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极陌生的床顶。
这里是哪里?怎么感觉浑身这么疼呢?
正思忖间,有人推门进来,是一个容貌姣美的少女。
“上仙,您醒啦?我这就去禀告魔君。”
我还没开口,那女子已疾步走出去了。
“喂!……”这里是哪里?我的半口话和气一起憋在肚里,差点没噎死我老人家!
等等,那女子好像说了什么魔君?魔君?我搜遍整个脑袋,我所认识的魔君只有瑾熏一个人,莫非是她?
红影一闪,屋子里已多了个人,定睛一看:嘿!老相识了!这不是那个追了我家广涵八万年之久的魔界第一美人瑾熏吗?
“哇!美人!”我扑上前去!
“停!”美人抬手一指,我再也前进不了。“离我远点!”
我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美人,你伤了我的心了!”
她脸色一变,嘴角抽搐。“一个大男人,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捧心道:“我真的伤心了!”
瑾熏似是怒了,一抬手。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指指嘴,发不出声。太狠了!不知道我最喜欢讲话呀!
“你正经点我就让你讲话,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
“呜呜呜呜呜。”我急忙点头。瑾熏解了禁制。
“我怎么在这里?”我道出困惑。
“当然是被我请来的!”
“你喜欢的又不是我,请我来有什么用?”我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她。“不过,还是得感谢你!哈哈!”我狂笑起来。
“……”
她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谢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来?”她把“请”字说得极重。
只是我并没在意,“哈哈!我终于出了灵台山了,身边没有师父,没有师弟师侄徒孙,我自由啦!”
“来人!”她嘴角抽抽,“把他给我看紧了!”
在魔域的日子并不难熬,虽然这里的太阳和月亮都是血红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它们根本就是一个;虽然这里没有红的花、绿的草;虽然这里的动物看起来都长得极其怪异……但对于我这个在灵台山呆了十几万年的人来说,一切都是那么地新鲜。
最近碧落魔宫的魔们经常会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在风魔殿附近到处溜达,一会儿爬上罗刹树,抓了栖息在树上的罗刹鸟栓了当宠物遛;一会儿拿根钓竿,跑到殿旁的影渡池要把池里养了几万年的几条魔君最爱的五彩鱼钓上来煲鱼汤喝;一会儿又跑上房顶,把琉璃瓦往下掷,说是听听这魔域的琉璃瓦与仙界的破碎的声音有什么区别……众魔为那个跟在男人身后的侍女幻晴掬了好大一把同情泪。这得是有多倒霉催的才能摊上这么个差事呀?魔君可是下了命令,只要这个名唤怀安的上仙不逃走,其他的,随他去。只是照这个怀安上仙目前这么能折腾的情况来看,任谁跟着他都会被搞疯的。幻晴,你可得扛住呀,你倒下了,下个倒霉的该是我们了!
从魔宫醒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我对所住的风魔殿及周围的每一寸地方都了如指掌,罗刹鸟玩腻了,放回去了,只是每次经过罗刹树下,这鸟见了我都瑟瑟发抖;五彩鱼毕竟是活了几万岁了,倒是有些灵气,没钓上来。在我放弃的那一瞬间,跟着我的那个小侍女幻晴的脸色立即放松了;魔域的琉璃瓦与仙界的并无太大分别,顶多碎的时候声音更沉闷些,没有仙界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