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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落入魔爪与狼共

雅娟来到位于虹口区梅花弄内的日本武道馆,抬头望去楼顶飘扬着日本太阳旗不愿进去,门口站立着两名身穿和服的日本武士,保镖点头哈腰用日本中国话说:“太君,我们的,河川先生的有请。”武士听不明白伸手拦住他们不让进,雨音一身和服打扮,踩着帛屐吱吱声跑来,跟门口的武士咕噜几句,微笑着对雅娟说:“白夫人,请!”雅娟没挪步问保镖道:“不是说我儿子有东西给我,他人呢?”雨音说:“他就在里面,让我出来迎接您。”雅娟迟疑的问:“拿件东西罢了还要迎接?你让他出来,我在门口等着。”雨音说:“白夫人,您儿子正在忙事儿走不脱,这里是武馆又不是龙潭虎穴,您怕什么?”保镖附和道:“是啊是啊,夫人我们就进去吧,拿了东西马上出来就是。”雅娟见不好坚持对保镖说;“走,一刻别离开我。”

日本武馆一楼大厅是间开敞式的练武房,在外面可以看到全貌,光滑的地板,木质墙壁边放着各式剑道器具,上放挂着斗大的“武”字苍劲挺拔。雨音领着他们门口路过往深处走去,有一间外形看上去十分雅致的小屋,门口有两名武士外,还有一名穿着鲜艳和服的妙龄女侍,用日语说了句:“欢迎光临!”将移门拉开,那是间榻榻米居室,地上铺着蔺草席,中央醒目位置摆放着一张的矮桌,四周围着坐垫。雨音率先脱下帛屐进屋,保镖小声提醒雅娟道:“把鞋子脱了,那是人家的礼节。”雅娟带着傲气很不情愿的脱鞋子踏进去,屋里有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背对正欣赏墙壁上的字画,雨音跪礼轻声用日语道:“将军,人已带到。”雅娟扫了眼屋里没有儿子正纳闷,河川野回道:“起来吧。”缓缓转身上下打量了番雅娟,顿时眉开眼笑,用中文道:“哎呀,您是白君的母亲?中国真是个美女如云之地,欢迎欢迎,鄙人叫河川野,您儿子的朋友,请白夫人多关照。”说完一个立正深深鞠了躬。雅娟没怎么理会不卑不亢站着,河川野有些尴尬,目光投向保镖问:“是你送白夫人来的?”保镖受宠若惊咕咚跪地行礼,自我介绍道:“是的,河川先生,小的是白老板的保镖。”说着拉拉雅娟的旗袍下摆示意她也跪下,河川野笑道:“呵呵,没关系,大家请坐,今天鄙人略备薄酒款待白夫人,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雅娟问:联合国发展峰会25日开幕,联合国成立70周年系列峰会的大幕就此正式开启。中、美、俄等超过150个国家的元首或政府首脑将与会,创下规模之最。峰会期间,除了共寻国际发展合作,商议国际重大问题外,多国还想借着主要大国首脑齐聚一堂的机会或是寻找外交突破口,或是积极游说宣扬自己的主张。领导人还未到齐,一场外交战已经在预热。

据法新社报道,罗马教皇方济各周五在联合国发展峰会上发表“历史性”讲话,84岁的古巴领导人劳尔·卡斯特罗当天出席联大会议,为这位美古融冰的斡旋者“捧场”。这是古巴领导人15年来首次出席联大会议。下周一,劳尔将在奥巴马的联大演讲结束几小时后发表讲话。美国《国会山报》称,他的演讲将呼吁美国结束对古巴的贸易禁运。报道称,奥巴马和劳尔周一或周二可能在联合国展开非正式的“相遇外交”。古巴前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1960年出席联大会议时,发表了联大历史上最长的4小时29分讲话谴责美国。

“普京和奥巴马要在联大间隙会面”,白宫和克里姆林宫24日对外宣布了这一消息。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说,这是乌克兰危机后关系持续紧张的俄美两国首脑两年来首次正式会面。英国广播公司称,奥巴马认为“不试探一下高层接触是否能够取得进展是不负责任的”。据英国《卫报》报道,就此次会面,华盛顿与莫斯科发出相互矛盾的信息。白宫发言人欧内斯特表示,“奥普会”的首要议题是讨论乌克兰东部局势,两人还将讨论俄在叙加强军事存在问题;但普京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则说,两人的首要议题是叙利亚问题,如果时间允许才会讨论乌克兰。

