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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孤

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的早晨,一个人的早餐,一个人的太阳,明媚到忧伤。

胡乱收拾了一下,林一如便下楼去推开了店铺的门。一个叫“忆”的蛋糕坊。门上的风铃,乱响着,比不上昨天的清脆悦耳,但是至少不刺耳。墙上的时钟,扭曲着转到十点,蛋糕坊,香气四溢。

“请问,现在有什么蛋糕可以吃”

一个风尘仆仆,满脸疲态,却又充满精神的男人,是男人吗。

“我比较赶着去面试,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林一如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时的自己。

“这种蛋糕,桂花的。”

看着那个男孩胡乱着塞着蛋糕,又风尘仆仆的走向风尘。

那时的自己,孤身一人,大胆而自豪,矜持而骄傲。为了梦想,四处碰壁,仍然充满活力。因为生活总要继续,梦想也要继续。只是,梦想的翅膀总是被攀附的飞鸟抓破,遍体鳞伤。到最后,自己撕掉了羽翼,看着它化成碎片,碎片化成泡沫,泡沫变成祭奠。

陆续多起来的客人,但是每次都是只有一个人来。

一对一的服务,直到第十一个客人,普通的客人。

“你的店为什么叫“忆””

不普通的问题,只是个频繁的问题。

“我没有回忆什么人,没有回忆什么事,没有回忆一段爱情,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回忆”林一如熟练而顺口的说出了这一段话,第一百五十四次回答。

“那你能帮我在你的店门口拍张照片吗,因为,我有回忆一个人,也回忆一些事,还回忆一段爱情,只是我可能等不到回忆老去,我要先老去。”女孩说着,慢慢取下头上的假发。忧伤的眼睛,慢慢枯萎的爱情,与生命。

随着快门的声音,似乎也有心碎的声音,只是心碎的人又何止一个。

音响店,今天换了一首歌:

你的衣衫破旧

而歌声却温柔

陪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流

我的背脊如荒丘

而你却微笑摆首

把它当成整个宇宙

你与太阳挥手

也同海鸥问候

陪我爱天爱地的四处风流

只是遗憾你终究

无法躺在我胸口

欣赏夜空最辽阔的不朽

把星子放入眸

这首歌叫化身孤岛的鲸,化身孤岛,不为停留,只为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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