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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 接电报洛阳杀夙敌 北平沦陷小人得志

欧阳老板是喜欢香娥的,对她垂涎三尺,一度在他挡子弹住院时,香娥对他的一次特殊照料让他想入非非,尤其这一年来白府家道中落又连遭歹人陷害,他在社会上也有所耳闻,最近北平商会换届,他被选为常务副会长,具体管理商会内的大小事情,权力很大,一向谨言慎行的他开始惟我独尊的膨胀起来。昨天去白府本想乘白茂山不在北平动香娥的脑筋,却意外被她碰了软钉子,又让白老爷骂走,心里很不爽快,这时,周围的群众和记者围拢过来堵住了香娥和阿丁去路,欧阳老板心存报复,指着香娥大声喊道:“各位,这女士是北平大名鼎鼎的爱国之士白老爷儿媳妇,也是为人不齿的姘妇,就在昨天,我去白府与白老板商讨为抗日捐款之事,没想到白老爷称病不见,让老夫人出来挡驾,各位知道为什么一个爱国之士会如此?因为白府的二少爷白茂聪在上海已经投靠日本侵略者,这回大少爷也代表白老爷去上海共商汉奸大计..”群众高呼打倒汉奸的口号,香娥早就气得发抖,见这个阵势畏缩在阿丁身边不敢吱声,阿丁恼了,冲上去给了欧阳老板一拳,有人大声指责道:“当汉奸还那么嚣张?”“揍死汉奸!”“把违反伦理的女人扒了吊起来示众!”包围圈越来越小,突然人群一哄而上把香娥和阿丁挤在中间,无数只手抓向香娥,起初香娥在喊叫,后来只有人们哄抢的笑声了,现场陷入极度混乱,远处维持火车站秩序的宪兵鸣枪冲了过来,人群尽作鸟兽散,只留下躺在地上昏厥过去的阿丁和衣衫破烂在地上哆嗦的香娥,欧阳老板早就不知去向。宪兵将二人救往医院,阿丁的肋骨断了已经苏醒过来,香娥只是皮肉被抓伤在病榻上哭着,闻讯赶来的警察了解情况后打电话到白府。这回白老爷正在埋怨白夫人不应该放香娥出去冒险,接到警察的电话白老爷大堂上咆哮道:“造孽造孽,我的香娥啊,快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医院——”白府有辆小汽车平时白茂山上下班在开,没有其他的司机,他去上海时停在厂里供经理外出办事时使用,一个电话过去,经理尹士清驱车赶来,白夫人叫来两个下人随蔓丽一起陪白老爷去医院,把车子坐得满满的。到了医院自然先去看香娥,白老爷在蔓丽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到病榻前喊道:“香娥,你怎么啦,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去,那个欧阳老板不是个好东西,让你受难了啊..”说着就抹眼角的泪水,香娥眼睛红红的,刚哭完又陪着嘘唏起来道:“爹,您这么大岁数亲自来,香娥如何受得住?”白老爷道:“看你都哭了还说没事,哪里伤着啦,爹看看?”香娥身上涂着药膏纱布绷了一圈,裹在病号衣服内鼓鼓的,旁边陪着主治的医生安慰道:“这位老先生别担心,病人只是身上有抓痕,无碍,明天就可出院。”白老爷紧张的问:“抓痕?”医生解释道:“刚才宪兵送来时说这位病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非礼,所以这抓痕嘛..”医生似乎不好意思说,白老爷明白了,眼睛瞪得桂圆似的问:“啊,身上很多吗?会不会留下伤疤?”说着又盯住香娥恨不得掀开衣服让他察看,医生微笑道:“不用太着急,皮外伤痕一般几个月就会完全褪去。”香娥说:“爹,您回去吧,我真的没事,明天就可以回家的。”两个警察录完阿丁口述进来,看看白老爷问:“您老是这位病人的父亲吗?”白老爷点点头说:“我是她公公。”警察说:“事情经过我们了解了,是有人教唆不明真相的群众围攻您儿媳妇和另外一个你们的人,至于这教唆犯的身份,据现场有人反映说是来慰问伤员的某企业家,对此我们会进一步调查,到时候会给您个答复。”白老爷忙说:“这个企业家是北平商会欧阳副会长,我是那里的名誉会长,认识他。”警察说:“那就更好了,麻烦您去通知他到北平总署到案喽。”白老爷说:“我与他不和,又是受害者的家人,我去通知恐怕不会有效果,抓人是你们警察的事儿。”警察翻翻眼皮说:“那好吧,您就在家里等消息。”