普京周四接受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60分钟”节目采访时,重申俄方在叙利亚问题上的立场——巩固叙利亚合法政府是解决叙利亚危机的唯一解决之道。而美国则在乌克兰问题上给了俄罗斯下马威。美国防长卡特24日表示,美国将很快开始训练乌军。美已投入2。44亿美元向乌提供装备和军事训练。美国媒体在报道时特意强调“奥普会”是俄方“一再要求的”。法,怕失利得罪了这个刽子手。河川野在她对面坐下说:“白夫人坐,不要紧张,就当在自己家。”雨音在她侧面跪坐,然后说:“白夫人,你照着我样子坐,上身挺直,臀部放于脚踝,双手放于膝上,这是我们日本民族的传统坐姿,气质端庄,在榻榻米房间里都是这样坐的。”此时的雅娟早就没了刚才的强硬与傲气,照着样子屈膝而坐,好在她在白府是跪惯了的还能适应,河川野笑笑问:“这样坐很难受吧?”雅娟忙说:“不不,很好,我喜欢。”河川野满意的点点头,认为这个女人的意志已经被磨灭大半,只要稍作调教便可彻底打垮,控制她就可以完全控制白茂聪,这比直接用死亡威胁的方法逼这个青帮枭雄要有用的多。河川野这回的温情与几分钟前杀人不眨眼之间的反差让雅娟的心时时吊在喉咙里,她彻底否定了自己曾经的幼稚,认为儿子参加的情报组只是商业性质,她感到无比的惶恐,儿子究竟陷得有多深,这样看来贺昆仑在北平上门抓大少爷时说白茂聪是汉奸并不完全是捏造了。

热茶端上来,河川野说:“只是清茶,饭前漱口,有时间请白夫人品尝我们日本的茶道。”雅娟推辞道:“还要吃饭?我孙女还一人在家,我要做饭给她吃的。”河川野没有马上表示挽留,而是问:“白君的女儿多大了?说来惭愧我这个伯伯还没有关心过。”雅娟听罢觉得好恶心,一个留着卫生胡的日本老头居然自称佳佳的伯伯,那不她哥哥了,心里这么想,嘴里还是答道:“三岁,叫名四岁。”河川野说:“哦,那不小了。”他转而吩咐雨音说,“你打个电话过去,让那里的人去饭店买点三、四岁孩子能吃的饭菜,帐记在我身上。”

雨音出去打电话,雅娟不好坚持,也没有选择余地,只感觉自己现在已是个人质,若不听话刚才的保镖就是下场。

日本料理上桌面,女侍一次次端着盘子进出,雨音出去打电话却没有回来,房间里只剩下雅娟与河川野面对面吃着,雅娟起初不习惯日本的生食,沾过芥末初尝后很对胃口,她平时就喜欢辣味,呛了几下眼泪也冒出来还是会夹第二箸,河川野为她斟上日本清酒,雅娟推托不掉,几口下肚胃中火辣辣的调动了全身的神经,空气似乎缓和了些。河川野与她大谈中国文化,自称是中国通,古往今来说了一大通,倒是雅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只顾点头称是,渐渐的有些醉意不肯再喝,河川野认为时机成熟,话锋一转进入正题说:“中国文化虽然源远流长,但是政府无能没有让其发扬广大,这是中国近代历史之所以落后挨打的原因,别的不说,就看在上海,英法美在中国的土地上建立租界,成为他们国家的了,我们大日本帝国来中国就是为了解放中国,日中是友邦,现在很多人抗日那是很愚蠢的短视。”雅娟大着胆子旁敲侧击的问:“河川先生的生意做很大吧?”河川野笑笑,往她空杯子里倒满酒说,“生意确实做的很大,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日本陆军情报部驻上海站的负责人,您儿子目前是这个机构下属情报组的副组长,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与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今后前途无量,我希望您也能参加进来,我这儿有份秘书差事不知您有没有兴趣,薪水很高喔。”

