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来越近,前边飞起来的小虫子越来越多,一直冲着我们飞过来。
我们都吓愣了,一动不动,我心说完了,这么多虫子,就算是不被咬死,也得被折磨死,被咬个体无完肤,最后在挣扎中死去,还不如痛快点一下躺下。可是现在这情况,能让自己躺下的东西没有,唯独有一匕首,做好一切准备,实在不行,最后就一刀躺下,我可不想在这样恐怖的挣扎下死去。
后边有人拍了我一下,“愣什么,喊你都听不见。还不快跑!”然后我被拉着往后退去。
后退,后退,还是后退,虫子们继续往我们这里袭来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它们倒是飞的并不是很快,也许是在等待着洞壁上爬行的大部队,看来它们也知道,如果单独几个冒然上前来,估计也只能是葬送了自己。这样的慢的行军,带给我们的时间就会稍稍充裕一些。它们这样的精神,让我想到了世上还有一个这样的种群,那就是,行军蚁。传说中,行军蚁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超级大杀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行军蚁,它的蚁群规模可达200万-2000万只,蚁后一个月能产卵400万粒,这支大军的总重量达到20千克,觅食大军的纵队出发时,绵延长队过百米,相当可怕。当这些凶残的暴徒结成大群横行森林的时候,即使是豹子、蟒蛇碰到了也会变成累累白骨。人们经常在亚马逊的森林里看到行军蚁横扫过的痕迹,那些不走运的野兽的尸骨真是最后只剩下白骨,一点毛皮都剩不下,更有的骨头都被掏空了,骨头心里变的什么都没。
嘎嘎的声音越来越近,看现在黑虫子们还很有智商,它们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这样一直逼压着我们,等我们出错,或者是等我们慢下来,然后再慢慢将我们包围上来将我们吃掉。
我腿本来伤没好,现在这样,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下后退着行进,确实感觉更累,没退出去多少步就觉得腿疼,后退的时候抬起腿来就觉得伤口附近的肉在哆嗦,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大敌”在前,没有别的选择,硬咬着牙跟它们死磕了。急的我头上直冒冷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这样的情况,全靠一个想法一个信念坚持,坚持的时间越长,能活下来的希望也就越大,咬着牙,坚持着。
其中的一些虫子有些耐不住寂寞,脱离大部队直接冲我就冲过来,感觉像是百米冲刺一样,异常的兴奋,先头的几个没几秒钟就飞到了我面前,我才看到,这样的虫子,像甲壳虫一样,全黑色的身体,飞行起来感觉有五厘米大,在矿灯的照射下,身体的棱角反射出亮的光,可是让我总觉的奇怪的是,这虫子,感觉上有些不协调,可是又说部出来到底哪里不对,总体上看来头部感觉要大一些。
虫子已经到了眼前,直接就冲到我受伤的腿上,看来,他们确实也有智商,知道攻击对方的软肋。就在前边两只扒在我腿上的一瞬间,我一个巴掌就将其扇掉在地上,扇了两下,感觉手指有疼的感觉,显然它们的外壳确实很硬。刚被扇掉在地上的虫子,正好面冲上,几条腿撑了几下,翻身过来,然后又直接冲我飞过来,真的还是直接冲向我受伤的腿,真就好像我的腿被目标锁定了似的。爬起来的虫子再一次飞过来落在我的腿上,和上次一样,我在它落下的一瞬间将它打飞掉在地上,不过这一次打下来掉的没离我多远,我一脚上去将一只重重的踩在脚下,“嘎嚓”一声,虫子爆碎在我脚下,抬起脚来,脚下全部是黑色的粘液,和炭黑一样的胶状,上边有我的脚印,一部分虫子的壳还没碎,遗留在脚印的中心,看来这虫子的壳确实够硬,不然不会这样踩上去还有残留,也兴许是我现在腿脚无力,没踩结实。接连飞过来的两三只虫子全部都被我打到地上,也许是那死去的虫子给它们提了个醒,它们掉在地上以后并没有直接像先前那样飞起来再一次向我冲,而是在地上摩擦着甲壳,发出“嘎嘎”的响声,等待着后续部队的跟上,也或许是和它们发出信号交流。
