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我叫司马雅,在太子东宫做侍卫官的左卫督。与遹太子的关系很好。太子今天有事,不能前来。命我向姑娘买下这紫金葫芦。姑娘可还有疑问?”他回答道。可我还是觉得此人的话不是十分可信。据史料记载,遹太子虽从小聪慧过人,可自司马炎去世后,行为性格大变,居然在宫中扮卖肉的屠户,与小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而现在司马炎早死了,照理说,那个遹太子应该不会对这种古玩感兴趣的,可这个人却……
“我没看见太子我是不会卖这个葫芦的。请先生把太子请过来吧!”我刁难道。
“云裳,你过分了!”徐浅浅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但她知道,这是着险棋,若司马雅不肯,那他们拿不到钱不说,还有可能树立一个敌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西晋,得罪一个人是绝对要不得的,更何况,此人还是朝廷命官。
“没事,只是太子他……”司马雅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司马大人,您是否有事不方便讲?”我大概猜着几分事情的原委了。
“有些事你们这些外人不便知道。不过,这葫芦我愿出高价买下。我想在金陵应该不会有人出价比我高了。”他说。
“其实价钱是其次,我们兄妹这次来金陵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结识一下遹太子,在以前家乡时就听闻遹太子是如何如何的聪慧,所以……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吗?”我问道。
“只是这……这……”司马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趁势说道:“既然司马大人不愿帮忙,那算了。葫芦就卖给司马大人好了。不需要五千七百两这么多。只要您给两百两便可。另外,请给这儿的掌柜的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所以只要三百两银子即可。您看如何?”
“这……这实在是……唉……我真不知说什么好……那一切听姑娘的了。”司马雅见我给他台阶下,脸色马上好转了。
“另外,司马大人若有什么事要我们兄妹三人帮忙,尽管到聚客轩来找我们,云裳虽是女流之辈,但是绝不是一般男子及得上的。”我说着凑近司马大人,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把葫芦往他的手里一塞,说了句告辞,便拉着徐浅浅出去了。南玺仁见二人走了,也很快离开了当铺。
聚客轩里,各色客人来来往往,我坐在客房里,吃着刚炖好的冰糖燕窝,徐浅浅一早就拉着南玺仁去逛街去了,她又不好去充当100瓦的电灯泡,只好留在这破客栈里。一个人不管怎样都是无聊,就一边吃燕窝,一边拿出死老头给的《广陵散》好好研究一下好了,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在客栈里已经呆了一个星期了,每天没事做,就弹弹琴,唱唱歌,谢谢字,当然最重要的是找几个在街上逛的人耍耍。日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就是少了点什么。
当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有两个人正在街上闲逛,甜蜜的很。
“听人家说,今天是庙会,想不到,古时候的庙会也这么热闹。”徐浅浅挽着南玺仁的手,甜蜜地说。
“是啊!可是云裳一定要呆在客栈里,明明很想来的,装什么矜持。”南玺仁说道。徐浅浅一听,心里就微微的泛酸了。
“你要是担心她,那你回去好了。管我做什么?”南玺仁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是在吃醋,所以只好认错,拉着她的手随她去了。至于云裳,他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聚客轩。司马雅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我早看见他了,却故意不叫他,看他怎么办。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进来的意思。我怕他离开,这样自己的疑问就不能得到解决了,所以只好我先开口喊道:“先生既然来了,却又为何迟迟不进来?”听到我的声音,司马雅便只好进去了。
司马雅走到云裳坐的桌子旁,坐下。我替他倒好茶,意识他先用茶。司马雅接过茶,饮了一口。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说长相,她的美丽是不可否认的。淡青色的纱衣将她的淡雅、清幽烘托出来了,云髻上没有过多的发簪,手上也没什么首饰,与一般女子不同;说聪慧,这女子的眼力心力都超过一般男子,恐怕满朝文武也没几个能及得上她的;说身手,虽未曾见过她动手,但从她的走路、平时动作来看,她的身手应该算灵活的,也许还是个高手。可是,这件事毕竟事关朝中机密,与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女子谈是否……
“先生在苦恼什么?可否与小女子说说,也许,小女子能帮得上什么忙。”我虽早知他的来意,却也不好点破。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姑娘近来可好,还有将这两百两银子给姑娘送来。”司马雅说话闪闪躲躲,我笑着,却不接银子。
“姑娘,你为何不接这银子?”
“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吧!先生的顾虑云裳知道。云裳当日在降福当铺说得可否正确?”
“这……这……”司马雅见瞒不过去,只好说实话,“姑娘您说的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您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地女子,怎么会知道现在在太子府里的那个太子不是真正的遹太子?这可是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机密。”
“我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传闻小时候遹太子聪慧过人,而后来竟喜欢买卖猪肉,这不是同一个人做出的举动。就算是,转变也需一段时间。而太子在武帝司马炎驾崩后不久就变成这样,我才会这样怀疑。而你,正好印证了我的怀疑。”
“姑娘果然聪慧。”司马雅喝了一口茶,心想,倒不如托她帮忙,也许还可寻回太子,便说,“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先生不必拘礼,但说无妨。您也不必老‘姑娘、姑娘’的称呼我。叫我云裳就好了。”
“当年……”司马雅的话未说完,我便制止道:“先生,这儿人多耳杂,您还是去我的客房说吧!”司马雅点头答应,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女子的细心。心中对她的信任又升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