雅娟闻言如雷轰顶,这不就是汉奸吗?她的酒气骤然涌入脑门,头栽到桌上,喃喃道:“我怎么办。。”

河川野拍拍掌,雨音手里捧着一份张纸进屋,这是他们事先为雅娟准备的加人情报组合同文书,白茂聪当初加入时也签署过,内容是效忠大日本帝国的誓言。河川野移到雅娟身边搂住她轻声说:“白夫人,请在这上面签上您的名字,只要您一签,您儿子就会飞黄腾达,我们听说他有不少的仇人追杀,我们会保护他。”雅娟迷迷糊糊的说:“我要回家照看佳佳,我要回家。。”雨音说:“您签了我们马上送您回家。”说着将笔握在她手上,雅娟猛的直起身说:“你们放我回去吧。”她这一起身旗袍居然敞开了,盘扣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全部松开,她想站起来,反而重新趴在了桌上,浑身软绵绵的,任凭自己的内衣里伸进一只粗大的手掌,她抽搐了几下握住那只手呻吟道:“不要碰我——”

雨音在她耳边吹了口风说:“签吧,不然您会像刚才那个保镖一样。”雅娟如触电般剧烈抖动起来,抓紧笔又停下,握住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在文件上沙沙的签下自己名字,哭着躺倒在草席上,旗袍犹如翱翔的翅膀往两边展开,雨音从柜子里搬出被褥铺上后退下,河川野脱去雅娟的衣服让她赤条条躺着,提起壶酒慢慢洒在她躯体的每个部位,有点凉,雅娟被惊醒,轻轻说:“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白茂聪去苏州的火车中午才刚刚发车,除了中村他还带了一名小弟兄,此时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了会说:“小皮匠,其实这次去苏州谈生意可以带上我母亲和佳佳一块去的,顺便游玩几天,苏州是个好地方,你去过吗?”小皮匠应道:“老板,我没去过。”小皮匠是白茂聪新提拔上来的贴身保镖,年纪很轻才二十三岁,是孤儿父母逃荒期间丢失的,他好赌又一直赢,那天被管理人员发现是在出老千,准备按照赌场规矩砍手指头,白茂聪见他体魄强壮便免去惩罚留下来当保镖。中村插话道:“我们这次是去谈生意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把你的母亲和女儿带上的怕不方便。”白茂聪瞥他眼说:“听你说话累的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我娘还是我女儿?”中村说:“我们这次来苏州可能有人在跟踪。”白茂聪鄙视的一笑说:“你又扯蛋,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们三个,就是河川先生和雨音,他们不会是敌人吧,所以你生硬的中国话最好少出口,这一车可全是中国人,我估计极大部分人恨你们日本人。”

中村不再说话,火车傍晚到达苏州,谈判约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他们走了一段路寻找旅馆过夜,都没有空房间,最后勉强租了间通铺,二十几位房客挤在一个大房间里,几只吊扇吧嗒吧嗒的转着,扇出来的是热风,别的房客都打赤膊躺着,他们三个人清一色长衫不敢脱,这次他们算是去执行任务,人不能带多防身武器刀枪俱备,白茂聪还带了颗脱衣服怕暴露身份。白茂聪走到走廊上去透空气,有个胡子拉碴乞丐模样的人招呼道:“这不是上海滩顶顶大名的白老板,您怎么住这种鬼地方了?”白茂聪不认识他,问:“你是谁,见过我?”那人抹了把鼻涕说:“我是毛利手下的,他死后兄弟们都投了您,我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在,她不希望我再打打杀杀了。”白茂聪问:“你八十多岁的母亲也在这住着?”那人说:“她上个月过世了,我是一个人跟伙伴到苏州来发展,刚下火车,先在这住一晚。”白茂聪叹口气说:“哎,你我在异乡遇见也算是缘分,你叫什么?”那人答道:“苏三。”白茂聪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给他说:“好,一会你回去装着不认识我,以后你要是在苏州混不下去就来上海的杨树浦赌场找我。”

