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运几人见她刚刚还开心喊着家人,奔进村里却站着不动了,还以为她是见到熟人激动了,都好笑的快步走到她身边,见眼前空无一人,这才发觉不对劲。
曾小超猜测道:“会不会是这附近有什么妖兽出没,所以村里人都闭门不出!”
潘元鑫、李时运和杨浩都有些赞同,纷纷点头。
张铁牛却摇摇头,指了指四周,道:“不会!你们看看四周,到处摆设整齐,无一丝凌乱,哪里像是被妖兽肆虐过的样子!还有屋子里那些人,个个呼吸平稳,无一丝急促恐慌!”
听到他的分析,几人都诧异的看着他,显然都没想到平时一副傻样的张铁牛,此时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双眼透着睿智。
李时运还是反驳道:“说不定那是几天前来的妖兽呢,村子都被人收拾打扫过呢,都几天了,村里人当然呼吸平稳,不再害怕了!”
花含蕾压根就没有听他们说话,她早就发现不是普通问题,只是刚刚还满怀欣喜,忽然见到这一切,犹如心从云端跌入低谷,让她适应,便愣在这里,直到被他们的声音打断。
此时看着寂静的村落,一种恐慌袭上心头,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家里出事了!花含蕾连忙闪身掠向村没。
见花含蕾掠走,曾小超连忙打断还在争执的两人,道:“好了!争什么!人都走了!”
随即看向张铁牛,没好气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吗,我只是不想花师妹担心,才故意说是妖兽出没的!想不到你这个傻子自作聪明,让她担心!”
说完也闪身追向花含蕾。
“就是!”李时运附和一声也追了上去,其他两人看了张铁牛一眼,也纷纷追去。
张铁牛不屑嘀咕一声:“谁傻!大家都能想到,花师妹就想不到吗,自欺欺人!”说完也急忙赶去。
花含蕾一入自家小院,便看到三个人被绑在小院的一棵大树上,两男一女。
其中一男子和那女子都是四十岁模样,正是自己的父母,另一男子十七八岁模样,样貌憨厚,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渐渐与自己脑海中那有些模糊的小脸重合,她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弟弟。
看着这一脸疲惫的三人,花含蕾顿时两眼一红,泪眼汪汪,艰涩的喊了一声:“爹!娘!小弟!”
三人从她奔进院子时,便已抬头看向她了,但花含蕾无论样貌气质性格都与小时候有很大变化,几人都没有认出她,看着这个也一直看着自己的天仙般的女子,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
此时忽然看到她流着泪喊自己爹娘,三人顿时恍然大悟,泪流满面。
中年女子被绑着的身子动了动,似是想伸手召唤她,颤抖着嘴,涩声道:“蕾儿!是你吗?”
花含蕾看到她动作,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应声:“娘!是我!我是蕾儿!”
说着奔过去,伸手就给他们解开绳索,边解便道:“娘!你们怎么了!谁帮你们绑在这里的,村里的人怎么都闭门不出,也不来救你们?”
她吃力的用手解着三人身上的绳子,一时激动之下,她都忘记自己是个修为筑基后期的修士了,这几根绳子,自己只要挥剑就能将它们斩碎。
话音刚落,还未等三人回话,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是贫僧绑着他们的,村里那些人也是贫僧不让他们出来的!贫僧也是一片好心,不想他们看到血腥!”
听到这话,花含蕾扭头看去,只见自家屋里走出来一行人,足有几十人。
领头一人是个老和尚,肥头大耳,眼泛淫光,刚刚说话的正是此人。
后面跟着一个老道,手握拂尘,垂目长须,再后面则是一群形色各异的之人,有俗有道。
众人走出来,看到花含蕾再给家人松绑,后面人群中顿时走出一人,欲阻止她。
前面的老和尚挥手示意不必,他才退回去。
花含蕾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解着绳子。
花含蕾的母亲,看了一眼出来的众人,见他们虽然没有阻止花含蕾给自己几人松绑,但还是担心,她知道这些人的来意,怕自己的女儿吃亏,便劝道:“蕾儿!你走吧!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不要管爹娘了,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花含蕾的爹和弟弟也是同样的意思,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花含蕾看了一眼他们,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摇摇头,微笑着,安慰道:“娘!我并不认识他们,或许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
花含蕾的娘知道劝不动她,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眼神坚定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颔首示意,两人也都坚定的点点头。
这绳子太结实,绑得又紧,解起来很费劲,花含蕾一心在为他们松绑,并未看到他们的神情动作。
这时李时运几人都相继赶来,看了那帮人一眼,纷纷走向花含蕾。
见她解得这么费劲,张铁牛道:“花师妹!让我来!”
