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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得晋阳

我回到雁门之后立刻写书信给云中边境的侯成和郝萌二人,我要他们立刻起兵攻打晋阳。如今他二人已经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了,因为晋阳失守之后,他们的军队剩下不到五千人,粮草更是少得可怜,如今他们的粮草供应完全依靠雁门郡供给,他们也不得不派人来和我联合,同时表示愿意以我为主,虽然他们不愿意承认已经投靠我,但是如今的形势已经逐渐把他们逼迫得不得不做我的手下。

郝萌和侯成接到我的书信之后立即起兵,他们也知道如今晋阳人马不多,刘豹的军队一部分还在西河驻扎,只要我答应供应他们粮草,他们完全有信心攻下晋阳。他二人带领全部队伍一路南下,看那意思是想趁着我还没有到达之前就攻下晋阳。

刘豹听闻郝萌侯成二人发兵南下,他立刻带领三千人马去白土沟驻扎。他想要利用当地的地形优势把侯成阻挡在晋阳防区之外。如今晋阳的局势也是危机四伏,匈奴叛军南下之后,晋阳城中留下了两千匈奴人和四千刘豹的队伍,城中的百姓见匈奴大队撤走,他们纷纷组织起来抵抗城中的匈奴人和刘豹的军队。此时的刘豹完全是进退两难,他整天忙于扑灭城中的民间抵抗力量。他此时的军队中士气低落,将领之间离心离德,大部分人已经打算离开他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刘豹害怕侯成的军队攻打城池的时候,会有城中军队和百姓趁机作乱,到那时他可就要腹背受敌了,所以他带着本部人马到白土沟驻扎,试图坚守险要逼侯成撤军。

我接到侯成起兵的消息之后立刻派宋超带领两千人马打着我的旗号南下晋阳,我则是带领着躲在雁门山中的三千马贼绕山间小路突袭晋阳。刘豹在投靠匈奴的时候就曾给我来信,他要我和他一起归顺匈奴叛军,还答应我将来雁门郡的底盘完全是我的,当时被我拒绝了,如今我突然南下,他虽然已经有了防备,但是他的细作只是知道我出兵两千去援助白土沟的侯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还有一只三千人的骑兵队伍。当我的军队出现在晋阳城外的时候正好是半夜三更天,城中的大部分守军还在熟睡当中,对于我的到来晋阳的守军毫无察觉。马善带着本部人马打开东门放我们进城,他带着大家直奔北门,如今北门的主将叫贺树图,他就是临时负责把手晋阳城的头领。匈奴人在南下的时候特意把他留在了晋阳,目的是要他监视刘豹。而刘豹出兵白土沟的时候,也特意把贺树图留在晋阳,因为只有匈奴人把手晋阳才会让刘豹放心。他之所以把马善也留在了晋阳,那是因为他对马善实在不放心,他害怕马善在他和侯成交战的时候反戈一击,只好把他留在了晋阳,让匈奴人暗中监视他。我早早就和马善取得了联系,他叫我带领军队突袭东门,因为那里是他把守的地方。所以等我到了之后,他就直接开门迎我进城,我带领着队伍直奔北门杀来,那位贺树图大将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我们活捉了。整个晋阳在一夜间换了新主人,我的军对完全接管了晋阳城,贺树图在被抓之后同意投降,他亲自对城中各处的敌军进行招降,所以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强烈的抵抗就接管了晋阳城。

次日,我出榜安民,同时招募一部分男丁加入军队,以防上党的匈奴人突然反扑。我对城中的财务进行清点,没想到城中竟然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原来当初丁原在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大部分粮草都囤积在了晋阳,后来晋阳被匈奴攻破之后,匈奴人并没有把大量的粮草运回西河,他们只是把临时收刮来的物资运走了一部分,大部分的物资根本就没有运走,所以晋阳如今囤积了大量的钱粮。