白茂聪回客房睡觉时发现旁边小皮匠的床空着,问中村:“他人呢?”中村迷迷糊糊的说:“他睡不着找你去了。”白茂聪说:“他大概也呆不住外面透空气,随他去吧,我得强迫自己睡了,明天跟人谈判大脑要清晰。”

第二天约会的时间,三人去商定的茶楼与药品商见面,是在甘泉街,白茂聪以前来过苏州到这条街吃过饭,对小皮匠说:“中午我们请客人到这吃饭,苏帮最有名的醋溜黄鱼——苏州话怎么说来着?”想了想用别扭的苏州方言压着嗓子说,“味道好是好吃得来!”说完又改上海方言对小皮匠说:“中村他听不懂,只会你的,我的,八格牙路,米西米西。。”两人狂笑,中村不满的说:“你们最好说中国话。”把小皮匠笑得快趴下。

一路上两人挤对中村玩,到了约会茶楼包厢内,药品商已经在等候,是一个人,中年模样,戴副宽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空座上放了只皮包。双方自报家门寒暄一阵坐下,上完茶,小皮匠在门口外放哨,白茂聪让中村也出去,他说要确保他的绝对安全必须寸步不离,药品商见他是日本人颇为惊诧,白茂聪低声说:“我的保镖,当他是空气吧。”

中村退到包厢门的内侧站着,谈判正式开始。药品商自称王老板,白茂聪与他通过电话,这笔买卖是上海的一个药品生意人透露牵的线,他本人不愿意做这笔汉奸买卖。王老板从包里取出药品名单和价格明细,这是根据白茂聪的要求列出的,他要取回去向河川野请示。这批国家明令禁止的战略物资有一百来箱,价格不是焦点,谈判的主题更多的是提货细节,是一次性还是分若干批,运输方式是公路还是水路?

小皮匠在门口站岗,很无聊的样子,时不时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说话,谈判结束后中村为他们开门,正撞到小皮匠的头,中村斥道:“你,鬼鬼祟祟的,”小皮匠笑嘻嘻说:“我站得比较靠近门,是你冷不丁推门才撞到的我。”中村是个敏感的特工,一路上总觉得小皮匠神情不自然,这回又在偷听谈判,就更加怀疑他会不会是内奸,白茂聪以为是中村故意挑刺给他下马威,漫不经心的说:“中村君,别疑神疑鬼嘛,我们吃饭去。”王老板与白茂聪握握手说:“白老板,兄弟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白茂聪格外热情的说:“王老板,这怎么可以,正值中饭时间岂有饿着肚子走的?来来来,白某请你在甘泉街吃顿便饭,你不去就是看不起我。”王老板说:“白老板误会了,说来惭愧,王某的一个红粉马上要过生日,甘泉街有家名牌绸缎商店,我想替她买块上好的料子做成旗袍送她,裁缝也约好下午送去。”白茂聪鼓掌道:“太好了,白某以前就是做绸缎生意的,好吧,下次请你吃饭,现在陪你挑料子,我可是内行。”

他们往甘泉街中间路段而去,白茂聪边走边说:“几年前我来过这里,没发现有绸缎店,新开的吗?王老板说:“听说是开了三、四年。”白茂聪说:“我来的时候是冬天,没现在的热闹。”王老板一指对面说:“到了,就在前面,我看到店招牌了,‘汪记绸缎行’。”白茂聪听到“汪记”二字打了个激灵,顺着方向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个中老年妇女在店铺遮阳棚上挂衣架晾短裤袜子,他站着不走了,暗忖这不是岳母素珍吗?钱三刀死后她不知去向,原来到了苏州,他没听说岳母在苏州有亲戚,看她打扮也不像是在人家里当佣人。王老板问:“白老板怎么不走了?”白茂聪搪塞道:“哦,我突然头有点晕,你先过去,我马上来。”王老板摇摇头先去了,小皮匠问:“老板您身体不舒服?”白茂聪说:“小皮匠,看这店招牌上是汪记,老板姓汪,你过去假装找店老板,让他在柜台上露过头我看看,如果人不在,问清楚老板叫什么名字,然后不要纠缠马上过来汇报。”

