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慢慢启动了,我看着爸爸在窗外的身影在不住的追着火车,那股脸上的茫然若失。 我忍不住捂住嘴,眼泪啪啪的就掉下来了。那种失去的痛感。随后火车越来越快,爸爸的身影几乎转眼就消失在了窗边,我不想让爸爸看到我哭得。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 在火车刚开始启动还没有完全奔跑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我拿起手机给杨蓝发了信息“我没出息的, 我还是哭了。。。”
杨蓝知道我是下午的火车,没过多久就快速的回复“没事的奥,有我呢。” 那时毕竟还小, 这样的情绪没过多久便消失了。 对面有个男人看着我问我“为什么哭啊,”
“第一次出来么。”我呵呵的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 旁边坐着一个阿姨。 三十多岁左右的样子。 我看他一直在拿着手机打着字,但是我没有偷窥的习惯, 知道我无意间看向她,那个阿姨把手机伸到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上面写着“别和陌生人说话。”
我微微笑了笑, 这样的温暖还是存在的。对面的那个叔叔和阿姨给我的印象也特别的深刻,因为他们从开始的不认识,慢慢的越聊越投机。据说内阿姨应该是从汉口来到哈尔滨会情人的,然后现在要返回去。 那个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人,在郑州要下车的时候还要把那阿姨勾搭下去。 很轻而易见的是那个叔叔坐在中间,手臂支撑着桌子面向里面看着那个阿姨。然后另一只手放在那个阿姨的后背,哪阿姨开始还有点反抗, 可是后来却也不是那么排斥了。他们讲的话题,无非就是家庭不和谐啊, 什么的。。这样的女人, 也不怪人家愿意勾搭她。 我当时也是这样感叹道。
杨蓝下了班之后就一直陪我聊天。 十点, 十一点,十二点 ,一点。。。 我催促他“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 我要陪你一整夜。”
二点, 三点。。他还是不肯睡去, 我也有了点点的睡意说道“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会儿了。”这样他才去睡了。 这些感动我都还记得,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曾存在过?
第二天,到了郑州火车站,看到哥哥嫂子来接我,那是我新的环境,新的地点, 新的人。。 那个全新的城市。郑州很大,走个地方都要绕很远。我们去买东西,给叔叔阿姨,也就是嫂子的爸爸妈妈。那时候我还不懂得保健品是什么,他们想买什么的时候,我还呼出来一句“要么就买保健品吧。 ”。他们顿时就楞了,“买保健品干什么。”
当时我还没察觉“增强健体的么。。”看他们似乎有些笑意, 但是又止住了。 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后来查了百度才知道。 这可真是强身健体啊。。
给叔叔买的酒。是哥哥付的钱,然后哥哥还不忘了跟我说一句“买酒这钱可是我们付的啊。”
是啊。 本来应该我付的哈。。
。我们住繁华的街道等着旅行社送人的车。等到天有些暗。和哥哥嫂子在一起,那时我还很内向。什么都不说。也很少发表言论。终于玩一些的时候我们坐车准备回这个新的城市。 新乡。那一切都是全新的, 哥哥问我累么。 我笑了笑回答者,累。 哥哥说,以后带团会比这累的。 我就暗暗心底做好准备。尽管我不知道我要准备什么。
坐在车上, 我可能是很疲惫就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来拿起手机的时候,因为手机放在包里, 没有听见, 我看到有未接来电, 和未接信息“怎么不接电话?到了么?”
