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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巧舌难动有心人

李继迁大病一场,躺了一个夏天才渐渐好转。两三万如狼似虎的汉子,一夜之间便化为乌有,这刺激可太大了。等于剐了李继迁的心,煎了他的肝。尽管党项人不畏死,对死亡有特殊的理解,无论男人还是女子,能死在沙场或情场,都是无尚荣耀。可这么多人一下死于内战,实在让他接受不了。这个伤痛未平,更大的内战已然酝酿成熟。

绥、银、宥、静四州,加上六七位大长老、数十位小长老,聚集近五万兵马,准备一举将夏州踏平。夏州也纠集了人马两万,严阵以待。所以还没开战,因为四州联盟在等待李继迁病愈,接掌帅印,已经请他多次,因他一直昏沉,不能接印,暂且按耐。

王延德到银州时,李继迁虽略有好转,但还不能见客。王延德至蕃落府拜访,被张浦挡驾。那日张母吃了银狐心,病情很快好转,张浦便将母亲交给姐姐和家人照管,随后追赶李继迁。等他赶到大祸已成,继迁昏厥。张浦便和李大信等将李继迁抬回银州,悉心治疗、精心照料,代替继迁处理各种事务。不经意间,张浦已介入李继迁的事业。

王延德见不到李继迁,便去见李克远。一见到李克远,王延德便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酒宴之间,面红耳热之际,王延德便以天使的身份,搬嘴弄舌,兴云播雾,盛赞李克远英勇无敌、有雄才大略,极力助长李克远争霸的野心,鼓励他站出来收拾定难军的烂摊子,并当场上表保举李克远堪当大任云云,令李克远喜出望外,更加积极整军备武,准备一举收服夏州,令美梦成真。即便如此,王延德还怕不热闹,一边照旧撒开人马收集情报,一边等李继迁病愈再访,争取乱上添乱,再给党项人增添一个乱源。

说话间已是初秋,秋风一起,天气凉爽,李继迁的病情大有好转。听说自己病这么长时间,张浦一直在此照料,便急忙催他回去照看老娘亲。张浦也惦记母亲,见李继迁已无大碍,在他再三催促下,便回家去看母亲。张浦走后的第三天一早,王延德再次拜访。衙役禀报,李继迁闻听朝廷来人,还以为是上书有了结果,朝廷派人来解决抢地争端的呢,非常高兴。慌忙吩咐摆上香案,大开府门,鸣锣敲鼓,热情洋溢地迎接天使。

咚锵的锣鼓声中,王延德摇摆着进府,摇头摆手笑道:“蕃落使不用忙。咱不是来下圣旨的,咱是过路使节。闻听到蕃落使的英名,特来拜访。李蕃落使不会不欢迎吧?”

李继迁闻言尽管非常失望,但仍旧爽朗地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尚且不亦乐乎。何况天使来访,岂敢不乐乎?请请请!天使请上座,继迁无美酒好茶,却有一颗热心!”

王延德落座,细看李继迁一番,笑逐颜开地说道:“一进蕃落地界,蕃落使的英名便不绝于耳。此刻相见,真正是见面更胜闻名。难怪皇上常说,李氏的千里驹在银州。”

“王大人过奖,过奖了!继迁着实愧不敢当!”李继迁哂笑。他对王延德这自以为是的米汤,真有点不以为然。心说:“千里驹算什么?咱李继迁不是龙,也是大鹏。汉人不是有诗曰:大鹏展翅九万里,扶摇直上九重天嘛!小小的千里驹,我银州遍地都是。”

王延德到了平夏地后,一把米没用,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便收伏李克文,助长了李克远的争霸野心。心想着,这叔叔辈的都如此不堪一击,何况李继迁这年不及弱冠的小字辈,有何难对付的?所以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呵呵笑道:“不然!这不是咱的赞誉。这是皇上对李大人的赏识。皇上非常重视西北的安宁,凡有西北入京的人,都要详尽地询问西北情况。而西北人对李大人是一片赞叹,都说西北之天,非李大人不能撑起。因此圣上特地派咱出访西北各地,藉以查证传言,为西北人选一个德才兼备之主……”

王延德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一顶顶的高帽,毫不吝啬地朝李继迁头上戴,极力挑动李继迁争强好胜争权夺利之心。李继迁初时欢喜,谁不喜好戴高帽?但越听越心惊,忽然心生警觉,忆起在哪本书上见过这样的话:能谰你者必能助你,能媚你者必能陷你。自思道,如果朝廷真重视西北民众的疾苦,为何对括田争地之事颠倒黑白、极力纵容?想到这,李继迁恍然大悟,这是煽风点火,让自己做害群之马,去争夺儿马子的地位。