小皮匠一脸雾水跑过去,中村也不理解,问道:“发现谁了?”白茂聪说:“刚才我看见那店里出来的妇人是我岳母,就是上海汇丰银行买办王奎发的太太。”中村说:“我知道这事,听说她后来投靠了钱三刀,你要杀她?”白茂聪说:“我在乎的不是她,而是这家店铺的老板,与我有杀妻之仇,他叫汪明翰,我找了他好几年了,如果是他,那这次一定要灭了他全家。”

白茂聪看到的人正是素珍,这家绸缎店就是汪明翰的,如今他一妻一妾两个儿子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素珍到这后家里的粗话由她一人全包,诗琪白天在店铺做生意,夜里照顾云璐的两个儿子,与汪明翰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床笫之欢,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云璐是妾,全天候霸占了汪明翰,或者说汪明翰每晚离不开云璐的抚慰,云璐两次生育身材非但没有肥胖,而且该凸的凸,该细的细,汪明翰戏称是魔鬼身材,诗琪在素珍面前说是个怪物,那么细的腰小心被那两只铁球压断了。这回云璐在楼上照看俩儿子,汪明翰见生意清淡便上了楼,店里只留下诗琪和素珍。小皮匠来到柜台问诗琪:“营业员,请问汪老板在吗?”素珍正在向王老板介绍绸缎料子,听了不服气了,平时云璐在的时候总以老板娘自居,她敢怒不敢言,这回理直气壮说:“什么营业员,她是老板娘。”诗琪端了端架子问:“您有事找我丈夫?他在楼上,姨妈,这儿有我照料,麻烦您去唤一声,我不想去叫他。”素珍撅撅嘴说:“他正在上面与那魔鬼搏斗呢,我也不去,这么热的天也不怕生痱子。”

诗琪硬着头皮出去在楼下喊道:“明翰,有朋友找您。”一会进来说,“没理我,大概出去了吧?”小皮匠问:“你们汪老板叫什么名字啊?”素珍数落道:“奇怪,你不是他朋友嘛,怎么不知道名字?”小皮匠道:“这很正常,平时我们只叫他汪老板。”素珍大大咧咧的说:“他呀,叫汪明翰,我的侄女婿,记住了?”王老板看中了一块料子问素珍:“我就要这块,你给我裁剪一公尺六的女人穿的旗袍料子”素珍打了几下算盘,果断拿起剪刀“吱”的裁下一大块,卷了卷包好说:“三百二。”

汪明翰懒洋洋下楼走进店铺问:“人呢?”素珍这才发现来的人不见了,汪明翰问诗琪:“那人姓什么?”诗琪答道:“不知道呀,他就说找汪老板。”素珍插话说:“刚才他还问你的名字,我就奇怪既然是你朋友连名字也不知道。”汪明翰又问:“那你告诉他了?”素珍说;“看那人傻乎乎的,告诉他了。”汪明翰骂道:“册那,我看你倒傻乎乎的,一个自称我朋友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居然还告诉他?”又转身教训诗琪道,“下次有人找我,先问清楚对方名字,人老了越来越无用。”——“无用”这个词很伤诗琪,女人无用意味着男人对他提不起精神,而她就是丈夫看不起又甩不掉的女人,之所以还留在身边不过是可怜她而已。

小皮匠跑回去向白茂聪汇报老板叫汪明翰,店里有两个女人,一个说是他太太,人很瘦,另一个老太婆说汪明翰是她侄女婿。白茂聪听完狠狠的往墙壁上捶一拳道:“******,老子找了他好几年,今天你活到头了,你全家都陪你去死吧。”中村问:“你真要动手?我们这次可是有任务在身。”白茂聪的目光闪烁着复仇的怒火,当机立断道:“谈判已经结束,我们明天一早回上海,今晚我杀了店铺里所有的人。”中村问:“非杀不可吗?别坏了我们的大事。”白茂聪生硬的说:“你若害怕可以不参加,我与小皮匠俩人足够了。”

河川野有言在先不能离开白茂聪半步,中村只能答应同去。

当晚上十一点钟左右,甘泉街上的商店基本已经打烊灯熄着,只有街道另一头的排挡还热闹着,距离汪明翰的店铺较远,二楼房间还亮着灯,云璐打着芭蕉扇说:“老公,你去附近夜市买点馄饨给我吃吃,人家都被弄得肚子饿了呢。”汪明翰说:“好,我这就唤楼下姨妈去买。”云璐皱皱眉说;“你亲自去嘛,这老女人我看着就觉得脏,她平日里看不惯我,要是恶作剧往馄饨里吐口水怎么办?”