“正在路上。 ”
下了车,我们准备去吃点东西,附近的面馆。那时的我已经没了困意,看着街边的路灯。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那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正吃着饭,看到一个身影,那时我还不知道,也不熟悉。只见哥哥站起身叫道“阿姨。”
这是我才知道, 是嫂子的母亲。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我站起身,打着照顾“阿姨好。”阿姨很好事儿,很热心肠,所以这才是他这么晚出现的原因吧, 后来阿姨就离开了,哥哥托着我的行李箱,我们向前方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到一个公寓。那时候公寓的门已经锁上了。 那个公寓五层楼高, 里面都是租房的住户。一室一卫。哥哥站在楼下喊着“阿姨。。阿姨。。”
我们没有大钥匙,只能喊着阿姨起来开门,似乎是太晚了, 十一点多了。 楼上的等迟迟不肯亮起。 哥哥不由的骂了一句“草。” 随后拿起手机给房东阿姨拨了电话“喂, 阿姨。。 内个我去接我妹妹了,你能开下门么。”随后楼上的灯才亮起。 阿姨边走边说着“住在四楼了, 所以没听见。 ” 但是谁知到呢? 我们只好笑着答复。 进了房间, 两张单人床,房子还比较干净。 就是去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或许是他们一直忙吧。 上面的瓷砖有一些污迹。但是我觉得挺好的,地方虽然不大, 但是有电视机,该有的也都有了。我的要求真的不高。。
那晚实在很困了。 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后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杨蓝的留言。 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渐渐远了。。他觉得我离开了,我觉得他的关心少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各个就下去给我买早点去了。 而卧很勤奋的收拾了洗手间, 擦了擦。 干净的环境才能让人有好些的心情。床头上有着白色的暗灯,墙上有着昏黄色的灯泡。我一直记得那个环境。 那个有些压抑的黄。 我记得我一个人经常独自徘徊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空间里。
哥哥和嫂子一起过来了。 我收拾收拾准备去嫂子他家去拜访两位。我们先去了这个新开的旅行社。里面坐着一个叔叔在那玩电脑。 不用说我就知道然后就屁颠屁颠的坐在树树旁边看着她玩斗地主“咦。叔叔,牌不错啊。”
“啊。。呵呵” 似乎有些生疏, 叔叔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布置,简单的门市, 开始了我的新生活。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充满希望的,可是后来这点希望却变得越来越不堪一击。
后来我们就一起去嫂子家。一进屋就感觉到了,这满桌子的菜啊。。然后我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内“阿姨,做的什么啊, 可香啊。。 ”等等,有点拍的情绪。其实刚去的时候我还是挺活泼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变得越来越胆怯,越来越不爱说话,叔叔阿姨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更多的我只是沉默, 只是沉默。开始的那几天,姐姐哥哥总是带我出去, 出去转转, 吃吃小吃,可是当我迷离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杨蓝却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刚开始在设立的几天,我不好意思用手机就把手机放在包里。所以经常听不到手机响起的声音,经常接不到他的电话,慢慢地杨蓝就很少给我打电话了。
开始几天感觉还好,可是后来我回过身的时候却觉得这种疏远。 令我感叹不已。 杨蓝的消息变得吝啬。我只想说。我没变啊!我还是那个我啊!语言的不通顺, 生活方式的改变,令我一时间接受不已。我总是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该看什么,我做什么才是对的。。我用在家面对别人的方式, 去面对他们,可是却发现是错的, 我错的措手不及。像是社里来了客人,我想去跟他闲聊,可是哥哥说“这份工作不需要去这样做。” 可是谁能告诉我。 我需要怎样做呢。 一时间否认了我所有的生活习惯, 我开始变得沉默。越来越内向。什么都不说, 别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总是很羡慕嫂子说业务时候说的那么多。 可是每当我接触的时候,我的心都在发抖,我的语气会变得语无伦次,变得很害怕。甚至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说不到重点。而且总是哽哽咽咽。嫂子他们也一直很迁就我。 不到真的很错的时候他们也不愿意说我。
他们说需要看书,于是嫂子给我画书中我大概需要看的类别,可是我还是不懂,厚厚的一本书, 什么内容我都在观看, 我都在用力记。 可是我越是用力记越是记不住。到最后问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说我不用心,我也总是挨吵。我总是不知道我的重点在哪里, 尽管我都想用心的去记住。 可是我就是记不住,!就是记不住!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 爸爸的声音在耳边“你怎么就不能用用心。!”
“我没有, 我用心了, 我就是记不住!”
“你用心了你怎么能记不住!”