至此李继迁越发明白宋廷之意,是要学后唐明宗,借李继筠之死,打击消灭蕃人。只不过是比唐明宗更阴险,不正面进攻,只是煽风点火,让蕃人自相残杀、坐收渔利。恨不能当场反目,痛斥王延德和朝廷的阴谋。

但他不是鲁莽的生番,而是熟读汉书深知韬略之人。只是淡笑着,虚与委蛇:“王大人过奖,继迁实不敢当!现任夏州留守李继捧李大人,才是咱蕃人的擎天玉柱,是朝廷的紫金梁!我蕃众无不悦而服之。如朝廷能早下旨意委以重任,是朝廷之幸,蕃众之福。倘若有人心怀鬼胎,置平夏地于离乱,实在不是英明之举。前唐明宗之鉴不远,还望大人上书朝廷,请朝廷勿信小人之言,加剧纷争。才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如若不然,纷争一起,生灵涂炭,伤天之心,必降灾难!”

王延德越听越心惊,知道碰上明白人了。便话锋一转,讪笑道:“李蕃落使想左了。古语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乃天生圣人,为救民众于水火应运而生,天下众生尽皆为圣人臣民。圣上以孝治天下,怜弱惜贫,怜悯之心日月可鉴,怎么会允许宵小作乱伤及无辜。实在是爱惜李大人这个人才,想委以重任。如果李大人不愿在西北屈尊,尽可以去中原内地一展宏图!皇上听说,银州蕃有李大人,汉有张浦,都是一方人杰。但听说张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非常难见。大人执掌蕃落,对下情熟悉,不知道识得张浦否?若识得,可否屈尊移驾陪本使拜访张浦?让本使一睹西北人杰,以荐圣上重用!”

“皇上也知道张浦兄长?太好了!”李继迁大喜道:“若说咱张浦兄长,那真是经天纬地之才。居此穷乡僻壤牧耕,实在是太过屈辱他了。若是朝廷有意委以重任,实在是再好不过。天使大人,请容继迁略备薄酒,为大人一掸风尘,再去见张浦兄长如何?”

王延德闻言欢喜,连声称谢。王延德过延州时,秦翰和尹宪曾向他详细介绍了平夏部的情况,并说起阎家堡被屠之事,令他寻机访查张浦。经过秦翰和尹宪的调查,阎家堡被毁,李继迁是否参与尚无确证,张浦却是大名在榜。继迁如此称呼张浦,又这么推崇他,显而易见,李继迁也必定是阎家堡案的参与者。摸清这件事,也算是功劳一件。

张浦接到李继迁的书信,得知王延德要来拜访,本来不想见。但继迁信上说他将亲自陪同天使前来,喜悦之情跃然纸上,令他难以推辞。只好从山上下来,到坡上的庄园里,命庄客们打扫客房,杀牛宰羊,准备迎接天使。第三日中午,王延德在李继迁的陪同下,骑马赶到。见面时少不了诸多的繁文絮语,就不重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王延德将话引上正题:“张先生,久闻大名。不知先生跟汉留侯子房先生,是否有渊源?”

说来,张浦还真是大有来头有大根基的人,他乃兴汉四百年张良张子房嫡系后裔。子房遗训曰:布衣麻鞋安稳,粗茶淡饭甜香,耕读之家久长。望吾子孙谨记从之。张子房虽然没有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言,举韩信、英布之例。然张家子孙无不对祖意了然于胸,那就是人心险恶世态炎凉,龙眼无恩,用人朝前,不用人则朝后。所以,张家到张浦这代,仍然拒绝出仕。张浦虽然不知晓王延德问话之意,但谨尊母训,对任何人都不提及祖宗来历,见问及此,淡淡一笑道:“同一姓氏,或许千百年前是一家。但没听祖上说过,也没有家谱族谱之类用来佐证,是否能与前贤攀上渊源,学生就不知道了。”

王延德点头笑道:“无妨。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官家久闻先生大名,每次科考之时,都亲阅西北卷宗,连落卷都不放过。就怕同先生失之交臂。然卷宗里,始终没有先生大名,不知是何缘由?”

张浦举杯劝酒,然后答道:“张浦浪得虚名,实在是有辱圣听,愧劳圣心。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高堂多病,只浦一子,实实是只能尽孝,无法尽忠。”

王延德睃了张浦一眼,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种种试卷之上,均无先生大名。先生孝心可嘉!然吾辈生于天地之间,应以忠为上,国为大,业为重!精忠报国,建功立业,也是对父母最大的孝敬。先生若是不便远行,可就近出仕,能保忠孝两全。”

“谢谢大人!”张浦淡笑道:“学生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会诌几句诗文,非经天纬地之才。挤身仕途,不能为百姓造福,只会误国。庸官误国,比庸医杀人害之更大,杀人更多。届时百姓遭殃,误国害民,有伤圣人知人之明,岂不是罪孽深重?”