白老爷回到家里就气呼呼打电话给商会会长告状,会长很吃惊,不知道这件事情,说去调查一下,白夫人不屑的说:“什么去调查一下,他是在搪塞,你们这会长跟副会长是穿一条裤子的,别以为你是名誉会长,你从来不去参加他们的会议,这‘名誉’二字不过是白府当年为抗日捐了很多钱款,他们才让你当了名誉会长还送了匾,说是表彰你,其实是给他们自己脸上贴金,这回我们真的遇到事情会长不会管,就像你八十寿辰贺昆仑来抓茂山时,你们的会长连电话也不接。”

第二天下午,香娥出院回家躺在自己房里,纱布还绷在身上,北平七月中旬的天气逐渐的闷热起来,遵照医嘱三天后去掉纱布让伤口通风,医生说两周内不要碰水,这可折磨死了香娥,她身上有几处鲜红的抓痕都在胸部和下体,伤口奇痒无比不能挠,怕受感染以后留下伤疤,实在吃不消就让蔓丽贴着毛巾轻轻的揉,不能洗澡只能擦身,这任务就交给了蔓丽,为了让伤口尽快收口,平时脱了衣服用电风扇对着身子吹,所以门窗只能紧闭,白老爷来问候也只能站在关着的窗户前说几句话。那天商会秘书长代表会长拜访,称经过与当事人一方欧阳老板了解,群众围攻香娥前他已经不在场了,也根本没有说过白家人是汉奸之类的话,香娥前来对质气愤的控诉了欧阳老板的所作所为,秘书长无奈的劝道:“白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在下也相信香娥小姐的话,不过你们因此去控告他恐怕证据不足,人家矢口否认你拿他有何办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除了你们这方的证词,还有其他人证明他挑唆过群众吗?所以,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既告不了他,香娥小姐又名誉扫地,何苦呢?”一席话全部击中了白老爷的要害,他将香娥的名誉视为自己的尊严,白夫人现在成了有罪之人,是她同意香娥去火车站找欧阳老板的,默默坐着手里转着念珠没吭声,半晌,白老爷说:“虽然这么说,但这件事不能这样便宜了他,容我考虑考虑,谢谢秘书长为了我们的事帮忙,回去向会长问个好。”

秘书长起身要走又停下来道:“提起会长,他让我顺便问您老一声,最近中日正在开战,听说战况对****不利,商会打算进行一次募捐活动支持抗战,不知白老爷有何打算?”白夫人开口道:“我们家的财务权在儿子手上,他人在上海,我们也拿不出钱来,还是等他回来了再说吧。”秘书长想了想说:“这倒是实际问题,不过你们可以先向外界宣布认捐多少,这样可以带动其他的北平工商界人士。”白老爷问:“认捐顶个屁用,我不玩虚的,再说我与欧阳老板的过节,起因就是他前天来找我谈这件事情,我正好病倒在床让夫人接待的他,这欧阳以为我怠慢了,说了难听的话寒碜我,这还不算,夫人让香娥送他出门,他乘机动手动脚,被我追出来痛骂一顿,所以他就此怀恨在心在火车站教唆群众围攻香娥,这是明摆的事儿,现在你却又要办他的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把他给办了,我白某一个子儿也不捐。”秘书长笑笑说:“您老不是说病倒了,怎么还能追骂他?呵呵,这个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有句话必须跟您严肃的说明,抗日不是欧阳老板一人的事,好自为之吧,告辞!”

