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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禁

一条幽冥道曲折向前,四周飘来一股阴冷发霉的沆瀣,深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铁链与枷锁的撞击声如同魑魅敲打,鬼魂冤喊。但此处是不可能有鬼的,因为这里是“鬼禁”——纯阳城一字号天牢,连鬼都进不来。

张尽言此时就在这如同地狱般的牢狱中行走。

此地虽无鬼,但狱中之人,与鬼何异?只见张尽言披头散发,往日透着神彩的亮眸早已被一抹昏忡无力的暗波取代。身上原有的洁净青衣早已布满了血痕,背上的乌金大砍刀和胯间的酒壶也都被黑暗吞噬。手上的铁链是那般的沉重,发出“哗啦啦”的粗声,却无法驱散挥之不去的蚊虫。

“进去!”狱卒狠狠一踹,张尽言一个趔趄,重重跌倒在一片稀薄的干草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复杂又恼人心烦的铁门、铁锁的机巧组合声。张尽言不知为何,感受到一股屈辱的意味,眼中渗出些滴泪,如同小孩儿受了委屈一般。

难怪,毕竟张尽言及冠不久,整日也多呆在家里,有着父母的悉心照顾,唯一需要自己操心的无非是在刑场上如何更快更华丽地挥刀而已。而此时此刻,他却要亲临本是他刀下之人应该处于的境地。

这充满讽刺,也更像一种报应。张尽言突然觉察到胃部一阵翻滚,四周的黑暗中浮现一张张人脸,都是往日的刀下之魂。他不断蜷曲,不断抽动,头似乎要炸裂一般,涕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无止境地忏悔,无止境地想念白石村那座小屋,想念屋前的那两张熟悉的笑脸。只可惜黑暗太深邃,浅许阳光根本无法驱除,他快疯了。

“喂,小鬼!”一道慵懒不耐烦的嚷叫从深邃的黑暗中点点穿过,再刺破那一张张人脸,挤入张尽言的耳朵里,而他整个人也停止抽动,期待着声响的下文,“鬼哭狼嚎点什么,吵死人了!还让不让我这个老人家睡觉啊!”

昏昏幽幽的黑暗中,一阵铁链的窸窣声过后,一束微弱得让人升起保护欲的灯光缓缓升起。张尽言排尽眼袋中的泪水,用力地往里张望。一个模糊的身影渐入视线。

是个老头。

准确来说,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他头顶只剩下几簇苍白无力的卷毛,极力拥护着颅顶,形成地包天的老年景致。此时,张尽言已站直了身子,他高老头一大截,能把头顶的风景尽收眼底。并不是出于对秃顶的歧视,而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下出现这么一个有些怪诞的景象,难免有些滑稽。张尽言不至于笑出声,但心底的一系列恐惧和悲哀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鬼!看够了嘛,我问你话呢?!”老人上下瞥了张尽言一眼,看到少年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自个儿头顶,气便不打一处出,跳起来狠狠敲了一记少年的脑瓜。

“啊——痛,痛,痛!”张尽言费力地揉揉头,恶狠狠地说道,“老人家,你无缘无故敲我作甚?”

老头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憨憨的少年突然爆发出一股怯生生的怒气,不免觉得好笑,展颜笑道:“小鬼,敲你一记脑瓜又如何?你能将我何?”

说着又是一记脑瓜,紧接着又是一句:“说啊,将我何?!”

“我……”张尽言刚要开口,又被一记记脑瓜给砸得哑然。

几分钟过去,老人气喘吁吁地瘫坐在牢狱里的草堆上,插着腰嚣张地说道:“小鬼,给我听好了啊。这地是‘鬼禁’,它的威名你多多少少也听过是不是?”老头说着,抬起了眼,等着张尽言的答复。

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真心了解,张尽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老人见此,甚是高兴,换了个坐姿接着说道:“既然是‘鬼禁’,咱们就别想着出去了。先做好在这里呆一辈子的打算吧。既然要呆一辈子,这牢里的规矩咱得讲清楚。”

牢里还有规矩?张尽言心中一片迷惑,但听着这不容置疑的声音,还是把心中的不解深深吞下。

“这第一嘛。”老头沉思了好一会,才徐徐道来,“第一,牢里每日只提供两餐,主要都是些果蔬乱炖的浓汤而已,一点营养都没有。你看看我老人家身子骨这般柔弱,要是再缺失该有的营养,身子迟早要垮掉。所以,今后每天的食物,你这个年轻人都要将你的一半儿分给我这个老人家,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

“我……”

“好!一看你就是个杠杠的汉子,不愧是我老人家看中的人物。那么这第一条就这么说定了。”老头看着张尽言刚要启口,迅猛地抢说道。

“这第二点就很简单了,你先仔细观察下这间牢房。”

张尽言拾起不远处木桌上的油灯,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将他困居于此的牢笼。牢笼仅一个普通客栈的单间那般大小。四周墙壁注浆,坚如磐石。房间类铺有一层稀薄的稻草,只在墙角堆成一个小堆,像是睡觉的枕头。房间的另一侧立着一个木桶,一股深深的恶臭从里散发而出,配合着无孔不入的潮湿沆瀣,有一种地狱的即视感。

“怎么样啊?”老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房间有点小,还有点臭……不对,很臭!”

