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进行曲中,任依挽着爸爸的手臂走进礼堂,后面跟着伴娘苏宁,还有两个扯婚纱的花童。红色的地毯一直从门口延伸到礼堂深处,两旁是用白玫瑰扎成的花架,空气中还弥漫着清香。礼堂布置的不算奢华,却处处透露着新意,淡雅而不失庄重,看着便觉得淡淡的幸福。这让任依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她真的是带着娇羞与喜悦走向幸福的新娘。
他们走得很慢,一步一步都显得庄重。但是脚步再慢,路也有尽头。
安泽司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虚荣心作祟,任依也有些自恋。
任爸爸将任依的手交给安泽司,神情是少有的严肃,“阿司,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代替我疼爱她,保护她,让她幸福。”
安泽司握住任依的手,点点头,“我会的。”
任爸爸这才满意的笑笑,深深的看女儿一眼,才转身退到旁边。
安泽司的手比想象中的温暖,让任依的手心微微冒汗。
“呦,嫂子。”
声音虽然很小,但任依还是听到了,顺声看去,竟然是安清伦,此时正对她眨着眼睛。脑子慢半拍的任依才发现,今天他是伴郎。
任依也冲他眨眨眼睛,算是打招呼了。还别说,伴郎的他和伴娘的她还真挺般配的,呵呵。
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泽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真的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发呆啊!
“干嘛啊你。”任依吃痛的嘟囔着。
“你再发呆,神父可就用耶稣的名义宣判你死刑了。”安泽司轻扯嘴角。
任依这才发现神父正用愤怒的眼光看着她,她吐了吐舌头,连忙站好。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神圣的音乐下,神父的声音也显得庄严,不能带一丝亵渎。
来宾沉默。当然,这场婚礼谁敢反对啊!
“安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不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安泽司轻启薄唇,“我愿意。”
神父微笑,又转向任依,道:“任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不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任依想也没想就回答:“我愿意。”
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犹豫,是不是显得很矫情?任依有些想笑。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任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套在了安泽司的无名指上,而她,也同样被这小小的圆环套住,像是宿命,就这样套在了一起。
“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阿门。”
这么一个小小的戒指就真的能套住两个人吗?谁也不知道,或许什么都不需要。
“新郎新娘互相发誓并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任何人不得拆散,阿门。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他们的吻将婚礼推向了高潮,也推向了尾声。
任依疲惫的坐在休息室,双脚已经被高跟鞋折磨的不能着地了,旁边的苏宁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神啊,结婚真******累!”
“是啊,身为伴娘的我都这么累,唉,我以后肯定不结婚了。”
“别说这么早,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那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嘁,这么说你现在就是缘分了。”
“唉,是啊,是孽缘!”
“……”
不管怎样,这场可怕的婚礼总算过去了,阿门!
闹哄哄的婚礼结束后,任依与安泽司直接坐车回去了。任爸爸和任妈妈因为和安老爷子还有话说,就交代说他们晚些回去,给他们小夫妻俩留够私人空间。
其实一开始他们二老说是要住宾馆的,可任依和安老爷子都不同意,本来嘛,自己有房子住不完干嘛还多此一举的出去住?二老说拗不过,只好答应去住。
任依回去后直接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可身体放松了脑子可休息不下来,一会儿爸妈回来她总不能再去住自己的小屋吧?
当神清气爽的任依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的回自己屋里抱了辈子,再神清气爽的把被子放到安泽司床上,泰然自若的盘起腿坐在床边。
安泽司躺在床的另一边,白色衬衣的口子被解开半数,他一腿曲起立在床上另一腿垂在地上,眼皮抬都没抬:“怎么了,你?”
任依理直气壮:“等会我爸妈来了,总不能再让我回我那屋睡吧。算我倒霉,在你这凑活一夜,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安泽司抬眼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那双平日里总是凌厉的眼睛此刻竟然泛着微微的桃花色,说不出的魅惑妖冶。任依心里打起了小鼓,心想要不要再搬回去,万一这家伙再一次酒后乱性怎么办?可他这副样子,真是,真是该死的好看啊!
下一刻,安泽司已经起身,拿过衣柜里的浴袍径自去了浴室。任依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趴在床上。沉默了半天又猛地爬起来,拿过上午安老爷子给的红包,乐呵呵的查起钱来。数一数,竟让有足足五千,任依趴在被子上暗自开心了好久。
她刚把这五千装进自己的小荷包里,安泽司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半湿的头发上还有水珠滴落。任依见他要躺下来,连忙推他:“走开走开,你头发还没干就直接往床上睡啊!被单会变潮的你知不知道!”
安泽司推开她躺到床上,果然头发上的水珠打湿了一大片黑色的床面,连任依睡得那边都惨遭毒手。她气的没办法,又推不开他,“哼”了一声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过来,拖过他狠狠地用毛巾蹂躏起他的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