如今我正好可以利用晋阳百姓对匈奴的仇恨大量的招兵,只要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就可以抵抗乎匈奴和吕布了。

白土沟的刘豹听说晋阳失守,赶紧带着手下仓皇的逃往西河,在他逃跑的途中,大量的本部人马脱离了队伍,很多人回到晋阳投到我的麾下。我并没有让侯成继续南下,我以边境危机为由,让他早早带着本部人马回去云中边境驻扎。我单独把郝萌调进晋阳,因为我现在手下急需大将,如今晋阳属于多股势力融合在一起,唯一可以掌控局面的只能是我,雁门郡也不能没有主将,我对这三千马贼又不能完全掌控,于是我只能派马善带领本部人马去雁门郡临时代替我的位置。

我暗中派人把高先生接了过来,如今我也是焦头烂额,没有他的帮助,很多事情我都拿捏不定。

高先生来了之后对晋阳的内政进行了详细的安排,这老头的思维可以说是缜密到让人惊叹,一切事情到他手里都是迎刃而解。如今外逃的晋阳百姓很多都返回了家中,晋阳的一切很快又回到了正轨。

如今的晋阳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其实暗地里暗潮涌动,个股势力一时间都对晋阳虎视眈眈。很多外逃的世家纷纷回到了晋阳,他们很明显就是受到朝中士族们的指派,来到晋阳的目的就是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将来有一天世家的人马攻打晋阳的时候,他们可以暗中协助。上党的吕布也暗中派人来联系丁原旧部,他想趁我立足未稳只时将我赶回雁门。

他们的计策目前都是徒劳的,我按照高先生的吩咐,利用民间对世家们的仇恨情绪,使得返回晋阳的世家无法立足,如果没有我的支持,他们很难在晋阳再有作为。大量的百姓们对世家们在匈奴入城之后不做抵抗,反而是逃之夭夭感到愤慨,他们对世家的一切行为都开始抵触,甚至有极端的人用破坏或者偷盗的方式损害世家的财物。吕布派来的密使早已经被我察觉了,我知道他能拉拢的人很有限,所以事先早做了安排。

我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匈奴叛军反攻晋阳,同时我还担心吕布的军队会攻打晋阳,我眼下的实力还很弱,如果对上这两股势力,我丝毫没有取胜的把握,

这一天,天色已晚,大街上很快就要宵禁了,我正独自坐在家里发愁,门口的兵士跑进来向我回禀,说是门口来了一位先生要求见我,他还送上了一份拜帖。我打开拜帖一看,内心一惊,原来前来拜访我的竟然是陈宫,我当时看到拜帖上写的是陈宫陈公台的名字,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直接迎出门外,我虽然不敢确定眼前这位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那位陈宫,但是我还是强迫自己相信。

当我迎出门外的时候,看见一个先生站在大门外,他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一张清水脸,短胡须,一身深蓝色的粗布长衫。我装作求贤若渴的模样,一边走一边问:“那位是陈先生、、”。

站在门口的这位就是陈宫,他见我竟然亲自出迎,而且还做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把他也弄懵了。他走上前一步:“草民就是陈公台、、”。

我赶紧走上前去,刚要有所行动,突然愣住了,因为我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眼前这位陈宫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大谋士还不确定,更何况我和他素未谋面,他又没有任何的名气,我做出这幅做作的表情反倒是破绽百出了。我赶紧缓解了一下情绪,对着陈宫施了一礼,陈宫也还了一礼,我和他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把他让到正厅落座。我胡乱的编了一个借口,把刚才的不当举动遮掩了过去。之后我才直入主题,和陈宫攀谈了起来。

“先生这是从何处来啊、、、”我开口问道。

“草民从河内来、、”。

“不知先生来此所为何事、、、”我又问到。

“草民听闻匈奴叛军侵入我大汉疆土,朝中士族忙于争权夺利,只有将军亲率部下讨伐逆贼,实为我大汉英雄也,草民自知才疏学浅,但也求在将军面前,献上绵薄之力。”

