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碰碰她的肩头,在她怒目瞪他的时候捏住她领口的拉链,“刺啦”一声把拉链一下拉到她腰腹间,小白一呆,还没来得及抗议,子安的双手拉住她的衣襟,像给荔枝剥壳一样向两边一分,她白嫩的肉体也像被剥了壳的荔枝一样露在他眼前。
“呜——”小白双臂掩在胸前大哭起来。
子安大笑,还戳戳她的脸蛋,“你哭什么呀!我是你未婚夫啊,我什么都看过了!”他说着捧着她的腰,要把脸俯在上面亲吻。
是看过。可是,现在,比我记忆里的还要美。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她,现在就要!
他不顾她的反抗,拉开她的双臂,再次凑近……。
“啊!”她惊叫一声,羞愤难当,不知从哪来的怒气和力量,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偏,推开他跳起来就跑。
子安也从地上跳起来,笑嘻嘻跟在后面追,“船长,你去哪里?”
小白一边跑,转头看了他一眼,脑海中电光石火想起了什么。
那些记忆的碎片聚合在一起,让她一瞬间怕得几乎腿软。
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她之前也曾这样万分惊惧的被他追赶着!慌不择路的树林中奔跑。
可她仍然不记得她为什么躲避他的追赶。
为什么?
快想起来!快!
在恐惧和战栗中,她全力加速。
子安脸色一沉,也开始加速,他很快追上她,手指眼看就要触及她的腰,她像被猎豹追捕的羚羊那样,轻巧机智的一扭腰,转个方向继续飞跑。
奔跑的速度越快,转弯、暂停时就要用越大的力量,所以猎豹在羚羊突然转弯时总会被即将到手的猎物再次甩开。
子安跟着小白改变方向,不敢逼得太近,一边追一边笑着叫她,“小白,你玩够了没?我不陪你玩了啊,中午吃的那点食物太少了。”
她心里知道自己始终会被他追上,而且,即使她摆脱他,在这树林里也会迷路,饿得奄奄一息,最终还是会被他找到。
但是,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快跑,快,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如果子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片林子边缘就会有一个撞上树摔下来的飞行器,我可以乘上它,找到飞船,然后……
她想着,又改变方向,朝子安指给她的飞行器坠落的方向跑去。
她气喘吁吁飞快的奔跑着,急剧的喘息让她胸腔发疼,她觉得自己随时会因为脱力瘫倒在地上,可是,她也注意到她四周的树木渐渐越来越稀疏,她已经能看到树林的尽头,是一片草滩。
虽然还看不到飞行器的影子,但是她鼓励自己,快了!就快了!加油小白!
子安跟在她身后又跑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她是要去哪里。
糟了,糟了,她想起来了。她真的想起来了。她想起了多少?
他胸中升腾起混合愤怒、委屈的焦急,加快速度,猛跑几步。
小白听到他的脚步就在自己身后,绝望的哭出声,她呜咽着继续朝前跑,她刚跑出树林,又跑了几米远,被他从身后抱住,摔倒在地上。
他连扑到她时也很小心,不至于弄得她很疼,可她还是痛叫一声。
“啊——”小白额头蹭着绒绒的青草,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道浅浅的伤痕又被划开了,她上次也是这样被他像捕食羚羊的猎豹一样从背后扑倒的!
他那时还做了什么?
啊,是的,他抓住我的一只手,说了些什么话,他一边说,一边不顾我的哀求,把手掌和我的手掌对上。
我在哀求?我怎么可能会向人哀求?
“我抓住你了小白!”子安在她颈子后小声说,他说完,像那些大型猫科掠食动物捕获猎物后一样,咬住她的脖子,轻轻的,这让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一对在林间嬉戏的恋人。
“呜……”小白闭目哭泣。
“子安?你们在干什么?”
子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一点点抬起头。
被他压制的小白得到短暂的自由,也抬起头,张开眼睛。
在他们面前,确切的说,在他们斜上方,悬浮着一个飞行器,那上面,站着一个和他们穿着同样衣服的年轻人。金发,绿眸。英俊耀眼得像太阳一样。
“艾尔?”子安惊呆了。他竟然没死?他怎么会没死?怎么办?
艾尔也呆呆的看着他们。
小白仰头看着艾尔,也不出声。
一时间,三个人默默呆视着彼此,都没说话。
子安马上冷静下来。艾尔没立刻从飞行器上跳下来一拳把我揍飞,说明他也失去了记忆,完全忘记了和小白有关的任何事情。我那时仓促之下的偷袭成功了。
可是……他还记得我的名字,不知道他究竟还记得多少。
但是,最重要的是,小白仍然不记得他是谁。所以,只要我小心周旋,计划还是有可能成功。
他想到这里,反问艾尔,“你在这里干什么?”
艾尔听而不闻,他还是呆呆的凝望着趴在地上被子安压在身下的小白,一脸睁着眼睛在做梦的表情。
小白被子安的重量压得“唔”一声,艾尔跳下来,单膝跪下,蹲在她面前,“你……”
噗呲——
他喷了她和子安一脸鼻血。
子安抹着脸上的鼻血,听到艾尔问小白,“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抹着脸上的鼻血,带着哭腔回答,“苏小白。你呢?”
艾尔抹着自己的鼻血,仍然一脸在做美梦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温柔,“我是赛德维金的艾尔弗兰德,不过,你可以叫我艾尔。”
通常一个男人红着脸,对着你半露的****流鼻血的时候,这种“相信我,我很可靠”的语气完全没有说服力,可是,小白抬头看看鼻血还在啪啦啪啦滴在地上的艾尔,鼻端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松木香味,不知为什么就双眼含泪,觉得他似曾相识。而且……觉得他比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照顾她的子安可靠得多。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子安直到现在还用很禽兽的姿势压着她的缘故。
“子安,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粗暴的对待女士!”艾尔皱着眉对子安说。
“混蛋艾尔,你擦擦你的鼻血再说吧!”子安把小白扶起来,没等她反抗又抱在自己怀里,然后怒骂艾尔,“再看!再看就把你戳瞎啊混蛋!这是我未婚妻!不许看!”他把小白衣服上还在腰间晃荡的拉链“嗖”一下拉到高领尽头,用力按一下,拉链扣和拉链渐渐融入衣服布料中。天衣无缝。
“小白,摔疼了么?”子安捏捏小白的脸,“以后不许再这么疯着玩了!听到没?”说完,他在她额头上啵一下,“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唉。”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温柔至极,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在调情。
小白愣愣的,脑子更乱了。
子安似乎一直当这是他和她之间时常进行的追逐游戏。
那么,她刚才想起的那些片段,也是其中一场男女间调情打闹的游戏?所以她记忆中的他一直对她微笑着?
“唔。”她乖乖点头,心想,必须要先找到失事的飞船。船上一定有什么记录。她最终决定在没有想起更多事情之前,暂时继续跟着他。
子安打开她散乱的发辫,给她梳理,“看你,辫子都散了。”
他一边给小白编辫子,一边歪头斜着眼睛看看从刚才开始就大喇喇站在旁边一点要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的艾尔,“你给我像样点,有你这样盯着别人的未婚妻流口水的朋友么?”
艾尔抱着双臂一笑,“未婚妻?子安,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在去图拉的打仗的路上啊。”他向小白彬彬有礼行礼,握起她的一只手,“你受伤了么,小白?我可以叫你小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