“我就是记不住。 !”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然而爸爸的声音还在耳边埋怨。当时我真的气得颤抖想把手机摔了。 但是我强压住, 压在心底, 心底痛的。。后来爸爸挂断了电话。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 去商店买了包烟。 我永远都记得, 我一个人穿梭在黑暗的繁华与嘈杂里。 我永远都记得, 我一个人在黑暗的长栏里走进一片漆黑的房间, 打开灯是昏黄一片。我永远都记得,我不喜欢看电视,用手机循环放着那忧伤歌曲,任由他们在情绪里徘徊,我永远都记得,我坐在洗手间里的浴霸旁抽着烟。
第一次,去景区,是组织踩线的。是去一个叫万岁山的地方。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需要去记得什么,去了解什么。 只是我一个人坐在那里, 看着窗外, 一点点就熟睡了。到了景区。那天很热。 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低着头。背着包。看着身边的人, 有的打着伞,有的带着帽子。而卧只是跟着队伍行走的一个傀儡。那时放松的一个景区,里面有一些类似游乐园的设施。 我拍下照片。 给杨蓝发过去, 其实我不是想炫耀。 我只是想有什么事情第一个跟你分享。。
就是那样偶遇吧,我旁边走着一个看似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他那是鼻子上露出了很多汗珠。 因为天很热。 “你是哪个旅行社的?”
“XXXX旅行社的。”
“奥, 呵呵,我是XXX旅行社的,认识下吧,你叫什么。 ”
“我叫萌萌。” 这是我来到这的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或许也是唯一的朋友,需要朋友的时候没给我, 那么当我习惯之后还需要朋友做什么呢?长大后的感情,有多少是真的给朋友呢?
“我叫刘娟。”他给我的感觉,很大大咧咧。 甚至有点傻。 但是有时候我会喜欢喝傻一点的人做朋友。 因为那样我就不用小心翼翼,只要做自己就好。而且傻的人我可以看到真心,我不用绞尽脑汁的去猜测对方是不是在说话把我往里面绕。
就这样,我们结伴而行。她是个导游,也是刚工作没多久。刚毕业。 在这里和我一样年级的孩子很少,几乎都比我大。因为,他们很多都是在上学。所以我没有朋友。而且也不想出去乱走,我总是觉得这样的陌生的城市里,如果我走丢了, 那么没有来拉住我。所以我总是很小心,和别人接触也很小心,他们总是让我扩大一些自己的圈子。可是我这样的小心翼翼。怎么能扩充的起来呢。
那时候的刘娟, 梳着一个小辫,穿的像是孩子穿的衣服,不过他要比我高一头。头帘应该也没有做过。有些乱。她戴着眼镜。人生若只如初见。 刘娟, 我记得你。我们一起走, 一起吃饭,吃烧烤。我们一起进鬼屋。手拉着手被吓得哇哇直喊。我们去坐流星锤。直上直下的呼啸。 那时候还有个女的坐吐了,而卧清晰的感觉到你在我的耳边大喊着“啊。。。。”
而我紧紧的抓着保护身体的护围。 紧闭着双眼,不敢往下看,身体尽可能的缩在一起找到一丝安全感。那真是个很刺激的游戏。我没有喊。可能我是个习惯把压力压在心里的人。 所以连喊都喊不出,都释放不出来。。
还有。 我和你坐在一起和各个旅行社玩的碰碰车。 你总说让我也去试试。 但是我很笨。我不会。。 你的笑声, 你的脸旁。 我用这样的方式去记得你。
那是我第一次踩线。第一次去景区。因为有你,我过得很开心。
可是杨蓝。 你知道么, 我所走过的每一处,每一个景区,看过的每一个风景,都曾希望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希望把好的东西都能和你分享。只是你知不知道。
那天不小心还把手机摔了。 电池接触不好,连不上了。。
刘娟笑我“一看你就是个小孩子。”我微微笑了笑。 其实我想说。 你也是个小孩子。
回来的时候是哥哥去接的我, 因为我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那时候对于一切地方都是那么捉摸不透,哪怕走了几遍还是记不住。 爸爸。你总是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城里的对象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只想简单的生活了。现在越来越看清自己了。我就是这样了。我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 所以我只想找个普通的人过着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