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缓缓的吹入。
室内的空气似乎被这寒冷的空气冻结了一般。每呼入鼻腔的空气,都好似刺骨的针扎一般。
身上的被子像是薄纸一样,没有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身体像是被动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轻轻的从口中,呵出暖气,倾打在我红红的鼻尖上,我傻笑,想起小时候冬天的我,永远红着的鼻尖。
室内的空气像是天寒地冻的一般,已被什么东西冰封掉了。我想起来可却没有力气,即使我用尽力气也无动于衷,最后我发现我连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用尽全力,我大喊,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知道我几乎带着绝望的声音再次想起的时候。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了?”是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巧儿温暖的手握住。
睁开眼睛么映入眼帘的是我的房间,额前的冷汗倾泻而下,告诉我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
“现在什么时候?”苍白的脸孔,如若是夜晚被人看到想必会联想到鬼的样子。
“刚刚过了子时。”巧儿的镇定告诉我,这里还是廖王府而非我想想的飞雪园。
看看外边的天色,已经入夜。只是那月光甚是皎洁,与梦中的一样。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迫切的希望得到她的回答,我多么渴望这是梦中的场景。
“六月十六,小姐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巧儿端着药,来到我的面前。
我听着巧儿的话,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我幽幽道:“一天前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现在他却消失掉了,在我还没来得急像他告别的时候偷偷的溜走了,呵呵巧儿你说是不是他真的不属于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看着巧儿呆呆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伤痛。
“呜呜,小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坏了自己。”看着慌张的巧儿迎面跪在了我的面前,弄撒了手中的药碗,溅得她满身都是。巧儿抱着我痛苦,窝在我怀里的感觉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童一般。
“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我居然笑了,到今天为止我都不曾知道我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笑了出来呢?
难道我不应该哭吗?
难道那个失去孩子的我不应该哭泣吗?
可是我真的一点泪水都没有。这个时候连老天都在惩罚我,他居然连我哭的权利都不曾给我,只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痛苦的发生。看着自己的心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开。割的血肉模糊,心血流尽。
“小姐,傍晚时来人说,明日叫我们搬到城外的别院住。”巧儿抽吸着鼻腔,脸上的泪水依旧,流淌不止。
“呵呵巧儿你可愿意陪我去?”摸着她的头发,我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牵强着搂着怀中的巧儿。
“小姐,难道你不要巧儿了吗?”她猛地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对着我的眼,泪久久不曾停留。
“难道你随着我受的苦还不够吗?你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父母,我曾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拆散你们呢?天下谁无父母,谁无子女。我不想你得父母像爹爹和娘亲一样,每日期盼着我归去。”我手拉着巧儿的手,不曾放开。
次日。
将最后的一个包袱系好。我笑笑的看了看还在为我收拾东西的巧儿,那哭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小姐,不用收拾这么多的东西的,你过一段时间不是还要回来吗?”这句话巧儿今早已经不知道说了几遍,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几遍踏出这个门,我是多么的不想再回来,即使是回来也不会是我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夫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与巧儿一同看向门口。
“红莲。”一口同声,巧儿看看我,我看看巧儿。
“夫人带红莲走吧,红莲愿追随忠夫人,为夫人孝犬马之劳。”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莲,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毕竟我真的梦见过这一幕。
“红莲,你这是?”巧儿扶起地上的红莲道。
“夫人。”红莲不起,又一次唤我。
“你真的原意随我?”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我自己都感觉到一惊,这真的是我说得吗?同时我看见巧儿瞪大的双眼。
“奴婢愿誓死效忠夫人。”我满意的笑笑后,带着红莲,和廖誓天赐给我的丫鬟小厮,从廖王府的后门离去。
去往那个我不知的地方,放弃这里的一切。晃晃荡荡的马车中我依旧的笑。可笑的心酸,心痛。但仔细想想我的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呢?
也许为此我们都将过上自己羡慕依旧的生活。
只是我不曾想到的是。
步下马车站在他赐予我的院落门前。
我几乎要晕倒。那大门上清晰的刻着《飞雪园》三个大字。
命中注定的东西是谁都不可改变的,可机缘的巧和又何尝不是捉弄人的,罪魁祸首。
依旧记着当初看见“飞雪园”那三个字时的触目惊心。
打开房门,步出院落,冬天的阳关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脚下踩着昨夜刚刚下过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淡淡的微笑,看着自己身后的脚印,一串一串,甚是好看的一景。
对着身后的这些像小树的脚印。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哥哥。那个说我的脚印像树叶的小哥哥。抢我糖果吃的小男孩。
“幻雪,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呢?”红莲端着热腾腾的饺子,向我的屋子走去。
“红莲你看雪好白啊?”像是一个十足的小孩子,我捧起地上的白雪像红莲扔去。
“是吗?在白也没有我的饺子白。”她举了举手中装饺子的盘子,像我示意。
“呵呵,还是红莲的饺子好。”拍拍手上的雪,我起身向红莲走去。
“快进屋吧,一会饺子凉了。”我随着她的身后进门,然后关上房门。
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肴,我幸福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