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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美国总统都害怕他的联邦调查局局长

美国联邦调查局是对付美国国内犯罪活动的主要情报机构和执法机构。虽然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要任务是维护美国在国际上的利益和安全,但在维护美国国内安全方面也同样发挥重要作用,而其依靠的主要机构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

美国联邦调查局与美国中央情报局不同,一个主要对内,一个主要对外,目的都是维护美国国家安全和利益。两个情报机构的分工比较明确。比如,2001年“9·11”事件发生后,美国联邦调查局立即负责在国内展开大规模搜捕行动,在全国各地拘捕了1800多名与此案有嫌疑的人员,在进行审讯和调查后,对少数人提出了起诉。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主要任务则是在全球范围内搜寻“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对本·拉登实施抓捕或暗杀行动。

美国联邦调查局属于美国司法部管辖的情报和执法机构,成立于1908年7月26日,开始叫做调查局,1935年7月1日才改名为联邦调查局。联邦调查局的主要任务是调查违反美国联邦法律的人和事,尤其是针对不忠实于美国的美国公民,即所谓政治上的激进分子,如社会主义者。在对付美国国内恐怖主义活动、毒品犯罪活动、有组织犯罪活动、白领阶层犯罪以及在美国的外国间谍活动等方面,美国联邦调查局发挥了主导作用。

美国联邦调查局总部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在美国50多个城市设有400多个地方分局,在国外20多个国家设有办事处,共有工作人员3万多人,其中特工超过1.2万人,许多特工以使馆工作人员的身份被派往国外。联邦调查局现在一年的预算开支高达60多亿美元。

早期的联邦调查局只有数十人,主要任务是调查违反联邦法律的犯罪行为,比如偷盗、抢劫、违法使用土地等等。一战和二战期间,联邦调查局开始转型,主要对付外国在美国的情报活动。在冷战期间,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工作重心是调查和打击美国意识形态方面的“敌人”,重点是打击同情和支持共产主义思想的人群。2001年发生“9·11”事件之后,联邦调查局将打击恐怖主义活动列为首要任务。

被美国称为联邦调查局传奇人物的约翰·埃德加·胡佛,出生于1895年1月1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美国司法部的工作;1919年,24岁的胡佛即成为司法部新成立的情报部门头目;1921年,担任司法部调查局的副局长;1924年5月10日,担任调查局的第6任局长。1935年3月22日,调查局更名为联邦调查局,胡佛是联邦调查局的首任局长,此后,他一直担任这个职务长达37年,经历了8任总统,直到1972年5月2日他病逝在家中。艾森豪威尔、肯尼迪和约翰逊三位总统都曾有过撤换胡佛的想法,但都没有敢动手。

如果从胡佛担任调查局局长开始算起,他在局长的位子上坐了48年,可以说,美国联邦调查局深深地打下了胡佛的烙印。美国有人评论说,胡佛之所以在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位子上坐得如此之久,是因为胡佛知道怎样保守秘密,没有人了解他究竟知道哪些秘密,因此没有一位美国总统敢解雇他,没有一位总统知道胡佛究竟知道些什么,这对总统来说是最大的威胁。相反,胡佛获得了总统授予的多项荣誉,如,1955年艾森豪威尔总统授予他国家安全奖章,1966年约翰逊总统授予他杰出贡献奖,联邦调查局总部大楼还以他的名字命名。胡佛去世后,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任期被限制为10年。

胡佛在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期间,为打击美国犯罪活动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在打击黑社会组织和抢劫犯罪团伙方面,在收集情报和反间谍活动方面,都取得了一些成绩,获得了美国公众的好评。比如在二战期间的1942年,德国派遣到美国的8名间谍就一举被美国联邦调查局抓获。

但是美国的许多批评者认为,胡佛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联邦调查局的职责范围。如,他利用联邦调查局调查与骚扰政治异见者和政治活动分子,使用非法手段收集整理政治领袖的秘密档案,被联邦调查局秘密调查的疑似颠覆者和激进人士达数万人。

1945年,美国政府以美国国内工人频繁发动罢工是因为工会被共产党渗透为由,在全国开展了清除美国国内的所谓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行动。美国联邦调查局趁机对一些媒体进行了查抄,并逮捕了一些编辑。从1947年12月开始,杜鲁门政府在美国进行所谓“忠诚调查”,大约有2000多万美国人受到联邦调查局的审查。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美国学校的教师在上课时,必须咒骂前苏联和共产主义,以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参加角逐美国小姐的候选人,必须陈述她们对卡尔·马克思的看法。在朝鲜战争爆发时,胡佛向杜鲁门总统提交了一份有1.2万名对美国不忠的嫌疑人名单。

20世纪50年代初,名噪一时的美国参议员麦卡锡,在胡佛的支持下,把反共运动推向了高潮。在麦卡锡的煽动下,包括史沫特莱在内的美国75位作家的书籍被列为禁书,连马克·吐温的作品也被列入“危险书籍”,美国一些城市和学校的图书馆纷纷查禁或焚毁“任何可疑的书籍和杂志”,甚至包括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被剔除的书籍总数约200万册。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埃德加·斯诺在“麦卡锡主义”的迫害下,不得不离开美国前往瑞士定居。一批电影界和文艺界的人士受到联邦调查局的审查或被逮捕,著名演员卓别林被从美国扫地出门。

