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奇怪网友
回到公司广告部，胡拓邦给公司附近一家医院打了个电话，咨询夜诊的开诊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医院夜诊除了眼科不开，什么科都开。
他十分失望，因为正是想去看眼科。他属于有那种点讳疾忌医的人，他宁愿自己得的是普通的眼疾，也不想一下跑去看脑科或肿瘤科什么的。
但现在公司业务量这么大，白天请假肯定不会批准，只好拖到星期六日了。”
下午，胡拓邦强打精神，不断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做好工作，不然又遭老姑婆狂骂。
无惊无险，熬到了七点。
胡拓邦独自一人下班。奇怪的是，一到晚上，这视力就恢复正常，见鬼！
他在员工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味如咀蜡，然后没精打采地回家了。
回到家，洗完了个冷水澡，精神稍稍好一点。
他打开电视机，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呆，才拿起遥控器，不断地转台，渐渐发现此刻对什么电视节目都提不起兴趣，脑子里全是白天可怕的景象。
为何不上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自己的病例呢？
他关掉电视机，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他在搜索引擎中打入几个症状的关键词，找了好几个医疗网站，也查不到和自己类似的病例。郁闷！
就在这时候，电脑里的聊天软件弹出了一个对话窗口，有人找他聊天了，原来是一个名叫“千幻”的网友。
他也想不起什么时候结识这个网友，记忆中好像是对方主动找他的。
这个网友很奇怪，每次聊天，总是喜欢不断地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还很无聊。如果你不回答他，他就不依不挠，穷追猛打。但反过来，你问他问题，如果他感兴趣会和你聊上半天，如果他不感兴趣或者不想回答，就干脆予不理睬，直接问你下一个问题。
胡拓邦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网友是男是女，因为每次问他，他都说自己没有性别，明摆着是不想说，只好作罢。
头几次聊的时候，胡拓邦觉得这人有点烦，于是把自己设置为隐身，没想到这怪人很厉害，即使隐了身，他也知道你在线，源源不断地发信息过来。
后来慢慢发觉这怪人的知识十分广博，好像百事通一样，而且还经常谈论一些鲜为人知的奇闻异事，引人入胜，渐觉投缘。
这网友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一般人的网名都是自己起的，而他却喜欢给别人起网名，而且强迫别人接受。胡拓邦第一次和他聊天，他就给胡拓邦起了个网名——向导一号。
胡拓邦很不喜欢这个莫明其妙的称呼，几次问为什么？怪人总是说，说来话长，见面再谈。
胡拓邦平时的网名是“007”，灵感来自一部英国电影的男主角，他曾经要求对方叫他“007”，但这怪人“千幻”却坚持称呼他“向导一号”，真拿他没办法。
有一点，胡拓邦很佩服这个怪人，就是他的输入的速度极快，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输入方式，有时竟然能在几秒钟内打出一大段话。他不时还嫌胡拓邦打字太慢，但每当胡拓邦要求用语音聊天时，他却说他自己没有耳朵没有嘴，令人怀疑其精神是否正常。
现在千幻又主动找胡拓邦聊天。他想：不如和他说说症状，兴许这怪人会有一些独特的见解。
对方开始发来信息。
千幻：向导一号，你好！
（又叫我“向导一号”。胡拓邦对着显示器骂了一句：“怪胎！”）
007：吃过晚饭吗？
千幻：我不用吃饭，因为我是神仙，^_^
007：晕，现在在哪？
千幻：精神病院
007：狂晕，去那干嘛？
千幻：上网
007：去精神病院上？
千幻：不行吗？
（胡拓邦不禁又骂了一句：“超级怪胎！”）
千幻：近来少见你上？
007：工作忙
千幻：以前测过智商吗？
007：在一个测智商的网站测过
千幻：多少？
007：120。
千幻：死啦！才120，低能儿！
胡拓邦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007：你到底知不知智商的标准？120已算很不错了
千幻：……
007：竟敢笑我智商低，你智商又是多少？
千幻：地球的方法测不出，哈哈！
007：看得出你的能力很高，尤其在吹牛方面
（对方似乎不介意胡拓邦的嘲笑，继续发问。）
千幻：你现在身体好不，有没有特殊疾病？
这问题问到点子上，胡拓邦正打算和他聊这个问题，于是就把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详细地和千幻说了。
千幻：现在和盲人差不多？
007：现在倒没什么，那症状持续一段时间就消失，然后视力就会恢复正常
千幻：好办，出门时带上个大大的手电筒就行啦！笨蛋！^_^
007：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想知道病因。
千幻：看医生了吗？
007：废话，看了还问你？
千幻：近来还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007：前天晚上多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额头起了个包，现在还有点疼。不知算不？