秘书长说完抱拳走出大堂,在台阶上转身抬头仰望门楣上的“爱国之士”横匾,嘲讽的笑笑扬长而去。

苏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上前讨好道:“白老爷,这秘书长是什么来路这么嚣张,要不让小的出去教训他一番?”白老爷摆了手说:“不用不用,他是我们北平商会的秘书长,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随他去吧,可恶的是那个欧阳老板,他原来还是我大儿子白茂山的朋友,没想到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苏三说:“我们道上人都讲究的是‘朋友之妻不可欺’像他这样的行为,在我们青帮是要开香堂处死的。”白老爷叹息道:“哎,堂堂一个商会副会长的人品竟然不如黑社会人员。”苏三理直气壮的说:“白老爷,我们青帮虽然被社会上称作流氓,但是我们讲道义,这样吧,欧阳老板交给我了,不为别的,就看在您是我老板的父亲,这次我就替天行道了。”说着拔出枪来挥了挥,白夫人惊道:“苏先生,不可不可,恶人自有因果报应,你拿枪去杀他,恐怕到时候会连累白府,你也很危险。”苏三笑笑说:“夫人放心,我不会轻易开枪,吓唬吓唬他而已。”白老爷心里也想教训欧阳老板,问道:“虽说是这样,你又找不到他,若去商会门口候他,大庭广众难以下手。”白夫人连忙阻止道:“老爷,您还跟着鼓励他,白府现在还不够倒霉么,我看这事等茂山来了再议。”白老爷说:“茂山是个商人,干这事没用,何况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怕苏先生早回上海了。”白夫人说:“那就请苏先生多住几日等茂山来了再走,好歹他是茂聪的兄弟,临时帮家里个忙茂聪也不会反对。”

这事情平静了一个多礼拜至当月二十九日午,传来一个坏消息,北平与天津相继沦陷,城内百姓慌作一团,白府上下更是大门紧闭,白老爷分了点钱遣散下人,让他们各自逃命去,只留下无家可归的孙伯和张妈两个老奴,他们连夜将大堂门楣上的“爱国之士”横匾取下埋在后院,同时又挖了几个坑值钱的东西入土。让白老爷最担心的是香娥与蔓丽这两个女眷,说当年八国联军时洋人在北京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若日本兵闯来恐怕也是这个情景,现在钱票和值钱的东西已经埋藏好,接下来让香娥与蔓丽二人素衣打扮,浑身弄得脏兮兮让狗都嫌弃的那种,相比之下苏三不怎么害怕,他说:“白老爷不必过于害怕,我去给您的二儿子打个电话,让他亲自来北平救您,他是日本特高课的大红人,有他罩着日本人不会为难白府上下。”

