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个很高贵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公主啊?”火阑珊靠近于斓问,笔在‘是’是死命打圈。
“你是不是特意附在这支笔上的啊?”“是不是特意来找害你的人啊?”“是不是……”
笔一直在‘是’上打圈,笔尖划破了纸,已经戳出一个小洞。
“停下!”阡陌看不下去了,拉住于斓另一只手,“于斓,听我说,别人问的问题不能算数,这是个游戏,放轻松,我们结束它,来,听我说,你手酸了,不玩了,请它走。”
于斓的额头冒着汗,她感觉笔在手指尖打滑,听说不能掉下去,又感觉到阡陌的指尖有一点点凉意,所以慢慢得,她的浮躁一点点散去:“笔仙,笔仙,你累了吧,画根线离开吧。”
“笔仙,笔仙,你累了吧,画根线离开吧。”
“笔仙,笔仙,你累了吧,画根线离开吧。”
……
三分钟后,笔终于慢慢得划出一条直线,徐徐停下。
于斓赶紧扔了笔,朝火阑珊吼:“你害我!”
“只是一个游戏,你没有完全理解它罢了!”火阑珊深沉得转身对阡陌说,“我很久前就玩过,或许玩得很透过,骗人的东西,你相信了吧?”然后翩翩然离开,顺手开了灯。
“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一下子又在于斓心中荡然无存,不就是问了阡陌有没有再喜欢你,不喜欢又怎么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他,还拒绝了他!
“我好像有了一点想法,于斓你先别怪她,让我想明白了和你说。”阡陌安慰她,“你别多想,这只是个游戏。”
“真的?”于斓嘴上没说,心里想,你又维护她了吧。
收拾过后,于斓夹了一本书:“我还是回去再研究研究!”不由得回想刚才那一刻自己失控的表现,有点疑惑,难道这个游戏真得让人不淡定?
阡陌说是要想事情,先回去了,于斓夹着书悠哉到“五”,啪的把书扔桌上:“宛榀,你女朋友呢?”
宛榀撇撇嘴,没回答:“还是红艳艳?”
“当然,”于斓环视四周,“够冷清的。”
宛榀递过红艳艳,指指前面,意思是叫她坐那边去,她这张脸让他不舒服,明明一样的脸,却是不同迷幽的温婉柔美,一骨子透露着张扬。
“我碍你什么了?”于斓坐在吧台边,“还没找你小女朋友算账。”
“她惹你了?”宛榀嗅嗅似乎有一股子不痛快。
“不说了,哪能和你说你女人的不是!”于斓端着小杯子窝在角落时在,似乎有心事。
宛榀皱眉头,又摇摇头,这女人有点看不懂。轻风拂过耳朵,不知道从哪抓起一块丝巾,朝来人扔去。
于斓余光中看见那丝巾平坦得盖向来人的脸,不禁奇怪,这变魔术的?那么……
不对,他要干什么?
宛榀一手擒着玻璃杯,迅速得走到门口,顺手搂过来人,转过身,抽回丝巾,缠在手间,微低头:“幽,那个长得像你的女人在,我记得你说过不想见她吧!”
来人颤了下:“是吗?”
“你难道感受不到?”宛榀有点奇怪,“倒奇了,我也觉得她身上有一层雾。幽,她是谁?”自从见到了迷幽,见她长成和于斓一样,他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要说凡人他管不着,可是,迷幽为什么要幻化成别人,而且还化成和人家一样。
不对,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幽,你还恋着他吗?”
迷幽一颤:“没有!”
“咦?”宛榀秀眉一团。
“我走了!”
宛榀没拉住她。
这样一闪而过的几秒,在于斓眼里就像在看画一样,一个低头,一个微翘下巴,宛榀的媚眼细而长。这明摆着有问题,于斓拍桌而起,却在面对宛榀那娇媚如花的笑脸中软了下来:“呃,那个宛榀,火阑珊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宛榀愣了下,不情愿微点头。
“刚才看个女人?”谁都看得出不正常,“她是谁?”
“朋友!”宛榀淡淡得说,“你不是和阑珊不对盘!”
“我!”于斓扬扬眼皮,意思你好自为知吧,我会告诉她的,扔下票子,离开了。
宛榀无所谓,指尖捻住丝巾,悄然散去。
真是没劲,于斓踢着小石子,夹着书,对着路灯:“有那么神秘么?”
对了,前几天过来的女孩好像是叫林夏吧?不会就是巧合到正好是王璀璨说的那个夏子吧?她一激动,赶紧打电话给阡陌,阡陌说他想到了,叫她别多想。
莫名其妙,她突然想,笔仙能不能回答说她父母去哪了呢?