千幻：不妨先上医院检查一下，不过依我看一定不是眼睛的问题
胡拓邦心里不禁有点发怵：糟！这怪人分析问题一向很独到，千万别让他说中。
这时胡拓邦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女友JESSIE来的电话。
007：我有电话，以后再谈。88
千幻：祝你好运！向导一号。
胡拓邦拿起手机，温柔道：“喂，小乖乖，还没睡？”
手机里传来JESSIE甜美的声音：“现在才十点，这么早怎么睡得着？对了，我有件事要审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哎哟！我的小公主，我又做错了什么？”
“今天茜茜向我告状，说你在街上非礼她，是不是真有其事？”JESSIE故作认真地问道。
“冤枉啊！我怎么可能非礼她呢？你看那她的尊容。”
今天“非礼”恐龙茜茜为一事，阿俊、小婷几个在下午的几个小时内已经“广为传颂”，恐怕连搞卫生的阿姨都知道。其他同事每次碰到他，都是低声议论大声笑，他知道短时间内都逃脱不了沦为笑柄的厄运。
“那么说，如果碰上个美女你就有可能啦？”JEESIE继续紧迫。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不管美女丑女我都通通不动心。我一向是很专一的人，这一点可以发誓。”
“跟你开个玩笑，不用发誓那么认真。茜茜整天都说自己回头率很高，街上常常有男人跟踪她，幻想自己是万人迷。她的话我怎么会信呢？不过，今天她言之凿凿说你非礼她，我才问问。”
胡拓邦松了一口气，道：“对啊，那个傻茜茜，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的粉足足有一尺多厚，白得像僵尸，口红涂得像刚吸完血，街上的人肯定会多看她几眼。你以后若是再听到她说我非礼，一定要帮我说她几句，以免影响我形象。”
JESSIE莞尔一笑：“放心啦，大家都知道她是个疯婆子，没人会在意她的话的。还有，你昨天迟到的原因还没告诉我。”
胡拓邦声音一沉：“我正在考虑应不应该告诉你。”
“不准考虑，赶快说！”JESSIE是个急性子。
“是件怪事，说出来怕你害怕。”
JESSIE马上有点紧张：“什么怪事？”
于是胡拓邦又把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详细说了一遍。
JESSIE听了以后真的有点害怕，颤声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离奇了！你看了医生没有？”
“还没有。”
“还不快去？”
“哪有时间？公司附近那间医院眼科晚上又不开诊，白天又不能请假，星期六吧。”
“后天我有空，我陪你上医院。”
看到女友这么紧张自己，一股蜜意从他心底蔓延开来。
“你对我真好，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好想现在就亲你一口。”
“哼，有病还不老实，就早点睡！”
“好吧！Goodnine！”
“Goodnine！”
6. 精神病院
金穗市精神病院位于金穗市围村区，依山傍江，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是精神病人疗养、康复的理想场所。
上午八点半，护士长梁颖刚上班，衣服还没换，就接到院长冯威铭打来的电话。
冯院长很焦急地问：“小梁，昨晚值夜班的护士们走了没有？”
梁颖看了看表：“她们正在和上班的护士交接，有事吗？”
“快去叫她们到我办公室，你也一起来。”
“是，院长，我马上去。” 梁颖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放下电话跑了出去。
很快，梁颖和十几个昨晚值夜班的护士，脚步匆匆、略带忐忑地来到院长的办公室。
冯院长猜疑的目光，从一张张因为熬夜而满载倦意的脸上扫过，然后很严肃地问：“昨晚你们有没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或者看见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
护士们互相看了一下，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梁颖不解地问道：“院长，您每天下班都是锁了门才离开的。您办公室的钥匙只有您和管理处有……”
“管理处那边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没有人动过我办公室的钥匙。”
“那您怎么知道昨晚有人进过您的办公室？”
“问得好！”
冯院长拿起一支钢笔向大家一扬：“证据就是这支钢笔。这支钢笔我每天用完以后，一向习惯把它放在电脑键盘的第一排功能键与第二排键数字之间。昨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它被插在笔筒里。我以为是自己记错，所以昨天下班前，我特意把它放在键盘的第一排功能键与第二排键数字之间，而且笔尖刚好对着‘F8’键的位置。而今天早上，我发现它又被插在笔筒里，所以我敢肯定，昨晚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而且可能动过我的电脑！”
护士们面面相觑。
还是梁颖心细，她道：“院长，您的电脑不是设置了开机密码吗？没有密码，别人即使开了您的电脑也进不去啊！而密码只有您一个人知道。除非……”
“除非那个小偷是一个电脑黑客，而且是个开锁高手。”一个小护士插嘴道。