说着就走上去,拉开她,对着绳子就是几剑,绳子纷纷断裂,散落一地。
花含蕾这才记起自己是个修士,见父母脱身,走过去,一把抱住被张铁牛几剑吓得惊魂未定的母亲,道:“娘!没事了!你们不用怕!”
随即又看向她父亲和弟弟,颔首示意他们不必担心。
见三人都点头,花含蕾才转身看向那和尚和他后面那几十人,粗略算了算有三十几人,修为都是筑基期以上,领头的和尚后他后面那老道更是连自己都看不出修为多高。
虽然她安慰自己的家人不用担心,但她知道自己六人根本对付不了他们,切不说他们修为高深,就是这人数也自己几人的五六倍,目前只有带着家人逃跑一途了。
花含蕾想到这里,扭头看向李时运几人,几人都明白目前的局势,见她望来,会意的点点头。
那和尚见花含蕾已经为她家人松绑,便看了花含蕾几人一眼,含笑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贫僧等你们很久了,人都到齐了吗?还有没有帮手?”
花含蕾盯着他,平静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难我家人意欲为何?”
现在大家都对视着,她知道目前还不是时机,必须等下挑起争端,激将他们与自己单打独斗,再趁大家注意力集中在打斗上,让李时运他们带着家人逃离。
那和尚,手握念珠单手施礼,含笑道:“贫僧‘法海’,这位的金光上人,这些都是无极门弟子!”
说着指向身边那老道和后面众人,随即又道:“贫僧等人此次前来,并无意为难你家人,只要你跟我等走一趟,便可!”
几人听到这些话,李时运顿时大怒:“原来你就是修炼界的败类,人称假和尚的淫僧‘法海’,你身为一个和尚,不但不守清规戒律,奸1淫良家妇女,而且还修习魔门邪功采阴补阳,你简直禽兽不如。
还有你,金光上人,妄你为堂堂一代无极门掌门,竟然跟一个修炼界杂碎狼狈为奸,如今还敢以普通世俗之人威胁花师妹,简直就是侮辱你无极门,侮辱修炼界正道。”
李时运气愤不已,骂得他们狗血淋头,却还是不解气,瞪着他们,睚眦欲裂……
花含蕾那边嚣张拔剑,与此同时,左希凡刚刚杀了那些幽冥宫众人,还未走出树林,便见迎面走来一人。
左希凡一见之下,顿时有些意外又有些暗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军。
看到他,左希凡心里想笑,心道:原来他也下山来啦!那就好玩了!遇上我,算你倒霉!嘿嘿!
左希凡似是没看见他一般,若无其事的走过他身边,他想看看唐军来这里是不是也为了找左天的。
唐军本还没有在意他,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见他蒙面也就当他是个普通江湖人,因为他修为比左希凡低,并未发现左希凡的修为。
左希凡刚刚走过他身边,唐军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本是如死灰般的脸忽然绽放色彩,似是看到什么希望,他猛的转身,喝道:“站住!”
声音有些尖细,传入左希凡耳中,让他一阵恶心和快意。
左希凡听到他喝声,似是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停下脚步站定,不敢动作。
见到这,唐军大喜,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神透着兴奋,故作威严喝道:“转过身来!”
左希凡又是一颤,这才慢慢转过身,极力克制着有些颤抖的腿,眼神有些茫然有些惊恐的看着他,道:“这位大侠!不知你有何指教?”
唐军看到他这神情,听到他这话,心里暗喜,心道:原来是个不知道修炼界的俗人,还以为自己是个侠客,难道他父母并没有让他涉猎修炼界,这就好办多了!
随即唐军盯着左希凡,突然大声道:“你是不是左无情的儿子!”
左希凡似是下意识的、傻傻的,点点头,随即似是忽然意识到不对,又急忙摇头,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左无情的儿子,我是冷心的儿子!”
边说还边不断摇头。
唐军看到他这动作,这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明白,眼中顿时射出狂喜、狂热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一脸平静,盯着左希凡,心道:原来不但是个俗人,还是个傻子,冷心的儿子不就是左无情的儿子,撒谎都不会!
唐军这次下山本是想找机会报复左希凡的,虽然他知道希望不大,但父仇不共戴天,自己也被他毁了做男人的资格,这仇怎么能不报。
后来跟着九长老下山时,才从一干师兄弟口中得知长生丹现世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让本已死的心,升起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