老人眉间挑了挑,将张尽言后半句话直接无视,只留着心思答复着前半段话:“对啊,对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此房的确是小得无处插脚。既然如此,那么我老人家的第二点,想必小伙子你也不会拒绝。”

听闻此,张尽言心底不免生出一份莫名的担忧。

但不及他稍作言论,老头的嘴炮再次开响。

“这第二点嘛,就是麻烦小伙子你照顾照顾我这老人家啦。你看我身消体薄的,老骨头又不听使唤,睡觉翻身总是需要很大的空间。但房间又这么的小,要是你睡过来我老人家如何能睡得着呢?”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睡在靠过道这里是不……”

“哎呀,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啊。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真是谢谢你啊。”

“……”

老人满脸激动地倒睡在草堆中,敲起个腿,在那呼呼大睡,留下张尽言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悱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变扭地缓身倒睡在地板上,由于身上的伤口,转身十分困难,迟迟无法入睡。

望着眼前狰狞的铁门和铁锁,张尽言心中充满苦涩。直到今天午时,他还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少年刽子手,深受广大乡亲的厚爱。何曾料到,短短的几个时辰过后,他竟变成了自己从未想过的狱中囚,也不知道自己要倒在何人的刀锋中。如果那人刀法不利,自己是不是也要死得十分痛苦?

想到此,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慢慢回忆起今日午时在刑场施刑的场面和细节。每每想到,他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砍中的是一个被太子顶替的罪犯。到底是谁能有这般本事能偷换太子上刑台?背后又有何种天大的阴谋?太子为何不及时呼救呢?

一想到这些,张尽言就感觉到头颅要被撕裂开来,痛不欲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刽子手,哪里弄得懂那么多阴谋诡谲,是非心机。何况太子自己不言语,难不成是他自己想了解此生?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突然,张尽言心中一紧,脑海闪过一道执念。太子临终时挣扎着喊出的话语渐渐浮现出来。

“八荒图,到底又是什么呢?”张尽言抿着嘴唇自言自语道。

“八什么图?”一份熟悉又陌生的声响从张尽言背后悄然伸出,吓得张尽言背后一阵冷汗。

“啊!”

他这一吼,倒是把身后的老头给吓了一着。老头捋了捋稀疏的白胡,怨声哉哉地说道:“年轻人别一惊一乍的,吓死老人家我了。”

“到底是谁吓谁啊!”

张尽言吃力地爬起身,突然想起江湖中流传的一些变态老头对青年男子痴恋的传说,瞬间夹紧了双腿,艰难却又坚定地朝门边爬去,离老头划开一段距离。

“喂,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会吃了你。”

听到“吃”这个词,张尽言更是受怕,夹腿的力度更深了。

老头鄙视地看着张尽言,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耷拉着眼皮说道:“这下,不怕了吧。”

张尽言看着老头此举,心底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但夹紧的双腿迟迟没有松开。

老人也不顾他的这些怪异举动,只是促狭道:“喂,小鬼,你刚刚说的那八什么的图是什么,不会是什么上好的春宫图吧。如果是,小伙子,老夫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在这幽深不见人影的牢狱多一个朋友绝对是好事啊!”

张尽言收起自己心底对老头浓浓的鄙视,只是随意答了声什么都不是,就再次倒下入睡了。只不过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暗中警惕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狱中的空气是潮湿的,但那份寂静也是独然的,唯走廊上的灯苗发出些“噼里啪啦”的轻微躁动,其余都是被一片沉默所覆盖。就如同周遭的黑一样,深邃而广泛。

这本是个睡觉的好环境,却有人偏偏受不了这份平静。

“喂,小鬼,睡着了嘛?”老人在稻草垛里轻轻挪了挪身子,向门边靠近了些。

张尽言不理他,躺在原地装睡着。

“喂喂,小鬼,我知道你没睡着,要不和我老人家聊聊天?”