冯院长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下，说：“我刚才检查过，办公室里其它东西一件也没少，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就是说，那个人进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看我电脑里的资料，但我电脑里也没什么重要东西，不过就是病人的资料和医院的财务数据。”
梁颖担心地问：“院长，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院长低头蹙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如果我们现在报警的话，警察就会来调查，要是让病人和家属看见，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对医院的声誉恐怕会有影响。现在也没丢什么，这次就算了，我会安排保安部加强晚上的保安工作。这件事你们要绝对保密，不许向外人说，知道吗？”
“知道了！”护士们齐声回答。
院长轻轻挥手：“都回去吧！”
护士们都出去了，梁颖却没有走。
冯院长抬起头，有点出奇地看着她：“小梁，还有事吗？”
“我有一个重要情况向您汇报。”梁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工作笔记本。
冯院长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什么重要情况？坐下慢慢讲。”
梁颖在院长对面的椅子坐下，翻开笔记本看了一下，说：“昨天我翻阅了一下新近入院的病人资料，发现有一位女病人，名字叫‘JANE’，是上星期一入院的，现在住在住院部C号大楼６０8号病房。正好就是您这办公室窗口的对面的那间，您从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她。办入院手续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她，她以前是个挺有名的电影明星。我记得她是由参选亚洲小姐开始出道，选美三甲不入后，拍了几部电影，当时口碑还不错。记不记得？”
冯院长皱了皱眉头，笑道：“不记得，我这人比较少留意娱乐圈。”
“哎呀！记不记得那部恐怖片《吸髓脑魔》，她扮那个女鬼？当时那部戏很火，票房很高的。”
“哦，有点印象。”
“还有一部《人妖情未了》，她扮猫妖。那部最厉害了，获得过奥斯卡提名。”
“对，对，对”冯院长不住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就记起来了。”
“后来她嫁入豪门，她丈夫就是商界的知名人士陈健青，ＧＺＣ集团的董事长，ＧＺＣ集团在我们金穗市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股票还在香港上市呢！”
冯院长眼中略过一抹光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为什么这么重要人物入院我会不知道？”
“JANE入院的时候而且相当低调，他丈夫陈健青和她都戴着墨镜，在办入院登记时候，我一看她的照片就认出她了。”梁颖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她是什么原因得精神病的？”
“我问过JANE的一个保姆，她说是上个月发生的一次车祸。上月15号晚，他们夫妇二人参加完一个宴会开车回家。在路上，突然有只大狗跑到马路中间，陈健青急刹车并且一个急转弯，当时JANE正顾着补妆，而且没有扣安全带，被抛出车外，当场晕迷，脑部严重受伤。先后经两间医院治疗后恢复清醒，但变得疯疯癫癫，什么人都不认得。”
“JANE现在的病情怎么样？”
“负责她病房的主治医生说，她是脑震荡而且脑部有瘀血，可能要动多次手术才能清除。她刚入院的时候闹得很厉害，经常乱摔东西，近几天却静了很多。”
“看来她经过我们医院的治疗，病情有了好转。”
“但是有护士反映，她晚上经常木头似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喊她名字也不回答，甚至用手推她也没反应，死死地望着你这边的窗口。”
冯院长笑了笑：“这脑部的损伤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她不用打镇静剂就能静下来，而且不再乱摔东西，已经算恢复得比较快啦！
“还不止这个。昨天下午，我看见她的保姆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回来，有硬纸皮、金属铝条、万能胶、尺子、量角器还有指南针等等。”
冯院长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保姆买那些东西回来干什么？”
“当时我就问她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回来。她说，是JANE吩咐她去买的，JANE没说用来干什么。”
冯院长站了起来，右手摸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喃喃自语：“这就怪了，居然会吩咐别人替她买东西……就是说她有时候很清醒……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他停下了脚步：“你有空就去看看JANE，看她买这些东西到底干什么，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如果我有时间，我也会去看看她。”