彪子冒话说,“赶快走,乘现在虫子不敢追。”我这才感觉到身后还有彪子和雅姐的存在。总觉的身后的光线没有先前的明亮,可是我没有回头,得时刻盯着眼前的虫子,怕我一回头它们一股脑都冲上来,那样我连心理准备都没有,也许会死在这虫子洞里。人在受到恐惧的时候,总是异想天开的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想自己能飞,或者自己有孙悟空的本领,那样就不在害怕当前的危险。我也不例外的在胡思乱想,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倒退着走路很不方便,倒是没有想到忽然怎么怎么脱离开,而是想着自己背后也有一双眼,一双手就好,那样可以看清楚道路,也可以在走路的同时还后边的双手用来做防卫,那样就能走的快些。只可惜都是一些想法,彪子和雅姐的灯光在背后的光线越发的暗,然后退了几步,忽然觉得后背抵住了什么,忽然吓了一震,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倒退了一段距离,后背抵在了洞壁上,洞在这里已经拐了一个弯,近视于直角的弯,我说怎么觉得灯光暗,原来是他们拐弯了,后背的光也就越来越少了。急忙余光扫了一眼,然后回头盯着眼前的虫子,虫子们一如刚才的一直紧紧的逼近着我。到是没有什么动作显示他们要飞快的靠近我进攻我。只是回过头来的一霎那好像看到了什么,仔细一想,觉得确实一些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再一回头,看到的确实让我一慌,本来应该是彪子和雅姐在一起出现在我眼里,可是现在就只剩下彪子一个人了,雅姐哪里去了,可真没看到。难道她这人真的不靠谱,剩下我们两个人自己跑路了,以她的为人,也许真的做的出来呢,我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人性的软弱和对面前事情的无耐,同在一起的人,有人可以和你同甘共苦,有人就会先逃命,话都没留就走掉,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深交,可是每个人在社会上总不能一眼就把人都看穿,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交往就不会知道他们的本质,这也是困扰所有人的问题。
震惊的感觉很快过去,想要赶快向彪子靠上去,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赶快走呢,在我脑子里代替了这些信号的,是突如其来的痛,就像被撕裂一样的痛,我的目光这才从彪子的身上移动到我身体上感觉到痛的位置,我的右腿上,受伤的位置,绷带已经滑落在地上,腿上扒了大概有十多只虫子,其中几只已经把头扎紧我的肉里,几条腿不停的用力,往我的肉里钻,钻的我感觉腿是打心里往上疼,疼的我直冒汗,腿都感觉在不停的抽搐,我不停的用力扒拉了几下,可是根本没有用,被扒拉掉的虫子还是再一次飞起来往我的伤口上冲,有两只虫子眼看就要全部钻进我的肉里,我用力捏住其中的一只,用力往出拉,可是越拉,就感觉到越疼,就好像自己在往下拉自己的肉一样痛苦。我用力拉了几下拉不出来,却让它钻的更深,疼的我一下没站住,摔倒在地上。我这一摔倒,正好中了虫子的意思,在我倒下后,就听到虫子们的“嘎嘎”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急忙坐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打掉腿上的虫子,可是越是打掉,虫子们就越是往上涌,就好像我越反抗它们反而越兴奋的感觉,没等我打掉几下,就看到后边的一股脑的黑蜂拥而至,一团黑色的虫子倒在我身上,我再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虫子压倒在地上,现在只能作的,就是用力的蹬腿,不停的翻滚,两只手在虫子的海洋里划拉,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依然摆脱不掉虫子,总感觉就好像在游泳一样的感觉,每划开一道水痕,同时就会被周围的水补上,就是这样的感觉。虫子们在我身边来回的撕咬,我已经感觉到身体除了我原来的腿伤的地方,又有好几个地方被虫子撕咬开,发出割裂的痛,不管我怎样用力蹬,用力踹,用力的用手打,都无济于事,最后终于有虫子发现了我的嘴的所在,直接往我的嘴里钻,嘴唇在它们的甲壳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一下就被突破,我咬紧牙,两腮用力,几乎咬的牙周快出血,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道关口,如果这一道关口也被突破了,被虫子钻进肚里,那可就真的没希望了。既然蹬踹都不顶用,我干脆咬紧牙在地上来回的翻滚,来回的翻滚,身体上不停的有地方被咬破,如果我能看到,肯定我现在身体会有很多地方呼呼的往外冒血,这样时间一长,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软,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到最后终于感觉自己没能力反抗了,自己用一直胳膊抱着头,胳膊捂在嘴上,越来越像我们先前在洞里看到的那堆尸骨一样的形态,然后自己慢慢的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