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宛榀细眉蹙紧,拎起娜塔,捏它脖子。
“就几根毛而已,”火阑珊夺过娜塔,扔到地上,“你不是它死亡的执行人。”
白麟喵了几声,意思,我都没发表意见,你发什么癫。
喵,娜塔喵了好几声,生生得把白毛给吞了下去,还打个饱嗝,随即感觉到有点异样。
“咦,”火阑珊抬起娜塔的爪子,好了,这一小簇白毛就长在它爪心了。
“看来,哎,娜塔,我想,你死不了,”火阑珊摊摊手,“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娜塔惊讶得瞅瞅它们,突然间很失落,千年的孤单,眼看快要终结,猫的身份已让它习惯,让它忘记了曾经是个人,这似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死不了?像他们一样,娜塔忧愁得看看白麟,干呕了下,能不能把毛给吐出来。
敢吐?白麟一巴掌甩过去,呕什么呕,把爪子砍掉就可以了。
“好了,娜塔,别矫情了,”火阑珊拉过想要打“群架”的宛榀,把娜塔拎到一边,“不亡之身,你就勉强接受吧。”
娜塔挠挠爪心的白毛,还挺好看的,再瞅瞅白麟,它可是真得好漂亮。
然后马上黏糊似的贴上去,想和白麟腻歪下。
“娜塔,我给你找个好去处,”宛榀一脚腿横插在它们之间。拎起它的一条腿,倒吊着,白光一闪,不见了。
“白银湖?”火阑珊抱起白麟,刚想跟着消失,突然间,宛榀又出现,他叹了一口气,“好像时间还没到,还你们。”叭得把娜塔扔过来。又斜眼冷冷:“你们可以走了,白麟留下。”
白麟瞅了他一眼,眼神不好,咯噔一下,算了,今天就不黏糊他了,一反常态,消失,迅速。轮到宛榀傻不愣噔得无语了,五,黑似墨,冷如霜。
第二天,桑天和阡陌通了一通电话,说了一些翔子的事情,阡陌却想着,陆远之后会不会找翔子的麻烦,看那赵芷心的脾气要说比当年可是更大了。
不过,这事上,毕竟是翔子冲动了。
桑天倒是记得忘记给于斓介绍青年才俊了,阡陌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随即又问阡陌一些于斓的事情,让阡陌有点讶异:“桑天,难不成你自己?”怎么可能?桑天呵呵两下岔开了。
之后,阡陌把桑天的话告诉了于斓,于斓尴尬下:“你同学可真是有意思。”
苗头出现后的一个星期,桑天还真是约了一次找于斓喝茶,鉴于于斓和阡陌说桑天蛮风趣的,阡陌又讶异了:“桑天风趣过吗?”
当白麟和娜塔组团来祸害阡陌的沙发时,于斓居然来一句:“这年头干起坏事来,真有出息。”
所以阡陌觉得春风吹来了,只是于斓的春天好像更早了那么一些的。
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暂时不是很好评判,他也就先不作声了,只是若有若无得和于斓说了一下:“要是不对数,不要勉强,咳。”
“莫名其妙,”于斓的反馈,“不要想太多。”
很快就是周末了,
火阑珊没等到仟佰咨询下班,就一手一只猫利落得出现:“于斓姐,鉴于你白送我这只黑猫,晚上请你们去‘五’玩啊。”
“好勒,“于斓也无聊着。
阡陌笑笑,见没什么事儿,也准备收拾文件下班。
却是……
有“客人”来了,
于斓无趣得对火阑珊指指内间,火阑珊很自觉得蜷到茶水间,但白麟却蹲在龙阡陌桌子的左边,娜塔有样学样,瞅瞅,依葫芦画瓢坐在右边了。
直到翔子在桌子对面坐下,见黑白两大神一左右的,干笑:“你这太别致了。”
阡陌尴尬,哎了一声:“猫有灵性,赶不走。”
“灵性?”翔子若有所思,“只要不是灵异就好了。”娜塔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他咯噔一下,这猫黑得有点玄。
阡陌拉回他的注意力:“翔子,你今天是?”
“自然不是来找你喝咖啡的,”翔子,“你相信鬼吗?”愣不丁点,他话转得快。
“鬼?”阡陌淡然一笑,“那是一种不期望见到的,总是在人臆想中畏惧的东西,是人不经意间对奇型怪状的事物假想的重新组合。”
翔子摇摇头:“不必做这样附会的解释,我所说的鬼是超自然的正如许多人幻想中出现的离经叛道的那个东西,阴间,黑暗中的年头马面。”
“你信它?”阡陌,“它不存在。”
“存在,”翔子,“那天,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骗人的。”看来,到正题了。
阡陌欲打断他的论述,却被翔子制止了:“你会像他们一样不耻我吗?如果一样,那我得走了。”
“这世上没有人有权力不耻谁,”阡陌摆摆手,“翔子,若说我们的同窗关系,让你不舒服,你就权当我们不曾相识,于陌路之人。”
翔子欲站起,却又愣住了:“陌路的人,相逢何必有揶有藏,反正回身再走,又是非识人。”
娜塔打个呵欠,它听不懂绕弯的话,四肢趴桌,悠闲起来。
“我们还是谈谈鬼吧,愚公移山的鬼,”翔子,“更确定得说是偷天换日的鬼。”
阡陌笑而不语。
然后,翔子开始讲述一个叫陆远的人如何功成名就,而他所有的成就都来自于他的研究。
阡陌就像初次听到一样,在翔子结束后问:“你认定了他的成果都来源你,又僻如你说的,你停止了,他也就终止了,而这一切除了用灵异来解释,别无他法,对不对?无凭无据?”
“对,无凭无据,”翔子摇摇头,“正因为这样,你不会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甚至,连我都开始用怀疑来看待这一切,所以,我唯有相信,这世间有鬼,确确实实得有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翔子,这事情的来源,”阡陌,“或许本来……”
“你想说是不存在的?”翔子怒言,“不存在的话,意思是我在臆想,我偏执?你也想要用这样的字样来形容我?陆远的成就是理所当然,而我的一无是处也是应该的?”
“翔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阡陌赶紧解释,怕他误会,可是翔子的心思又哪是他能左右的,他已经认定阡陌是不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