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终于降落了,岳悦和斐儿被空姐优先接出机舱,一出舱门,顿时震惊得缩回了脚。
那不是迎接国家领导人的阵势吗?
紫萝却不够迎接国家领导人的气质,见岳悦露面,把长及脚踝的裙摆一撩,踮起脚,不让尖细的高跟着地,快步的跑上舷梯,一把将两人抱住,狠狠的亲了斐儿的脸,又狠狠的亲岳悦的脸。
岳悦附耳质问她:“紫萝,你想我死啊?我是逃跑来的,那么大阵势能不被李大爷知道?”
不想声音大了点儿,耳尖的斐儿听到了,附和说:“紫萝妈妈,我老爸最喜欢吃人了,你不能让老爸知道老妈带我离家出走。不然,他会吃了老妈和我的。”
斐儿的话,惊得空姐花容失色。她们本在猜测这对母子为何受此特殊礼遇,现在更疑惑还有种状况。
紫萝的理解就不一样了,笑嘻嘻的跟斐儿说:“你老爸不吃你老妈吃谁呀?等你再大点儿,你也会吃女孩子的。”
斐儿自是还理解不了此吃非彼吃,与紫萝妈妈争论起来。
聂风揽住紫萝的腰,满是宠溺的提醒她舱外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舱内有很多人等着。紫萝和岳悦这两个大孩子才一边一手牵起斐儿踏踏踏的快快下了舷梯,穿过两行迎接的队列,上到尽头的劳斯莱斯。
岳悦正说用这车接她也太浪费了,那么多辆车也太招摇了,驾驶室坐进一个人更把她惊得合不拢嘴。竟然是聂风亲自开车。
岳悦顿时万分同情聂风了。人家堂堂王室贵族,宠老婆宠得没了下限,也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失了王室风范。“紫萝,你别总是欺负聂风。”
聂风满脸幸福的表明:“悦儿妹妹,你姐没有欺负我,她对我可好了。”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需自己瞎操心。岳悦翻了翻白眼,“当我没说。”又一把搂住斐儿,郑重的说:“儿子,别学你聂爸爸,被个女人欺压得都不像男人了。你以后娶媳妇,一定要娶个温柔如水、小鸟依人、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媳妇。”
紫萝接过她的话说:“还要遵从三从四德。”说完又哼了一声,质问岳悦:“如果斐儿是女儿,你不会说这话了吧?”
岳悦立即语结,抱着斐儿装睡。
紫萝知道她在装,故意指手划脚继续命令聂风。让他把长串的跟屁虫全都赶走了。
车行驶了很久,才在开着星星点点小花的绿草地旁边停下。
紫萝指着不远外的一栋木制小别墅告诉岳悦要找的人在那里。不过,她没告诉她这里是哪里,并要她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才会再带她来。
斐儿好奇的凑过来打听,被岳悦一手掌推开,“大人说话,小孩子靠边站。”又叉腰对紫萝说:“都要当亲妈的人了,还沉不住气。改个时候审问我不行吗?”
她的性子不也一样的急吗?紫萝怪怪的问她:“你不是很急的吗?”
“现在不急了,我要重新考虑。”
之前,确是有点儿冲动,后来各方面综合考虑后,不确定见李智是明智之举。
远远的看过李智的住所,岳悦被带到了紫萝和聂风的家。
出乎岳悦意料的,不是想象中的皇宫,也没有金碧辉煌,有的只是童话故事中的小木屋、木栅栏、彩石路、草地、水塘、小木船、大树、秋千,给人清新与轻松。屋里,家具有着典型的欧式古典宫廷风,软装饰部分又以碎花布艺带出田园风格,本是银或铜的装饰也由现代气息很强的水晶制品替代,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一点儿不显突兀。
岳悦突然眼睛就湿了,抿紧嘴唇,泪珠就叭哒叭哒的掉了下来。
“我的悦儿,你怎么了?”了解岳悦的紫萝也搞不懂怎么回事了,撩起大大的裙摆就给她擦眼泪。扭头问斐儿,斐儿也是莫名其妙的,再看聂风,他更是茫然。
“怎么了嘛?悦儿,你再哭,我也哭。”
紫萝确实够本事,话才说出口,立即放声的哭了起来,虽不见眼泪,倒也像模像样的能唬住人。
特别是聂风,手忙脚乱的抬起衣袖就为她擦拭。
“不是我,是悦儿在哭。”
紫萝手一指,聂风立即改变方向将手伸向岳悦,又快速的缩了回来。
他能给她擦眼泪吗?
岳悦倒是让这个动作给逗得浅浅一笑。自己边抹眼泪边对紫萝说:“我是为你高兴。”
眼泪擦干了,又拉起紫萝的手,郑重的说:“有这样爱你疼你宠你的老公,你一定要珍惜,也一定不要让别的女人接近。”
紫萝敷衍的说:“我知道。”
要不是聂风在旁,她这态度定会遭到岳悦粗鲁的责骂。顾及了他,话温柔多了:“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让我看到这么多的感动。”
紫萝未意识到有什么是让人感动的,更从未和岳悦分过彼此,神经大条的说:“你又不是别的女人。”
岳悦有掐她的冲动了,忘记刚刚的顾虑,指着聂风跟她咆哮:“对他来说,除了你之外的雌性,都是别的女人,也包括我。”
紫萝吓得后退了一步,看看聂风,看看岳悦,亳无担忧之意。“悦儿,你少把界线划得那样清。你是什么外人呐?要不是李大爷口口声声的跟我赌咒发誓说今生来世都只爱你一人,会对你百分之百的好,我会一个人嫁给聂风吗?”
“你给我闭嘴!”岳悦像个骂街的泼妇,双手叉腰,眼瞪得老大,如果此时面前有与膝高的踩踏物,她定蹬起一只脚了。
紫萝乖乖的闭嘴,不过那样子是一点儿不怕她。
岳悦快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涨红的脸也浮现了白块。“给我倒杯水。”
噗!紫萝笑了出来,哪有思维跳跃这么大的?轻微结巴的指使聂风倒水,然后装着很规矩的坐在岳悦面前聆听她的教诲。
换作别人,很可能以笑扫除了怒气与严肃,但岳悦做不到,心里根深蒂固的害怕从未消失。接过水杯将整杯水仰喝而下。杯子随手一放,开始了给紫萝训话。从她没危险意识开始,一条条的对比列举女人何时该温柔、何时该凶狠;何时该大度、何时该小器;何时该聪明、何时该糊涂……
紫萝配合的听得很认真,一点儿也没打扰她的兴致。聂风也是听得律津有味儿,不时流露出向往羡慕的神情。
岳悦全看在眼里,意识到弄错了听众。拉起紫萝走向屋外,快出门口时,不忘回过头来警告聂风:“女人说话没男人的事,不许跟来偷听。”
紫萝给她面子强忍到关门,然后就没形象的爆笑起来。
“死紫萝,想死啊?”岳悦也想过来她笑的是什么了。终于也笑了,感叹这人呐,说别人一套一套的,换作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但紫萝的笑远不止此,她在笑岳悦对聂风的态度,那完全就没把他当外人。没当外人,就是当内人了?紫萝好像看到了希望,两眼闪着光说:“悦儿,你反正不要李大爷了,干脆嫁聂风吧!我保证,他会对你和斐儿很好的。”
这下,话题又回来了,岳悦的怒气也回来了。翻老帐一样把两人父母的事拿出来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