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这都日上三竿了,太阳晒屁股了,她还再休息?我看是你糊弄我吧!”顾曼声音尖利的喊起来,好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四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平日里小姐这个时候也没起。”玉琴有些微微的皱眉,四小姐的声音好刺耳。
“我不信,今天我一定要进去看看,是不是你这个丫头欺瞒我。”说着顾曼和她身边的丫鬟就要往里挤。
此时田嬷嬷也是无法,这时候上前并不能拖多久,只有等到快拦不住的时候在出现。现在唯有祈祷碧落、黄泉、吉祥、如意四人快些找到小姐。
四小姐太能闹腾了,嗓门儿又大,虽然有五六个丫鬟拦着,但碍于身份,并不敢动手推搡。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了,田嬷嬷忙现身上前。
“你们这么吵吵干什么呢,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了,打扰了小姐的休息,仔细你们皮。”田嬷嬷一边训斥一边走来。
待田嬷嬷走进,“四小姐,您怎么来了?老奴上了年纪,折眼睛就不好使,远远就瞧着有位漂亮的姑娘,原是四小姐。”田嬷嬷说着朝顾曼伏一礼。“不知四小姐这么早来,有何事儿啊?”
田嬷嬷并没有把顾曼请进院子,这让她很生气,本来刚刚被她说两句好话稍稍消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开始往上窜了。一个两个的奴才都这般没规矩,看她怎么收拾你们。
“都给我让开。”顾曼双手叉腰喊道。
拦门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田嬷嬷,嬷嬷没发话她们不敢让,继续拦着。
她们只是奴才,主子说啥就是啥,她们也不想做夹心饼干,很为难的好不好!可不可以替她们想想。
顾曼气得不行,走到其中一个拦门的婢女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你个贱奴才,也敢当我的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四小姐,您消消气,咱们只是做奴才的,主子吩咐什么,我们就照做什么……”田嬷嬷还没说完,就被顾曼给打断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我是你们的主子,做奴才的拦着主子的去路,我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就是欠收拾。”
田嬷嬷继续道:“是,四小姐也是奴才们的主子,可奴才们伺候的是三小姐,而您是四小姐,虽然都是奴才们的主子,但您也只能算是半个主子。”
听完顾曼就要上前打田嬷嬷,可拦门的人哪敢让她打着啊,特别是玉琴,田嬷嬷可是小姐面前的人儿,她是前些时日,突然被提拔赐名的几个奴婢中的一个,当时就是田嬷嬷领着她们去见的小姐。
当时小姐虽然没说多少话,但她看得出来,小姐对田嬷嬷很好。不管是去见小姐前还是见完小姐后,田嬷嬷都反复的提醒:不管她们被要求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的听小姐的话,不能背叛小姐,做的好有赏,做的不好有罚,背叛了小姐,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而她也记住了小姐说的话:全部忠诚于我的,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谁要敢动我的人,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但是你们若有一丝一毫的不忠想法,我也有千百种的方式,让你们生不如死,后悔来这世上,不信,你们可以试上一试。
她不敢试,因为她清楚的记得杜嬷嬷的死状,也清楚地记得小姐说话时的神情,说到全部忠诚于她时的柔和与护短,说到让她们生不如死时的毛骨悚然,所以她选择全部的忠诚于小姐。不论当时其他几人怎么选,反正她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顾曼没有够着田嬷嬷,气的伸手打起挡在田嬷嬷身前的玉琴,打了几巴掌后累了,叫身边的丫鬟再接着打,她现在也不急着进去,一心想收拾眼前这些个没有尊卑的贱奴婢。
本来被顾曼大嗓门招来的吓人,这会让也都躲得远远的,当然也有身为主子的人,但他们绝对不会上前,可不排除想做好人的。
“四妹妹,怎么这么大气性,没得气坏了身子。”顾薇慢慢悠悠的从远处走来。
随着顾薇的出现,顾曼身边打玉琴的婢女才停手行礼。
“姐姐,这些个奴才拦着我不让我进去。”顾曼狠狠的说。“谁让你住手了,给我接着打。”
“算了,别打了,你们快让四小姐进去不就是了。”
“大小姐,小姐身子有些不适,这会儿估摸着还没醒。老奴刚才已经回四小姐了,也请四小姐晚些时候再来,可是……”田嬷嬷适时的开口。
“三妹妹身体怎么了?不行我还是自己进去看看。”说着顾薇也要抬步往里走,却被田嬷嬷拦下。
“大小姐善良,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三小姐不喜人吵她休息,以前有丫头不知道,都被发卖了。所以大小姐和四小姐晚些时候再来吧!”
还没见碧落、黄泉、吉祥、如意四人的任何其中一个来报,也没有交别的丫头来,肯定是还没找到小姐,这时候怎么可能让她们进去。
“嬷嬷,你也是三妹妹身边的老人了,三妹妹身体不适你怎么也不上报,可有请大夫?现在已经巳时,莫在……”顾薇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很明显。
“多谢大小姐关心,小姐只要多休息就好,老奴我……”田嬷嬷此时也为难了。
怎么回答都不好。回答说请了大夫吧,担心顾薇会再接着问请的是哪家的大夫,可不可靠,诊断结果又是什么?这些都是她无法回答的,若是扯谎,只要找人去问一下就被揭穿,反而更造人怀疑小姐的隐瞒动机。
若是说没请大夫,那更不行了。依照顾薇好人的性子,肯定是要派人去请大夫的,你不是说身体不适不愿人打扰嘛,现在她只是好心好意的请个大夫帮你看看诊,你总不能再说不见吧,她也是出于关心姐妹的身体状况才这么做的,让人跳不出错来。何况这也不是她们做奴婢能阻止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