张尽言仍旧不理。

老头皱了皱眉,露出一副小怨妇的表情,悄悄侧起身来,蓄力一番,狠狠踹了张尽言后背一脚。

“啊——”张尽言这次是真地痛了,他能感受到背上的伤疤有几条重新裂开,新鲜的血液在缓缓流淌。

老人看上去发现了什么似得,悄悄地摩挲着刚刚踹人的脚趾,转而对张尽言尴尬一笑:“想不到,小鬼你受得伤还挺重。”

张尽言自个儿附身处理伤口,想努力找到一个好的平衡位置能确保身子上的伤口能暂时缓和疼痛的感觉。对于老人的这一举动他也未曾动怒,并不是他有多么好的脾气,只是这一刻感受着自身的伤势,张尽言心中、眼中都透露出惨淡的死气。这缕死气无味无形,乃一种虚幻性质的气义,常人根本无法发觉,可身后那个癫狂老人却突然眉头紧锁,口中咋舌:“小鬼,你到底犯了何事,竟遭到四象堂这般严刑拷打。”

老头口中的四象堂原是直属于皇帝的监察部门,从前朝一直沿用至今。天明太祖建国以来,非但没有削弱四象堂的各项权利,反而赋予其主刑狱,审核、调查各地刑狱重案的特权。如今更是取消四象堂需同刑部尚书、御史中丞的三司会审,独揽审察大权。据说当代四象堂主满天星更是同年迈的太祖有着很深的交情。其中猫腻谁人可知,徒增百姓饭桌谈资罢了。

打一开始,老头就对年纪轻轻却又被关进“鬼禁”的张尽言深感好奇,一直想弄明白他所犯何事。如今通过细微之处的内力侦探,竟发现张尽言体内经脉多处断裂,皮肤上更是难找出一块整肉。想来此般症状多因是受四象堂的严刑拷打所致,内心的迷惑反而更加深潜。

张尽言迷迷糊糊地瘫坐在那,对于老人的问话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半刻,都是些朦胧之意,根本无法让人辨析。老人也不管他,只是运力将其扶正,一双温润枯手自丹田起,行至胸膛,翻掌,轻轻向张尽言背部拍去。顿时,地上草屑飞散,一股热气从张尽言头顶萦绕而出,消散在黑暗中,倒是将四周的腥臭排除不少。

老头望着肉眼可察的内力在源源不断地向前输送,脸上一阵肉痛,破口叫嚷道:“臭小鬼,你到底是我的小克星啊!老子被关了十多年,仅恢复的几分分内力都快被你这个小鬼浪费完了。我不管你现在是否清醒,是否听得明白,你都要给我记住,从今以后我们的协约要每天按时按量地完成。不对,还得加一条,平日里有空没空的时候,你小子都要替老夫捶腰揉腿,得伺候舒服才是。”

张尽言只是昏沉沉地点点头,也不懂是听进还是没听进。老头可不管这些,仍旧在那算着细账,“每日该有的清洁,你小子也得完成。还有就是若是我老人家感觉寂寞难耐了,你得说说动听的故事让我老人家解闷。还有还有,若是有一天,你或是咱俩能走出这个牢笼,你得……”

谈及到此,运输的内力突然一顿,一会儿便停了下来,老人脸上也露出难得的寂寥的表情,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出去?哎,可能吗?”

这里是“鬼禁”,全天下最让人相信有去无回的一个地方,比什么幻花谷的幻花池,暗影宗的千机崖等更令人毛骨悚然。老人无声自嘲一笑,望着熟悉的黑暗感到一股由心底而生的厌烦和无力。

经过这一天,老人以后回忆起来一定会认为这是老天最作弄他的一天。先是自己苦苦酿成的内力被自己莫名的善意给恣意打发,后是自己断定“鬼禁”乃世间最不可能被攻破的堡垒,紧接着就被一声不可思议的巨大轰鸣给敲碎。

“快!!”

“有刺客入侵!”

“守住要犯!”

突听牢狱警铃的剧烈爆响,再闻各个狱卒撕心裂肺地呐喊,加上远处那至今还在耳鸣回响的剧烈轰鸣,老头的双拳渐渐紧握,有期待,有等待。

一阵风从狱道飘过,不知源于何处,更不明刮向哪里。风是黑色的,并不是因为周围被一片黑暗所覆盖,而是它就是黑色的,像是一个人在空中高速飘过。没人看得清风中的为何物,但当风刮响、远去,整条道路上那看似牢固得无法撼动的铁锁都精巧地被一一划开。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机巧声,紧接着一道道疑惑的“咦”声,到最后则变成了无数响重归山林的虎啸或是狮吼。

所有的声音老头都听见了,包括自己手上锁链破除的声音他也听得十分清楚。他没有跟着那些人呐喊或是躁动,只是那双快昏黄无力的枯眸,重新绽放出新生的精光。

也不见他如何行动,同样是一阵风,同样快得看不清。只一瞬间,这间小屋只剩下微弱的灯光、盘旋的草屑与不远处的木桶,三者遥相呼应,似乎在努力隐藏着什么秘密。

其实也不用刻意隐藏,因为所有人都能显而易见地看到“鬼禁”完全沦陷。天明帝国内最严实最凶暗的牢狱就这么不断支离破碎。大火汹涌地奔腾着,发出巨大的呜咽声,如同鬼鸣。传闻中的鬼禁制,看来也随着大火烟消云散,无数“孤魂野鬼”挣脱禁制,奔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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