“是，院长，那我回去了。”梁颖走了出去。
梁颖走后，冯院长马上给医院最擅长治疗脑震荡的曾教授打了个电话：“喂，老曾吗？”
曾教授：“哦！是院长啊！这么早，什么事啊。”
“住院部C号楼608号病房有个女病人，名叫JANE。现在命你和陈教授、马教授马上组成一个专家组，对她进行会诊。用最好的办法，用最好的药，把她的病治好。药费不是问题。她是个特殊人物，如果能治好她的病，对我们提高医院的声誉有很大的帮助。”
“好的院长，我这去。”
接着冯院长又打电话把保安主任罗杰和电脑技术员杰奇叫到办公室来。
冯院长把怀疑晚上有人潜入办公室的事告诉他们。他俩听了都十分惊讶，尤其是保安主任罗杰。
冯院长安慰他说：“罗杰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又没说要追究你责任。”
冯院长问杰奇：“我现在想把你把我的电脑程序设定一下，让系统自动监控，若晚上八点过后有人启动这台电脑，系统立刻自动发出信息通知保安部，能不能办到？”
杰奇仰起头，咬着嘴嘴唇冥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没问题，半小时我就可以搞定。”
“好！”
冯院长吩咐罗杰：“这几天晚上，你多安排几个人值班。你告诉你的手下，晚上要时刻留意保安部的电脑，无论谁当值，一旦发现系统提示有人开启我办公室的电脑，马上派人守住医院所有出口，然后报警，接着打电话通知我。你们不要乱动，等警察来了再配合警方捉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大胆潜入我的办公室。”
罗杰有力地回答：“知道了院长！我马上去安排。”
冯院长再三叮嘱二人一定保守秘密，不要走漏风声，要是让那人知道了，可能就不会再来了。
7. 影星傻婆
再说那十几个护士回到更衣室，换衣服下班。她们一边换衣服一边七嘴八舌地谈论刚才那件事：
“你们猜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晚上进入院长的办公室呢？”
“依我看啊，可能是私人侦探之类的人物，我们医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我看可能医院里有‘内鬼’，偷偷配了钥匙。”
“可是看了电脑里的资料以怎么样，病人的资料和财务报表又不是什么重大秘密，会有什么用呢？”
另一个立刻反驳她：“傻瓜！对你来说没用，对那个人或许很有用。也可能是院长电脑里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性格内向但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阿华忽然冒出一句：“我认为那人就是院长本人。”
大家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年纪稍大的阿瑜提醒大家：“嘘！小声点，让院长听到我们就惨了。”
阿华见继续幽幽地说：“怎么不会？我前些日子我看到一则新闻：有一所大学，一天早上，人体学的教授惊讶地发现，实验室里一具准备用来做解剖教学示范的尸体被人砍到血肉模糊。学校对此十分震惊，尤其是那个教授，誓要查出凶手。谁知第二天晚上，半夜有个学生出来小便，路过实验室，听到里面有响声，就偷偷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半死。黑暗中，只见那个人体学教授正疯狂地砍尸体！原来那个教授有梦游症，真正的碎尸凶手就是他！上帝保佑，别让我在值夜班的时候碰上正在梦游的院长。”
所有护士中，最胆小的要数静敏，每当听有人讲鬼故事她都会第一个逃跑。她生气地骂道：“你这臭丫头，说得这么恐怖，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星期我都是值夜班，你想吓死我？”
这天晚上，医院保安部人人精神抖擞，时刻监视着电脑，紧张地期待那个神秘人物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长办公室那边的电脑始终没有动静。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冯院长一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仔细检查室内的一切，不觉得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最重要是，那支钢笔也是原封不动地躺在键盘上。
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保安部：“喂，罗杰，昨晚有没有特殊情况？”
罗杰揉着他的熊猫眼：“没有，院长。昨晚一切正常，电脑系统显示没人动过您的电脑，我们夜间巡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继续保持警惕，不能松懈啊？”
“是的，院长。”
冯院长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没动静呢？难道那人已经得到了资料不用再来？或者是‘内鬼’，收到了风声，所以不敢再来？”
上午九点半，梁颖来到C号楼608号病房，就是JANE所在的病房。
一进门就看见大明星、大富婆JANE坐在床边。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带着刚洗不久的清新气息，瀑布般贴服地顺着她的两腮垂下。虽然没施脂粉，外加一身普通住院病人的蓝间条布衣，依然难掩那股豪门特有的雍容贵气。