汪明翰下了楼看见素珍在封煤球炉子说:“姨妈,你拿只铝锅跟我去夜排挡买馄饨。”素珍也想逛逛夜市,平时一个人天黑不敢出去,诗琪要管俩孩子分不出身,端了只锅乐呵呵跟着汪明翰出门,云璐浑身汗淋淋的下楼冲凉,突然右眼皮猛跳,她以前在白府听白夫人说这眼皮跳有讲究,忘了是左眼跳吉祥,还是右眼,边擦肥皂边回忆着。

白茂聪带着小皮匠和中村从另一头摸到汪明翰店铺。小皮匠用刀子挑开门锁三人进去,走廊灯亮着没有动静不像是有人,另外还有一个像是卫生间点着灰暗的灯光,白茂聪小声说:“时间尽量短些。现在我布置任务,中村,楼下交给你四处看看,见了人格杀不论,我和小皮匠上楼杀汪明翰。”

楼上共有两间,一间门虚掩着亮了灯,白茂聪小心翼翼推开里面没有人,就走到隔壁房间,轻轻推了推门内锁着,敲了敲闪到一边对小皮匠说:“一开门就冲进去控制里面的人。”

里面是诗琪,靠在床背上在生下午的气,旁边躺着云璐的两个睡得正香的儿子,听到敲门问:“谁呀?”没有回答,想了想,认为是丈夫可能为下午的事来道歉,不想让睡着的云璐发现,她虽然对丈夫的呵护不抱希望,但绝不会错过机会,自从云璐来了后她居然与丈夫没有上过一次床,正是寂夜难熬,此时,陡然一股幸福的热流涌上心头,跳下床就去开门,脚崴了下,急急的道:“别敲了,我就来。”诗琪这门才刚开了条缝,小皮匠便强行闯入身手敏捷将诗琪摁到在床上捂住嘴巴,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白茂聪打开灯一扫屋子没有汪明翰,有两个小男孩睡着,其中一个他感觉就是曾经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的,顿时内心隐隐的痛。诗琪认识白茂聪,一切都不言而语,他是来杀丈夫的,拼命的挣扎想求情,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白茂聪手里握着刀子朝她晃了晃说:“想活命就不许喊,不然我第一个杀你。”诗琪点点头,白茂聪问:“汪明翰人呢?”诗琪哆嗦着答道:“他、他们在隔壁屋。”白茂聪说:“隔壁房间里是空的,对了,你说他们还有谁,你姨妈吗?”诗琪说:“我丈夫怎么可能跟我姨妈睡一屋,是云璐。”白茂聪骂道:“******,她也凑一块了,两人上哪去了?我那死岳母也没看见喔。”诗琪说:“大概在楼下,我求求你别杀他们。”白茂聪猛然也想到楼下是中村在检查,马上说:“小皮匠,你先将这女人给我捆起来堵上嘴巴,汪明翰玩我女人,老子今天要礼尚往来。”小皮匠听了心花怒放,用刀子割了诗琪睡衣上的飘带将她反手捆住,衣服从中间割断撕了个精光堵上嘴,诗琪挣扎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皮匠奸污她。