“兄长太谦逊了!”李继迁忍不住嚷嚷起来:“整个银州谁不知道兄长的才学品德?如果兄长肯出仕,为知州,则是一州百姓之福,为相国,则是一国百姓之福……”

“兄弟,愚兄这房屋可没有大梁,法螺太大,看吹塌房屋,砸着咱们。”张浦打断李继迁的话头,嬉笑道:“王大人远道而来,不知道咱们银州人爱说笑,还会以为咱们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哩。”“哪里话。”王延德一笑道:“李大人性情率直,不似咱们汉人喜欢词饰,直泄了先生的底细。先生学究天人,不会不知,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道理吧?”

“是呀!珍珠岂能一世埋于草丛,宝剑怎能永不出鞘?兄长,你得出山入世,去夺取功名。自己白日衣绣,上光宗耀祖,下封妻荫子,也不枉活一生,白来人世走一遭。”

面对李继迁的劝说,张浦淡笑不语。张浦谨遵祖训,意欲终身安守田园。李继迁不知就里,帮助王延德劝说张浦出山。两人轮番劝说,张浦只是一味退缩。渐渐地,王延德有了酒意,词锋开始犀利起来:“张先生,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盼望着考场独步,攀蟾折桂,破壁飞去?先生一味推脱,百般躲闪,就是不肯出仕,是对朝廷有看法吧?”

话到这,张浦不能不认真对待,淡笑道:“大人,继迁兄弟,非是咱矫情作做,更不是咱对朝廷有什么看法。实是祖上有遗训。咱这有一曲祖上所作之杂曲,待张浦唱来,你们听听。”

张浦说着以箸击桌吟唱道:茫茫乾坤,无非戏场,尔方唱罢他登场。士子农工商,喜怒哀妒伤。得意的洋洋得意,落魄的凄凄惶沧。拼一生之性命,搭上天地良心,亦无非是烂羊作尉,屠狗的封侯,种田卖浆的陪场。风花雪月,哄了娇娘。奔走一世,劳碌半生,亦就赚一点愁苦,落两滴眼泪,打个哈哈,一叹归他乡。滚滚红尘,名利最忙,钱只几文,官文就数章,尔争他夺众纷抢,乱哄哄恰似一台戏场。台上笑,台下哭,台上笑看台下哭,台下哭看台上笑。看古人,看今人,看古今人人戏人。金戈为钱,伤了天地良心,力穴合穷,埋没多少英雄?!时间经天,众生纬地。春秋之笔,留下的皆是豪杰,晚灯夜话,翻滚的尽是雄魂。吹皱千万池水,与我百姓何干?一日三餐,到尧天舜日,黄帝重生,亦得自去奔忙。叹天地,因何给人贪心一颗?参茸灵芝,医不尽世态炎凉,扁鹊华佗,救不了贪痨欲疾,权利一刃,若千古银月,牢悬头上……

这一曲,似戛玉鸣金,听得王延德目瞪口呆。听得李继迁惊心动魄,虽然不能尽解其中意,却也知道张浦无心功名,便不再劝说,举起碗来道:“来,为这一曲,干了这碗酒!”

“干干干!”王延德举杯欢笑。他虽然没能说服张浦为朝廷所用,却从这一曲中听出来,张浦这一生,大概不会为别人所用了。一时惋惜一时放心,心情复杂地举杯痛饮。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老夫人、老夫人又犯病了!”黑老爹慌张地跑进来禀报。

张浦大吃一惊,急忙站起来,对王延德抱拳施礼道:“大人恕罪,家母发病,不能陪大人了。就请李大人陪伴大人,在此安歇。待母稍安,学生再来陪伴大人。”王延德道:“既然令堂有病,下官也应前往探视。”张浦拦阻道:“谢大人美意!家母患的是心疾,最怕嘈杂。学生定会将大人的心意,转达给家母。如若家母病重,学生就不送大人了。尚请见谅……”“好了兄长,你就别客套了!老娘亲的病要紧!你们在这一味地弄虚套子做什么?王大人自有兄弟陪伴照料……”李继迁不耐烦了,推着张浦催促他快走。

张浦不敢耽搁,一揖而别,匆匆忙忙上山。进屋一看,母亲果然卧倒在炕上,一张脸苍白如残雪,憔悴似枯木临秋。他忙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趋前观看。母亲还是觉察到了,微微睁开眼睛,焦急地问道:“你去干什么了?下面庄园里来的是宋廷的人吗?”