她般右手拿着一个本子，左手里拿着一支铅笔，专心致志地写个不停。床上堆满一大堆那天买回来的硬纸皮、铝条等材料。她的两个保姆正拿着剪刀，用心地在剪纸皮。
梁颖心想：呵，原来这个JANE是个左撇子。
可以和亿万富豪的老婆，曾经的电影明星近距离接触，梁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兴奋。如果JANE不是有精神病，她一定拉着她又是签名，又是合影。
梁颖怀着崇拜又略带紧张的心情，轻轻走了过去，面带微笑，很温柔地问：“JANE，你好！我是护士长梁颖，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啊！”
JANE毫无反应，完全漠视梁颖的存在，甚至连皮也不抬一下，继续写她的东西。
梁颖顿了顿，大着胆又凑前点，想看看JANE在写什么。谁知JANE忽然一下子把本子递到她眼前，差点碰到梁颖的嘴唇。
梁颖先是一愣，然后会意地微笑着点点头，接过本子。
本子上写满乱七八糟的符号和图案，完全不知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是鬼画符。于是梁颖就柔声问：“JANE，可不可以告诉护士姐姐，上面写的是什么？”
JANE依旧一声不吭，伸出左手抢回本子，接着竟然用右脚夹起铅笔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而且动作十分纯熟，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
这种粗鲁且神经质的举动，令她刚才散发的贵妇气质荡然无存。
梁颖一下子惊呆了！
竟然能用脚写字，还写得这么快，好厉害啊！难道一个人得了精神病以后，就会呈现某种特殊功能？算了，她现在有精神病，问她都是多余的，我还是问她的保姆吧！
梁颖对着两个保姆刚想开口问，JANE的头依然低着，却冷不丁抛出一句：“不要问，我们正在造一只风筝。”
梁颖哑然失笑：“哈哈！风筝？为什么你要造风筝呢？”
JANE又不理她。
梁颖伸手想拿起床上的一张纸皮看一看，手指还没碰到纸皮，JANE突然尖叫起来：“不准动我的东西！”
梁颖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尴尬地笑了一下。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把梁颖这个见见多识广的护士长吓得半死。
只见JANE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猛一抬头，眼珠一颗向上反白，一颗向下反白，一步一步向梁颖走过来。
最吓人的是，JANE的左边面在笑，右边面则泪流满面，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靓姐，你知不知我现在做这些东西很重要，不能有半点偏差。你看就看，不要问那么多行不行？如果你不问，没人说你是哑的。当然，你可以继续问，顶多我不理你，但你问就问，不要动我的东西行不行？当然你也可以动，但先问一下我行不行？当然，你也可以不问，但你问一下，就知道我不是聋的，当然，如果你不问，没人说你是哑的，当然，你可以继续问……”
JANE就是这样把这几句话重重复复，越逼越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天啊，居然有人可以半边脸笑半边脸哭？
梁颖吓得不知所措，一边向门口后退一边安慰道：“JANE，乖，不要激动。护士姐姐不过是关心你，姐姐不问，不问，姐姐这就走，拜拜！”
梁颖狼狈地退出那间病房。
见到梁颖被吓跑了，JANE面上的怪表情迅速转变成一种只有小女孩子才会有的天真笑容，一蹦一跳地回到床上，调皮了地对她的两个保姆说：“你们看，那个护士的胆子多小，我一做鬼脸，她就吓跑了，哈哈！”
两个保姆互相对望了一眼，有点害怕，很勉强地配合笑了一下。
梁颖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心想：有什么好怕呢？以前是大明星就威风八面，现在？哼，癫婆一个！
她回到护士总值班室，打电话给冯威铭院长，报告了刚才的情况。
冯院长也位是经验丰富的教授，但对于有人能同时半边脸笑半边脸哭也是闻所未闻，半信半疑地问：“小梁，你有没有看错，半边脸哭半边脸笑，正常人的面部肌肉似乎做不到吧？”
梁颖有笑道：“正常人当然做不到，但是她不是正常人啊？”
冯威铭院长也大笑起来：“哈哈，对，对！她除了能用脚写字，可以边笑边哭外，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她说话时的语法用词都有很正确。还有，她不但认得她的两个保姆，还能指挥她们为她造风筝。”
“一个严重脑震荡的病人思维怎么可能这么清晰？她造风筝干什么呢？难道她要在医院放风筝？”
“这我就不知道了，希望不会吧！”
“这样吧，关于她的病情我会向曾教授作进一步的了解。你派两个护士轮流看护她，尤其在她使用剪刀的时候，千万别让她拿剪刀伤着自己或别人。”
“是的，院长。”
两天后。
梁颖吃完午饭，又想起那个奇怪的大明星，于是又轻手轻脚来到JANE的病房。
一进病房，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唔？
她马上快步走到这层楼的护士服务台前，问当值的护士：“608病房的JANE去哪了？”
当值的护士说：“她今天一早就上了天台的花园，现在还没有下来。”
梁颖立刻乘电梯来到楼顶的天台花园。