白府上下风声鹤唳,他们正商量对策,一声惊雷响起,香娥惊诧道:“炮声,日本人打过来了。”白老爷说:“别怕,那是打雷。”白夫人默念了番说:“七月响闷雷怕是不吉祥。”香娥望望堂外的天空说:“要下雨了。”忽的有人在拼命的砸门,香娥惊到白老爷身后簌簌发抖说:“是日本人啊!”孙伯拿了把大扫耙护住白夫人,白老爷道:“去..开..开门,如果真是日本人门早晚也会被他们砸..砸开的。”——没有人敢挪半步,白老爷望着苏三道:“苏先生,你不是很勇敢的吗?”苏三驳壳枪握在手中说:“听这砸门声不像是日本兵,要不早踢开了,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欧阳老板几乎像是在外面被踢进白府大院,边跑边喊道:“白老爷,大事不好日本人要进城了。”白老爷怒斥道:“你还有脸来白府?”欧阳老板诡谲的说:“我看白老爷大堂门楣上的横匾也取下了,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老爷乜眼道:“别瞎猜疑,那横匾是昨日外面炮轰声给震脱的,我暂时先收起来而已。”欧阳老板笑笑说:“嘿嘿,白老爷您就别跟我玩虚的了,您的二少爷在上海是日本人的朋友,想必是打算二手准备了,很好啊,既然我们打不过他们,不如暂时先委曲求全顺着他们,抗日首先要保存实力嘛。”白老爷打断道:“你今儿个来想干什么?”欧阳老爷低声说:“听朋友说,日本兵大队人马明天进城,新成立的维持会要组织北平各界人士和群众上街夹道欢迎,这可是个机会啊,别说我没提醒您,现在会长和秘书长已经不知去向,您是德高望重的名誉会长,大手一挥很多工商界人士会跟随你,这样您的白府不是保住了吗?”白老爷拍案而起打骂道:“汉奸!”他一扫大堂门口站着的苏三,苏三心领神会拔出枪顶住欧阳老板的脑袋说:“别动,枪很容易走火的。”欧阳老板慌了神,笔直着身体不敢动弹,一边道:“白老爷您这是何意?不同意就算,我走了。”白老爷一拍桌子斥道:“今天你是自投罗网,我问你,前几****是怎么欺负我儿媳妇的?”香娥闪到跟前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差点让我被人踏死,今天要跟你算帐。”欧阳老板面如土色跪下求饶道:“白太太,看在我救过您的份上请高抬贵手。”白老爷抢过话说:“她即便饶你,可是我不饶你,苏三,还等什么,现在乱世时期,杀个人就当被日本人打死的。”欧阳老板见势不妙爬起来想逃,门口被苏三守住,香娥心软了,对白老爷说:“爹,欧阳老板虽然伤害了我,但他也救过我,放他走就算两清吧。”欧阳老爷卑贱的应道:“对对,大家持平。”白老爷举个根拐杖走过去说:“你太可恶了,连我儿媳妇也敢欺负,今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个记性以后还会作恶。”说完抡起拐杖一阵风的朝欧阳老板膝盖打去,欧阳老板惨叫声跌倒,捂着膝盖蜷缩着。

白夫人看着残忍劝道:“老爷,我们仇已报了,那就放他走吧,闹出人命毕竟不好,阿弥陀佛!”

白老爷这一打自己虎口也震麻,揉着手呵斥道:“欧阳老板,看你昔日救过香娥且饶过你,以后若再犯,我儿子回来不会放过你。”苏三举枪威胁道:“你也不打听打听白家二少爷在上海是青帮老大,整死你如捏死只蚂蚁。”白夫人要去禅房打坐便急着打发欧阳老板走,对苏三说:“苏先生,不用跟这种人多费舌,麻烦你与孙伯将此人抬出白府便罢。”

外面豆大的雨滴密集的往下落,很快湿了院子积起水塘,香娥对白夫人说:“娘,等会吧,他现在还不能走路,外面雨这么大,我们把他扔出去太残酷了。”白夫人站起身说:“香娥,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念经,扶娘回屋吧,阿弥陀佛。”香娥边扶着她边回头对白老爷说,“爹,等雨停了再赶他走。”

她们走后,白老爷感叹道:“香娥这孩子心底就是善良,所以她总是被人欺负。”

孙伯问:“老爷,现在还抬他走吗?”

白老爷望了望地上痛苦不堪的欧阳老板,大手一挥说:“抬这王八羔子走,马上,现在!”

孙伯和苏三一头一脚将欧阳老板抬起来往雨中跑,大门一开重重的扔了出去,门咣当的重新关上,雨声,雷声,伴随着欧阳老板穷凶极恶的咒骂,连香娥在白夫人禅房里念经文也依稀听见,便说:“娘,你听,门外好像欧阳老板在叫,还是把他扔出去了。”白夫人回道:“念经时娘念一句你跟一句,不能有杂念。”香娥沮丧的说:“只感觉我们在拜菩萨,心里要宽容些。”说到这份上白夫人也不好阻止,陪着她去大门口,外面没有欧阳老板,就在刚才,胡同里的赵二狗子赶着马车路过,见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老头,就将他抱到马车上拉了回去。