我一时间愣住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陈宫竟然不用我四顾八请的,他直接就来投靠我了,而且投靠的那么直接,不带一点附加条件,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陈宫见我发愣,还以为我瞧不起他,赶紧解释道:“草民自知才疏学浅,只求在将军面前做一刀笔小吏即可,日后若将军觉得草民尚有用处,在对草民另加安排就是。”

我见他会错了意,赶紧解释:“先生何出此言,如今我手下极缺掌管文案之人,有先生帮助,实乃晋阳之幸。”

接下来我和陈宫把晋阳的情况告诉了他。如今我在晋阳得不到世家的支持,普通百姓之中很少有懂得文墨的人,晋阳原先的长史、主薄、功曹早就在匈奴入城的时候跑得无影无踪了。现在我手下的书吏们整天忙于清点晋阳库存,民间的大小公事一时间根本不能兼顾,

陈宫听闻世家不肯出力,直气的拍案大怒,不过他当着我的面前还是把火压了下去。他为我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我打压世家,逼这些人向我示好,只要他们被迫向我低头,晋阳的很多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听陈宫说完他的办法,心里暗暗佩服,他说出的办法和我现在做的是一样的,我是按照高先生的吩咐去做的,他竟然可以和高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陈宫将来也会是我的得力助手。

我和陈宫把晋阳面对的挑战一一说了。他听完之后呵呵一笑,于是他就把这一路北上的所见所闻和我详细将说了一番。原来,陈宫这次首先到了吕布守吧的上党,他的第一目标是想要投靠吕布,不过他发现吕布做事情太过无情,他为了减少自己军队的伤亡,竟然抓了大量的百姓编入前锋部队,整个上党本来就因为匈奴南侵闹得鸡飞狗跳,城外的穷人很多都躲进了深山。城中的富人也都纷纷出逃,吕布这么大肆抓壮丁使得百姓更加困苦,很多的家庭失去了仅有的劳动力之后只能是闭目等死了,如今的上党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陈宫见吕布残暴,于是他放弃了投靠吕布的想法,转而选择继续北上来晋阳求官。

陈宫笑着告诉我,他经过并州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匈奴的营寨分成三个部分驻扎,一部分驻扎在了山脚下,而且这支队伍还学习汉人的方法用木栅栏把营寨围了起来。另一部分匈奴人把军队组扎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他们的营寨是完全按照匈奴人的驻扎方法。最后一部分人也就是最少的一小股力量,他们驻扎在离大部队很远的山里。

我点了点头,这些情报我也已经知道了,只能猜出叛军内部发生了分裂。我故作不知的问陈宫:“以先生的意思,匈奴这样驻扎有什么玄机么?”

陈宫笑着对我说:“现在匈奴之兵分三处驻扎,首先说明他们内部已经分裂,匈奴叛军的真正组成部分是一部分南匈奴人和一些流落在匈奴地域内的汉人,他们内部很难团结,无非是受到南匈奴和汉军的挤压才会使他们暂时联合,一旦他们发生内讧,很可能直接造成叛军的分裂。如今驻扎在营寨里的叛军防范的并不是并州军对,而是那些驻扎在水草丰茂处的叛军,那些远远躲在山脚下的人更是准备随时逃跑,他们之所以没有逃走是因为他们没有地方可去,那些驻扎在营寨里的叛军也是无处可去,但是他们还抱有一线希望,他们希望和最强大的那股叛军达成和解,其实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股最强大的叛军之所以不肯撤走,是因为他们要借助并州军的手把自己内部的不安定因素消灭掉,而并州军没有这么做,说明吕布如今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怕当初丁原的部曲很多都离开了他。“

我暗自点头,陈宫的分析合情合理,我以前一直没有想到那么深,最近高先生暗中帮我料理晋阳事物,也是累得不轻,我本以为前线的这些情报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没想到竟然暗示这么多的东西,我暗自埋怨自己,同时我对陈宫的分析大加赞赏。