她一走进天台花园，一眼瞥见空地上放着一个大约一米高，一米宽，三角形，形状就像金字塔的不明物体。
JANE的两个保姆站在旁边小声聊天，负责看护JANE的那个护士阿华正在摆弄一盆玫瑰，唯独不见了JANE的踪影。
那个护士阿华看见梁颖，马上迎了上来：“护士长，您好！”
梁颖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一边问：“JANE呢？”
阿华往地上的“金字塔”瞟了一眼：“喏，在里头。”
“在里面？干嘛？” 梁颖走过去，打量着这个古怪的物体。
“什么也没干，只是坐着。她今天从上午九点开始就坐在里面。” 阿华跟在一旁说。
“她有没有出来吃午饭？”
“有，刚吃过，吃完以后又钻进去了。”
梁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个之前JANE所说的“风筝”。以她看来，这个东西如果叫它“风筝”实在有点牵强。
这个“风筝”是由八根金属条拼成的金字塔形状的框架，其中四个面上蒙上黑色硬纸皮，手工极为精细。
硬纸皮上有一些由小孔组成的奇特的几何图案，这此图案从没见过，望上去有一种特殊的流畅感。
她把眼睛凑近小孔，可以看到里面的JANE搂着双腿，闭着眼睛坐在地上，一副很舒服、很陶醉的样子。
这时其中一个保姆提醒梁颖：“护士长，你最好不要打扰我家夫人。她之前吩咐过，她现在是埃及妖后，所以要藏在金字塔里，任何人均不得骚扰，否则她会出来咬人。”
梁颖听了哭笑不得，精神病人的行为真是莫名其妙。
她站起来很认真地对阿华说：“这个病人你要看紧点，尤其不能让她接触危险的东西。别顾着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阿华点头道：“是，护士长。”
8.午夜来客
梁颖回到护士值班室，马上拨通了院长办公室的电话。
梁颖忍着笑说：“喂，院长，我是梁颖，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
冯院长饭气攻心，正躺在沙发上打盹，他打了个呵欠：“呵～没关系，有什么事？”
“我有件很好笑的事情向您汇报。刚才我去看JANE，她所谓的‘风筝’已经做好了，她现在在C号楼的天台花园上面。”
“啊？”一听到富婆JANE拿风筝上天台，冯院长的瞌睡虫立刻飞到九霄云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什么？小梁你疯了！让她到天台花园上面放风筝，这样很危险的，万一她跳楼怎么办？马上让她下来！”
“放心院长，那个根本不是风筝，而是一个类似金字塔状的模型。JANE把它拿上天台花园也不是真的让它飞上天空，而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里面。她还说，她现在是埃及妖后，所以要藏在金字塔里，任何人骚扰她就跑会出来咬人。”
冯院长这才放心一些，接着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病人我就见多了，不过像她这么搞笑的还是第一次。起初我还担心她会在医院里放风筝，因为跑来跑去会影响其他病人，现在不放就好。你也别管她那么多，以免刺激她的神经，只要她不搞危险的事就行了。她的病情我向曾教授了解过，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就让她在我们医院慢慢治疗吧！反正她丈夫有的是钱。”
“我已经派了阿华和少敏两个专门看护她，她也有两个保姆在身边，应该不会出危险事情的。还有一件事，据护士反映，JANE一天要洗三次澡。”
“有钱人爱干净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你看，医院里精神病人很多都不爱洗澡，你抓他们去洗澡还要费好大一番力气，这个JANE却自觉洗澡，一洗就一个多小时，老是不肯起来，有时还嚷着要游泳。”
“她想游泳就让她游呗！”
“可我们医院没有游泳池啊？”
“这事我有机会跟她丈夫陈健青说说，哈哈！说不定他会捐钱让我们在医院里建一个，反正他有的是钱。”
“哟！院长英明啊！”
往后一个星期，每晚医院保安部都全副武装，等待那个“神秘人”的再度光临，但是院长办公室始终不见一点动静，渐渐大家都淡忘这件事了，保安部晚上也没安排那么多人值班了。就在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医院里很静，大多数病人已经入睡，只有花园里两只猫，不时发出几声怪异的叫春。
晚上十一点，护士静敏正在查房。
当她经过院长办公室附近，隐约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
她本来就最怕上夜班，现在听到怪声，第一时间就想起那天阿华说的恐怖新闻，顿时，手臂上布满了鸡皮疙瘩。。
她拍着胸口，尽力安慰自己：不要紧张，兴许只是老鼠捣鬼。
她蹑手蹑脚来到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一听。
“嗒……嗒嗒……嗒嗒……”
天啊！是敲击键盘的声音，来啦，神秘人又来啦！
静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上，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气都不敢出，扶着墙壁，颤抖着慢慢挪开。
当她挪到楼梯口，立刻向下发足狂奔，一口气跑到三楼，跌跌撞撞地回到护士总值班室。
她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来……来……来了！”
