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有意识地读赵树理的作品,关注赵树理研究是在2002年,当年读硕士研究生的我要报毕业论文选题,我的初衷是想选一位经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文艺运动的作家来了解20世纪40至60年代中国文艺的变化。赵树理在建国前曾是解放区“方向”性的作家,却在“文革”中背负着“贫下中农的死敌”的罪名去世了,他的文学经历充满了戏剧性。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探究赵树理的创作,也许可以部分地接近我想了解的20世纪40至60年代中国文艺变化的内因。
2004年,我完成了毕业论文,实际上是对赵树理其人、其作及所处的时代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毕业后回到单位工作,期间有关赵树理创作的问题总吸引我,三四年中我发表了十来篇小文章,这些文章主要是围绕着赵树理为农民创作的知识分子意识展开的。2008年始,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赵树理小说艺术与传统艺术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中可能呈现的现代性上,这其实是对五四以来的文学现代性观念的反思。我企图把赵树理小说放在中国小说由传统向现代转变的过程中,而不仅仅是放在现代文学中,这样,赵树理的小说就有了许多五四前旧小说的特点,这些特点又在赵树理小说中发生着现代转变。也许把赵树理的现代知识分子意识和赵树理小说艺术对小说传统的接续、转变这两者结合起来,可能会呈现出赵树理创作的另一种现代性。我把自己的这些研究文章集合起来,就形成了现在书中的这些内容,算是我对赵树理小说创作研究的阶段性成果。而20世纪40至60年代中国文艺的变化仍是我在以后研究中会继续探寻的问题。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的研究并未指向赵树理小说的不足和缺陷上,这并不意味着赵树理的小说没有思想、艺术方面的局限性,我只是觉得赵树理小说研究中有些问题我们认识得还不够,如何发掘出他小说的历史价值,仍是今天我们研究赵树理小说的主要目标。当然,我这样研究中的偏颇肯定会给那些不熟悉赵树理小说的读者造成一种偏颇的看法,这责任完全在我了。
书稿完成,静坐中,眼前渐浮现出我敬爱的、西北师范大学张明廉先生的容貌来,本书可以说是我给先生交的一份作业。2001年我做了先生的学生,2002到2004年在先生的指导下我完成了毕业论文,毕业后先生仍关心着我的赵树理研究,不断鼓励我要完成自己的研究。每当我感到疲惫,感到难以坚持时,总觉有双慈祥的眼睛在看着我……没有先生的指导和关爱,就没有这本小册子了。在此,我要深深地说声,老师谢谢您!2008年,我又做了邵宁宁先生的博士研究生,一开始我总是不断地给老师说我各种各样的有关赵树理创作的想法,老师提醒我要有开阔的视野,要从直接关注赵树理的创作中跳出来,在大的历史背景中反观赵树理的创作。我豁然开朗,开始把注意力由现当代文学框架中的赵树理创作研究转向了中国小说由传统向现代转变中的赵树理创作研究。
回想起老师和我在党校夜色中散步的情景,在北京机场候机时的畅谈,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我多么快乐啊……
我还要感谢天水师范学院文史学院院长,也是我的老师马超先生。
2003年我到师院中文系工作,这些年,无论是在学业上、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我都受到了马老师的关爱。还要感谢现当代文学教研室的各位老师,我也多次向他们讨教赵树理创作的问题。本书的“‘自然自在’的《盘龙峪》”、“《李有才板话》中的农村政权‘问题’及其文化规训”、“赵树理小说中的妇女和政权关系”三节是我分别和郭小霞、巨晓哲、高红霞三位同学共同完成的。初稿写成后,王昊清、魏清华两位同学给我做了大量的、辛苦的校对工作。对他们五位同学,我表示真挚的感谢。
本书的出版受到2007年甘肃省教育厅规划项目,天水师范学院重点扶持规划项目的资金资助,在此也深表谢意。
最后,我必须要感谢的是我的同学宋学娟女士,是她的不断鼓励、催促让我按时完成了工作,而她作为责任编辑在书稿校对和编辑中所付出的辛劳是我难以直言谢意的,我只在心底说声:谢!
郭文元
2009年4月于西北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