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木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病房楼后有一个小花园,可欣经常在此读书。今天她却没有了读书的兴致,躺在草坪上,用手蒙住眼睛,想哭,哭不出来,心像是被人揪住了,掏空了。
“下雨吧,老天,你就下一点雨吧,洗去我的悲伤,带走我的痛苦,难道到这来,全都是错误吗?”
“学长,你真的是因为赵若依才回来的吗?”想起赵若依的话她更是痛苦不已,“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可那天他分明在说爱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已经感觉到了。难道是自己被骗了吗?”心更加的痛了。
眼前的人影重了些,她知道有人来了,睁开眼,是他,钟志非。
“我帮你跟护士长请了假,”他蹲下来,“跟我出去散散心吧。”
“没关系,我应付的来,再难的日子我都自己走过来了。”她倔强的说。
“学长,你……”可欣想问,
“别说话,什么都别说,跟我走,像从前一样相信我吧。”志非没有给可欣问问题的机会,拽起她上车离开。
她看到了眼中的无限温柔,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而心中的反抗也被瞬间瓦解了。
下车后,她发现来到了一座风景区,中间是一条横贯南北的河,岸边为游人休憩所盖的亭子都做成了茅屋的样子,在河的对岸,还修建了风车,整个风景区修建的错落有致,古韵十足。
“真美,没想到这小城还有这么美得地方。”可欣深深吸了一口,“满心都是清新。”
“这个风景区刚刚修建不久,还没完工,所以少有人来。有时候我碰到不愉快的事情就会到这来做一做,理一理思绪。很有效。”志非认真的说。
可欣学着志非的样子静静的躺在岸边的草丛里,聆听着大自然的呼吸声,将心中沉积的不快驱赶出去。
“果然灵验,我现在好多了。”可欣愉快的说,“有些人真是很奇怪,为什么总是喜欢攻击别人才觉得舒服呢?”
志非做起来,看着她:“人人都像你这么与世无争就好了,欲望越多,期望值也会变高,当他们失望时往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攻击别人。”
“学长,我不明白,既然方晓晨那么喜欢江家乐,何不直接跟他说呢。”
“可能,她有说不出的理由吧。”志非满含深意的看着可欣。
“可欣,我带你来这里,其实还有件事想告诉你。”志非犹豫了一下,看可欣认真的听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在大学里我就知道,却一直没说,直到我回到这来,一直深深的后悔着,我……”
可欣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那天赵若依说的话,她不敢接受志非是因为赵若依回来的说法,她抖了一下,猛然捂住了他的嘴,“别,别说了,我已经从他们那里听说了。”
“听说了?”钟志非一愣,“是吗,你已经听说了……可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他心里暗暗想:“我回来的原因除了院长谁也不知道,可欣怎么会知道呢?”
与此同时,可欣也在想:“求求你,不要讲出来,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讲了出来我会绝望的。”
“学长,我累了,我们回去吧,有话改天再说吧。”可欣忍住即将流出来的眼泪,率先上了车。
虽然方晓晨当面承认了事实,但在众人面前仍然装出一副小怨妇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地对她产生怜悯,再加上可欣来院不久,大家对她的为人处事不甚了解,因此,大家在看待她们的时候总是把更多的好感给了方晓晨。
可欣的心里痛苦不已,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过多的解释就变成了多余,家乐的事她可以不在乎,因为她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想的是钟志非。
“要是那天晚上听他说完就好了,也说不定,他想说的不是赵若依说的那样呢。”可欣想着。
李佳敲了一下她的头:“哎,美女,你干什么呢,唉声叹气的,后悔了吧,我说了快刀斩乱麻,横竖就这样了,为什么不听人家讲完呢。”
“李佳,我怕啊,我不想听那些不好的话。万一他说他是为赵若依回来的,怎么办?”
李佳躺在床上吃着薯片:“好办,一拍两散,反正谁也没正式表示过。那样我的家乐哥不就有戏了。呵呵”
可欣白了一眼:“行了,别闹了,我都说我对家乐没有那种感觉了,你何必呢,你看现在这局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家明知道是方晓晨搞的鬼,偏偏还可怜她,好像我真的抢走了她的未婚夫似的。”
李佳从床上跳起来:“是啊,凭什么他们都听他的啊,家乐哥出差不在这,要不然,她方晓晨怎么能这样兴风作浪,真是气死人了。”
“好了,上班去了,清者自清,我们别因为无聊的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李佳挽起可欣的胳膊:“嗯,也对,走了。”
来到科室,又是另一个天地。早会后,护士长清了清嗓子:“咱们科的两位新同志差不多也熟悉了业务。”
全科的护士纷纷看向了可欣,可欣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果然。护士长接着说:“大伙一致认为林可欣工作积极、认真,所以推选她为咱们科的责任骨干,负责全科的病患巡回护理,其他同志可以辅助可欣的工作。散会后开始执行。”
“护士长,全科这么多病患,我一个人怎么行呢?”可欣看着刘爱琴急急的问。
“怎么不行,原来这些同志不也是这么赶出来的吗,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而且必须干出成绩来。知道吗?”
“知道了,护士长。”可欣被斥责了一番,只好答应。
“哎,‘主责同志’你去药房取液体吧!”一旁的赵若依笑着说。
“若依姐,取液体不是药剂护士去吗?”可欣应者。
赵若依白了可欣一眼:“是啊,可是,你不是‘主责’吗,当然和病患有关的事你都得管啊,还有什么疑问吗,姐姐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