今晚刚好是梁颖负责总值，她一见静敏脸色苍白、丧魂落魄的模样，大吃一惊，立即上前扶着她：“来了？什么来了？”
静敏找了把椅子坐下，捂着胸口，喘着大气说：“有……有人在院长办公室里！”
“什么？”在场护士们个个花容失色。
梁颖毕竟是老护士，很快就镇静下来。
她先叫大家保持安静，然后认真地又问一次静敏：“真是有人在院长办公室里？是你亲眼所见？”
静敏头如捣蒜：“是！是！是！”
突然又摇头：“不是，不是，是我亲耳听见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千真万确！”
梁颖急忙给一楼的保安部打电话：“喂？罗杰吗？”
“你好，我是罗杰。”
“罗杰，我是梁颖，静敏说她刚才听见院长办公室里面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什么？”罗杰的神经绷了一下，连忙扑到桌子前，激活已经长时间没动，处于待机状态的的电脑。
但电脑一点提示也没有，他怀疑地问梁颖：“梁颖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里的电脑已经和院长的电脑联网了，要是有人开了院长的电脑的话，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你快带人过来！”
很快，罗杰带着两个保安员匆匆忙忙地赶到护士总值班室。
梁颖一手拉起惊魂稍定的静敏：“走，我们一起上去！”
静敏哭丧着脸：“怎么又是我？”
“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你当然要去了。”
他们五个没坐电梯，直接从走楼梯上去。他们来到六楼，罗杰和梁颖在前，其余在后，蹑手蹑脚来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前。罗杰和梁颖一人一边，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
“嗒……嗒嗒……嗒……”果然是敲键盘的声音。
梁颖的双眼几乎从眼筐里蹦出来，罗杰也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法合上。
罗杰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离开。他们又轻手轻脚来到楼梯口，罗杰低声吩咐两个手下：“你们俩站在这，盯着院长办公室那扇门，如果那个人不出来，你们就不要惊动他，如果那个人出来你们就捉住他。我现在去报警，梁颖你去通知院长。”
很快警察来了，带队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名叫成臻的警长。他向罗杰和梁颖了解了详细情况。梁颖还告诉成警长：刚才给院长家打电话了，他不在家。不知怎么回事，手机也关了，所以暂时无法联系他。
罗杰把院长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交给了成警长。
成警长从楼下向上望，发现院长办公室的窗子紧闭，还下了窗帘，但可以看出里面没开灯。
成警长带着五个警察迅速来到六楼院长办公室的门口，他们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见有人在打字。
一个警员慢慢把钥匙插入锁孔，迅速一拧，一下子把锁打开。另一个持枪的警员一脚把门踢开，把枪指着里头，喝道：“不许动！我们是警察，你被包围了！”
室内的打字声戛然而止，没有人回应。室内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电脑的显示器。借着显示器的光，可以看见院长的办公椅，但办公椅上竟是空无一人！
踢开门的警员伸手按了一下门口的电灯开关，室内顿时一片光明，室内的一切清清楚楚。
院长办公室的陈设比较简单：靠窗口的位置一张大班桌子，桌子后面有一把椅子，桌上有一台电脑，桌子旁边有一个书柜，桌子对面是一张长型的真皮沙发，沙发旁边有一个冰箱，沙发前面有一张茶几。
现在室内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桌子下面。
成警长大声喝道：“还想躲？马上给我从桌子下滚出来！”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成警长发出最后通牒：“我数三声，还不出来我们就采取行动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室内寂静无声，只有成臻的数数声：“一……二……三………”
神秘人还是没有现身。
成警长向前面的警员猛使了个眼色，那警员会意地点点头。只见他猛一蹲下，在地上一翻滚，一个筋斗翻到窗口下面，用枪指着大班桌子底下面。
玄了！大班桌下面居然也是空的！
刚才明明还听见那人在打字，现在怎么不见了呢？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其他几个警员也陆续进入办公室，开始四处搜查。
一个女警把窗子打开，立刻迎面射来几道刺眼的强光，原来是楼下监视的伙记用手电照射上来。女警打了个手势，示意是自己人。
室内的警员继续搜查。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办公室不大，不过二十平方米左右，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而刚才打字的人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逃离现场，除非这房间有暗格？
