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知道的,我和以前确实不同了,就因为两个词——思想和感觉。
之所以有了回忆的打算也就是有了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肢体的感觉,是看不见摸不着但牵引着我的东西。
而我总认为之前的我是没有思想的,又总感觉活了无限长的时间,这才有了现在的变故。
真心不知道对与错,我看得见这世间的一切,形形色色,简直算是无冕之主宰。而这世间里的一切,最复杂的莫过于这些‘蚂蚁’。
哦,对了,这些不同种类的‘蚂蚁’好像在它们的嘴里都有一个称呼——人。
它们之所以复杂是因为数量太多了,生生不息的。我也经常的纳闷,天天打不完的架,还因此经常收到‘阎王’的邀请。可就这么样,依旧阻挡不了人的争斗。并且它们还认为自己非常的在理,每个人都是这样。
我这个缘啊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两面派这么简单了。那么多熟悉的场景、那么多熟悉的面孔、又那么多熟悉的经历、如果说我活的不久,自己都不会信的。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是在尝试还是在寻找,可能都有吧。
既期待像人那样有个躯体,最重要的是其它的人能够看到我。可又怕一旦变成了它们那真的要和‘阎王’吃饭了。
这是我的纠结,也是我的分水岭。
哎呀,我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懂得衡量一件事情,选出对自己对有利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过去。
这多么潇洒!
但是一旦走过去,我变成了拿刀的屠夫,或者说变成了刑场的刽子手,怎么办?好像我现在的忧郁与不安都与我的对立面——孽缘,有关系的。
如果现在有个东西站在我的面前,能看得到我并且和我说话,告诉我它就是孽缘,我当然会毫无保留的去打它。
不对啊,我没有躯体,又看不见自己,怎么打它?
不久前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一面湖,兴冲冲的打算认识一下全新的自己,可最终还是给我来了些个乱七八糟的画面。
我是看到不该看的画面才有了是世间万物之缘的想法的,会不会有别的东西也是看得到别人但别人看不到它。那个我认为的引者又是什么?我是认为引者是我的缘的,而我呢?如果真要说我是这世间万物之缘也是过于牵强,那引者会同意我的说法吗?
可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我与画面上的人和事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仅仅在某一些方面和某一时间段里有关系。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字——变。
对,就是变。变得和现在不一样,可能就找到答案了。
现在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除了溺水不死,浮空飞海的一些刚刚发生的,记忆犹新的事情外,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其它的能力了。
我可是主导世间万物的缘啊,他们的一切与息息相关,即便是死了也与我藕断丝连。
但这得有个前提,就是我一定是这天地万物之缘。
那个死湖,如果真的照出了我的样子,证明了我有样子,我可能会高兴的疯掉。可偏偏就不让我高兴,除了画面外还不允许我有任何举动。而我现在究竟是站着还是坐着,在哪里也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中四周都变成了黑色,像空洞一样,难道我瞎了?连声音都没有了。
我不想要这无知的变。虽然说随缘是一个好办法,但如果随的次数太多了,难免会疲惫。趁着现在还是寻源之欲望犹如浪击滩石,一阵高过一阵,一定要努力的找出结果,即便一点结果也行。
可是这潮也有累的时候啊,我不知道按照我随缘的性格是否短短一瞬就会放弃现在的想法。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我已经‘痛苦’与无聊了无限长的时光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样子。我不能让那浪潮停下来,即便过于凶猛,打烂了万物生灵,变成了孽缘,我也一定不能停下来。
对的,就是这样。
说来也是奇怪,就一个字——变。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我就连孽缘也不禁苟同了。
这世间缺少孽缘吗?从我可取的记忆里已经数不胜数。那记忆之外的回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更是不计其数。
这个孽缘到底是否是彻底的坏呢?
那屠夫抄起砍刀来,生灵那恐惧的眼神所激发出来的是孽缘,而那些人在品味生灵之身时所理解的一定是良缘吧。
那生灵又该死吗?
