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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何处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猎人打扮的人出现在青寒的眼前,他看见地上的狐狸,一阵惊讶,随即叹息着说:“唉!多么漂亮的一只狐狸,竟这样死了!”

青寒没有说话,猎人见此,一边向狐狸走过去,一边说:“可惜啊!要是活的不知道能卖多少,现在只能卖它的皮了,只能卖一点钱是一点钱了!”

在猎人的手触碰到狐狸时,青寒却猛地把狐狸到怀里,怒道:“这只狐狸是我的,你不许碰!滚开!”

猎人讪笑着抽回手,说:“好!好!看在你还是个小娃娃的份上,我不跟你争行了吧!我走!”猎人转身离开,不多远便开始跑,还不断地加速,好像跑还来不及一样。

青寒抱着死狐狸,环顾四周,一阵茫然,不知道去哪里。最后,青寒决定先处理了这只狐狸,然后去找玉随意。

……

翠绿的草地上堆起了一堆新鲜的泥土,青寒站在一旁,将腰间佩戴的玉佩拿起,握到手心中,一会儿过后,又放下,转身离去。

沧澜宫。

这里是一座距仙洲不远的小岛,岛上植被茂盛,沧澜宫便坐落在这里的苍翠树木间。沧澜宫为仙洲八大宗门之一,仙洲八大宗门依次为:正气宗、四绝术院、绝剑派、云渺宫、冰宫、沧澜宫、空静门、坤火门。在这八门面前,仙洲的其它势力全都不值一提。

海边,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眺望着远方,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吹动她的衣衫。飘舞的发丝迷乱了她的双眼,啪啪作响的衣衫混乱了她的听觉。女子原本微抿的双唇却在此时微张,仿佛释然。

一位中年人走了过来,不等中年人开口,女子转过身来,说:“爹,我同意了。”

中年人却笑了,说:“宁汀啊!可是我不答应。”

“为什么?爹你不是先答应了吗?”女子惊讶的问。

中年人慈祥地看着女子,说:“我是先答应了,可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而且就算你有个弟弟妹妹,想必也比不上你。”

女子看着自己的爹,默然无语,只是一滴泪悄然落下。

“好了,快去修炼,从今天开始,我会时不时检查门下所有人的修炼情况。”中年人转身说,“不论是人,还是一个宗门,想要强大,最后只有靠自己!”

树林中。

身上的玉佩开始闪闪发光,青寒注意到后将玉佩拿起,握到手心中,意识微动。玉随意传来消息:“去冰城找一个人称无心的人,远远地跟着他,记住,什么都不用做,最后你的疑问就不会有了。”

青寒放下玉佩,立刻动身去冰城。

……

冰城。

冰城是冰宫的下属城池,同四绝城一样。虽然名字中带有冰字,但这冰城中却不是总能见到冰的,实际上,冰这一字取自冰宫的内功特点。

青寒来到冰城几天,一直毫不停歇地寻找无心,然而偌大的一个城池,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青寒怀疑是不是在自己赶来冰城的路上,无心就离开了。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青寒最后只好选了一个人来人往的路口,在附近的一家店里住下。青寒的房间在二楼,正好可以俯视路口的情况。

……

一个人的时候,若是什么也不做,便会想到很多。青寒下楼点了几盘菜加一壶酒,酒的味道很怪,青寒是这么觉得的,以前他被玉宁静骗着才会喝一点儿酒,现在却不知怎么地想要喝它。这间店的地理位置很好,酒菜也受人欢迎,此时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每张桌子旁都坐着人。酒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上桌,青寒于是放开意识,关注店里的人的一举一动,虽然店里的人很多,但对青寒来说,这并不困难,以前他在绕烟山顶就常这样做,那时的难度比现在要高得多,他的意识要从山顶伸到四绝术院的广场上,不过这样做的缺陷是意识覆盖的面积变小了。

突然间,青寒注意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那里只坐着一个人,这人很奇怪,即使正在吃喝,也不肯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青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神秘人,然后酒菜上桌了,便不再看他。

神秘人吃完,留下钱,离开了。青寒见他离开,立刻叫人来,付了酒菜钱,顺便也把房钱付了。青寒出门后,立刻跟上神秘人,只要神秘人还在他的意识范围之内,青寒就不担心会跟丢他。神秘人就是无心,当初他给青寒的映像很深刻,仔细观察之下青寒认出了他。