白茂聪收到苏三北平过来的电报,一看是关于汪明翰的讯息,猛然醒悟过来,当初与薛洛生做生意时被贺昆仑追查到洛阳,没有抓到他就去了北平陷害哥哥白茂山,想必他与这家工厂有了联系,将汪明翰甚至包括云璐和诗琪隐藏在那里,于是择日带上两个弟兄杀向洛阳。

云璐这两天身体出现妊娠反应,汪明翰带她到医院里去检查,果然又怀上了,他心里活动起来,决定再生一个至今勉强有个把月,似乎太立竿见影了点,倒是更早一些的时候,云璐曾经在路边的小贩铺子里被两个流氓奸污,当时自己就担心过,所以这回他不怎么兴奋,云璐有所察觉,也清楚这孩子不会是汪明翰的,处处地方很识相,没有以前怀孕时那么的作天作地。汪明翰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她的反应很大,就让她在家里休息,这样另外几个便知道了云璐怀孕之事,那天吃了晚饭,素珍和诗琪在柴房里洗澡,是云璐洗完剩余的大半桶热水,这是汪明翰的命令,说你们几个一人一桶热水太浪费,诗琪很识相,附和道:“明翰说的在理,其实女人身子不脏,一人洗完倒掉确实浪费,反正大家也都是自己人。”素珍不说话,他在家里没有发言权,于是汪明翰定了个规矩——每次洗澡云璐第一个,接下来你们谁先随便。薛太太对此很不满,又不敢当面顶嘴,自告奋勇说最后一个洗,这样经过三个人洗后,木桶里的水也泼掉大半,她可以另外倒进新的热水,相对干净了许多,她洗完后再让佣人孙妈对付着。

汪明翰吃了饭在院子里吹凉风,回来路过柴房将门没有完全关上,留着一条亮光,知道素珍和诗琪在里面洗澡,就心血来潮悄悄过去偷看,听到里面在说话听了听,素珍在发牢骚:“侄女啊,我看你跟着那姓汪的真不值,你对他那么好,他却只顾着那个狐狸精,她是好货也就罢了,一开始就是人家白茂聪丢弃的垃圾,只有汪明翰当宝贝,这会云璐怀孕还指不定是谁的。”诗琪说:“姨妈,你别胡说,云璐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明翰的,我虽然也不高兴,但这是事实,以后别再这么说没根据的话,被他听到要死了,不打残你也非骂得你狗血喷头,现在人家是经理,我们惹不起。”素珍来劲了,提高了嗓子说:“你怕他,我可不怕,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照样问他,云璐被人奸过这孩子到底谁的?”诗琪笑了,说:“姨妈,你尽会说大话,知道我们在这儿洗澡他不可能站在你面前,嘿嘿。”素珍无意中瞥了眼门紧张的说:“吆,门被风吹开了,这锁扣明天让孙妈换新的。”说完从木桶里爬出来,调侃道:“我去用木棍顶住,别让汪明翰这不要脸的看了去。”汪明翰气得要命,一脚踢开门怒道:“你骂我什么?”素珍“哎呀”一声护住自己敏感部位逃到木桶后面,惊诧道:“你怎么可以进来?”诗琪也吓着了,劝道:“明翰,不要这样,她好歹是你的姨妈。”汪明翰也是借题发挥多看几眼****的素珍,揪住她长发拖出来,挥手给了她一巴掌斥道:“背后居然说我坏话还辱骂我,你欠揍。”素珍也顾不得遮羞,双手抓住汪明翰的手腕尖叫道:“我没有!”诗琪爬出木桶来扯汪明翰的手,说道:“明翰,姨妈没有说你坏话,我证明。”汪明翰训道:“诗琪,你别包庇她,给我穿了衣服出去,再多言连你一块收拾。”诗琪抓住他手不放一个劲的说:“姨妈是没有说过你坏话啊,求求你冷静点。”汪明翰使劲晃着素珍的脑袋吼道:“我不许你侮辱云璐——”素珍毫无还手之力,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孙妈跑来看此情景就去告诉薛太太,等薛太太赶来时,素珍已被汪明翰赤条条拖到院子里,嘴里说:“你不是要救命嘛,好,我让你到外面去喊。”诗琪抱着素珍的衣服出来喊道:“明翰,姨妈可什么都没穿啊,别太过分了。”薛太太缩一边看热闹,心里最希望他们这伙自家人相互争斗,汪明翰将素珍推出门去,并警告诗琪道:“你要是敢出去送衣服,我就锁门连你也不让进来。”素珍不停的砸门,诗琪毅然冲了出去,汪明翰说到做到,关了门插上门闩,对身后的薛太太和孙妈大声说:“你们给我进去,今晚谁要敢去开门,我立马让她滚蛋,薛太太,别以为这宅子是你的,不听我话开除你。”薛太太本来就不会去开门,笑着应道:“是,汪老板。”

