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歪着脑袋听了一下,转头道:‘少安哥哥,我得回家啦,她们来找我啦。’
我竟觉得有些不舍。
‘少安哥哥,下次我还能见到你吗?’她走几步,又回头。
‘能!下次你想见少安哥哥,就来这里找我哦。’我忙道。
她点点头,又挥了挥手。
我目送她小小的身躯一蹦一跳地离去,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会儿扯扯路边的小草,一会儿摇摇身边的桃树。夕阳照在她粉色的衣服上,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展翅的粉蝶,轻盈、欢快。
我到溪边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回到莫家别院。
别院的嬷嬷看见我的样子,虽吃惊,但并无任何表示,在我以为一切过去的时候,母后却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来到了别院。
母后的到来让我十分吃惊,因我来到别院三年,母后除了偶尔让莫有廉带封书信外,从没出现过。
心中的喜悦在见到母后那一脸寒霜的脸后,瞬间冻结。
母后还是那个母后,三年未见,容颜并无多大变化,只是那通身的高贵疏离越发的明显,即便在我这个她的亲生儿子面前,也未有半分收敛。
我恭敬地向母后行完礼,垂手站立。
母后坐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涂着大红色指甲的右手轻抚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我知道,这是母后不高兴时思索的动作。
母后没开口,就那样一直盯着我,屋内没有其他人,寂静得都能听见自己口水的吞咽声,让我有些胆颤。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母后终于开口:‘安儿,最近可是有事?’
‘回母后,安儿最近无事。’
‘哦!是吗?为何我听说你跑出去与人争斗,还伤了自己?’
‘回母后,孩儿从未与人争斗。’听人说,除了那些人,还有谁说?生在皇家,自由从来都是奢侈的。
‘安儿,你要记住:你的身上肩负着不是一个人的希望,许多人为了你甚至赌上了全家性命,作为金沙国未来的储君、皇帝,你要明白你身上的责任。跟随先生们习文练武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孩儿明白!’
‘以后没有先生或嬷嬷的允许,不得再出山庄。’母后下了一道禁令。
‘母后……’我想力争,母后却一挥手,让我退下。
我知道母后的雷霆手段,她对我的禁令只是通知一下我而已,山庄里的侍卫仆人怕是早就得到了命令。
我回到自己房里,从怀里掏出静雅的手帕。
手帕我已洗干净,本想着等下次再见面时还给她的。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我轻轻地对手帕说,‘静雅,抱歉,少安哥哥怕是要爽约了,你会在树下等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