陈宫接下来又把当前局势和我详细的分析了一遍,他的大致见解和高先生很接近,但是当提出方针政策的时候他们的差别就出现了,陈宫的谋划多以阳谋为主,而高先生则是以阴谋诡计为主,虽然双方的做事方法不同,但是他们都是极好的谋士。我和陈宫谈了半夜,最后我提出今夜留他在府中居住,我要和他彻夜长谈,他见我肯接受他的建议,一时间也来了兴致,我俩聊了半夜,最后我俩就在偏房安寝。

次日,我叫亲信为陈宫安排住所,我独自来到后宅,高先生如今藏在后宅之中。我见到他之后把陈宫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叫我今夜再把陈宫接近府,然后进行一番试探,如果陈宫没有问题的话,高先生建议我立刻启用他,只要陈宫能够帮我料理军中事物,高先生就将退归幕后了,他将要训练一支类似于后世的间谍一样的队伍。

当天下午,我接陈宫来我家赴宴,高先生躲在暗处偷偷观察,我按照高先生的吩咐,对当前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向陈宫问计,陈宫毫不避讳,他知无不言,我都有点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宴席过后,我留陈宫在府上过夜,他欣然应允。

次日,我给陈宫交代了一件极其凶险的任务,我要他南下去招揽那些无处投奔的叛军队伍。陈宫信誓旦旦的向我表示,如若他不能完成使命,情愿砍下自己的项上人头。

我赶紧好言安慰她,我告诉他:“此事就算此事不成也没关系,我得先生一人胜过得千军万马。”

陈宫听我这么说越发激动,他向我保证,此去一定成功。当天下午,陈宫带着我写的书信南下了。十天之后,陈宫回信说那两支叛军已经答应归顺了。又过五日,陈宫带领降兵返回晋阳,这支队伍大概有四千余人,其中大部分为汉人还有一部分是匈奴人,其中还有一些羌人,从他们的口中,我终于得到了叛军详细情况。

原来叛军的形成竟然和黄巾军叛乱如出一辙,当年鲜卑人急剧扩张的时候,河套一代的南匈奴人受到很大打击,他们没有能力抵御鲜卑人的进攻只好南迁。他们和其他部族之间因为争夺草场发生了很多场战争,那些战败之后失去家园的人就流落到了汉地,他们无以为生只能靠打家劫舍活着。直到黄巾之乱的时候,大量的黄巾军遍布在大汉朝的各个角落,西河一代也出现了很多的黄巾队伍,他们并没有形成太大规模,就好像山里的土匪一样各自为战,后来黄巾主力破灭,并州丁原的手下大肆扑杀百姓,以剿杀黄巾的名义冒领军功,导致西河境内大小势力人人自危,于是就有匈奴人铁弗黎带领手下联合各路人马起兵造反,他们首先攻占了西河以及上郡的大部分地区。他们因为是各种势力混合而成,所以内部矛盾不断,不过因为有铁弗黎的强势镇压,他们谁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就在叛军攻破晋阳的时候,从西河传来信息,铁弗黎突然暴毙,叛军们知道领袖暴毙之后立刻没了主意,不过军中有铁弗黎的结义兄弟卜拖执掌大局,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动荡。可是西河境内就已经闹翻了天,个股势力互相不服,大家为了争夺这个首领之位大打出手,最后是铁弗黎的儿子拔都取得了胜利,因为他在这次争夺中杀死了很多对手,所以他为了避免前方的军队回到西河的时候再次发生冲突,他暗中联系卜拖,让卜拖借并州军队的手杀死那些将来可能叛变他的势力。

如今叛军内部已经危机四伏了,拔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弹压各部人马,就连他父亲的几位结义兄弟都各自拥兵自重,叛军的破灭应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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