无心很快就出了城,并且立刻动用了轻功,但跟上他对于青寒来说仍然不难,青寒的轻功很好,在四绝术院时玉宁静经常开玩笑说他应该去云渺宫学轻功。

冰火派。

青寒远远的跟在无心后面,最后来到了这里,青寒见无心的目的地是冰火派,于是停下,无心却速度不减。

“什么人?站住!”两名冰火派的守门弟子喝道。

无心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却不说话,一名弟子于是厉喝道:“瞎了眼吗?没看见冰火派这三个大字。”

那名弟子还想说什么,却在张嘴的时候一顿,身体倒在地上,颈部溢出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地。另一名弟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迅速地向门里跑,在经过门槛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拌了一下,狠狠地摔了一跤,从摔的地方擦着地竟向前飞了一段不小的距离,门牙被磕掉了一颗,一张脸被石质的地面刮得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简直惨不忍睹。他爬起来后,仍一瘸一拐地向里面快步走去。

无心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扔掉,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向门里走去。青寒仍然只能远远地站在外面,他的修为现在看来明显比无心低了许多。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打斗的声音,青寒担心无心会死,但过了一段时间后里面的打斗声仍然没有停下。出于好奇,青寒在外面找了一棵大树,站在这棵大树上,青寒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在冰火派原本应该宽阔的院子里,此时地面上却挤满了尸体,暗红的血泊稀稀疏疏地仿佛刻在地面上,周围的建筑也都变得破破烂烂。无心正在与几名老者激战,看起来无心似乎还占上风。青寒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冷,从树上跳下来,不再想去看院子里的景象。突然,一阵巨大的风吹来,青寒一惊,立刻远远的离开院墙,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冰火派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样的东西在废墟之上,不断地让废墟更加破碎,青寒定神一看,发现那旋涡是许多兵器飞速环绕而成,旋涡之中只剩下无心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消失了。

无心在废墟上空待了一会儿,就用轻功朝一个方向离去。青寒压下心中的震撼,也远远地跟上。

……

接下来的几天,无心好像漫无目的,一会儿向北走,一会儿又向南走,总是离冰火派的废墟没有多远。

青寒越来越迷惑,一边跟着无心,一边想问题。突然,身上的玉佩亮了,青寒停了下来,拿起玉佩,是玉随意传来的消息:“青寒,不要怪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不要怪我没让你亲手报仇,你的疑惑我现在就帮你解开。自从救回你的妹妹后,我就开始调查柳村被灭的原因,由于有红楼这个起点,一切都清楚了。当年,我们四绝术院的棋院通过阵法查觉到在南边的一个不具体的位置有特殊的能量波动。那个位置离柳村应该不远,于是派我去调查,我并没有多在意,依旧如寻常一样在路上游玩。但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些小门派知道了,而且还认为那里有宝贝,于是像冰火门这样的门派去了不少。冰火门的人在经过柳村时,用法术烧了柳村,杀光了柳村的人,除了你的妹妹被他们留了活口,你则因为上山砍柴而逃脱。你的妹妹被留了活口是因为他们觉得她是个美人胚子,于是你的妹妹被就近卖给了红楼。当初若是我全力调查,柳村的事想必不会发生,你若怪我,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不要恨我。”

青寒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眩晕,想要恨玉随意却又恨不起来。一切都结束了,他什么都没有做,所有的事都被别人代替做完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应该去哪里?做什么?

……

一座山谷中。

青寒漫无目的地走着,出乎意料的又遇到了无心,于是远远地躲着看他。

无心这次不是一个人,他与一名黑衣女子面对面地远远地站着,气氛有些怪异。

“白清,你原谅我了?对吗?”无心看着对面的黑衣女子,语气充满了渴望。

“你灭了冰火派,我知道。”黑衣女子笑着说,并慢慢地走了过来。

无心这一刻也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他之所以被人称作无心,是因为他的五感已失,对于外界的感知全靠意识,别人看来,他面皮呆板,眼神呆滞,就像一个死人,但他却又活着,所以他被称无心,同时有些人也叫他疯子。

黑衣女子与无心的距离一步步地结近,最后两双带笑的眼睛相对,接着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

很长时间过去了,黑衣女子想要挣扎离开无心的双臂,无心却不肯放手,只是闭着眼睛,头埋在黑衣女子的颈上,说:“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求求你!让我抱着!让我抱着!”

“你放手!”黑衣女子怒道。

“我不会放的,再也不会了!”无心说。

无心的身下,绿色的草地上,开始染上一层红色,那是……血。

“我再也不会放了!”

“我再也不会放了。”

“我再也不会……”

“……”无心重复地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弱。

黑衣女子用力推开无心,把他推到地上,匕首上的鲜血不断向下滴落,眼中的泪也不断落下。女子转身,向远处走去,任由泪水迷糊了双眼,只是自语:“呵呵,我凭什么原谅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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