云璐慢吞吞走了出来问道:“明翰出什么事啦?”汪明翰余怒未消斥道:“你不在里面保胎出来干什么?”外面诗琪在喊门:“明翰,开门好不好,你这样让我们睡哪里?”

汪明翰把她们赶进屋里,诗琪砸了会门埋怨起素珍来,素珍是个倔脾气,说:“不开就不开,大不了今晚我们在外面纳凉。”一指远处的几棵梧桐树说,“那里有块青石,我们去坐吧。”他们走到树背后的青石板上坐下,诗琪说:“挺凉快的,就是怕蚊子太多,暂时休息会我再去敲门。”素珍正面朝着薛宅,突然惊呼道:“侄女啊,你看这不是白茂聪吗?”诗琪回过身去看,果然薛宅门口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杀人魔王白茂聪,吓得簌簌发抖躲在树干后面,对素珍说:“姨妈,别出声,他是来杀我们的,但愿明翰及时发现逃跑啊。”素珍鼻子里哼了句:“活该,叫他赶我出来,反而救了我们。”

白茂聪带着两人刚下火车就赶到这里准备速战速决,报了仇便撤退,他们从院墙上翻越进去,从院子里望去有一左一右两个房间亮着灯,白茂聪来过这里知道左边是客厅,右边的是柴房,相比之下柴房里的人是在忙活,走来走去的不稳定,就指挥两人先闯了进去。孙妈正在洗澡,从后面用刀顶住胸口道:“不许喊,否则杀了你。”孙妈惊恐的直点头,白茂聪问:“汪明翰住这吗?”孙妈答道:“对对,就住这儿,你们是谁?”白茂聪没废话手起刀落,鲜血染红了木桶里的水。

白茂聪对那两人说:“他们在这屋里,我们马上闯进去,尽量不要开枪,先控制住他们,这个时候人都有求生的侥幸性,我们把他们一个个捆住,然后挨个做掉。”

汪明翰让云璐进里屋休息,自己半躺在客厅靠椅上想心事,薛太太站旁边替他打扇子赶蚊虫,边讨好的说:“汪老板,我最听您话了,您说不许开大门,我就不开,对吧?”汪明翰得意的说:“听我的话没错的,我准备把素珍开除了,她的工作你兼任,然后给你涨工钱。”薛太太凑过去问:“那诗琪虽是你妻子,却向着别人与你作对,不如把她也给退了,省得在你面前晃悠,你又不喜欢她。”汪明翰叹息道:“算了,她毕竟跟了我那么些年,把她赶走去哪啊?”薛太太说:“跟她离婚呗,云璐名正言顺的当汪太太,人家好歹也跟你有过两个孩子,这回又有了,你不应该给她个名分啊?”汪明翰听到伤心处摆摆手说:“不要再提这了,想起来也挺对不住诗琪的。”薛太太忿忿的说:“那个杀你们孩子的人太可恶了,简直没有人性。”汪明翰猛的攥住她衣襟道:“被我撞见的话,我非要他加倍偿还。”薛太太矫情的轻声叫道:“汪老板,您弄疼我了。”汪明翰手一松,薛太太倒在他身上被紧紧的抱住后颈,两人脸对着脸,薛太太难为情的说:“不要,云璐在里屋。”汪明翰嘴角微微一翘说:“这里我是老大,你要顺了我,我娶你当姨太太。”薛太太红着脸说:“您在哄我,我只是个老婆子。”汪明翰傲慢的冷笑道:“你总比诗琪身段好,脸虽然又老又难看,玩的时候脸上盖块布吧,呵呵呵。”笑完摁下薛太太就亲。

