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重新低下头去，没有应声。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不方便。手上沾满精油，没办法腾出手来打字。她的手语，秦殊晏又看不懂。
直到做完腹部按摩，她拿过一旁的干净毛巾擦了手，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本正经的回答：“一感五，有光泽，湿润，结实，弹性很好，符合肌肤健康标准。”
秦殊晏抖着肩膀，哈哈大笑，他倏地的坐起身来，抬手使劲摸着知何的脑袋，“知何啊，你真是太可爱了！”
秦殊晏笑的无法遏制，知何扁扁嘴，从头顶将他的大掌扒拉下来。秦殊晏一高兴，就喜欢摸她的头顶，非要把她的头发弄乱为止。这让她有一种像是主人抚摸自己宠物小狗，爱不释手的感觉。
知何后退一步，“还要继续么？”
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秦殊晏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接起电话，“几点……嗯，知道了……我去。”
知何转身从准备台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开水，手背在杯壁上轻轻触碰，温度正好。秦殊晏穿好衣服，她适时的把玻璃杯递过去，将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取下来。
秦殊晏似乎心情很好，极轻浅的微笑，却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目眩神迷。他接过外套穿好，临走前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乖女孩。”
被他触碰过的肌肤隐隐发烫，似乎他的指尖带着火，温柔的舔过她的脸颊。知何抬手轻轻碰着，半秒的迟疑之后，手背用力的蹭了一下，跟着跑了出去。
等她下楼，秦殊晏早已经离开。
原先跟她一起进去的美容师颜唱唱凑过来，眯着眼睛笑道：“哎，知何，怎么样？是不是超级性感？”
知何随意的点点头，两手在一起蹭了蹭，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身后的颜唱唱还在惋惜的叹声道：“哎，可惜了。我没能看到啊！”
有人应她，“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让二少看上你才算本事呢！那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衣食无忧了！”
“何止衣食无忧……”
洗手间里从来是话题最多的地方。这地方不知道是有多大的吸引力，谁都喜欢在洗手间里讨论八卦或者隐私。不知道是不是厕所的本质使然，就算表面再怎么干净，总是藏污纳垢。连带着那些喜欢在这里谈话的人，说出来的话也总是带着那么一股掩饰不住的怪味。
“哎，你听说了么？就那个哑巴，俞知何啊，勾搭上秦二少了！刚刚跟着二少进了包间，还把那谁给赶出来了。两人在包间，指不定干什么事呢。”一个刻意压低声音，却毫不收敛夸张气势的女声在隔间外响起。
哗啦啦的水声中，回应中的诧异格外清晰，“怎么可能？秦二少，不是咱们关总的男朋友么？”
“谁知道啊？你看关总还不是整天跟男人出去厮混？以前也没见过有男人追到这来？这些日子赶着趟儿的往过跑。就那些豪车，就没下过五百万的。”
“真不懂，有钱人的生活真够乱的。这意思是，关总跟男人厮混，秦二少就找那知何来气关总了呗？知何真可怜。听说她跟关总可是高中就认识的，闺蜜呢。”
“快得了吧！指不定是哑巴上赶着勾搭二少呢！这年头，闺蜜是什么呀？就是养在身边的小三，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正主炸飞，自己上位了呢！”
“不可能吧！知何长得又不漂亮，那黑框眼镜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说句不太好听的，就跟修女似的。还不会说话，除了手上按摩的功夫好点，也没什么比别人强的啊？”
水声停了，谈话声一字不差的传到知何的耳边，“秦二少身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多漂亮的女人没有啊。就这种其貌不扬的，手上功夫好，就够了。你还指望着她是处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