为什么会死,是屠夫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此屠夫不举刀会有另外之人为之解决吗?我没怎么看见过有几只两孔大鼻子的生灵能够寿终正寝的。它们的生命也短,不及人之十分之一。而更多的是早早地就奉献了命,并结束了缘。
可能吧,这大鼻子生来就是两面生灵,对自己是孽缘,对人便是良缘。
对的,生来就是。
而最复杂的人呢?
就目前来说,除了我比它们高等之外,再无其它生灵比人厉害了。
人的厉害之处在于,在众多人中,总有那么几个重视我的存在的,但对于我的称呼都不一样。
像之前不久的回忆中,那几帮人打来打去的时候,有一个叫孔丘的把我称之为儒,有一个叫李耳的把我称之为道,还有一个叫邹衍的把我称之为阴阳。我瞬间多了十几个名字,但我都不想用,我就想叫缘。
本来还想让这些智慧超群的人来赋予一个对我来说认为可行的定义与说法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几帮人打的生死挣扎的时候,被一个从西边来的人给打败了。而那打西边的人不仅打败了这东边的六帮人,更是战胜了那可视疆域里的所有人。
不久后,我的名字瞬间就少了许多。
那这个打西边来的带着些许‘戾气’的人,算是孽缘吗?
现在的是我不敢下此类的‘言论’了,我说的真心不算。这些人的生存过程我是看的见摸不着,每个人也都在变。
对了,曾经的我是行走过战场上的,那场战斗的惨烈至今占据着回忆的小半壁江山,那时候的我好像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思想。一把刀砍过来,也惊了我一下,但瞬间刀穿过了我的身体,刺杀了我后面的人,就这样我才放心大胆的去乱军中取将帅“首级”去了。
没错,那些将士在被杀的时候,那些刀实际上是砍向我的。只不过穿过了我这虚幻的形体,最终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记得有一位将领在死之前是笑着的,嘴里面还念念叨叨的说了一些话。我尝试着离这个将领近些,但还是丝毫没有声音。就在我无法知道它嘴里念叨的话是否是临终遗言的时候,无数把刀穿过我的身体,砍向了对方。我不确定那些死了的人是否后悔过,毕竟它们死的时候大多是痛苦的表情。那位笑着的将领,估计也是半生坎坷吧,死亡或许是解脱一世的孽缘唯一途径,才会死时是笑着的。
那笑是朝着我笑的吗?
将领好像是想死的,刀的速度真心不快,是可以躲过去。那种濒临死亡的冷静不是被吓得无法动弹的样子,刀落下的那一刻将领的眼睛漏出了一丝的无奈。那时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啊,如今想想,它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我呢?可能都有吧。
孽缘附着在它们的身上,只有轮回或许才救得了它。
佛的轮回在此刻战胜了道的长生。
那将领是绝对不会想活过百岁的,不躲刀,微笑赴死便是证据。纵然给它长生不老的方法,估计它也不愿意用。
如果我在寻找回忆的过程中有改变孽缘的能力,我应不应该改变些什么?虽然我看孽缘是如此的不顺眼,但不可否认,世间万物尽是孽缘。
狗也、马也,通人性是为不假。但猪也、鸡也,难道就该死之?
菜之绿、果之红,是无法言语什么,但毕竟也曾生长过,也是有灵性。难道和尚看的见狗马猪鸡那空灵可泣的眼神才禁以食之?那天地万物还能吃什么!
那素之苦谁又得知呢?
素儿有灵性,但很沉默。难道就是因为这些才是被‘斩杀’并以‘食之’的理由吗?谁也不曾看见过素儿的哭泣,在冲洗的过程中可能已经流干了所有的泪水了。因为它们知道,它们生来就是孽缘,要把孽缘变成良缘只有一个办法——奉献生命。
那么生命的结束到底是好是坏,佛说的轮回又有谁能证明呢?万一被佛给漏掉了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轮回,那孽缘伴随的这些人与生灵,是否要找我算账?
我曾经在它们旁边看着它们手指骂天的时候,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它们不是在骂天,而是骂孽缘,更是在骂我。
这种可悲可泣的事情现在在我看来一切都归于平常了,既然生时痛苦,那么结束便代表着幸福。
我不会阻挡也阻挡不了你们任何一个人或者生灵的生与死,即便与我有关。
对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是现在,我感觉我好像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