她兴奋了,她查过网页,说是子时缺一刻,是最灵验的。所以……
第二天,阡陌顶着黑眼圈敲陶艺坊的门:“早上看到于斓没?”
火阑珊瞪着圆眼睛:“你打她电话吧!”转眼一看他:“噢,阡陌,你熬夜了?还在想昨天的事?都说是骗人了,你当什么真呢?”
阡陌没说话,深深得看了她一眼。
“龙老师,您好!”声音从身后响起。
阡陌:“你,”他认出了,正是昨天晚上于斓电话里和他说的林夏。
估计于斓睡过头了,电话没听见了,先工作吧。
阡陌昨天理过林夏的案例,她上回来了就几分钟,说的事情也是前后不着际,当时挺排斥阡陌和于斓的问题,总是在强调自己是正常的状态。阡陌所了解的不过是,她迷上了笔仙的游戏,而且总是为结果而纠结,做事不安心,要问过笔仙后才敢去做。
但如果她真是璀璨说的夏子,那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阡陌没有否认林夏对他以老师的称呼,有可能这样,她会比较放松。看出她依旧有点紧张,阡陌想想,递过去一本杂志:“看会书吧!”自己也先不专注看她,慢慢得去调咖啡。
钢匙在杯子里有意无意得发出响声,频率稳定,非但不刺耳,有点温和,似乎有一种让人等待的感觉。
“龙老师,能给我一杯吗?”林夏小心得问。
“没问题!”
林夏不急于喝,而是拿着钢匙在杯心打转。
大约一刻钟左右,“龙老师,我感觉心里慌得厉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怎么说?”
“就比如说,我总是无知觉的自言自语,朋友会提醒我,但陌生人会讽刺我。”林夏的话倒让阡陌想起之前于斓的抱怨,于斓说这个女孩子地铁里坐她旁边,嘴巴上神神叨叨的像苍蝇一样。
“龙老师,你玩过笔仙么?”在看到阡陌点头后,她急切得说,“是不是很神奇?很让人安心?”
“它事实上让你心安了吗?”阡陌捏着笔,微转动。
“当然,”林夏回忆,“我出远门,它告诉我坐火车更安全,我去见网友,它告诉我在哪里比较方便,我问它天气情况,是否适合出游,我问他……”
阡陌打断了她:“你似乎把生活给融合了进去,把它当成指导的方向?对不对?”
林夏点头。
“当脱离了游戏本身后,你可能已经随时进入这个状态,所谓的自言自语应该是你对事情的不肯定后,不在意之间的疑问。小夏,你游戏入戏得太深了,要赶紧走出来。”
“我不知道!”
“这样说吧,对于这个游戏,我可以告诉你,它只是游戏,挖掘人自身内心的意识,让结果随心出来,你从内心里认为踏实地的火车更安全,因为是网友你有所防范,当然有意识得去选择稳妥的会面地方,天气和你出游的心情有关,心情好了,也就无所谓是晴空还是绵雨。”
“龙老师,我懂,”林夏突然说,“这个游戏是我从别的朋友那带回宿舍,朋友告诉我,它和玩的人内心的潜意识有关,是内心的希望和渴求决定了结果,正因为这样,我拿它去试我舍友的想法。我一直在学习上希望有好的结果,但游戏后的结果是不会成功,我那么希望我成功,影响了结果的一定是我那个室友,所以我开始怀疑朝夕相处的室友,她内心一定不希望我好。”
阡陌点点头,果真像王璀璨说的一样,林夏是知道一点潜意识对于游戏的影响。
“既然你知道了这点,为什么要沉迷它,依赖它,依赖它其实是对你内心想法的一个核实,既然能确定,为什么不直接按自己的想法走,非要通过一个媒介来给自己一个确定吗?”
“不,它绝对超越了潜意识这个说法,”林夏摇摇头,“一开始我为这个发现沾沾自喜,以为用好它,能看透别人的心境,对自己更好的保护,事实上,它有可能真得存在,操控了我们强烈的欲望。”
阡陌皱眉,她这样的肯定不知道要说出怎样的论断。
“那天,我说如果,我能考研成功,可以放弃我的爱情!”林夏一点点说。
又是如果,阡陌的脑袋开始轰轰,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接触到这类似的事情,可转而一想,人活在世上,绝多数的人一遇到不顺的事,便会去假如怎样,会怎样,如果怎样,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