“娘亲,先别忙说话,好好歇息。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地说。”张浦屈膝伏在炕边。

“他们来干什么?”母亲惶急地问。张浦急忙说道:“娘亲,别急。娘亲这病,原本没什么,就怕急躁……”“你说,他们来干什么来了?”母亲不顾病体,急切询问。张浦慌忙回答:“没什么事,就是想让孩儿出仕……”“你答应了?”“没有。孩儿谨尊祖训,岂敢答应。”母亲松了一口气,呼呼气喘起来。一边的张岚,慌忙为母亲抚胸顺气。

一会儿,张母顺过气来,挥手对张岚道:“你歇息吧,这儿有你兄弟陪伴就行。”张岚依言去了。张母对茫然的儿子道:“你搬个小凳子,坐到娘身边。”张浦拉个凳子坐在炕边,伏身在母亲脸前。母亲用力喘了几口气问:“儿呀,官府怎么想起找你出仕了?”

张浦陪笑道:“娘亲,关心这个干甚?反正儿子不去就是了。病要紧,等病好再说这事好吗?”“不成!”母亲严肃地道:“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好。娘慢慢说,别着急。”张浦忙陪笑脸。母亲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儿呀,要不是朝廷又找上门来,娘这一辈子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告诉你事情真象,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算了。可他们又找上门来了,娘就不能不说了。要不然,怕你图衣绣昼行,糊里糊涂给仇人卖命,就太对不起你死去的爹爹了。儿啊,有件事娘得告诉你。你父亲并不是死于匪徒之手,他是被赵匡胤派人请去,用毒酒害死的。娘一听宋赵二字,就惊心动魄……”

张母之言,如晴天霹雳,令张浦震耳欲聋,目瞪口呆。一时间,他心如刀搅,泪如雨下,半晌方才醒过腔来,怒发冲冠地问道:“娘亲,赵匡胤为何要杀害我父呢?”

“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貂儿何罪?鹿儿何罪?貂儿罪在其皮,鹿儿罪在其茸。你爹犯的,大概就是怀璧之罪吧。儿啊,你父亲大概就死在这本书上。”张母说着,颤抖着双手,从一件多少年来从没有离过身的夹袄里,取出一部古旧灰黄破烂不堪的绢书,交给张浦,继续说道:“这是你们张家的传家之物,向来是传子不传女。为此,娘也没有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想来你爹爹就是死在这个上头……儿呀,娘有病不假,但更有这么一块大心病,一直在折磨着娘的心。按说,娘早该对你说,让你替你爹报仇雪恨!可咱这仇人,他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是朝廷。你要想报仇,就得乱国争天下。多少年来,国家够乱的了,百姓也吃尽苦头,难得有个太平日子。所以娘宁肯你爹含恨九泉,也不愿意让你搅乱了百姓的太平日子,或者把性命搭上……你不报仇也罢了,娘说啥也不能让你给仇人作事,那就太对不住你爹爹……”张母话没说完便翻了白眼。

张浦大吃一惊,慌忙给母亲号脉,眼见得是昏迷过去,并无大碍,放下心来。给母亲掖掖被角,抹去眼泪,翻开那本绢书一看,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部《禽战谱》。

当年张良张子房刺杀秦王羸政不成,逃往下坯,在圮桥上遇一老者,传授他一部奇书《太公兵法》,兴汉家四百年基业派上用场。刘邦登基之后,张良为避功高震主之祸,跑到陕西留坝隐居,收集整理一百八十二家兵书战策,筛选出三十五家兵书战策,发掘整理出一部千古奇书《禽战谱》。三十五家兵书战策献给皇家,《禽战谱》私留张家,千年未见天日。张浦据此猜测,不知是宋太祖闻听到这部千古奇书,还是对张家人起了忌惮之心,怕他们危害到他的江山,竟然派人把张浦的父亲杀害。他却没有想到,张浦的父亲死前,他母亲已经有孕在身。现在张浦不但长大成人,且手握威力巨大的千古战策《禽战谱》。

张浦看过《禽战谱》,牢记于胸后,痛哭一阵,擦干泪水,将腐朽不堪的书付之一炬,顿足冲东南方发誓:“赵官家,从此以后,咱跟你们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张浦立誓后,叫来黑老爹吩咐:“请老爹带人去寻只鹘王和几只鸽王,我有大用!”

老爹在熬鹰驯鸽方面是大行家,也不用张浦多话,点头出去,到庄园里打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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