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很是得意:“小丫头倒是有眼光!小爷这烈炎枪可是本族第一神器!看在你如此识货的份上,今日这一战小爷一定给你放放水,不会叫你输得更加难看!”
我撇撇嘴,冷笑一声:“你且慢。本姑娘的意思是,枪是把好枪,只可惜跟错了主人!现在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神器!”
其实我心里吃了一惊。看这架势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子!只看这摄人的杀意,这玄铁枪确实是兵家无上神器,莫非这小子也是哪座山上修炼的高人,来历不钱不成?
事已至此,我已没有回头路。若让我俯首认输,恐怕高瞻日后听说了也不饶我--哼,凭空煞了我九龙山的名号!
我从腰间摸出破空,仔细想了想,最终并未出鞘,只是在这小子眼前不停的晃动:“看吧,我这才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呢!你的那堆废铜烂铁趁早收起来,挖个坑埋了才是正经!”
这下子不止面前的年轻人,就连身后观战的晏青桑、十醍姑娘和阿瞳姑娘,以至于围成一圈看热闹的群众,目光都被我的破空吸引了过来,众人盯着我晃动不已的手,紧紧皱眉却还是看不分明。
那年轻人又急又怒,不甘心道:“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在耍我!你这样晃个不停,叫我怎么看的清楚!”
“哈哈,自己眼力不好怪得了谁!”我故意气他,但是也停下手摊开手掌给他看清楚:“喏,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吧!”
年轻人只往女子手掌心瞥了一眼,就豁然睁大了双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看他这副吃惊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看你还嚣张!如何,被我的破空镇住了吧!
“破、破空?!”那年轻人揉揉眼细细一看,怪叫一声道。
哎?他怎么知道破空的名字?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你,怎会晓得破空的名字?”
年轻人却不回我,他将长枪往地上重重一蹲,一双眼怒瞪着我。他伸手指着我大声道:“小爷原以为你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现在看,原来却是一个惯会顺手牵羊的偷儿!快老实交代,这匕首是哪里偷来的?!”
凭空被人说成是小偷,我心里很不痛快,再看那年轻人盯着破空的那副双眼放光的贪婪样子,我心里隐隐升起一种预感与担忧:“你该不会是想将破空夺去吧?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众目睽睽之下你也敢?!”
年轻人嘴角带着冷笑,大声道:“这本就是我家主人的东西,我替我家主人讨回来,物归原主,何来抢夺一说?难道你以为偷来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了?竟还敢以主人自居!”
我被他说的又急又怒。这人实在是太过无赖,定是想先污我一个偷窃的名声,而后再将破空收入囊中,实在是可恶至极!
平生最讨厌跟这种阴险小人打交道,我冷着脸不说话,那年轻人也瞪着我,我俩眼对眼,凭空对峙。
围观的众人也摸不清状况。这小姑娘看起来本性纯良,不似那偷盗之辈,但这年轻公子又言之凿凿,不见小姑娘反驳,到底谁是谁非无人能辨。
晏青桑满脸担忧的看着我,她握紧秀盏的手,而十醍与阿瞳姑娘也诧异的盯着场中的两人。
阿瞳悄悄贴近十醍的耳畔:“那真的是主子的破空刃吗?怎得竟然流落人间了?”
十醍自己也拿不准,她摇摇头:“我看离殇姑娘不似坏人,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这边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来,就听街口传来一阵喧哗:“何人在此生事?”
围观群众纷纷退避,一队鹅帽锦衣、身配宝剑的巡查卫士雄赳赳气昂昂走来,为首的是一身着麒麟服的年轻军官,他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场中间的我与年轻人身上。他眼睛微微一眯,冷声道:“你二人当街叫嚣比试,造成百姓拥堵围观,已经触犯巡防令。来啊,将此二人收监!”
我与那年轻人都一愣,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晏青桑慢慢走了出来,她向军官行了一礼,柔声道:“苑少卿请息怒。这不过是小孩子家胡闹,并非有意扰民滋事,还请苑少卿高抬贵手,轻饶了他们。”
苑中一听她如此说,想必是认得自己,不禁奇道:“你又是何人?”
“小女姓晏,家住东城安乐坊。”
苑中一心里一惊,安乐坊那里住着谁,他身在朝中不会不知,立即躬身拜礼:“原来是甘露郡主!属下不知是郡主尊驾,还请郡主恕罪!”
晏青桑微微一笑点头回礼。
苑中一立即命手下撤下,笑道:“既然是郡主的朋友,又念在年纪小是初犯,此次就不予计较了。属下还有公命在身,就不打扰郡主了,告辞!”
“少卿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