到两声咳嗽。

在门口站了片刻,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伴着在小道经久不息的“嘎吱”声,一个半佝着身躯的老妪也是出现在南宫玉的眼前。南宫玉定眼一看,眼前这个一定就是吴妈了,一件单薄的布衣裹着羸弱的身体,走路也是颤颤巍巍杵着一根儿木棍当拐杖,身上更是没有任何的饰品,唯一的发簪也是用竹签做的。

只是当吴妈原本兴奋的表情,变得沮丧而且悲伤的时候,原本羸弱的身体开始伴随着心痛的啜泣颤抖起来,南宫玉才是发现,吴妈一定和李南天有着莫名特殊关系。

而当吴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南宫玉也才是明白,李南天为何会来到这里。

“小天,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瞑目的!”

“嗯。”李南天一边应着话,一边抬手扶住吴妈。

迟疑了一下,李南天才是对吴妈说道:“对了,我想找吴妈借一件衣服,给这个女孩,可以吗?”

李南天让了一下身体,好让吴妈看见自己身后的南宫玉。

只是吴妈看着南宫玉,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回过神来,只是笑着拍着李南天的手,说道:“有!有!我这就去给你拿去。”

“我陪你去吧?”李南天说着,右脚已经跨进了门里,却被吴妈拦了下来。

“不用!”吴妈用全身的人气,见李南天退出了门外,然后一个人颤抖着往屋子里走去。

直到回到里屋,吴妈才是长叹一声。布衣很容易就找到了,吴妈却没有立即拿出去交给李南天。作为李南天的奶妈,李南天对她来说,如同亲生儿子一样重要。

可是当她看到南宫玉的时候,她感觉到的寒意,如同死人一般。因为她也是将死之人,这种感觉不会有错,吴妈诧异的是为何南宫玉看上去却和常人无异,自然是一种不安在心头徘徊,难以排去。

不过想了良久,吴妈又是笑了一笑,自语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天儿的事儿,我还是不要再管才是。”

说着,又是听到门外李南天的叫喊声,吴妈应道:“来了。”又是拿了两件衣服,还塞了些盘缠,扎了个包裹,挂在手肘里,才是步履蹒跚的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才转出里屋,吴妈只见两道残影闪现在眼前。定魂一看,原来是黑白无常两位鬼差,该是来索命的。

一般人本是看不见黑白无常的,但南宫玉能看到,她知道两位鬼差是来索命的,便是冲到了吴妈的面前,抬手拦住了两位鬼差的去路。而两位鬼差一看,是十六年前,本该死去的碧源村小女孩,不由得一笑。

“南宫玉,你本已违抗天意,但念你身系劫数,阎王才没有拿你阳寿。但你如果今日出手阻拦我等,就别怪我们二位,将你一并拿下!”

南宫玉哪听得懂黑无常说的话,只是做好了迎驾招式,说道:“还请二位使者行个方便,让吴妈再活一炷香的时间便好。”

听了此话,白无常不禁大喝一声:“放肆!凡人之命,岂能随意更改。你若执意,休怪我等出手!到时候,即便你习得一点仙术,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那加上我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不禁是循声望去,在门蓬之上,一个蒙面女子手持一对短刀,背对着皓月,冷笑着问道黑白无常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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