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你没有错,是妈妈太高兴了,我的斐儿长大了,会给妈妈做早餐了。”
“哦,原来老妈是高兴得哭了啊!”小家伙松了口气,拉过李泽扬的手来抹她的眼泪,嘴里还说着:“老爸,老妈很爱哭的哦,你得习惯。”
他的手在触到她的那一刻立即缩了回去,还伴了一声“啊”。
可怜他的手在小家伙超低的准确率下,本该落在脸上,却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到嘴的肉岂有放走的道理?当然一口咬下了。
“喂,你属狗的啊?”李泽扬一边甩着疼痛的手,一边压抑着想发的怒气,只是温柔的吼。
不待岳悦开口中,她儿子又说了一句“老妈最喜欢咬人了,老爸,你得习惯。”
“什么都是你老妈最喜欢的。臭儿子,别污蔑你老妈。”然后又扭过头对李泽扬没好气的说:“我咬你,证明你还是人,你就知足吧!”
这是什么理论?咬了人家,还要人家反过来谢她不成?
李泽扬深深的体会到这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岳悦正是女子和小人的混合体。他不知利用她替他挡婚,是幸还是不幸。
像平常一样牵着岳斐的小手出门,像平常一样跟遇到的邻居打招呼,斐儿却是异常的活跃,只要小手是塞在两的人手里,就把脚跷起来,身体离地,让两人吊着他走。还不时把头扭向这边大声喊声老妈,扭向那边大声喊声老爸。
这一副画面在谁看来,都是温馨美满的三口之家。
这不,恭喜、替他们开心的、教导的话都来了。
“小斐儿的爸爸,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啊!”
“小斐儿,爸爸妈妈在一起了,是不是很高兴呀?”
“岳悦啊,别再把老公赶走了,这家啊,还是得有个男人才行。”
……
岳悦是听得张口结舌,那两假父子乐呵呵的应着。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被他说成是她的娇嗔,当着儿子和外人的面,亲热的揽住她的肩,对祝福他们的人致谢。
她是有悔难言,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就是天下刀子,也不能让他在家留宿。
把岳斐送到幼儿园后,岳悦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又碍于有儿子同学的家长看着,仍不好大张声势的开骂,专挑因昨晚下雨而积水的坑去用力的踩,不惜让自己沾上泥浆,也要让他变得狼狈。
上车时,更想一脚把他踹下车躺泥水里,可是,还有她避不开的儿子同学家长的目光,继续忍。
忍得内伤了,她总算在路边将车停下,用吃人的眼光看着他,同时怒吼:“李泽扬,你给我滚蛋。”
看看车窗外,是条过往以货车为主的高速路,他断定,她绝对故意的把车开到高速上再让他下车的,这是她的报复,他不接受,因为他认为他并没有做错,也就理直气壮的跟她理论:“岳悦,你讲点儿理行不行?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的吗?你替我演戏,我替你演戏,我们这是在相互帮助。如果我们演的戏连你的邻居都骗不过,斐儿会怎么想,我们又怎么骗得过那个疯女人?你不能因为我演得逼真就对我发脾气的。”
“有吗?”当然有了,只是岳悦一惯的死鸭子嘴硬,脑子也转得飞快。以假笑替代了怒气,“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演技太好而发脾气的?我岳悦有那么不明事理吗?你没看出来,我的气是从半夜积累下来的吗?你不觉得你很过分的吗?你骗了我那么久,就是在我把你揭穿了,你还不坦白。你是我雇佣的,你怎么能没有一点儿雇员的职业道德呢?你怎么能想着反雇为主呢?虽然我们事后达成了交易,也可以说是合作吧,但这个合作期间,雇佣关系并没有解除,停止的只是工资的支付而已,而且交易完后,雇佣关系还得延续十年,我照旧给你付薪水。我可是提醒你,你是发了誓的,除非我主动解雇你,否则,你违约的话,你李家有后,也会跟貔貅一样,只进不出。”
那个誓发得是重了,李泽扬也有点儿后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十年。岳斐倒是很好相处,他也很喜欢,只是他这个妈,唉,实在不知用什么词藻来恭维。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他不信他还搞不定一个小女人。就像今天早上出门一样,还不是什么气都出了?
想起早上的情景,再看看下半部斑斑点点泥浆的裤腿,他笑了。嗯,有趣。再想想她揭穿他的伪装后的反应,笑容的弧度加大了。
最终,李泽扬没有被岳悦赶下车。她还为了体现她的大气量,面带笑容,很温柔的把车开到了他的巢穴楼下。
李泽扬住的小区,从外观来看,很普通,他的巢穴,跃层加复式,面积有浪费的嫌疑,却也不似岳悦所想的奢华和邋遢。她不禁怀疑这房屋也是他用来骗她的道具。
对,看衣橱,看里面有没有她见过的衣服。
主意一定,立马向楼上冲去,动作之快,李泽扬根本来不及阻拦,只得跟在她身后大呼小叫:“喂,你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刚进男人的家就迫不及待的往卧室蹿。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
岳悦站住身形,回头对他妩媚的笑着说:“我只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呀!所以,你给我原地站好了,胆敢越雷池半步,你的后半生就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吧!”
凶狠的警告从这个女人嘴里温柔的说出来,是能让他毛骨悚然。他知道,她疯起来是绝对能做出过激的事来,他的人生还没有享受够呢,万万不能毁于她手。乖乖的作出投降状,讨好的请她上楼随意参观。
她已做好看到如鸡窝一样的卧室的准备,不料,推开门后却是异常的整洁。
被褥是咖啡色的,看不出是否脏了,但那像刚熨出来的平展度告诉她,那些定然干净得不带人气。想自家让儿子当成舞台的床凌乱时间每天在十二小时以上,立即明白他昨晚宁可为他算整晚的数字,也不屈就的原因。
再打开他的衣橱,想从其中找出打击他的理由,不想又失望了。不仅有她见过的他穿的衣服,还有一些奢侈品牌的服装,最让她不明白的是同样该挂的挂,该叠的叠,为什么他一个臭男人比她收纳得还规整?
卧室的卫生间也干净得不像话,还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书房,与她的工作间同样的是书桌、书柜和大板台,为什么他这儿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她的却是那样的混乱?偏偏之前从未觉得。
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如此整洁,让她汗颜,也有点儿愤恨,她希望这是样板房,但她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很不服气的从楼上下来,又参观厨房,实用的不实用的厨具都有。打开柜门、抽屉,里面也很丰富,那些餐具供二三十人聚餐是绰绰有余的。冰箱没有她的小冷库大,但啤酒放了百十来罐,这下,她的话题来了。
“哟,这么多啤酒,拿来洗澡的?”边说着,边拿起三罐啤酒像杂耍般轮转着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