白茂聪在外面文明的敲了敲门,汪明翰放开薛太太骂道:“这个孙妈老皮壳子欠揍,都什么时间了还来客厅干什么?”薛太太整整衣服去开门,白茂聪和另外两人举枪冲进来喝令道:“不许声张,不让打死你们。”汪明翰一看是白茂聪吓得从椅子上滚落在地,脸部肌肉不住的抽筋,支吾着:“白、白先生。”白茂聪大笑道:“汪先生,别来无恙啊,看这架势你活得蛮稚嫩的,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不不,八年。”说完转向薛太太说,“薛太太,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先生有托梦给过你,说是我杀的他吗?”薛太太腿软下来叩在地上说:“不不,他、他罪有应得。”白茂聪不想跟她废话,对两个弟兄说:“这女人对我没有用,你们带进屋去随意,然后让她见阎王。”薛太太眼泪瞬间冒出来,跪向白茂聪喊道:“白先生,我与您无冤无仇,您就放过我这老女人吧。”

云璐早听到外面白茂聪的声音,躲在了床底下,薛太太被两人抬进里屋,他们发现床板在抖动,撩起床单一看里面有人,便拖到客厅,白茂聪激动的喊道:“云璐,你在里屋,你好吗?”云璐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死在他手里,啐了口骂道:“你这个丧尽病狂的魔鬼,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汪明翰怕激怒了白茂聪,讨好的说:“云璐,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啊,再说这也不能全怪白先生。”云璐一听汪明翰居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冲着他大声质问道:“汪明翰,你不是人,被他杀的不是你的两个儿子吗?”

里屋传出薛太太挣扎的呐喊声和两个男人的淫笑,白茂聪高声骂道:“你们两个瘪三快点,真当是在自己家啦?”

云璐问:“听说你把她丈夫无缘无故的杀了,这回又要糟蹋人家,做事要积点德别太绝了。”白茂聪说:“你还是先考虑自己吧。”云璐问:“你想把我们怎么样?”白茂聪收住笑,朝她面前扔出把刀说:“杀了汪明翰跟我回上海。”云璐斩钉截铁道:“不,我不能杀他,也不许你杀他,你若要杀他先杀了我。”白茂聪崩溃,这云璐竟然如此看重汪明翰,动了情问道:“璐儿,这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为他而死?”云璐脱口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够没有爹,要么让我死,孩子别出生,要么你放过他,就怎么简单。”白茂聪大惊,问道:“你怀孕了?”云璐到了这地步也深知自己活不了,便勇敢的说:“对,我以前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这回又怀上了他的种,你就愤怒吧。”汪明翰吓得魂飞魄散,云璐这番气话等于让他罪上加罪了,忙撇清自己说:“不是的,白先生,她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种,是她那天在马路上被两个流氓奸出来的。”

“你——”云璐肺都要气炸了,索性赌气道,“对,是被人强奸的,你满意了,可你一样活不了。”

白茂聪大吼道:“不要说了!”他抱住云璐问,“云璐,跟我回上海吧。”云璐道:“可以,那他一起去吗?”白茂聪坚决的说:“不,杀了他,你跟我回去,以往之事我既往不咎。”云璐猛的甩开他大声说:“不行,有我就有他!”白茂聪被激怒了,枪对准跪着的汪明翰说:“那你杀了这臭女人跟我回去。”

汪明翰将信将疑的恳求道:“白先生,您就放过我们俩吧,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打手,云璐我就还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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