白茂聪在楼梯上就听到有人惨叫,仿佛是云璐的声音,那是楼下卫生间传出的,踢开门大吃一惊,中村脱了长衫正在强奸地上光秃秃的云璐。白茂聪上楼时,中村搜索到卫生间,见有个女人在洗澡,白茂聪的命令是格杀勿论,心想这么美的身段不享受一下就杀太可惜了,中村身材魁梧抓云璐就跟抓小鸡似的,脖子一掐整个身体就瘫软下来“束手待毙”,中村还使用了诡计说:“你的不动,我的不杀你。”云璐见对方像是个日本人心就更慌了,躺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叫,中村野心十足动作粗鲁,云璐这才不由自主的喊出声,白茂聪闯进去断喝:“住手!”中村放下云璐尴尬的笑着说:“嘿嘿,一样要杀别浪费了,要不你的先来?”白茂聪抡起一拳骂道:“你们日本猪就知道强奸中国妇女,她是我前妻。”中村挨骂又挨揍伸手往腰里拔枪对准白茂聪骂道:“支那人真可恶,敢骂我们大日本帝国是猪,还打我,你的死拉死拉的。”云璐见白茂聪有危险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中村,中村站立不稳想甩开她,正在这工夫白茂聪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果断掏枪向他脑袋扣动扳机,中村应声倒下。白茂聪热泪滚滚抱住云璐喊道:“璐,你受委屈了。”云璐大哭道:“这句话我等好多年了。”白茂聪问:“汪明翰人呢?”云璐说:“我让他去买馄饨去了,你不要杀他啊。”白茂聪腾的站起身说:“不杀他?他让我戴绿帽子,子夜的死很可能跟他也有关系,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说完拣起地上中村脱下的长衫扔给她说,“你披上它,一会跟我回上海,我先上楼去杀了汪明翰老婆和那两个孽种。“云璐抱住他恳求道:“不要,那两个是我的孩子啊。”白茂聪哪管这个,甩掉她奔上楼,云璐裹着长衫在后面追,歇斯底里的哀求道:“不要杀我儿子!”

小皮匠一边玩弄着诗琪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真******像根排骨,排骨缝里还有点肉呢。”

白茂聪冲进屋也没在意,推开小皮匠道:“你把后面追上来的女人给我拦住。”小皮匠提上裤子跑出屋,云璐正好赶到门口,被小皮匠拖到隔壁房间,往地上一扔,云璐披着的长衫脱落在地,小皮匠贼眼顿时发光,淫笑道:“哈哈,这才是标准女人,比隔壁的排骨强多了,老天对我真是不薄。”云璐反抗没几下就被他控制住,哭喊着:“儿子啊!”

在另外的房间,白茂聪准备先奸污诗琪,楞住了,面前是一具男人一样的身体,悻悻的骂道:“******,怪不得汪明翰不要你,玩你老子真兴奋不起来。“他用刀轻轻划着诗琪的胸部说,“玩你没兴趣,杀你又不忍心,其实我跟你无冤无仇,怪就怪你丈夫太无道,连朋友妻子也敢欺,我只能以礼相待了,好吧,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取下她口中的布。诗琪求生的目光投向他说:“白先生,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自从云璐来了后,明翰一直冷落着我,我在这里除了替他们照看这俩孩子外,从来没有和他再有个夫妻之实,我也恨他啊,白先生,求求您别杀我。”白茂聪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孩子,悲伤的说:“那个大点的我曾经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过,杀他真下不了手,可是——”他愤怒的举起刀又停住,诗琪说:“白先生,您就放过他们吧,孩子是无辜的。”

白茂聪崩溃了,他杀人无数没有像今天那么的犹豫过,隐隐之中也不想伤天害理,可是仇恨在他的胸中犹如一团烈火,心烧焦了,又在焚烧他的大脑,他大喊一声手起刀落,诗琪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床上两个孩子是死是活,猛然她腹部冷飕飕、湿漉漉的,那是一把带血的刀在擦拭,她浑身颤抖哀求道:“我不想死。。”

云璐在另外的房间里被小皮匠强奸后,乘他松懈的工夫摆脱他发疯似的往隔壁房间冲去,白茂聪正要出来去找汪明翰,抱住她说:“跟我回上海吧,我好好待你。”云璐望见血淋淋的床,残酷的现实,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的儿子——”白茂聪自知利亏逃下楼,小皮匠跑出来说:“那女人乘我不备跑了,要不要杀她?”白茂聪说:“别管她。我们去杀汪明翰,他在附近夜市买东西可能马上会回来。”小皮匠看看四周问:“中村呢。”白茂聪说:“被我杀了,他早该死了。”小皮匠问:“为什么?”白茂聪瞪了瞪他斥道:“你问那么多干吗?我们去夜市。”两人冲出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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