警员阿CAN正从桌子的玻璃上取指模。他留意到，保安队长罗杰曾向他们强调的那支钢笔，现在被插在笔筒里！更令他吃惊的是，电脑显示器显示的并不是什么病人资料，而是一个正在运行的聊天软件！可以推测，刚才的那个人正通过INTEL网和别人聊天。
9. 不解悬案
成警长也是一惊，快步走到显示器前面，拿起鼠标，滑动鼠标中间的滑轮。
“来，我们仔细看看刚才他们在谈些什么，或者会有线索。”
从两人对话文字的量来看，他们大概聊了一个小时，并且从称呼可以知道，这个神秘人的网名叫“千幻”，对方则叫“疯兔”。下面是他们的聊天内容：
千幻：你好！喜欢游泳吗？
疯兔：喜欢。你几岁？
千幻：你能潜水吗？
疯兔：可以，但不很深，我去马尔代夫的时候潜过。
千幻：多深？
疯兔：几十米。
千幻：这跟没潜没什么区别？
疯兔：你可以潜多深？
千幻：一万米左右。
疯兔：脑子进水了吧？
千幻：你能潜多久？
疯兔：那要看氧气筒
千幻：还要用氧气筒？
疯兔：当然要氧气筒啦！你以为我是鱼？
千幻：那么说，人类在水下的活动能力和范围都很有限？
疯兔：废话！你喜欢哪个歌手的歌？
千幻：那么说，如果一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掉进大海里的话就很容易死？
疯兔：是啊，游到没力，沉下去就死了。
千幻：真惨，怎么办呢？
疯兔：神经病，你不掉到大海里就行啦！
千幻：没水我可能会受不了，甚至会死的。
疯兔：没水是人都会死，你能不能说说别的。你喜欢旅游吗？
千幻：你说这人类真是奇怪，没水会死，掉到水里也会死。
疯兔：你真无聊。电影爱看了吧？近来又上了几部好莱坞的大片，有去看吗？
千幻：啾，那些电影，用眼看的，没意思呢？
疯兔：你想咋？
千幻：我们那里的电影不是用眼看的，当然我们那里不叫电影，用文字解释就叫“电幻经历”。
疯兔：没听过
千幻：“电幻经历”和你们的电影一样有剧本，有拍摄过程。然后把整套片子储存到电脑里，当然我们的电脑是很高级的。为方便你理解，我这里暂且用“看”这个词。观众要看这部片子时，首先躺在一张特殊的床上，在头上戴上一个仪器，仪器会对观众实施催眠，观众很快会进入梦乡，这时仪器会暂时屏蔽观众原有的记忆，向观众的大脑导入其将在影片中扮演角色的内容，观众在梦中会完全忘记自己在看电影，以为是真实的事情，这种感觉尤如亲历其境。
观众可以扮演主角，可以扮演配角，甚至扮演动物、怪物，亲身感受种种惊险刺激的故事情节。仪器会对观众的大脑发出暗示，让其不知不觉地说着规定的台词。
疯兔：哗噻！太神奇了！怎可能有这样棒的电影？
千幻：你若试过这种“电幻经历”，再看现在的电影，就觉得索然无味。
疯兔：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扮演其中一个角色，那么其他人物的故事情节怎么知道？
千幻：当故事结束时，系统会根据你的角色，把这个角色不知道的情节以第三者视觉的形式注入你的大脑，当你醒来的时候，就会明白整个故事的内容。由于可以选择不同的角色，所以这种电影可以看很多次而不会腻。如果是一大群朋友一起看就更捧了，大家一起扮演不同的角色。这种角式扮演的电幻经历，比现时任何一款网络游戏都要强千百倍。
疯兔：哪里有这种“电幻经历”看？我也想去看。
千幻：地球没有。
疯兔：都说你是在吹牛。
他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中止了。
阿警员CAN发现这个“疯兔”的头像还是彩色的，忙说：“警长，你看！对方还在线，不如我继续和她聊，看看能否让其吐出关于这个叫‘千幻’的资料。”
“你太嫩了，审犯当然让我来。”成警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和对方聊天。
千幻：对不起，上了一趟厕所。
疯兔：去这么久，吃了多少屎？
千幻：记不记得我们是第几次聊天？
疯兔：谁记得？
千幻：我们上两次都谈了些什么？
疯兔：不记得，问这个，你是不是傻的？
千幻：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疯兔：哪？
千幻：知道我做什么工作吗？
疯兔：你去死！
千幻：知道我电话吗？
疯兔：神经病，你自己的东西还来问我？我每次问你问题，你十次有八九不回答，老是我回答你的问题，像审犯人似的
对方断开了连接。
看见警长铩羽而归，一脸土灰，一旁的阿CAN掩面强忍着笑。
一个警员走过来说：“报告长官，没有发现潜入者的踪迹以及任何遗留的物品。”
成警长皱了皱眉头，没留下任何痕迹？这有点邪门。
就在这时，冯院长在保安队长罗杰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罗杰给两人介绍：“这位是成警长，这位是我们的院长冯教授。”
冯院长和成警长握了握手，一脸期待，迫切地问：“警长先生，那个飞贼捉住了吗？”
成警长却反问道：“院长先生，你这办公室除了这个门以外，有没有其它的出口或者暗室。”
冯院长摇摇头：“没有啊？怎么，让他跑了？”
成警长就把刚才搜捕的经过和发现疑犯使用电脑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冯院长。
冯院长忽然觉得这办公室阴森森的，有点发冷般摩梭着双臂。
最后成警长总结性地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可以凭空消失或者会隐身；另一种是那人并未进入你的办公室，而是用遥控的方式使用你的电脑。”
“人怎么可能会隐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