由于美国联邦调查局对爱因斯坦赞同共产主义理想、支持民权运动感到不安,特别担心爱因斯坦这样的名人批评美国政府在社会上产生的负面影响,美国联邦调查局对爱因斯坦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为了找到把爱因斯坦驱逐出境的罪证,秘密建立了爱因斯坦长达1400多页的档案,上面记录着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爱因斯坦的各项内容。

另一方面,为了阻止在美国的一些华人科学家回国参加新中国的建设,美国联邦调查局千方百计陷害想要回国的这些人员。美国联邦调查局非法拘留钱学森,不让钱学森离开美国,并派遣特工闯入钱学森研究室及住宅进行破坏行动,就是典型的例子。

联邦调查局的调查手段包括渗透、监视、窃听、伪造文件和散布针对目标的谣言,乃至使用暴力和谋杀。

1961年7月2日,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因不堪忍受美国联邦调查局长期对他的监视,在家中开枪自尽。

美国联邦调查局对外国外交官和其他外国人员的监视活动远远早于美国国家安全局。美国《外交政策》杂志报道,在2006年至2009年期间,在美国首都华盛顿西北部中国新大使馆建设工地上,每天都有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拍摄中国新大使馆建筑工地的照片。这些直升机就隶属于联邦调查局,目的是为了确定中国大使馆的通信中心位置。针对美方的监视行为,中方建筑人员用帆布将工地蒙了起来。

《外交政策》还报道说,联邦调查局还监视中方建设人员的活动,并企图招募其中的人员。中方还发现,疑似联邦调查局特工的人员在秘密监视存放在哥伦比亚特区大学球场上的使馆建筑材料和设备,可能是在寻机在建筑材料中安装窃听器。

美国联邦调查局在中国人员住所内安装窃听器,笔者曾亲眼所见。1983年,我是新华社派往华盛顿的常驻记者,住在华盛顿西北部S街的一座公寓里。一天,我们对公寓进行安全检查,就在一楼的一个房门底部,挖出了一个窃听器。我们当时都惊呆了。对于窃听器的事情,我们只是在电影和小说中听到过,没有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这个窃听器体积不大,但检查人员告诉我,它可以使用10年,到目前为止,还可以使用6年,这说明在我们购买这栋房子时,就有人安装了窃听器。它使用的范围在1公里左右,也就是说,在我们住地附近,美国联邦调查局设有一个监听站。我们顿时感到浑身冒冷汗。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几个年轻人经常在一起聊天,虽然不会有什么秘密,但感觉就像是被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

此外,我们的行动也受到美方的监视。20世纪80年代,我们在美国的工资很低,不敢去大商场购物,只能有时在周末去华盛顿比较贫困的黑人居住区逛逛,看看那里的商店有什么便宜货。一天,我驻美使馆的同志来电话说,你们以后不要到黑人居住区去逛了。美国国务院来电话警告,你们再去那些地方,出了安全问题,他们无法负责。哦,我这才知道,我们在华盛顿的行踪原来在他们的掌控中。2007年,我再次去美国进行短期访问。新华社驻美国的同事告诉我,离开美国时,行李箱不要上锁,否则行李箱的锁会被撬坏。我没有太在意。在离开美国抵达加拿大后,在机场取行李时,我发现我的行李箱被撬开了。我一方面为行李箱被撬坏感到可惜,另一方面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换下的衣服和袜子,几天都没有洗,就塞在行李箱里。真对不起美方的检查人员。

美国联邦调查局不仅仅是对中国人员进行监视,几乎对所有的外国机构和人员,包括驻联合国人员,都进行秘密的监视活动。联邦调查局在华盛顿和纽约设有专门的监听中心,在美国电信公司的帮助下,一天24小时监听每一个驻美大使馆和领事馆高级外交官的电话和手机,许多外交官的住宅电话和电子邮件也在监视之中。

联邦调查局还用车辆和直升机跟踪外交人员的活动。如果需要的话,联邦调查局还有专门的队伍,潜入使馆和住宅窃取机密情报。据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一名特工透露,联邦调查局在长岛和弗吉尼亚建有秘密设施,模拟外国大使馆的建筑,训练特工潜入使馆。

2012年7月,美国联邦调查局宣布成立网络监控部门——国内通讯协助中心,其目的是为了发明更完备的技术手段,以对互联网、手机无线网络和IP电话等网络通讯进行拦截和监控。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这个网络监控部门设在弗吉尼亚州的框提克,其成员主要是来自美国法警署和缉毒局的特工,他们将开发的技术手段可以大幅提升美执法机构对私人通讯进行监听的能力,为美国各州、地方和联邦警方提供网络监听方面的帮助。联邦调查局要求美国的互联网公司不要反对关于设立后门的新法律,即法律要求社交网、IP电话、即时通讯、电子邮件等服务商为政府监控设立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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